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個屁啊我，你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把我這當娘的都擱一邊了，我腦子又沒有被門夾?！奔灸阜籽?，輕輕松松的反擊。

    “……”好吧，她認輸，季歌抿著嘴笑了笑。

    季母沒好氣的道?！靶Φ恼嫔?，果然是個憨的，往后別是個人就對她掏心掏肺，得把關系理清了，把握好度才行，沒得又出幺蛾子。還有啊，你跟一朵間，記住了沒？我說的話?！?/br>
    “記住了?！奔靖栊χc頭，看著季母重復著道?！氨鹿苄睦镌趺聪氲?，面上得過的去，平日里沒事各過各的，逢年過節紅白喜事走動走動，哪天真出了事兒，該幫的還是得幫一把，總得全了這份親情。娘，我沒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我都記著呢?！?/br>
    季母斜斜的看著她?！澳E我就成。沒多久你二嫂也要進門了，你自個看著辦，私下我不管，面上得把碗端平了，別因著些雞毛蒜皮的瑣碎，壞了她倆妯娌情分。換親就是麻煩，我是沒有想到，你還惦記著娘家，早知道，臨出嫁那兩年時，我就該給你說說這些人情世故?！崩显捳f傻人有傻福，現在想想真沒錯，在家的時候她沒管，成了別人家的媳婦，她倒是cao起心來了，唉！

    “娘你話說的這么直白真的好么？就不怕我心里頭怨你？”季歌幽幽的道。娘這把嘴，真跟把刀似的。

    “你怨麼？”季母反問著，不等她回答，又道?！凹蕹鋈サ呐畠簼姵鋈サ乃?，養的再好也始終是別人家的，你也別糾結這事，以前就跟你說過，我也沒想過，往后從出嫁女身上得到什么?！?/br>
    再繼續扯這話題，就有些傷感情了。季歌暗想，笑著道?！拔抑懒??；丶炯視r，我是大姑子。一朵姐回劉家，她是大姑子。絕對會拎清?！?/br>
    “對，就是這么個理?！奔灸笐?。

    這話題就這么揭過，母女倆說起了日?，嵥槭?，以及懷孕要注意的事項等等。

    傍晚三郎在回家的路上，聽見路人討論著小販道發生的官司，可把他嚇壞了，背著個藤箱，不管不顧的往家里跑，壓根就忘記了，藤箱里擱的物品，經不得顛簸。待他跑回家時，身后延著一路的墨汁，衣服都沾染了不少，藤箱里更是一片狼藉。

    “大嫂，你沒事罷?！比纱謿?，滿頭大汗，紅著眼睛問。

    季歌忙拉著他的手?！皼]事，我好著呢，你，你這快去洗個澡換身衣裳?！闭f著，細心的取下他背上的藤箱?！笆遣皇锹犚娛裁丛捔?？嚇壞了吧？其實沒事，你先洗個澡換身衣裳，我再細細說給你聽?！?/br>
    “大嫂先說給我聽?！比梢荒樀墓虉?。

    見他這模樣，季歌沒法，只好拉著他往堂屋走?！拔蚁群喍痰母阏f說，成吧？你這一身的墨汁，也不好坐著，會臟了椅子?！?/br>
    “不坐。大嫂細細的說給我聽?！比煽囍?。

    這孩子……季歌不知道說什么好，妥協的道?！昂?，細細的說給你?！彼砹死硭季w，盡管長話短說，并且內容豐富。

    待她話音剛落，那邊，二朵就扯著嗓子喊?！叭赡懵犚猜犕炅?，快到洗澡去，衣服和熱水都擱著了，別磨磨嘰嘰啊，等大哥和二哥回來了，我準會告狀！”

