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聞言白茵茵摸了摸腦袋,蹙眉深思了一會兒,露出一笑,望著常飛流:“其實這些我都是在林州的時候聽兩個哥哥說的,我也沒見過?!?/br> 再一次差點繃不住臉上表情的常飛流強忍著笑意,伸手去捏了捏白茵茵白嫩的臉蛋:“好了,要走走不如到外面走走,來,手給我?!?/br> “哎?” “怎么?” “我……這樣在府里會不會不好???” “什么?” “我聽他們說,在這里都不能這樣的,會被……視為舉止輕浮?!卑滓鹨鸩婚_心的說。在林州家中,她見怪了兄長和嫂嫂們拉著手,還以為平常夫妻都這樣,可是她卻聽到府里的丫鬟有意無意的提到常飛流,說了一些常飛流的性格習慣,讓白茵茵郁悶不已。 明明那日拜堂的時候,常飛流瞧著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讓人為難的人,可怎么從府內丫鬟口里說出來的常飛流就是一個很容易為男人的紈绔子弟呢。 常飛流一聽,劍眉皺起,“這三月你見到爹牽過娘的手嗎?” “有?!?/br> “那你認為爹和娘是一個舉止輕浮的人嗎?” 白茵茵搖頭,跟波浪鼓一樣。 “這就是了,把手給我?!?/br> “嘻嘻,相公,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容易相信別人的話???”白茵茵只覺得自己的手一只比自己大許多的人給握緊,溫厚而有一些干燥的手心傳來的溫度讓白茵茵一下紅了臉。 拉著白茵茵刻意繞了遠路到正門,常飛流道:“恩,你很容易相信別人的話?!?/br> “這樣可能會被騙的吧?!?/br> “放心,有我在?!?/br> “相公,你真好?!?/br> 繞了一圈來到門口,常飛流確定這府內大部分人都知道白茵茵不是一個隨便可以欺負的人才出了府門,從巷子出去,外面就是熱鬧的街市。 白茵茵是一個好奇寶寶,見到什么都覺得新鮮。 即使在林州,身為官家小姐出門的機會也是少得可憐,除了陪著白茵茵娘出門拜佛燒香,還有燈會節慶的時候能夠出門外,其余的大多時間都在府內度過。 “以前不經常出門嗎?” “每個月一次?!?/br> 白茵茵豎起一根手指頭,然后道:“爹說這是為了保護我,否則我可能會被拐走賣掉,可我覺得我爹這是在糊弄我?!?/br> 的確是在糊弄你。 不過得好好的感謝一下他這位岳父大人,否則他怎么可能遇上白茵茵這么一個有趣的小妻子。 攤販不少,白茵茵東瞧瞧西看看,被常飛流拉著的手一下覺得成為負擔,掙了兩下沒掙開,撇嘴可憐兮兮的看著常飛流:“相公,我覺得,手有一點熱?!?/br> “熱?” “恩,我想讓手涼快一下,相公你不熱嗎?” 真是沒想到白茵茵的竟然會這樣說,哭笑不得的常飛流松開手摸摸她腦袋:“好了,我跟在你后面,你逛吧?!?/br> 被常飛流識破自己的意圖,白茵茵不要意思靦腆一笑,轉身很快又投入好奇新鮮的世界里。 這丫頭,根本意識不到危險的存在。 白茵茵的確是意識不到,因為她正在選東西,忽然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要以為是常飛流:“別鬧了相公,我馬上好了?!?/br> “這位小娘子——” “啊——!你是誰!拿開你的手!”白茵茵一聽聲音不對,立刻叫了一聲往后退:“你、你是誰???” 眼前的人穿著不凡,也不像是猥瑣之人,怎么就…… “相公!”白茵茵一眼看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常飛流,立刻過去,拉著他的胳膊:“這個人不知道是誰,把手放在我肩上,我……”糟糕,又說漏嘴了。 常飛流望著眼前的人,表情很難看,但過了一會兒又好了一些,再過一會兒只見常飛流皮笑rou不笑的開口:“你是不是活的膩味了?景韞,你真是太久不見,膽子不小啊?!?/br> “……不是吧……這就是你新過門的小娘子?” “三個月,三個月前拜堂成親的,不新?!?/br> “……可怕的占有欲,不過白白軟軟糯糯,一看就是白兔進了狼窩,根本被吃得死死的?!本绊y一點面子也不給,直接拆穿常飛流的真面目:“小姑娘,我告訴你,你身邊這個人是一個魔頭?!?/br> 白茵茵瞪一眼剛才戲弄自己的男子:“你才比較像魔頭?!?/br> 詫異的挑眉望著白茵茵,明明剛才一臉都要被嚇哭的表情,怎么這會兒替自己出頭說話的時候就那么招人疼呢。 “嘖,可娶了一個了不得的媳婦?!?/br> ☆、七、春風得意 常飛流拉著白茵茵,讓她站在自己身邊,瞪一眼景韞。 被瞪了一眼,景韞摸摸自己的鼻尖,露出一個還算是真誠帶著歉意的?。骸吧┳觿e介意,我和飛流是朋友,剛才是和你開一個玩笑?!?/br> 話音落下,白茵茵傻眼,看看景韞再看看常飛流,忽然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聲若蚊鳴一般道:“剛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和你那樣說話的,我以為是你壞人?!?/br> 本該道歉的景韞看向常飛流,拿出腰間的扇子錯開,故作風雅的扇了兩下:“哎呀,嫂子真是懂得禮貌,不像某些人?!?/br> “你可以閉嘴了?!背ow流很不給面子的直接打斷景韞的話,牽著白茵茵繼續往前走道:“茵茵,你不用搭理他,他腦子有點問題,小時候發熱,把腦袋給燒壞了?!?