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疼，開心著呢?！眲⒋罄裳垌锒褲M了柔情。

    聽了這對話，劉家其余人都樂哈哈的笑了起來。

    劉二郎忍不住搭了句?！按笊┚捅M管帶著阿桃和三朵去掃蕩街道，大哥錢袋空了，還有我這錢袋呢?！?/br>
    “等以后我能掙錢了我也有錢袋?！比赏α送π⌒靥?。

    季歌把三朵和阿桃拉到懷里，樂滋滋的道?！霸蹅冐戆∮懈D?！笨上Ф淙缃翊粼阱\繡閣，不然得更熱鬧。

    三朵和阿桃捏著錢袋垂眼羞澀的笑著，整個人都熱騰騰的。

    笑笑鬧鬧到了戌時，這才帶著愉悅的心情各回各屋睡覺。

    吹了燈，躺到了床上，黑暗中，劉大郎把媳婦摟在了懷里，聲音低低沉沉，格外的溫柔?！跋眿D，明年年初咱們就買宅子，前面帶鋪面的，再雇個婆子干活，你打理著店鋪就好，家務瑣碎不用cao心。等跑了兩趟，有了點家底，就能安安心心的過著了，往后有了兒女也能把他們好好的養大，待他們長大了，娶妻嫁人樁樁件件，錢財上也不用心焦，咱們手里都攢著呢?！?/br>
    “行。都聽你的，咱們過舒坦日子，不要大富大貴，一家人在一起安康平順就好?！奔靖柘矚g的就是這細水長流的生活，愜意悠閑，多好啊。

    劉大郎暗暗想著。他一定會做到的，給媳婦想要的生活。

    上午擺攤下午擺攤，季歌和余氏便趁著中午，在東市和周邊的街道里逛著，家里的男人要出遠門，要準備的東西多著呢，好在時間不算緊，細致周全的拾掇著。說是三天時間商量，才一晚倆家人就有了決定，確切的說前段日子就有了決定的。因此，劉大郎三人也沒浪費時間，這三天還接了個活呢，忙了兩天得了四百文工錢。

    中秋過后，十六的早晨，劉大郎三人去了大康胡同，這天開始便忙碌起來了，早出晚歸，有時候隔天才會回來，買的貨都堆到了天青巷花家的宅子里。十八接到了商隊遞來的消息，各瑣碎事宜都很順暢，決定在八月二十出發，讓他們趕緊準備準備。

    雖說有了心理準備，真定了具體日子，眼看就剩兩天時間，繞是季歌承受力還不錯，也有些心慌空落落的，更別提余氏了，就這么個寶貝兒子，要出遠門，那是聽都沒有聽過的地方，一去得好幾個月，一顆心都揪成了麻花，那句不要去了，一天總有那么好幾回是掛到了嘴邊又默默的吞回了肚里。

    花大娘心思細膩，約是猜著了她們不太好過，便邀了花瑩逛到了東市的小販道，四人湊了塊，沒生意的時候就絮絮叨叨的說著話。這么一來還真有用呢，倆人的情緒慢慢的就平靜下來了。

    季歌恢復了常態這才發現，家里的兩個孩子也不好過呢，至于三郎這小屁孩藏的深，她還真看不出來，這不是重點，十九的晚間，知道大哥和二哥要出遠門了，二朵特意請了半天假，二十號下午再回錦繡閣，十九這天正好是回家住的日子。難得全家人都在，季歌說了些安撫的話，又有大郎和二郎在旁邊搭腔，四個孩子至少表面看著是踏實了。

    八月底，秋意漸濃，大清早的得套個棉衣，天色微微發白，整個縣城尚在沉睡中。劉余兩家并著白家，去了天青巷的花家，麻利的把貨裝到了馬車上，接著說說嘮嘮了近兩刻，天色已然大亮，趕著馬車出城和商隊碰面，幾家人的婦孺也跟著出了城，趁著人員還未到齊，又各自拉著家人細細的叮囑著。

