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沖上城墻?。?1/103)
頭痛感,再一次襲來,或者說根本就從未消失過,只是剛剛克伊洛斯強逼著自己無視了那種感覺,但是現在,劇痛是如此的強烈,他已經做不到無視了。 “??!可惡啊,給我沖,給我殺光他們!” 瞭望臺上,克伊洛斯胡亂的揮動雙臂,命令手下的士兵向前沖鋒,頭痛的感覺折磨著他,讓他想殺人。 手下的將領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克伊洛斯是氣惱攻城進度太慢,便忙下達命令,指揮著一個個方陣接連不斷的沖上前去,再次投入了一萬名士兵。 事實上這種沒有節制的投入兵力并不是一件好事,攻城的云梯數量有限,攻城車也只有五臺,他們就算是投入再多的兵力,一次性能夠攀登城墻的也只有那么多人。 其他人擠到前邊,也只能干站在一邊看戲而已。 攻城戰本來就是一個消耗的過程,很少有短時間破城的情況出現,只有等敵人的兵力逐漸減少,開始出現破口以后,他們的士兵才能夠源源不斷的投入到城墻上。 幾名將領下達完命令之后,也跟著向前前進了一段距離,沒人敢繼續站在克伊洛斯的身邊,誰知道克伊洛斯抽什么風,萬一他拔刀把自己砍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在原地胡亂的大叫大鬧了一番之后,克伊洛斯感覺自己的頭痛好了一些,看了看前方戰場上的情況,他也沒什么話好說了。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只要等著維也納城墻被慢慢攻克就好。 只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維也納城墻,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堅韌。 艾克將軍高站在城樓上,他的嗓子已經變得有些沙啞,不過眉宇間依舊是那幅沉著冷靜的樣子。 “長槍兵,把西側城墻上的長槍兵都調回來,優先對付那些攻城車上的敵人!” “埃雷恩,把你的士兵都分散開來,你們那里人太集中了,去分一些人幫幫普雷諾斯!” “投矛手自由射擊,把手里所有的投矛都射出去,搞死那些普魯士的雜種們!” 艾克將軍的呼喊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傳令兵以他為中心遍布城墻倆側,將他的命令傳遞到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他就像是一個水管工,正在對付一條滿是破洞的水管,哪里出了問題,他就趕快沖過去用手上的工具把水管堵上,拼命的維持著水管的正常運行。 等到啥時候他堵不過來了,水管徹底破裂,大水嘩嘩的沖出來,那時候,維也納也就要完蛋了。 不過短時間內,他還能堅持一會兒。 叮叮當當,刀劍相撞的聲音交織著,普魯士的刀盾步兵張開大嘴一邊怒吼著,一邊撐起自己的盾牌想要翻過城墻。 一名長槍手攥緊自己手中的長槍,趁著那名步兵用力撐起身體的時候,對準露出來的空當將自己手中的長槍狠狠的捅了過去。 噗呲...... “??!”一聲慘叫,又一個倒霉蛋撲通一聲掉到了河里,落入河里前的這一小段時間,士兵的一生在他眼前閃過,童年時的村莊、跟著父親外出闖蕩、與一位美麗的新娘結婚、當兵從軍...... 一件件事情,是那樣的鮮明生動,而又遙遠無法觸及。 入水前,這個士兵腦海中閃過了最后一個念頭:“媽的,這下子,我那婆娘要便宜別人了?!?/br> 嘩......黑暗襲來。 “啊呸?!遍L槍手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喃喃說道:“第六個......雜碎們,有種就來送死吧?!?/br> 說著,他握緊手中的長槍,在左右倆邊的梯子上掃視著,尋找著下一個戰機。 圓盤開口的防雨帽子下,是一團亂糟糟的頭發,半寸長的粗糙胡子,以及銳利的如同鷹隼般的雙眼。 他的背上哈布斯堡家族的雙鷹徽記栩栩如生,這是一名家族的老兵,在這樣的戰場上,他們的存在可以說是至關重要。 不過普魯士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偶爾,會有一倆個兇悍的士兵頂著攻擊沖上城墻,和城墻上的守軍廝殺著,制造出一片片鮮血和幾具尸體,同時為自己后方的同伴創造機會爬上城墻。 每出現這種情況,防線整體就會發生一個小的危機,有可能整條防線就此被攻破,引發更糟的連鎖反應。 為此,艾克將軍便要大吼一聲,從別處抽調士兵趕去支援,在投矛和長槍的多重進攻下,危險,也就被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這場戰斗,那些老式的投矛可以說是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平均每個人身上都帶有三根以上的投矛,總共五萬多根投矛,就造成了一萬多名敵軍的傷亡,這可以說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 只不過隨著戰斗的推移,進行到現在,士兵們手中的投矛,終于被逐漸的消耗一空了。 沒有了投矛的壓制,城墻防線立刻開始出現危機,全線倆千五百架云梯,五輛攻城車,敵軍平均每一次都能投入倆千六百多名士兵加入戰場,而真實數目實際上還要更驚人一些。 要想應對這倆千六百多名士兵的進攻,至少需要三倍以上的人數擋在那里,這樣一來才能保證士兵陣亡的時候,能夠有人及時的補充上去。 雷聲,雨聲,喊殺聲交織在一起,敵軍的士兵源源不斷的沖擊上來,守城軍的數量逐漸減少,終于,有些地方的城墻守不住了,普魯士士兵踏上城墻,將盾牌撐起來抵擋進攻,后方的士兵則源源不斷的爬上城頭。 同樣站在城墻上,守城軍就失去了所有的地形優勢,只能以命相抵展開搏殺。 大雨仍然沒有停歇的跡象,烏云像是要靜止在這一刻,直到世界末日。 在漫天的雨水當中,有著大致相同的外貌、同樣顏色的血液以及同一種語言的人相互廝殺著,拼了命也要把刀子捅進對方的心臟里,之所以這樣,只是因為他們穿上了不同的盔甲,盔甲上繡著不同的徽記。 戰斗越發的慘烈,士兵們也越發的拼命,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仿佛已經無所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