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不想吃……” 白茵茵見到面前的粥都沒有胃口,嘴都不想張開。常飛流見狀把東西給放下,端來一碗水,“那先喝一點水,過一會兒不那么反胃了再吃東西?!?/br> “恩?!?/br> 見白茵茵聽話的喝水,常飛流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像沒有昨夜那么燙了,蓋好被子,說不定到了晚上就好了?!?/br> “相公,我還沒生過這么嚴重的病呢,娘都說我身體很好,打小就不生病?!卑滓鹨鹫麄€都縮在被子里面,看上去小小的。 常飛流掖了掖被子道:“都怪我不好,沒留意到你不舒服?!?/br> “怎么能是相公的錯呢,明明是我的錯,不過相公你不要自責了,待會兒我就有胃口可以吃一點東西了?!?/br> “好,我不自責?!?/br> 兩人正說著,小杏推門進來看著兩人道:“侯爺,小姐,王爺和王妃來了,在外面呢?!?/br> “什么?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怎么我們還不能來了?你說說你,我把一個好好的兒媳婦交給你,你們才出去住了多久就生病了?你別問怎么知道的,這府上都是我挑過來的人,我還能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是你想瞞著我們呢?” 安陽王妃走進來,還拎著食盒,安陽王跟在后面,用眼神跟常飛流示意,現在最好是別說話。 “爹,娘你們來了?是我不讓相公告訴你們的,怕你們擔心,我過兩日就好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卑滓鹨鹇牥碴柾蹂恼Z氣,連忙解釋道:“我現在都已經不發熱了,晚上就好了?!?/br> “茵茵你就會護著飛流,怎么能這么護著他,我不過是說他兩句,而且照顧你本來就是他的責任,來來來,讓娘看看,是不是真的不燒了?!?/br> 常飛流起身站在一邊,扭頭看向安陽王道:“娘怎么會過來了?” “攔不住,剛起來不久就聽到說茵茵病了,硬是讓廚房給茵茵做了一些吃的,都是茵茵平時愛吃的小吃,拉著我就過來了?!?/br> 安陽王瞥一眼那邊的安陽王妃,低聲道:“你可別惹你娘,她現在眼里可只有茵茵這個兒媳婦,連我都不看在眼里?!?/br> 聞言常飛流險些笑出聲來——這話怎么聽著那么耳熟呢。 “你笑什么?” “爹,娘這么多年都這樣,你不早就習慣了嗎?” 安陽王一聽,吹胡子瞪眼,“你小子!” “你們爺倆在那里嘀咕什么,飛流把食盒里的東西拿出來,都是茵茵愛吃的,還有一些是林州小吃,這會兒還熱著,一會兒就涼了?!?/br> “娘,茵茵她——” “真的嗎?娘還特意給我弄了林州的小吃,相公你快拿過來,我有些餓了?!卑滓鹨鸫驍喑ow流的話,強撐著坐起來。 安陽王妃見白茵茵說話一下有了力氣,稍微放心,“傷寒沒有胃口,我只是想使喚一下他,茵茵你好好休息,躺著別動,想吃了,真餓了再讓廚房給你熱熱?!?/br> “娘~” “我的好兒媳,怎么一下就跟瘦了一圈一樣的,才搬出來一個月可就瘦了一圈,我怎么放心得下?!?/br> 常飛流站在那里,真是哭笑不得。 即使要使喚他也不必這樣說吧,而且白茵茵現在就算有病在身也只是臉色難看了一些,這一個月白茵茵分明是胖了一圈,整個人都圓潤了。 “相公其實待我很好的,娘你別一直說相公嘛?!?/br> “唷,這還護短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們兩個在府里轉轉,看看你們小兩口的府邸如何,一會兒就回去了?!?/br> “茵茵你好好休息,改天好了,和飛流一塊回王府吃飯?!?/br> “恩,爹娘你們慢走?!?/br> “小杏,送王爺王妃出去?!?/br> “是?!?/br> 常飛流看了一眼自己父母道:“爹,你平時看著點娘,別讓她一把年紀了還總是在廚房里倒騰?!?/br> “你小子怎么說話的,什么一把年紀,你娘我還年輕的很?!?/br> “……是是是?!?/br> 常飛流連忙改口,送兩人到門口后,讓小杏陪著他們,便回到屋內,笑看著白茵茵道:“現在有胃口了嗎?” 白茵茵跟著輕笑,探頭看了一眼門口,確定沒有人了才開口,“爹和娘還真是感情好,不過娘一來,我好像有一些胃口了,應該還熱著,我想吃?!?/br> “想吃東西了就是好事?!?/br> “大夫那邊這么說的嗎?” “恩?!?/br> 被扶著坐起來,白茵茵伸手拍拍自己的臉頰,長出一口氣后又裹得嚴實,“現在有胃口能吃東西了,估計再睡一晚就能好徹底了?!?/br> “哪有那么快,明早不惡心反胃了,再請大夫來看看,大夫說好了才是好了?!?/br> “知道了知道了,咦,這個好吃,相公你要吃嗎?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娘做了好多呢?!卑滓鹨鹉弥粋€遞給常飛流,隨后笑了笑道:“其實娘就是想過來看看我們而已,你看娘做得這么多,兩個人都吃不完?!?/br> 白茵茵說完,笑睨著常飛流。 “恩?!?/br> “娘和相公一樣,總是不愛開玩笑?!?/br> “恩?” “對人好啊,總不愛說出來?!卑滓鹨鹫f完,咬下一口,軟糯生香,瞇著眼睛道:“娘的手藝真好,等我好了我也要做一頓飯?!?/br> 聞言常飛流清了清嗓子道:“你真的要做飯?” “什么嘛,上次不是露了一手嗎?我現在才不會把廚房給燒著了,就是廚藝不精沒有娘和小杏那么好?!卑滓鹨鹫f著說著就沒了底氣。 見白茵茵虛心的模樣,常飛流好像不經心一樣開口,“廚藝可以慢慢練,上次你做的東西也很好吃,告訴你一件事?!?