    可能是氣氛是問題，又或是情緒涌上頭，季歌紅了眼眶，幾個孩子的眼里都溢滿了淚水，旁邊的花家和余家直拿著帕子抹淚，白家……花瑩果然是個心寬的，笑的眉眼彎彎，和丈夫說著，上回哪樣東西瞧著好，想要什么什么，別忘了之類的吧啦吧啦，末了才添了句，我們母子倆等著你回來呢，白母和白父也挺鎮定的，估摸著是受了兒媳的影響。

    太陽露出半個臉，所有人都到齊了，有人大吼一聲歸隊，管事的訓了幾段話，一會的功夫，商隊浩浩蕩蕩的出發，越走越遠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親朋好友仍舍不得眨眼，癡癡的望著，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和相熟的人肩并著肩一臉落寞的離開。

    “咱們也回罷?！被ù竽镒吡诉^來，柔聲說著。

    眾人點了點頭，慢吞吞的回了城里。

    家里的男人走了日子還得照樣過，吃過午飯后，余秀秀和二朵回了錦繡閣，三郎背著藤箱去學堂，季歌和余嬸推著攤子做生意，三朵和阿桃呆在家里。

    “心里空落落的，不是個滋味?！眲倲[好攤，余氏就拿了個凳子挪到了季歌身旁，才開口眼眶就泛紅了。

    季歌也挺不好受的?！八麄冇形鍌€人呢，挺可靠安全的?！鳖D了頓，又道?！斑@兩天適應了就好了，想想跑兩趟商，換得日后的安穩，還是蠻劃算?！?/br>
    “說是這么說，就是放不下心?！庇嗍铣钪樦眹@氣。

    “對了?！奔靖璨辉谶@話題上打轉?！坝鄫鸾裢砟憔桶徇^來住罷，和我住一個屋也好，住二郎的屋也好，我都拾掇妥當了?！?/br>
    余氏想了想?！斑€是和你住一個屋罷?！币粋€人睡著會忍不住想東想西，有個人說說話要好些。

    這事啊，十二傍晚吃火鍋時，就已經說好的。

    “噯，我也是這么想的?！奔靖栊χ鴳?，又細細的說起晚飯?！霸蹘讉€吃點新鮮的罷?！?/br>
    余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澳阆霌v鼓什么新鮮吃食？”

    “都行啊，餛飩餃子rou卷米分皮湯面烙餅等等，你說吃點甚好？”

    “家里還有不少面米分呢，咱們做刀削面罷，你的澆頭做的特別好，這一想啊，就饞了呢?！?/br>
    倆人就著這瑣碎的家常聊了起來。

    生活便是這樣罷，剛分開時，總覺的連日子都拉長了好多，一天過下來好漫長，三五天后，漸漸適應了，半個月后，生活有了另一番模樣。男人走了，剩下的婦孺，院落里的氛圍寧靜安詳，像極了春日里的午后，閑靠著藤椅打瞌睡，周遭的氣息格外的綿和柔軟，似水像風痕跡很清淡，卻又不失溫暖。

    ☆、75|128.

    誰家院落的桂花飄香，彌漫整個貓兒胡同，沁人心脾。九月中旬天氣染了層薄寒，饒是白日里太陽當空照，也透了些許涼意。

    日子開始晝短夜長，劉余倆家的攤位，剛進酉時就收攤回家。主要是家里的男人都出了遠門，只剩下婦孺，季歌和余氏都拎的清，寧愿少掙幾文錢，趁著天色尚早提前收攤，也怕碰著什么幺蛾子，謹慎些總歸要好點，真出了甚事，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還有一個原因，劉家兄弟走了，就算有三朵和阿桃幫忙，加上季歌這個主力，要顧好糕點攤的生意，以及接的定單，還真有勉強，累的夠嗆。季歌向來把身體看的比什么都要重要，很快就決定，減一點糕點攤的貨量，定五百文左右的銷售額，錢少掙一些沒關系，得把身體顧好。

    約摸著到申時了，余氏會看看劉家的糕點攤還余了多少貨，琢磨著再炸多少面食小吃。有時候余氏攤位的吃食會先賣光，她會拾掇好攤子，拿些錢去隔壁菜市買晚飯菜。今個是劉家糕點攤的貨先賣完，季歌麻利的收了攤，和余嬸說了兩句，拿著錢去隔壁菜市買菜，順道置辦些日常用品。