    “我去?！比擅蛑鞈?，對季歌道?！按笊┪蚁认丛枇??！?/br>
    “噯，去吧?！奔靖栊χ牧伺乃募绨?。

    季母走到大女兒的身旁，笑著道?！皠⒓业暮⒆佣碱欀?，不錯不錯?！边€真是憨人有憨福，百般好意沒白費，換她她就做不到這程度。

    “他們都是好的?！奔靖栊睦镆哺吲d。

    次日一早，吃過飯后，季家眾人準備回家。

    昨兒下午知道爹娘明個一早就走時，說完話后，季歌特意出了趟門，買了兩塊尺頭，棗紅和天青藍，想著二哥成親，還有段日子，正好讓爹娘拿著這尺頭做身喜慶點的衣裳，到時候穿著也精神些。又買了點果脯糖果瓜子等，還有倆樣寓意好的糕點，都包的嚴嚴實實，眼下是深秋，離好日子也就十來天，妥當擱著也行。

    至于未過門的二嫂，她幾番思索，決定問問季母。本來她想買對銀耳墜，有便宜的只要三百文，樣式特簡單都沒形態。這次，二哥也幫了忙，她想給二哥撐撐面子?？伤堰@話跟季母一說，就被季母敲了腦袋，毫不留情的罵了她一通，最后一錘定音給一百文錢就行了。

    “我們走了，你也甭站著，忙自個的事去?！奔灸刚f著。

    季父看著閨女?！坝袀€什么事，就回柳兒屯，你娘話說的不中聽，可真遇著事了，她也會管?！?/br>
    “噯，我記著了。你們路上當心些，待大郎回來了，尋個好天氣，我倆會回來走動的?！奔靖铚芈晳?，又看向另一旁道?！按蟾绾鸵欢浣愕昧丝瞻焰ゆн^來吧，好些日子沒見著，怪想她的?！毕胫洗位亓鴥和?，見到妞妞時的情景，她給妞妞也買了塊布，是喜慶的大紅色，許是懷了孩子，想起妞妞時，心里軟的一塌糊涂?！岸?，待成親后，記得帶二嫂過來坐坐?！?/br>
    一朵眼眶有些泛紅，心里酸酸的，忍不住拉住了季歌的手?！按蟾绾投刹辉诩?，你多注意著些，爹說的對，有個甚事，一定要告訴我們，再遠手里事再多，我們也會趕過來的?！彼i油蒙了心吶，好好的情分給折騰沒了，好在還醒悟的不算晚。

    季大倉正兒百經的問?！按苓^來時，讓他們把妞妞帶過來，她會說話了，就是不太清楚?！?/br>
    “就是大妹不說，我也會帶著你二嫂過來縣城轉轉?！奔居屑Z樂呵呵的應著。

    季母擰著眉?！皠e磨嘰了，還要不要走了？就這么著了吧，過不了半個月又得來，杏丫你別佇在門口，該忙啥就忙啥?！闭f著，大步走了。

    季父匆匆的跟了過去。一朵臨走時，握了握季歌的手?！疤炖淞?，就別擺攤了，自個的身子骨要緊，不顧著你也要顧著孩子，頭胎是很重要的，得仔細些，我說的話你要記著，莫忘了?！?/br>
    “媳婦。走了?！钡锒伎鞗]影了，季大倉提醒了句。

    “會仔細的，你放心吧?！奔靖铚芈暭氄Z的接話。

    一朵抿了抿嘴，又看了眼季歌，松開了手?！拔覀冏吡??！睜恐煞虻氖?，急急火火的跟上爹娘。

    “這樣挺好的?！庇嗍显谂赃吀袊@著?！斑^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br>
    季歌轉身回了屋，對著余氏笑?！皩Π?，這樣挺好的?！?/br>
    ☆、86|086

    雖有心理準備，可攤位前空無一人時，季歌還是受了些打擊。那些老顧客，圍觀時還愿意替她說話，為什么今日卻不來買她的糕點？還真有些想不通。進了衙門就這么可怕？明明她都洗清被潑的臟水，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是嚴老板起了貪心，才會想到這么個幺蛾子，怎么就避她如毒蝎了？

    季歌坐在攤前，微垂著眼，面容平靜，內心卻翻江倒海。她突然想起，季母昨天下午跟她的談話：你這性子真要命，你和一朵的關系，從開始你就弄錯了，熱乎的跟親姐妹似的，我就知道會出事。