/br> “哎?” “娘以前也不會做飯?!?/br> “真的嗎?!” “恩?!?/br> 白茵茵瞬間有了目標,眼睛明亮,“哇,那娘一定很厲害,我也可以這么厲害的,相公你說對不對?” 常飛流點頭,咬了一口手里的糯米酥——偶爾撒一點謊,其實也無妨。 ☆、三十六、吃醋由來 折騰了小半個月,白茵茵總算是身體好利落了。 白茵茵坐在那里喝著粥,掀起眼皮去看站在那里的常飛流,想了想問道:“相公,上次在寺里的那件案子有結果了嗎?” “怎么忽然想起問這個?” “就是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就想問你而已,你不知道嗎?”白茵茵放下勺子,一臉好奇的等著常飛流把案子的結果和經過告訴她。 這幾日她一直在養病,昏昏沉沉的,一直到昨日才完全丟掉了病,整個人都暢快起來,今天吃東西時方才想起那件命案。 常飛流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白茵茵身邊坐下道:“你想知道嗎?但是過程我不告訴你了,我就跟你說說為什么會發生那起命案,還有兇手在堂上的供詞?!?/br> “咦,相公你這樣說,感覺那個人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是不是里面有什么隱情???” “這案子就是那名死者的發妻犯下的,那日在寺里跟他在一起的并非是他的發妻,而是妾室和他母親?!?/br> 聞言白茵茵整個人都傻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滿腦袋的都是妾室一詞——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情殺? “茵茵,你想到什么不妨說出來,我看看你是不是也能推理出一些?!?/br> “我推理這個做什么,我想那男子的發妻肯定是受不了這男子太疼愛妾室的緣故吧?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愿意看著自己的丈夫對其余女人比對自己好,如果是平起平坐還好,可若是太過明顯了,日子久了,心也就涼了。連廟會這樣的日子,帶著妾室和母親出門,拋下自己的發妻,那男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卑滓鹨鹫f完,托著下巴,有些悶悶不樂。 “你自己都說了一半,我再把另外一半告訴你?!?/br> “還有更過分的嗎?” “這男子以前落魄,靠著他妻子的家里支撐,做生意漸漸有了起色,把在老家的母親接到身邊來,兩人之間就有了矛盾,因為他們成親四年還沒有子嗣,男人的母親就想納妾,那女子不曾想到自己的丈夫會答應這件事,可她安慰自己,這或許只是為了照顧老人,可后來娶進門的妾室比她得寵,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孕,婆婆喜歡,處處照顧,開始排擠她,連那男人也開始不見她,她心涼了,想著日子就這樣過下去算了,可她婆婆竟然要她讓出正室的位置?!?/br> “好沒道理!這人真是狼心狗肺,怎么能辜負一個陪著他度過困難時期的人呢?要不是他現在有了錢,那妾室肯定不會愿意嫁給他!”白茵茵直接拍桌子站起來,然后怒瞪著常飛流。 常飛流的話被打斷,又聽得白茵茵拍桌子,還未反應過來,白茵茵直接瞪著他,心中叫苦連天——真是不該說這個。 撇撇嘴,白茵茵盯著常飛流道:“相公,你說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壞的人!” “茵茵,世上有很多人,每個人都不一樣,有好人有壞人,這……” “可是這樣壞心眼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呃……” “那女子真是可憐,這樣的男人死了也死不足惜!”白茵茵哼了一聲坐下,氣呼呼的鼓著臉家。 常飛流忽然笑了,上前輕撫著白茵茵的背,讓她順順氣,“茵茵吶,那女子固然是可憐,那男子固然是可惡,但是殺人償命,你懂嗎?” “可那是壞人?!?/br> “的確是壞人,可他并未殺人犯法,那只是道德上備受譴責,就算是要出頭也只能是兩家家長商議,而不能殺人?!?/br> “……相公,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茵茵,你要知道,不能憑著自己的心思,還有自己的判斷好壞就去害了一個人的性命,就算是真的犯了罪,以牙還牙并非良策,交給官府審判,得到應有的懲罰才是第一選擇?!?/br> 聞言白茵茵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靠在常飛流懷里,喃喃道:“我知道相公為什么要跟我說這個?!?/br> “知道了?” “恩?!?/br> “不要由著自己跌性子,更不要因為一時沖動就連自己也搭進去,并不值得?!背ow流輕撫著白茵茵的肩,然后蹲下來,抬眼望著白茵茵,“孩子也快五個月,昨晚上他踢我了?!?/br> “真的嗎?!” 白茵茵詫異的看著常飛流,手輕撫上高聳的小腹,忍不住道:“我怎么不知道,難道是我睡得太沉了?” “你睡得太沉,我躺在一邊,手放在上面,忽然手心被踢了一下,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br> “這就是大夫說的胎動?” “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