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皇命不可違,常飛流要是抗旨不尊的話,肯定就是駁了皇上的面子,可要是接受,那是萬萬不行的,上次來攪和的公主已經讓白茵茵心有余悸,要是再來一個名正言順跟她一塊分享常飛流的,她真的想收拾收拾回林州好了。 小杏低頭嘆氣,這已經是常飛流進宮兩個時辰,白茵茵問的第十遍了。 “小姐,世子待你很好,肯定不會接受的,你還是想想如何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別給世子添亂?!?/br> “什么叫添亂啊,我這段時間不是挺好的嗎?” “迷迷糊糊,整個人都這樣,要是一不小心出點事怎么辦?上次剛提醒你不要到處亂跑,我不過和其余人說點事的功夫你就偷溜到王妃那里,這件事小姐你怎么解釋呢?”小杏好心的提醒白茵茵她自己做過的事情。 聞言白茵茵面上一紅,不好意思的垂下眼:“這件事情是意外,是意外?!?/br> “這樣的意外再多來兩次,你不用收拾行李離開,我自己都得收拾東西回林州了?!?nbsp;小杏覺得自己命好苦,不僅要忍受白茵茵間歇性冒出來的一些‘意外’,還得應付常飛流那個心思多變的主子,這夫妻倆湊在一起,小杏想,自己會減壽的。 常飛流才進門就聽到小杏和白茵茵的對話,挑眉上前道:“茵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記跟我說了?” 聽到常飛流的聲音,小杏回頭見常飛流進來,識趣的端著東西離開,體貼的替兩人把門給拉上——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還是不要出現做炮灰。 白茵茵看向常飛流,眼神躲閃,半天才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說出來:“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就是……就是我擔心你出事,所以自己去娘那里打算問問娘,可誰知道偷聽到了,然后被娘抓住,送了回來?!?/br> “偷聽?你膽子還真大?!?/br>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正要敲門的時候娘他們就提起這個事情,我就——”說來說去似乎自己還是偷聽了,白茵茵委屈道:“我錯了,可、可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我怕……” 常飛流望著白茵茵,摟著她坐在自己膝蓋上:“茵茵啊茵茵,娘跟你說的話,你記住了多少?” “???什么話?” “上次我離開前,讓娘跟你說的事情?!?/br> 聞言也不知怎么的,白茵茵忽然面紅耳赤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恩……啊……我記得?!?/br> “那你還那么想嗎?” 白茵茵趕緊搖頭。 “你還覺得我是在逗你玩嗎?” 繼續搖頭。 常飛流用手讓白茵茵抬起臉,和自己對視:“茵茵,你是我的妻子,是王府里唯一的世子妃,不會有其余的女人,懂嗎?” “相公!”白茵茵感動的直接撲進常飛流懷里——她怎么能懷疑常飛流呢,常飛流要是真的不喜歡自己,何苦要陪著自己到處游玩,還不遠千里的回門。 即使只是喜歡,也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啊,想起來還可能會有其余的女人?!?/br> 白茵茵立刻像是炸毛的貓一樣盯著常飛流:“誰?還會有誰?你不是說——” 常飛流臉上帶著揶揄的笑,手覆在白茵茵的小腹上:“這里啊,要是是個女兒的話,就會再有一個女人出現在王府?!?/br> 一時反應不過來的白茵茵楞了一下,然后靦腆一笑:“恩?!?/br> ☆、二十六、夜色平靜 常飛流身上還有傷,白茵茵替常飛流更衣的時候見到他身上的傷,箭矢的痕跡還在,傷口都還沒有完全恢復好。 小心翼翼的伸手,可是到了傷口那邊卻不敢碰,抬眼望著常飛流,連聲音都放低了:“還疼嗎?