    為什么她和一朵姐熱乎的跟親姐妹似的，季母就猜到她倆之間會出事？季歌不太明白。在她看來，倘若當時一朵姐遵守了自己說的承諾，那么，她倆的關系只會越來越好，而不是如今這般模樣。

    余氏見季歌怔怔的呆坐在攤前，垂著眼看著很是落寞，心里不是個滋味，趁著沒生意時，搬了個凳子挨坐到了她身旁，溫聲和氣的喊著?！按罄上眿D?！?/br>
    “噯?！奔靖枳运季w里回神，側頭看著滿眼關懷的余嬸，話未經腦子便脫口而出?！坝鄫?，為什么我娘說，最開始見到我和一朵姐熱乎的跟親姐妹似的，她就猜到了，我倆遲早會出事，這是為什么？”

    “啊?！蓖耆珱]有想到，大郎媳婦會問這么個不著邊際的問題，余氏愣了會，思索了下，便道?！耙驗槟銈兪枪蒙╆P系?！?/br>
    姑嫂。這點季歌還是清楚的?！拔抑朗枪蒙╆P系，可除了姑嫂關系，我倆還是很好的姐妹?！边@么說吧，當初在她看來姑嫂只是一種官方關系，可以不用太計較的。

    “你沒明白?！庇嗍喜虐l現，大郎媳婦想的有點天真了，這孩子啊，就是心眼太實?！澳銈z是姑嫂，所以，你們才會處的好。先姑嫂，后才會有情分。人和人相處啊，都是先有因才會保住這情分，牽絆夠深，才會用心經營，懂了吧?！?/br>
    “你娘說的對，你和一朵之間，從開始就弄錯了。你覺的你倆是姐妹情誼，你是因她本身才會對她好?？梢欢渌煌?，因你是大郎的媳婦，她才會和你處著?！庇嗍媳M量說的委婉些，有些心疼這個孩子。大郎媳婦跟她相處過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她只看人，若合了她的眼緣，她就對誰好，不會想其它，很純粹，像個孩子。

    季歌忽的就明白了，她看向余氏，訥訥的道?！斑@就是觀念麼？”古今觀念的差別？她頓時明白了季母昨天下午說的話，大膽些設想，如果季母身在現代，沒了舊時觀念的束縛，大約會更自私些罷？現代社會普通現象，親情早已淡薄如水，更別說旁系親戚，反倒是一些經常聯系朋友更為熟悉，更覺踏實和心安。

    “觀念……”余氏呢喃了句?！霸S就是觀念罷，你想的和旁人想的不太一樣?！?/br>
    季歌看著空無一人的攤子?！坝鄫?，大抵是我想錯了?！惫艜r的衙門相當于公安局，眼下的社會，對衙門的敬畏比她想像中的要嚴重多了。

    “想錯了什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余氏沒聽懂。

    “我以為，就算是進了衙門，可我是被冤枉的，正好讓縣老爺還我個清白，這樣一來，別人就不敢胡亂八卦。卻不想，進了衙門洗清了被潑的臟水，可旁人卻不愿意靠近我的攤位，更別提買糕點?！奔靖枨肴f想，獨獨沒有想到，因著觀念的不同，反而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事。余氏沉默了下，實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便笑著說?！皼]事的，你的糕點攤名聲很好，等風頭過去了，慢慢的就會恢復生意?！?/br>
    季歌聽著笑了笑，沒有接話，有些鉆死胡同的想著。明明知道糕點攤是好的，怎么就不來買糕點？就因為進過衙門？這算什么想法？真是愚昧。

    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的女童音響起?！澳?，我要吃果脯蛋糕，你給我買果脯蛋糕?！闭f著，女童使勁扯著母親往糕點攤靠近。