/br> 聞言白茵茵眨眼,看著景韞的眼神里帶了一些同情,乖乖的點頭道:“難怪我覺得他有一些奇怪,端午沒到,還拿著扇子扇來扇去,而且就算是朋友,在街上隨便把手放在一個女孩子肩上也是不可以的?!?/br>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哪知道白茵茵給當了真,常飛流挑眉看向后面哭笑不得,傻傻拿著扇子的景韞——這小子可算是有人能對付得了了。 “恩,的確是不應該?!?/br> “相公你怎么會認識他呀?” “打小認識,沒辦法,甩不開,其實我也不想和他認識?!背ow流牢牢的牽著白茵茵的手,因為白茵茵剛才遇上的是景韞,但如果是其余的人呢?豈不是被占了便宜。 不過就算是景韞那小子,也真是便宜他了。 跟在兩口子后面,景韞解釋道:“嫂子你聽我說,我沒有燒壞腦子,你看我能認字能說話,還能猜燈謎,哪里像是燒壞腦袋的?!?/br> “可是……” “他說什么你都信,嫂子你真是的……” “相公不會騙我的?!?/br> 白茵茵信誓旦旦的說,繼續同情的看著景韞:“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因為你這里有問題就不和你做朋友,不會瞧不起你的,相公你說是不是?” 忍俊不禁的常飛流繃著嘴角點了點頭。 景韞仰天長嘆,追上常飛流問道:“你爹娘是從什么地方給你找了這么一個媳婦,我怎么瞧著她才是腦袋被燒壞的——” “不說沒人把你當做是啞巴?!?/br> “喂,見色忘義,你還能不能和我做朋友了?難得出門來閑逛你還不買賬,常飛流你真是難搞定的人,我瞧這個白茵茵就被你吃得死死的,你的話都相信,要是你說外面沒女人她也相信?” “這是事實,除了茵茵我還有其余的女人?” 景韞摸摸腦袋,好像的確是沒有。 常飛流這人幾乎是不近女色,平日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到青〡樓里面去買醉,也不見常飛流會做出什么事情,坐懷不亂的第一人,眼珠子都不動一下。 以前景韞還擔心常飛流是不是有了斷袖之癖,直到常飛流半年前忽然就答應了家里給說的婚事,娶一個小小知府的女兒。 白茵茵在一旁聽得不是很清楚,拉了一下常飛流的胳膊:“相公你們在說什么?神神秘秘的,是不是……” “茵茵聽話,我帶你去酒樓里面嘗一嘗這里的美食,不過你得先上去,我得把景韞打發走,讓他家里人來接他?!?/br> 站在酒樓門口,常飛流道:“上去等我?!?/br> “恩?!卑滓鹨鹨膊粏栐?,不纏著,轉身提著裙擺上了樓。 支開白茵茵,常飛流冷眼望著景韞:“你小子別在她面前胡說八道,她心眼直,什么事情都是一根筋不會拐彎,要是因為你胡說八道她跑回娘家了,我就把你府里給拆了?!?/br> “飛流,你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什么?你樂意見到你家媳婦沒了?一邊去?!背ow流和景韞是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兩人知根知底,什么話都是敞開了說。 景韞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常飛流:“真是驚天大消息,就這么一個還沒長大的丫頭片子就把你給收了,估計那些姑娘們恨不得自己晚生幾年?!?/br> “滾?!?/br> “嘁,成親了了不起???這么護短,未來還指不定是你吃定她還是她吃定你呢,小心啊?!本绊y拋下這么一句話就自己去瀟灑了。 常飛流只當景韞是腦子不正常,邁腳進了酒樓,上樓后見白茵茵托著下巴,正在聽小二報菜名,眼神認真而且嘴角天生微微上揚,一眼見了就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這么認真,在聽什么?” “他很厲害,這里所有的菜名都記得,而且還說著好順暢不換氣一樣,不過……相公我都沒聽清楚去有一些什么菜?!卑滓鹨鸩缓靡馑嫉牡椭^:“早知道我就讓他說慢一點好了?!?/br> 聞言常飛流直接笑出聲道:“將你們的招牌菜都拿上來,還有幾道名菜,都端上來?!?/br> “世子,要換一個包廂嗎?” “恩,這里有一點吵?!?/br> “世子和夫人請跟我來?!?/br> 白茵茵站起來,和常飛流并肩往包廂那邊走,一路上眼里透著好奇,直到進門才低聲問:“相公你經常來這里嗎?” “恩,來的次數比較多?!?/br> “原來是這樣啊?!卑滓鹨鹨荒樍巳?,自然的走到常飛流身邊坐下,左看看右看看,撇嘴道:“京城里果然是什么都要好一些,但是……花的錢也不少?!?/br> 竟然在擔心這個嗎? 常飛流替白茵茵把筷子給擦干凈放在碗口:“林州也不差,改日有時間我陪著你回家省親,待端午過后看一下時間,若是還能陪你回去,我就陪著你回去?!?/br> “真的?!”白茵茵眼睛一下變亮了,希冀的望著常飛流。 “真的?!?/br> “哇!相公你太好了,我以為我要見不到爹娘了!你不知道出嫁前一天我抱著我娘哭了一天,娘一直說我不懂事又不是見不到,可是我嫂嫂他們一年可能都不會回家一次,我想著京城這么遠,肯定十年都不見的回去一次,我還以為……” 白茵茵激動地一下抱住常飛流的脖子,像孩子一樣興奮地說著。 摟著白茵茵,讓她不會掉下去,常飛流寵溺道:“日后一年陪你回去兩次,若是在軍中就一次,可以嗎?” “不許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