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因為彩排,置物柜附近并沒有人。 所以岳宜出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見。就在剛才,她盯著那兩個人從自己面前恩愛走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沒錯,她偷偷跑回來了! 趁父母收了她的護照之前,她連夜買了機票逃跑,恐怕她爸媽想都想不到她會逃得這么快。 冷笑著,岳宜探頭看了看附近,朝置物柜走去,就在剛才,她親眼看見曲莘煙將自己的鞋子放在了這里面。 柜子沒有上鎖,她很輕易就開了起,岳宜從包里拿了個袋子,這是她之前就準備好的,一雙芭蕾舞鞋……還有一小袋釘子。 岳宜是知道曲莘煙明天會在這里有一場表演的事的,也知道屆時會邀請應息遲的父母過來,但她不想就這么容易讓曲莘煙得逞。 憑什么一出現就奪走他,如今還順利地嫁給他,成為了她最想得到的那個位置。 她不甘心。 摸了釘子出來,岳宜特意拿了那種小小的,不易被發現的,她剛放了幾顆進去,突然手一抖,呼吸都放緩了很多。 莫名就開始有一點害怕,她遲疑了幾秒,猛地伸手把鞋子換了雙,隨便一塞就悶頭跑出來禮堂。 岳宜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即便當時再膽大,事后還是覺得有些后悔,可現下彩排接近尾聲,她如果再進去,會很容易引起注意。 不然就這樣……算了吧!她本身就存了害人的心思,還怕什么! 心一橫,岳宜掉頭離開。 ****** 翌日。 早早就安排好了家人的座位,現下曲莘煙陪著坐在母親身邊,看她和應欣婷玩的開心,才放下心去了后臺。 在更衣室里,剛把衣服穿上,就發現后背的帶子有些松散,她正反了手去弄,后頭就走來一人,輕而易舉地給她系緊了些。 她今天換了件衣服,除了手臂和腿,基本就沒有漏的地方,應息遲滿意極了,當即就獎勵了她好幾個吻。 “緊不緊張?” 曲莘煙正在壓腿,聞言搖了搖頭,她換條腿的空當,就看見席深出現在了后臺。 “看我做什么,你繼續,”席深瞟了她一眼,哼了哼氣,“我就是沒事進來轉一圈……” 說完他就晃蕩了出去,曲莘煙和應息遲對視一眼后,不約而同地在對方眼里看見了笑意。 因為父母還在觀眾席,應息遲不好在這里逗留太久,只交代了幾句后就離開,而曲莘煙有些口渴,等他走后,也出了更衣室。 人來人往的大禮堂,一抹身影飛速沖過,撞了不少人卻又一聲不吭地繼續跑,直到沖進了禮堂內,那人才緩步下來,警惕地看著周圍,朝著后臺走去。 岳宜來的很匆忙。 她本來是沒打算過來的,省的萬一被看見,但她突然想起昨天走得急,把剩下的那袋釘子落在了這里,如果一會兒曲莘煙看見,不但害不到她,還會被發現是自己動的手腳。 她得趕緊拿回去! ****** 曲莘煙來換鞋的時候,發現了那袋釘子。 她清楚記得自己昨天放進去的時候是沒有的,又敏感地發現自己的鞋子似乎不見了,她奇怪,是不是有人放錯了,把她的鞋子拿走了? 走出去問了一圈,答案皆是沒有。 曲莘煙更奇怪了,難道她的鞋子還會自己飛? 原路往回走,她腦子里在想事情,走的就比較慢,怎知路口突然出現一個女人,低著頭跑的極快,還沒等她看清楚那人的臉,就被那人砰的一下撞到,曲莘煙的身后正好是擺放道具的一個階梯,她整個人趴在上面,額頭還用力磕了一下。 眼前一黑,比起腦子的眩暈,更痛的卻是來自腹部,她還恍惚著沒動,耳邊就聽見了有人在驚恐叫著有血,她想問哪里有血,就感覺到自己身下的異樣,那些溫熱從大腿上流出,濡濕了她身上潔白的裙子。 還來不及害怕,就已陷入了昏迷。 ****** 在觀眾席上坐著,應息遲看著一旁母親陪著應欣婷玩的開心,嘴角都不自覺勾起,他看了會兒,忽然視線就被后臺急急忙忙沖出的人給吸引住,他看見那人的表情是驚恐的,是欲哭的,他心底咯噔一沉,霍地一下站起身。 他要過去看看。 見他起身,所有人都盯著他看,唯有席深疑惑地跟了上去,尚未接近,就看見有人滿手血地出來,那熟悉的眉眼,儼然是此刻應該在美國的岳宜。 緊繃著的弦徹底崩斷,應息遲大步進去,一眼就看見了被人留了個缺口圍在中間的人,她身上的衣服還是他給調整的帶子,死都不會忘記。 可是那么白的顏色,現下已經被染了一大片的紅,他抱著她聽聞周邊人已經說叫了救護車,手抖得根本停不住。 席深就在后面,見狀一把抓住了岳宜不讓她走,目睹這場景的人已經自覺還原了當時的場景,他瞬間紅了眼睛,瞪著岳宜面相可怖。 “你找死!” ****** 手術室外的氣壓低的可怕,連應欣婷都收斂了笑容,望著一張張沉默的臉,緊張到掐住自己的手心。 應息遲一直站在門口,紋絲不動,那緊盯著手術室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一般,手指被他攥的越來越緊。 席深就在幾步之外,呼吸沉浮間撇開了雙眼。他徹底認輸了,對于曲莘煙,那不是他可以插足的世界,他輸了,甚至從未贏過。 岳宜過來的時候,打破了這里的安靜,她已被所有人發現她的企圖,應息遲遮不住的恨意讓她驚恐,害怕成為被他厭惡的人,所以她巴巴地過來道歉,拉著他的衣角就是不肯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