    “囡囡你不聽話，娘要打你了啊，跟你說了多少遍，這糕點攤的東西不能吃，攤主進過衙門，衙門知道是哪里麼？那是犯了罪才會去的，只要進過衙門名聲就毀了，你吃了這糕點，你的名聲也毀了，大家都會不喜歡你，你想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家里嗎？哪也不能去?！眿D人一把將女兒扯到了懷里，連連往后退了幾步?！澳愎渣c哈，你乖乖的，我帶你去旁的糕點鋪買糕點，想吃什么就買什么?！?/br>
    女童扭著小身板，眼里泛起了一層薄霧?！安灰?，不要，我就要吃果脯糕點，我要吃嘛，我要吃，娘，我要吃，你給我買，我就要吃。旁的糕點鋪都沒有果脯蛋糕，我愛吃別的，就要吃果脯蛋糕?！?/br>
    “吃吃吃，就知道吃，再胡鬧我要生氣了！”人來人往的，婦人不敢折騰的太過，虎著臉低聲喝斥著，又柔聲的哄?！班镟锕?，娘給你買新衣服行不行？不能吃這攤子的糕點，那攤主名聲不好，會連累你的?！?/br>
    身后不遠處的攤主，笑著湊了過來?！靶」媚锬阋犇隳锏脑?，那家糕點攤啊，嘖嘖嘖，你瞧沒見，大伙都繞道走呢，就怕沾了晦氣?！闭f著，指了指自己的攤位?！靶」媚锬屇隳飩?，咱不吃糕點吃糖人好不好？我做個跟你一樣的糖人給你好不好？”

    “跟我一樣的糖人？”小姑娘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呢。

    糖人攤主笑著點頭?！皩?。跟你一樣的糖人，你過來，我邊做你邊看?！?/br>
    “太謝謝你了?！眿D人對著攤人連連道謝。

    這對母女的話，余氏自然也聽了一耳朵，她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季歌，見她神色莫名，有些心急?！按罄上眿D，不如別擺攤了，先回家罷?！北鼙茱L頭再說，事兒都是一陣一陣的，過了就好了。

    “余嬸真的有這么嚴重嗎？”季歌仍有些不太相信。

    余氏搖著頭，立即回道?！耙膊皇?，就是有些人對這個很是忌諱?！闭f著，又挺了句?！拔揖陀X的你做的好，就這么私了了，還真吞不下這口惡氣，進了衙門多好，讓那人吃吃苦頭也算是泄憤了?！?/br>
    “噯，等會，我去買些糕點，我家小子早飯就愛吃蛋糕?！闭f著，婦人就往劉家糕點攤這邊走來，她身旁的媳婦子猛的拉住她的手臂，嫌棄的道?！吧┳幽阍谶@買什么糕點，滿大街都有糕點鋪子。你沒有聽到這外面都傳瘋了，劉家糕點攤的攤主，做為一個女子竟然大刺刺的上了公堂，也太丟人了些?！?/br>
    婦人訥悶的看著媳婦子?！斑@事我聽說了啊，是那嚴老板貪心故意抹黑劉家媳婦?！?/br>
    “對啊。那嚴老板是有錯，可這劉家媳婦也不守婦道了，就這么進了衙門，這是她男人不在家，她男人若在家，還不得打死她，真丟人，現在滿城都知道了，周邊的村子都知道了，你還敢買她家的糕點啊?！?/br>
    聽到這里，季歌真是忍不住想要沖過去反駁一二，可理智壓住了沖動。這里是古代，有些觀念已經根深蒂固，怎么可能是她一兩句就能改變過來的？真沖過去辯說，指不定會傳出更不好聽的話來。得忍住，目前這局面，只能曲線救國。而且她有些陰暗的想，說不定滿城的流言，還有嚴家夫妻的功勞在里面呢。

    “大郎媳婦咱們還是先回家吧?！庇嗍蠎n心仲仲的說著。大郎媳婦還懷著孩子呢，別積了情緒對身子骨不妥啊。她也沒有料到，這事會變成這樣，按說，也不該到這個程度才是。

    季歌搖著頭?！安换?。余嬸我沒事，你放心罷?！彼龝涀∵@教訓，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她現在是古代人，古代人，古代人，一天默念三遍！