    回來時余氏正在收攤，季歌把晚飯菜擱攤子里，給余嬸搭把手，攤位收拾妥當，倆人各推一個攤子，穩穩當當的出了小販道，到家門口時，恰恰日落西山，今個比昨日要早了半刻呢。因收攤早，季歌特意叮囑著三郎，散學后莫要拐去小販道，直接回家就行。

    日落西山，晚風起，泛著涼意，伴著陣陣清雅的桂花香，沒多久，空氣里飄起了飯香，兩種香味混雜并不難聞，倒是有種別樣的恬淡，聞得見的生活氣息。

    晚飯擺在屋前，有骨頭湯，阿桃和三朵早早便燉著，湯色乳白鮮香味美。千頁豆腐炒火腿，紅燒冬瓜，小炒青菜，這三樣是季歌掌的勺。周邊院落仍在炊煙裊裊時，劉家院落已是濃香撲鼻，一家人圍坐桌邊，邊吃邊聊，說話聲都不大，透著溫婉，雖少了熱鬧，氛圍還是相當隨和溫馨。

    飯后拾掇好瑣碎的家務活，天色微微暗，往堂屋里點了盞燈，三郎看書溫習或是練字，三朵和阿桃湊在旁邊，偶爾提問兩句，三郎答的很細心，耐心足足。季歌和余氏靠坐在竹榻上，或是納鞋底或是把秋衣翻出來，小孩長的快，一年一個樣，舊年的衣裳得放大些才能穿。做衣裳不在行，把衣裳放大這事，季歌還是挺會的，何況旁邊還有個余嬸指點呢。

    三朵和阿桃學了會字后，就會搬出針線笸籮，打絡子的打絡子，做繡活的做繡活，都是些簡單的，只需基礎功扎實就成。林家娘子比較喜歡這倆孩子，有她倆能做的活，會盡量留給她們，且工錢上稍有寬松，陸陸續續的接活做，也有些時日了，三朵和阿桃都成了有小金庫的人呢，這倆孩子也最喜歡睡前數一數自個的小金庫，然后窩在被子里傻呵呵的直樂。

    天色模糊將將黑，季歌擱了手里的衣裳，又點了盞油燈，屋里頓時敞亮了許多，坐回竹榻上，溫聲道?！霸撔?，過二刻鐘了?！?/br>
    “再過兩天就得添炭盆了?！庇嗍限D動了幾下脖子，伸手往后頸拍了拍，嘀咕著?！安恢|他們走到哪個地方了?！?/br>
    季歌笑著應?！按竽镎f過進了十月該有封信回來，到時就知道了?！?/br>
    “這才十二呢，說不定得大半個月才能接著信?！眲傔锻?，余氏就打了個哈欠。

    “余嬸困了便泡腳罷，快響更了?！闭f著，季歌把目光落在了三郎的身上?！叭??！?/br>
    三郎頭也沒抬?！熬褪蓚€字，大嫂莫急，寫完我便歇著?！边^了會，他擱了毛筆，沖著季歌笑?！皩懲炅??！?/br>
    “起身活動活動，有沒有覺的冷？”靜靜的坐著，怕是多少有些冷。季歌想，她們還好些，竹榻上墊了毯子。

    “不冷?！比善鹕碜叩揭慌?，做著大嫂教的一些肢體動作。

    三朵顛顛兒的下了竹榻，笑的眉眼彎彎?！拔乙惨??！彼X的這個很好玩，尤其是人多的時候?！鞍⑻铱靵?，快來?！睕_著阿桃揮著胖胖的小手。

    “來了?！卑⑻颐蛑煨?。

    余氏樂呵呵的，看著這三個孩子，目光柔和的如同看著自個的孫孫般?！澳俏蚁热ヅ輦€腳?！碧鞚u漸冷，用不著日日洗澡，多泡泡澡還要舒坦些。

    剛出屋呢，就聽見啪門聲，余氏腳步一頓，心提到了嗓子眼，回頭望去，訥訥的道?！斑@晚上會是誰??？”

