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我為了也表現的很專業,也踩著下鋪,對著光頭身子摸了摸。給我感覺,他四肢硬中發軟。 下鋪那偷渡客徹底不樂意了,喂喂兩聲。 鐵軍也不想總這么半懸空的站著,就跟我說,“一起來,把光頭拽下來?!?/br> 不僅是我,胖二副也配合著。我們三個大老爺們,一起動手,很輕松的讓光頭平躺到地上。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這光頭在鍋爐室負責燒煤,他會不會是一氧化碳中毒了? 我把這想法說出來。胖二副點頭說很有可能,鐵軍卻搖搖頭,說乍一看確實很像,但想必沒那么簡單。 他讓我一起把光頭衣服脫了,他專門負責檢查光頭上半身,我查下半身。 我們檢查的方向很籠統,就是看有啥異常的現象。我查的很仔細,但不得不說,這光頭一定好久沒洗澡了,身子臟的厲害,尤其下體,那股陣陣的尿sao味,把我熏得直暈乎。 最后鐵軍有發現了,他抬著光頭的左胳膊,扒開其腋毛,指著一個紅點說,“都看看,這是針眼?!?/br> 不僅我和胖二副,有些偷渡客也圍了過來。偷渡客們還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而我觀察這個針眼,這附近的軟組織更是紅腫的厲害,說明這一針的毒性很大。 鐵軍綜合了一下,得出結論,說光頭死于病毒注射。 病毒兩字很敏感的刺激了大家的大腦,圍著的偷渡客,大部分一臉膈應的往后退。 鐵軍安慰我和胖二副,說這種病毒既然是注射的,外加從光頭尸體的一系列體征看,這病毒應該只是血液傳染,對其他人無礙。 我相信鐵軍,也放下心思。 胖二副不再多說什么。沒多久,樓梯處傳來響聲,獨眼船長帶著幾個水手出現了。 獨眼船長只知道光頭死了,卻并不知道是被人殺死的,他還跟帶路的大嘴念叨呢,說真他娘的晦氣,這光頭什么體格,睡個覺還能睡過去。 而當他聽到光頭真正死因后,跟大嘴一樣,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大嘴絕對出于好奇,獨眼船長就不一樣了,他緩過神后,跟野獸一樣吼了一嗓子,又跟客艙所有人說,“媽了個逼的,老子收了光頭佬的錢,保證把他安全的送到地方,誰這么做的,讓我失信于人!” 獨眼船長還越來越氣,隨意指著幾個偷渡客,吼著問,“是不是你殺的人?” 這些偷渡客都搖頭,有人還解釋說,“長官,光頭半夜出去一趟,等回來時,他就搖搖晃晃的,我們還逗他說,是不是自己偷偷出去玩手活來了,還他媽玩多了,導致營養不良了?!?/br> 我覺得當務之急,獨眼船長不該亂猜,而是把這些偷渡客一一審問,看能不能發現啥蛛絲馬跡。 我不想直接跟獨眼船長匯報這些,就把這想法告訴胖二副了。 胖二副聽完點點頭,又湊到獨眼船長身邊,耳語幾句。獨眼船長連連點頭,最后大手一揮,讓水手這就把偷渡客全帶走。 當然了,我們仨沒被審問,因為我們剛被洗衣服回來,一點嫌疑都沒有。 只是獨眼船長也沒讓我們仨閑著,他又指著我們仨說,“去,給老子cao帆去,外面風還沒停呢?!?/br> 我們仨渾身還濕漉漉的,外加體力都有點不支。 胖二副考慮到這一層面,他對我們仨真挺不錯的,又派人拿來三套干凈的衣服,外加食物,給我們取暖和補充下體力。 獨眼船長帶著手下和那些偷渡客,先行離開了。這么一弄,整個客艙就剩下我們仨了。 大嘴問鐵軍,“會不會是娃娃臉殺的人?”我和鐵軍全搖頭把他否了。 鐵軍有個猜測,說很可能是這光頭往海里丟了裝血的木桶,也很可能有人為了封口,把光頭殺了。嗎農斤才。 不過這都是猜測,我們沒法肯定什么。 我們仨上了甲板后,一邊cao帆,一邊偷偷去打聽消息。 但一晃過了一天多,光頭死亡的事,一點進展都沒有。這些偷渡客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據。 說心里話,我不在乎光頭的死,問題是,這兇手不查出來,我總擔心他還會行兇,甚至誰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我呢。 