第457節
“那金虔(小金子)你升到哪一階?”一貓一鼠同時喝問。 金虔咽了咽口水:“那、那個……咱是大學畢業……” 一瞬間的寧靜。 “所以六妹你居然都二十三了?!”韓彰驚叫一聲。 余下幾人也是一臉不可置信死死瞪著金虔那副營養不良的小身板,驚詫萬分。 “二十三?”白玉堂眉梢跳了跳,一臉得意瞪了一眼展昭,“那還是要叫我五哥?!?/br> 展昭劍眉一挑,嗖嗖冷氣利掃金虔腦門。 “那個……”金虔縮了縮脖子,“咱畢業……已經兩年多了……” 又是一陣沉默。 “兩年?!也就是二十五……” 陷空四鼠外加丁氏雙俠十二道目光唰一下射向白玉堂。 白玉堂的臉色霎時黑成了鍋底。 展昭渾身寒氣呼啦一下散去,轉目望向白玉堂,嘴角綻出一抹如春笑意:“若真是結拜,金虔理應排在行伍,是白兄的五姐,而展某,怕是要改稱白兄為——六弟了!” 白玉堂手里的折扇咔吧一聲裂成了兩半。 “嘿嘿,那個,我還有公務在身,先行一步啊?!表n彰滴溜溜一轉身,遁了。 “哎,二弟、愚兄還有話跟你說呢!”盧方足尖一點,一股煙奔出。 “大哥、二哥,俺那個……帶俺一起啊……”徐慶咚咚咚踩著地磚奔出。 蔣平搖著扇子瞅了院中還在斗雞眼的一貓一鼠一眼,又看了一旁的細瘦身形,轉身悠然離開,口中嘖嘖稱奇:“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六弟?!闭拐演p笑抱拳。 白玉堂咬牙切齒死死瞪著展昭,忽然,高叫一聲:“不對!” “有何不對?”展昭挑眉。 白玉堂一指金虔:“小金說她二十五,分明是虛歲!看她那樣子,肯定不超過二十四!” “金虔說得分明是實歲!”展昭一臉堅定。 “定是虛歲!”白玉堂呲牙瞪眼。 “是實歲!” “是虛歲!” 天下赫赫有名的南俠展昭和錦毛鼠白玉堂,就為這等雞毛蒜皮的虛虛實實斗起嘴來。 “金虔(小金子),你說的是不是實歲(虛歲)?”兩只同時向身側某只爭論焦點提聲喝問。 可一扭頭,卻發現,某只居然早就不知什么時候溜走了。 白玉堂豎眉:“分明是虛歲,妹夫你就別嘴硬了!” 展昭瞇眼:“是實歲,六弟你就承認吧!” “臭貓!你分明是強詞奪理!” “白玉堂,你分明是胡攪蠻纏!” “展昭!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 “展某怕你不成?!” “來來來,大戰三百回合!” 巨闕畫影雙雙出鞘,刀光劍影混戰半空,乒乒乓乓好不熱鬧。 “哎呦,我就知道,五弟結拜這一招不靠譜?!焙蠡▓@墻外樹蔭下,韓彰一邊津津有味嗑著瓜子,一邊欣賞著半空紅白雙影的貓鼠大戰。 “哎,我說金護衛,你這樣貌根本不像二十五,剛剛你肯定是騙五弟的吧?!倍≌邹捻n彰手里抓了一把瓜子,遞給身邊的細瘦身形。 金虔一臉苦笑:“若是咱沒記錯的話,展大人今年是二十五吧?!?/br> “是啊,那又怎樣?”丁兆蕙和韓彰一臉疑惑問道。 怎樣?! 咱是大學畢業后又考了四年的公務員啊啊??! 所以咱的實際年齡…… “果然不能說實話啊……”金虔欲哭無淚。 * 一月時間,倏忽而過。 這一月之內,大事小事兒是件件熱鬧,條條皆可成瓦肆頭條段子。 據說這一月,陷空島五鼠與開封府金護衛義結金蘭,成為了金護衛實打實的“娘家”,并重金為金虔購置嫁妝,那砸錢的豪爽勁兒,絕對稱得上是一擲千金。 據說這一月,每日御前三品帶刀護衛展昭展大人下朝第一件事就是在開封府府衙屋頂與金護衛新結拜的五哥——錦毛鼠白玉堂切磋武藝,且次次不下三百回合,次次都是酣暢淋漓。據說二人對戰的理由,是一件關乎民生的國家大事。 據說這一月,展大人迎親路線不脛而走,立時在汴京掀起了一股搶位□□。據說從路線圖漏出的那一日開始,便有汴京百姓就在街上打地鋪占位,只為能在這二人的大婚之日有一個好位置圍觀盛事。 而開封府府衙門前的黃金位置更是一位難求,號稱早就被江湖高手比武排號搶光了,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就沾到邊。 