    “我去看看?！奔靖枵酒鹕?。

    三郎三步并兩步跟上了大嫂，三朵和阿桃也急急的追了過來。

    季歌忍不住笑出了聲?！皠e緊張?！?/br>
    “大郎媳婦睡沒？”大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余氏松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報怨了句?！傲阍趺床话滋爝^來，大晚上的也怪嚇人?！?/br>
    “這時間過來應是有事，咱們看看去?！奔靖枵f著，側頭看著身旁的三孩子?！斑M屋吧，夜風涼?！?/br>
    是熟人，三個孩子默默的退回了屋里。

    打開大門，門外站著三個人，柳姐并著一男和一女，沒有見過面。

    “柳姐，快進屋坐?！奔靖栊纳蓱]，面上不顯，笑著招呼。

    余氏打著趣問?！傲阍趺赐砩线^來了？冷不丁的聽到敲門聲，心都竄嗓子眼了?！?/br>
    “咦，余家妹子過來竄門呢?！绷巷@的很意外，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不自在。

    季歌看在眼里更疑惑了，暗暗琢磨著，怕是真有什么事。

    “沒呢，他們仨出了遠門，我搬過來住著，兩家人合一處做個伴?！庇嗍辖忉屩?，等人進屋后，關緊了大門。

    聽著這話柳氏腳步一頓?！俺?，出遠門？出什么遠門？”

    “屋里說，風涼著呢?！庇嗍险f道。

    季歌泡了三杯熱騰騰的茶進了堂屋，端給了三人。

    “這是我大兒，這是大兒媳?！绷厦榻B了兩句，看到桌上三郎寫的字，夸道?！叭蛇@字寫的可真好?！?/br>
    三郎實話實說的應?！斑€不夠好?！?/br>
    “他對自己嚴厲的很?！奔靖栊χ恿司?，柔聲問道?！傲氵@會過來，是有什么要事么？”

    柳氏聽著，抿著嘴笑了笑，那笑容卻略顯干巴?！鞍凑f，我是早該過來的，自小飯館改成火鍋店后，店里就我們倆人，實在是走不開，后來，沒了辦法，夏收后，趁機把村里的田地佃了出去，讓我這大兒和大兒媳帶著孩子過來，人手才勉勉強強夠，只得選了這個點過來?！闭f著，頓了下?！皠倓偮犛嗉颐米诱f，大郎他們出遠門了，這是去哪了？”

    “跟著商隊跑貨呢?！奔靖钁?，心里則思索柳姐那話是幾個意思？“聽柳姐的話，火鍋店的生意還不錯是吧，聽著也就放心多了，也是沒甚時間，見周邊開了不少火鍋店，一度掛著心呢，本來想過去走一趟，又怕反倒耽擱了店里的生意?！?/br>
    “生意還行，比小飯館那會要好點?！闭f起自家的生意，柳氏臉上的笑多了好幾分?！罢f起來得多虧了大郎媳婦，要不是你想到了這好點子，我們還尋不著這么好的路子呢?！边@話說的真心真意。

    靜默在一旁的柳家大兒媳，突然的說道?！拔夷镎f的對，劉家妹子多虧你的奇思妙想。眼下火鍋店生意比較好，我們想著，這點子是你尋摸出來的，也不能白白得了你的好對吧，這樣也太不厚道了?！闭f著，她看向一旁的柳氏，神色透了點莫名的意味。

    柳氏僵了僵，沉默了會，自懷里掏出一個錢袋，遞到了季歌的面前?！按罄上眿D，這里有五兩銀子，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怎么著你也得收下?！?/br>
    她是不愿意過來的，她心里清楚這一趟來了，原先處的那點情分，就得一點不剩。家里五個人，小兒不管店里的事，丈夫和大兒夫妻，卻頻頻催著她過來，早點把這事了解了。