傷口周圍的……” 傷口周圍的rou都向外翻,而且還比周圍的皮膚紅,白茵茵拿著藥都不敢下手。 “盯著我看做什么,把藥換上休息吧,時辰不早了?!背ow流見白茵茵傻站著,知道她肯定是沒接觸過這樣的傷口,頂多是小時候崴了腳摔折了胳膊。 聞言白茵茵抬眼望著常飛流,點了點頭:“恩,我給你換藥,你稍微忍著一點,可能會有一些疼?!?/br> “不疼,你看傷口已經變成粉色的就是快要恢復好的?!?/br> 拉了凳子坐下,常飛流望著白茵茵在那邊把東西都拿過來。托盤放下,白茵茵把常飛流的里衣拉開一些,不會擋住傷口。 拿著藥一點點的往傷口上面撒,小心的把藥粉敷上,輕輕地吹口氣,又用紗布給裹好,拉上衣服后望著常飛流:“相公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才一直沒有回來的?” “在軍中休養了一段時間?!?/br> “日后要小心才是?!?/br> “恩?!?/br> 把衣服拉好,見白茵茵低著頭收拾東西,聲音也變得悶悶的,常飛流有些無奈之余卻又覺得這樣的白茵茵格外惹人心疼。 招人疼的姑娘讓常飛流真是一點把她往外推的想法都沒有,就想這么把白茵茵拴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從后面摟著她的腰,常飛流低聲在她耳邊道:“還在擔心嗎?我回來了,而且好好的,不要再想了。要是你真的接受不了的話,再過一段時間,我把你接到軍營那邊去,和我一塊駐扎在營地就行,只是那里比不得王府?!?/br> “我不怕吃苦?!?/br> “等孩子出生,孩子大一些,就接你們過去,這幾年軍中不忙,我都會在家里的,皇上再不濟也會體諒爹和娘膝下只有我這么一根獨苗,若是出事,皇上也會心有愧疚?!?/br> “相公,我不是不能接受,我只是怕你受傷……”白茵茵回身,把腦袋埋在常飛流懷里,輕輕靠著:“不過我以后不會這么怕了,因為這是相公啊,要是相公受傷了,我應該堅強一些,照顧好你才是,對不對?” “茵茵你長大了?!睂櫮绲拿嗣滓鹨鸬念^發,常飛流一臉溫柔。 白茵茵撇嘴道:“什么嘛,我本來就不小,明年就十七了?!?/br> “好好好,不小了,都可以當娘了?!背ow流笑著松開手道:“熄燈休息吧,你還有身孕,早些休息為好?!?/br> “好?!?/br> 熄了燈兩人鉆進一個被窩里面,深秋的寒意似乎沒有那么濃,靠著彼此一下就覺得溫暖了許多。白茵茵被整個兒圈著,常飛流手貼在她背上,閉著眼。 真好,能摟著自己愛的人。 閉上眼睛還能想到當時中箭昏迷前的擔心,擔心自己醒不過來,再也醒不過來白茵茵該怎么辦,爹娘該怎么辦。 好在醒來卻聽到了好消息。 睜開眼睛,明亮的眼即使在黑夜的掩蓋下也依舊能看得清楚。常飛流低頭望一眼白茵茵,淺淺的呼吸聲和安靜的動作讓他心徹底放下。 ☆、二十七、搬出王府 常飛流高升,有了自己的府邸,可那邊還什么都沒有布置好,便暫時還住在安陽王府。 白茵茵有了身孕不必往日,有安陽王妃帶著身邊的丫鬟伺候,總是要輕松許多,否則常飛流對于這些根本一竅不通,怕是照顧不好。 坐在桌旁托著下巴,如同一尊望夫石一樣的白茵茵眼睛忽然亮了,望著出現在月洞門那里的人,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笑容。 常飛流走上前,白茵茵剛要開口說話,嘴里就被塞了一顆酸梅:“這幾日好些了嗎?昨日你還孕吐得厲害,娘說你這樣已經算是輕的,可我看你臉色還是很不好?!?/br> 坐下后自然的把白茵茵抱到膝蓋上坐著,低聲問。 白茵茵現在對于這樣的舉動已經很習慣,不會害羞得臉上泛紅,安心的坐著道:“還好啦,相公你別擔心,應該再過一個月這樣的情況就會消失了?!?/br> “過一陣子我們搬到侯府去住,那邊的人手有一部分是爹娘派過去跟著打理的,你別太cao心,第一次做主母,要是有不懂的,就問管家,分過去的管家是跟在爹身邊多年的老人?!?/br> 生怕到了侯府,白茵茵不知道如何持家,安陽王夫婦刻意找了一個信得過的人到侯府幫著打理。 而且如今白茵茵有身孕,許多事情也不能太過于cao心,還是需要一個得力的人在那里幫忙持家主持大局才是。 不過有常飛流在,倒是好許多。 “這些我不太懂,不過我會認真學的?!?