據說這一月,每日金護衛出門巡街都要帶一張面巾,美其名曰遮擋風沙,但據有心人透露,乃是因為金護衛屋中鬧蚊子,而且每次專叮其嘴唇,害的金護衛雙唇紅腫不堪。 據說這一月,每日展大人出門巡街,定是春風無限,笑意醉人,無論男女老少,見之無不噴血眩暈。 總之,在這風風火火的一月之后,汴京城終于迎來了萬眾期待的二月初八。 * 二月初八,黃道吉日,萬事皆宜。 二月初八,也是赫赫有名的御前三品護衛南俠展昭和大宋第一女護衛金虔成婚的大喜之日。 這一日,汴京城上下是萬人空巷,熱鬧空前絕后,街上圍觀百姓是填街塞巷,人山人海。 天子仁宗對此事極為重視,不僅嚴令開封府捕快衙役全數出動,散布全城維護汴京治安,甚至還調動禁軍在緊要管卡之地不間斷巡視;更有天下第一莊調動江湖英雄豪杰,在暗處巡視守備,確保萬無一失。 當真是眾志成城,全力護婚。 * 巳時一刻,天蔚云白,和風宜人。 汴京城中通向開封府衙的必經之路上,人頭攢動,摩肩擦踵。 成千上萬的百姓都是一臉激動興奮,個個伸長了脖子向前張望。 沒多久,遠處便傳來喜氣洋洋的嗩吶吹奏之音,眾百姓不禁精神一震。 “來了來了!” “展大人的迎親隊伍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一隊人馬款款行來,喜樂隊伍最前高奏迎親曲,其后一匹高頭大馬之上,展昭身著嶄新大紅新郎喜袍,頭戴雙翅烏沙新郎帽,俊容勝玉,星眸含春,嘴角笑意一展,醇醇醉人。 其后一頂八抬織錦金繡花轎,上銹麒麟送子圖,牡丹富貴畫,精美華麗;再其后,便是南俠展昭的迎親隊伍成員。 一身飄逸書生袍的是顏查散,身側一身嶄新衣帽的是雨墨,其后是一身華麗風sao紫衣的是黑妖狐智化,旁邊隨著一臉憨厚笑意的斷刀客艾虎,頭頂擦油反光的是大頭鬼房書安,兩張笑臉一模一樣的是丁氏雙俠,破天荒改穿青色緞袍的則是一枝梅。 “哇,瞧黑妖狐智化那身衣服,竟然是錦繡莊最貴的新款!” “誒,一枝梅今天居然換衣服了?” “哈哈哈,那個大腦袋的腦門上是抹了豬油嗎?太亮了吧!” “哇,顏大人和雨墨也在??!” “艾虎笑起來好可愛??!” “丁氏雙俠!是丁氏雙俠!” “看來看去,還是展大人最好看了!” 如此品頭論足的不在少數,但最多的,還是一片喜盈盈恭賀之聲。 “恭喜!恭喜!” “恭喜展大人!” “恭喜展大人??!” 道喜之聲就如層層濤水一般,從街頭一浪接一浪鋪向巷尾。 展昭俊容微微泛紅,抬臂抱拳向眾百姓施禮,唇角綻出的□□笑意勾魂奪魄。 “??!” “哇!” “呀!” 噼里啪啦……吧唧吧唧…… 抵抗力最弱的一批群眾率先被美色擊倒。 下一刻,訓練有素的衙役和武林幫手迅速出動,將暈倒人眾火速送至安全地帶,扇風的扇風,補水的補水,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而那些由于觀眾暈倒而空出的位置,也立即在維護治安的衙役指揮下被后續的百姓安全填補。 “俺的個乖乖,俺今天可是開了眼了?!狈繒矒淅庵竽X袋嘖嘖稱奇,“迎親能迎成這等陣仗,古往今來也就展昭這獨一份了吧?!?/br> “之前公孫先生、師父還有裴少莊主他們布置婚禮守備的時候,俺還覺得太夸張了,如今看來……那個,的確是應該……那個詞是什么來著?” “嚴陣以待!”雨墨在旁邊冒了一句。 “對對對,嚴陣以待?!卑⑦B連點頭。 “話說我等從護衛府出來都快一個時辰了,為何還未到開封府?”丁兆蘭僵著一張笑臉道。 “因為路都被百姓塞住了!”智化長嘆一口氣,“幸虧我們早有準備,提前出門了一個時辰,否則這走到晚上也到不了?!?/br> “這磨磨蹭蹭的,急死人了!”丁兆蕙呲牙道。 “你急什么?最著急的,估計是——”智化目光遙遙一指最前方的筆直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