    火鍋店的生意還算紅火，比起小飯店收益要翻了一倍有余，丈夫琢磨著明年把店擴一擴，再整頓一番。當時他許了口，倘若往后劉余兩家想開火鍋店，盡管過來他必定會手把手的教會。眼下生意紅火了，丈夫卻有些后悔，競爭已經如此激烈，怎么舍得把嘴里的rou再分些出去，再說，有些個小竅門是他自個想出來的，白白的教給旁人，他不甘心。

    大兒媳得知這事，就想了個主意，這火鍋是劉家媳婦想出來的，送點錢給劉家就行了，她僅僅只是想出了這么個吃法，一個點子罷了，出點錢給她算是仁至義盡。到時候，劉余倆家眼饞火鍋店的生意，拒絕起來也就有話可說了。丈夫本來心生悔意，因顧及著她，也只是口頭埋怨兩句，有了大兒媳的攛綴，他那心思就越發明顯了。柳氏壓都壓不住，最后，不得不過來劉家。

    本來柳氏對印象挺好，出了這檔子事，就有點不待見了，尤其是這會，生了一肚子的火氣。她一個當兒媳的竟然壓到了婆婆頭上，這事是顧及丈夫，還真當她這婆婆氣弱不成！

    “這錢……”季歌腦子轉的挺快，隱約查覺到了這錢的深意，她有些不敢相信，目光直視著柳氏。

    換句話說，這錢就相當于是買了她的火鍋點子。呵呵，若真要把事做到這地步，認真來說這錢可就有拿不上出手了。

    “劉家媳婦，這錢你就收著吧?！绷掖髢合钡恼Z氣很是大方，隱隱透著股一個火鍋吃法給五兩銀子是很厚道的事情了?！盎疱伒甑纳夂?，也不能忘了你是卟，沒你想出來的吃法，我們也開不出火鍋店。你就收下吧，這錢是你應得的?！?/br>
    到了這會，余氏總算聽出點意味來了，看向一旁的柳氏?！傲隳氵@是什么意思？”

    “也沒什么意思?！绷蠅鹤》v的火氣，略顯尷尬的說著?！熬褪腔疱伒甑纳馔?，尋思著是大郎媳婦想出來的法子，心里挺過意不去的，就想著送點心意?！?/br>
    “送心意也不是這么個送法啊?！庇嗍喜豢蜌獾牡?。按著倆家人的交情，真要送點心意，也就是整點兒吃食布匹啥的，多來往走動著，顯的比較親近隨意。明明晃晃的送錢，可就奇怪了，透了股生疏別扭。

    柳家大兒媳不高興的頂了句?！坝嗉覌鹱舆@話說的可就不得勁了?！辈唤舆@錢，難不成真想著讓公公手把手的教會火鍋店里的事？這怎么可能，就是親戚間也沒這么個說法，何況只是友人關系。

    “噯，你這媳婦子說話怎么就這么中聽呢?！庇嗍弦膊粯芬饬?。

    “順康娘你少說兩句?！绷先滩蛔×?，低聲喝斥。完了，對著余氏歉意的笑了笑?！斑@孩子就是這么個脾氣，余家妹子別放心上?！币暰€落季歌身上?！按罄上眿D收了這錢吧，收了，我心里也安生些?！钡搅诉@地步，也沒后路了，可惜了好不容易處出來的情分，這倆家都是不錯的人家呢，丈夫這是被錢財蒙了心吶！

    話說到這份上，季歌算是明白了，她伸手接過錢袋子，語氣不復剛剛的親近?！凹热涣愣歼@么說了，這錢我就收下了，都響更了，咱倆兩家也有段距離，柳姐還是早些回去的好?！?/br>
    “噯，那，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绷献炖锓浩痍囮嚳酀?，心里暗嘆，起了身往屋外走，竟是連那熱茶都沒喝上一口就要離開了，這情分吶，是真的沒了。

    季歌和余氏送著他們仨到了大門口，季歌溫溫和和的道?！傲懵?，路上當心些?！币矝]再提往后多多來往的話。

    “你們進屋吧，我，我就回去了?！绷蟼阮^笑了笑，一臉的不自在，停了會，才轉身離開。

    在柳氏轉身后，季歌就關緊了大門，和余氏回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