/br> “恩,茵茵你就是這樣才招人疼,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做好,不能做的就去學,不恥下問,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有些東西,假裝明白就沒意思了?!?/br> “相公我可聽出來了,你是在說我笨對不對?”白茵茵撇嘴道:“哼,你這次回來怎么就想著怎么取笑我了?” 聞言常飛流哭笑不得的望著白茵茵,不過見她生氣的模樣著實可愛,不住道:“不說你笨,指你可愛,有時候真想這個孩子晚一些來……” 白茵茵大驚,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常飛流,眼眶慢慢變紅道:“相公你不喜歡孩子嗎?我……” “你想什么,我的意思是,你都還是需要我寵著的孩子,都還沒寵夠,你就要當娘了?!?/br> “我還以為……”委屈的吸吸鼻子,白茵茵低下頭道:“當娘我也沒有準備,不過我肯定會讓我們的孩子跟你一樣厲害的!” “娘,你在那里看夠戲了嗎?” 常飛流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話,白茵茵舉著的手就停滯在那里,忽然臉一紅,手忙腳亂的從常飛流膝蓋上下來,理理衣服,低著頭露出后頸一片肌膚。 安陽王妃被發現,清了清嗓子走出來道:“見你們小兩口正在聯絡感情,不忍打擾?!?/br> “您是看戲看得不忍打擾吧?” “怎么跟娘說話的?我來是跟你們商量事情的,茵茵這都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再過一個月搬過去的話也好,胎氣穩了,家里請大夫常住,老張過去那邊幫你們打理侯府的事務,我再挑幾個機靈的丫鬟跟著過去在你們房里伺候,這可是我們王府的第一條血脈,不能有閃失?!?/br> 如今常飛流二十有四,還沒有子嗣,其余同輩,孩子都已經上街打醬油了,好不容易現在白茵茵有了身孕,事事都得小心。 常飛流自己也明白這些年他在外讓父母擔心,倒也不反駁什么,只是道:“茵茵生產前我應該都能在京內,偶爾出去也不會太久,娘你放心,孩子和茵茵都不會有事的?!?/br> “行了,別那么大的壓力,茵茵底子好,不會有什么問題?!?/br> “恩,不過侯府那邊的事情還有安排,還得麻煩娘多cao心一陣子?!背ow流難得這么說話,安陽王妃挑眉看著他。 嘖,果然是當爹的人,不一樣了。 白茵茵還在因為剛才的事情臉紅,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娘,有勞你們cao心了,我會學著cao持家務的?!?/br> “你做什么,這些事情哪里輪到你做,你就安心的給我安胎,孩子平平安安出生就好了,其余的有我和你爹還有飛流,我們三個人來做,怎么都輪不到你來cao心,不過學著看看家里的賬本還有人事安排,每個月的俸錢倒是可以?!?/br> “咦,這些相公會的話,相公可以教我?!?/br> “他會,讓他教你?!?/br> 果然白茵茵希冀的望著常飛流,常飛流清了清嗓子道:“恩,我教你?!?/br> 說完瞪一眼安陽王妃——真會給他找事,他想偷偷懶都不行。 搬出去的事情暫時擱下,等到白茵茵過了頭三個月再搬出去。不過這段時間安陽王府可是一點也不清凈,門口都要被那些前來送禮的人給踏平。 景韞出現在竹雅苑的時候望著那里正濃情蜜意的夫妻倆,搖了搖頭嘖嘖兩聲,成功的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你怎么來了?” “聽聞你病了,不見客就來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不過看來外界的傳聞有誤,能吃能喝還能伺候嫂子看來是沒什么事?!?/br> “你要是真閑著沒事,還不如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br> “正在考慮著,不過耳根不清凈,來你這里尋個清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