我心里總跟壓個石頭一樣,另外這期間,我們仨偷偷調查泥鰍的事。 我們看了一半以上偷渡客的大腳趾,都沒找到結痂的地方。其實我也明白,還剩另一半的偷渡客沒排查呢,但我就是有種沒底的感覺,心說泥鰍不會不在這船上吧?或者我們剛上船看到那一具被扒皮棄海的尸體,萬一是泥鰍可怎么辦? 這樣又到了午飯時間,船上的報警鈴聲響了起來。我挺納悶,心說吃個飯而已,無緣無故拉什么鈴聲?就算兇手被抓住了,也犯不上弄這么大排場吧? 我們仨揣著糊涂,一起來到餐廳。 不僅我們這些偷渡客,獨眼船長帶著手下也在餐廳里,而且今天伙食很不錯,加了一份rou菜。 獨眼船長正站在裝菜的大盆前,用勺子一下一下饒著rou呢。 他看著趕來的大家,扯嗓子喊了句,“今天改善伙食,但這頓飯也不是無條件吃的,接下來有個事,大家一定給我做的好好的?!?/br> 我早就料到了,這頓美餐絕不是隨隨便便能吃到的。我們都沒人說話,靜靜聽著獨眼船長的下文。 他繼續用勺子一下一下盛著rou,一邊說,“按時間來算,今天下午會有客人來拜訪咱們,你們在這期間,好好做事,不要有任何不和諧的舉動,不然下場就是這樣?!?/br> 他舉著勺子。那意思誰要惹禍,他就把這人煮著燉了。 我并沒被獨眼船長嚇住,反倒想著,這白鯊號是在海上,這大海茫茫的,從哪來的客人? 獨眼船長并沒多解釋,他觀察著大家的表情,最后滿意的點點頭,又招呼手下,拿出餐盤,讓大家開飯! 冷不丁的這么多人都在餐廳吃,尤其包括這些船員,讓位置有些吃緊。 我們仨很機靈,提前在一個角落里占了一個四人桌。等大部分人都吃上時,胖二副才剛剛打完飯。 他皺眉端著盤子,正尋找地方呢。我們仨這張桌子還有一個空位,我本來沒想找胖二副過來。 但鐵軍對胖二副擺了擺手。胖二副一笑,并沒拒絕的湊過來了。 經過這幾次的接觸,我對胖二副的印象還算不錯。而且吃飯過程中,我們總不能啥都不說,更不能把胖二副單撇開,就光我們仨聊。 我就找了一個話題,問胖二副,“長官,今天下午來的到底是什么客人?” 鐵軍聽完悄悄捅了我一下子,這是給胖二副看呢,那意思讓我別這么亂問,但其實鐵軍也很想知道答案,他盯著胖二副等著回答。 胖二副不怪我多問,想了想回答說,“這里都是公海了,而且就這種地方才亂,頻繁有海盜出沒,今天下午,咱們要給‘客人’交份子錢?!?/br> 我心說這都什么年代了,也不是拍電影呢,哪有這么多海盜?還是說,胖二副這話還有別的含義? 第十二章 海盜 我等胖二副接著往下說,但他不再多說什么,我針對海盜的事,只能臨時留個疑問,放到心里。 我們又題隨便胡扯幾句,之后鐵軍話題一轉。問道,“長官。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懂,白鯊號最終會把我們放在哪里?而且那里夠安全么?” 胖二副反問我們,“這世上最便于藏匿的地方在哪?” 大嘴先回答的?!爱斎皇窃忌至?,尤其那里荒無人煙,要是條件允許,躲上個十年八年的,都不成問題?!?/br> 胖二副搖頭把他否了,隨后又說,“很多人都有這種錯覺。其實最好的地方絕不是森林,因為想想看,整個地球有百分之七十全是水,而在這些‘水’里。最亂的地帶莫過于太平洋島嶼了。一個人如果隨便躲在一個小島上。憑現在的技術,就算拿衛星來搜,都很難有發現的?!?/br> 我琢磨他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另外我往深了一琢磨,也知道我們最終目的地去哪了。 這頓飯雖然豐盛,但我們都吃的很快,尤其那些船員。在獨眼船長吃完后,其他船員不管飽沒飽,全都撂下筷子。 船長跟個獨裁者一樣,帶頭領著手下走出餐廳。我們目送他們離開,這時大嘴咦了一聲,發現胖二副坐過的地方,留了一塊煤。 之所以用留這個字眼,因為如果是胖二副無意間掉出來的,這煤應該在地上。 大嘴把煤拾起來,擺弄幾下后問我倆,“胖二副什么意思?” 我也琢磨不透,鐵軍卻一聲冷笑,點我倆一句,“這跟飯局上故意留下房卡是一個道理?!?/br> 我一下懂了,尤其有些公關圈的妹子,為了求人辦事,陪客人吃飯,客人卻跟故意疏忽了一樣,留下某個酒店的房卡,其實是想讓這妹子來一次性賄賂。 