    無奈的余氏正欲起身時，卻見不遠處花大娘正匆匆走來，她心里一喜?！盎ù竽镞^來了?！?/br>
    “大娘?！奔靖鑲壬砜慈?，心里激蕩不已，很是開心。

    花大娘看了眼糕點攤，笑著說?！拔以诩依飷灥幕?，就過來走動走動，咱們嘮嘮話打發打發時間?！?/br>
    “正好，三人湊一塊就有話可聊了?！庇嗍厦ν炅艘粯渡?，又拿了個凳子坐了過來。因她坐在劉家糕點攤這邊，生意也受了些影響，多也好少也罷，她都沒擱心上，眼下還是大郎媳婦重要些。

    一整個上午，季歌就做了兩單生意，是很熟悉的老顧客，還安慰了她兩句。季歌心里挺感動的，送了些小添頭。生意比想像中的還要艱難，做出來的糕點也別浪費，給人搭添頭很合適。

    下午余氏見季歌面色好了很多，心里想還是花大娘有法子，坐了一上午大郎媳婦就恢復的差不多了?！耙牢铱磪?，用不著十天，生意就回溫了?！?/br>
    “對。慢慢會好的?！奔靖栊Φ拿佳蹚潖?，她已經想到了解決的好法子了，再細細的思量思量，明個著手布置。

    未時初，花瑩帶著亮亮過來了，由楊婆子抱著，到了攤子前落坐后，楊婆子笑著說了幾句寬心的話，就張羅著自個的瑣碎事去了。

    “阿杏我抱著亮亮來噌吃的?！被ì摌纷套痰恼f著。

    滿八個月的亮亮，白白凈凈，不是很胖，也有些小rourou，坐在花瑩的懷里，就開始不老實了，左挪右動，嘴里哼哼唧唧的，圓溜溜的大眼下骨碌碌的亂轉。

    季歌笑著問?！傲亮聊艹缘案饬藛?？”

    “不能，還小著呢，別給亮亮吃?！庇嗍鲜丘B過孩子的，很是清楚，忙出聲提醒著。

    花瑩也是知道的?！安唤o亮亮吃，就讓他在一旁看著我吃，饞死他?！鳖D了頓，笑哈哈的說?！傲亮琉挸允车臅r候，也特別好玩?！闭f著，迫不及待的對季歌道?！鞍⑿幽憬o我拿塊蛋糕?！?/br>
    “瑩姐你別這樣，亮亮多乖啊?！奔靖璨蝗绦?，如果不是懷了孩子，她真想把亮亮抱自個懷里。

    亮亮聽見娘在說他的名字，以為是在喊他，扭著小脖子看著娘，眨巴眨巴眼睛，小模樣懵懂的甚是招人歡喜，季歌的心瞬間軟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ì摱毫藘删鋬鹤?，對著季歌說?！扒颇氵@饞的，明年你也有孩子了?！?/br>
    “是啊，明年就能生了?！奔靖璧皖^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心里甜滋滋的。

    ☆、87|087

    趁著天光尚早，早早的就把晚飯吃了，三郎溫書練字，順便教著三朵和阿桃，季歌和余氏拾掇著瑣碎家務。

    門外響起二朵的喊門聲，三朵邁著小胖腿顛顛兒的跑了出去，打開大門，笑的跟朵花似的?！岸??！?/br>
    “二朵你怎回來了？”季歌站在廚房門口納悶的問。昨個歇了天，按著日子來，也該明個才回家住一宿。轉念一想，有些明白了?！澳皇菭繏熘依?？”

    余氏邊撫平著挽起的袖子邊問?！岸浒?，秀秀呢，咋沒一塊回來？”倆姑娘同進同出，她都習慣了，冷不丁的只瞧見一個，一顆心下意識的提到了嗓子眼。

    “秀秀手里有活，她好著呢，今個得了賞，師傅又給了她個活。我手里的活做完了就跟師傅說了聲，她同意我回來的，不僅沒有生氣，還夸我是個好孩子，大嫂你放心罷?！倍湫ξ倪M了屋，隨手關了大門，拉起三朵的手，捏了捏她胖胖的手背，觸感好極了，笑的就更開心了?！按笊?，今個生意還好麼？”

    不知道二朵會回來，季歌心里很是驚喜，溫聲問道?！俺燥埩藳]？如今晝短夜長，家里早早的就吃了飯。你若沒吃，想吃點啥，我給你張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