我們仨和胖二副都是老爺們,雖然不涉及這方面的東西,但胖二副絕對是找我們有事,這煤的隱身含義,我們見面地方就在鍋爐室旁的儲物間。 我們心里有數了,吃完飯,先故意歇了一會兒,又找個機會,偷偷去了儲物間。 胖二副和兩個水手原本在儲物間里坐著打牌,看到我們仨后,胖二副拿出贊許的目光看著我們。他們也不打牌了,胖二副使個眼色,那倆水手都守在門口。嗎農斤技。 胖二副招呼我們隨便坐。其實這里沒有正規的桌椅,我們都坐在煤堆上。 胖二副膽子挺大,摸出一包煙來,自行點了一根,又把整盒煙拋給我們仨。他還強調句,“放心抽,出岔子了,老子負責?!?/br> 這氣氛看似挺好,其實我卻覺得異常壓抑。 我們吸了幾口后,鐵軍盯著胖二副,先說,“長官,我們仨都是直腸子,有啥事情說吧?!?/br> 胖二副指著鐵軍說,“這性格,我喜歡?!彪S后他拿出一臉擔憂的架勢,自言自語起來,“我跟船長出了很多次遠海了,對那些海盜有過接觸,其實他們都是洋貨兒,而且哪是什么海盜?全他媽是軍人假扮的,我不知道這幫軍人什么來頭,但他們用這種方式,擴充收入,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br> 乍一聽我覺得胖二副說的有些夸張,但細細一琢磨,這種事別說國外了,在中國歷史上,類似事也早就有過,比如三國時期的董太師和曹cao,不就專門拿出一個校尉營充當盜墓賊么?把各種帝陵和皇家寶藏全偷來擴充軍餉。 我們仨沒急著接話,胖二副繼續說,“這次我接到線報,這幫‘海盜’會對咱們不利,而且這還是船長受益的,知道為什么么?” 他盯著我們看了幾秒鐘,又說,“這次偷渡者一個個全是肥缺兒,在國外銀行里,存款少則幾百萬,多則幾千萬,甚至上億。船長把這些人意外都弄死了,這些錢不就落在他和那些海盜的腰包了么?事后船長還能把責任都推卸到海盜身上?!?/br> 我聽得倒吸一口冷氣,心說這獨眼龍不是一般的黑,而且這么一看,我們仨也是偷渡客,接下來豈不也有性命之憂了? 但這一刻,我心里又冒出另一個念頭。 我搞不明白,胖二副為何對我們說這些,尤其這都是非常秘密的存在,他既然是獨眼船長的左膀右臂,更應該嚴守這秘密。 我悄悄看了鐵軍和大嘴一樣。鐵軍沉著臉,明顯想著事呢,大嘴反倒詫異之后還急了,連罵獨眼船長不是東西。 我純屬被鐵軍這表情影響的,突然間,我又一個頓悟,全明白了。 我猜獨眼船長和海盜根本沒這么多說道,反倒胖二副有私心,他想借著這次見面,弄出什么意外來,讓獨眼船長被殺,把責任推到海盜身上,這么一來,他就成為白鯊號的主人了。 當然了,我不敢斷定自己猜的完全準確。 鐵軍這時還接話了,說道,“長官,你是真把我們當兄弟,才不避諱的說了這么多。我代表我們哥仨謝謝你?!彼髁藗€揖,隨后問,“咱們不能這么等死,你有什么計劃么?” 胖二副沒急著回復,反倒突然笑了,拿出冷冷的目光觀察我們仨。 我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而守門那倆水手,全摸向后腰,各自拿出一把手槍來。 這是很老式的左輪槍,估計射程不到五十米,但我們現在處在這里封閉的空間,用這槍打我們,也一定能讓我們仨斃命。 我們仨都很敏感,鐵軍更是回頭看看后反問,“這是什么意思?” 胖二副嘖嘖幾聲說,“你說你們仨是一指殘的手下,但我怎么覺得你們懂的很多土匪不該懂的東西呢?比如你?!彼钢F軍,“你更像是個特警,因為身手好不說,更對尸體有很大的研究?!?/br> 我暗暗叫糟,知道胖二副之所以起疑,還是跟上次光頭死時,鐵軍擺弄尸體的事兒有關。 我琢磨怎么再解釋解釋,誰知道鐵軍早就有對策了,跟胖二副回答,“我和我兄弟入局(落草)前,我們都在兩棲蛙人的部隊服過役,長官,你要不是孤陋寡聞的話,應該能看懂這個?!?/br> 鐵軍站起身,把褲子脫了,只留個內褲。我們看到他大腿上紋了個海螺圖案。 胖二副原本聽著鐵軍的話,表情沒啥變化,當看著紋身時,他跟那兩個守門水手交流下眼神,我偷偷察覺到,有個水手對胖二副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