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節
雖然娶林穎芝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但是如若現在讓林穎芝休了他,那么他也更是不愿意的,他可以不要林穎芝,那是他謝悠云不能被林穎芝休掉。 梅九冷笑,他看著謝悠云,一臉的冷然,已經全然沒有了當初至交好友的那份真摯的情誼。 他冷然道:“你現在又要血口噴人了嘛?我與表妹親如兄妹,你說這些無非是想將臟水往我們身上潑罷了。只是大家的眼睛也都是雪亮的,誰人看不出呢!謝悠云,枉費我一直將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什么時候,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覺得你是為難的,都是盡可能的為你想,為你找理由?!蓖nD一下,梅九繼續言道:“但是你呢,你說你都做了什么,你就是這樣對我的meimei?原來這么多年,真是我看錯了人。如今你為了詆毀表妹,甚至要說我們有什么關系,真是可笑,謝悠云,這二十年,我真是恨不能從來都不認識你?!?/br> 梅九說話的功夫,林穎芝已經寫好了休書,她看著那一張滿是淚痕的紙,直接便是甩到了謝悠云的身上,她死死的盯著謝悠云,言道:“在我眼里,你們就是一對狗男女?!?/br> 謝夫人一個耳光便是要打過去,梅魚立時就推開她,她恨恨道:“你個小賤人,你說什么?你竟是敢在我們謝家撒野,我們謝家真是家門不幸,才娶了你這樣的喪門星?!?/br> “我是八百輩子沒燒好香,才嫁給你們家這一群混蛋?!绷址f芝不甘示弱的反駁。 便是現場鬧成這樣一團,謝丞相也依舊沒有說話,更是沒有什么反應,大家都被林穎芝和謝悠云他們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和鈴卻望向了謝丞相,這一看,倒是明白了幾分。 謝丞相整個手抖得不行,仿佛使勁兒想要說話,但是卻說不出口,那樣子,似乎下一瞬間就要倒下,她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覺得謝丞相還真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說不出來??! 還沒等和鈴觀察的更加詳細,謝丞相終于撲通一聲倒下,整個臉已經漲得通紅,看那樣子,倒是有點像是中風。 謝丞相倒下,現場再次一片混亂。 和鈴歪著頭問陸寒,“他們只想著謝悠云和林穎芝的事兒,就沒有想過,與謝悠云在房里那個……是皇上的妃子嗎?” 陸寒冷笑:“你當大家都傻?誰人不知,只是倒是也沒人愿意多言道一句捅破這個窗戶紙,父皇……這頭頂可真是一片草原了?!?/br> 和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還是言道:“反正我們是看戲,沒事兒也就別發表意見了?!?/br> 很快的,樓嚴便是帶人過來,不過說是快,這邊也是鬧完了,謝丞相已經有大夫過去看了,和鈴看他之前的癥狀,覺得有幾分像是中風。樓嚴也不管那許多,直接便是將謝悠云與粟夏公主命人帶走,他出門之際,看到地上的那張休書,遲疑了一下,撿了起來。 梅九站在一旁,上前一步抱拳:“樓大人,還請勞煩樓大人將這張休書交給皇上,草民愿意等皇上的圣裁,只盼,能夠給表妹一個公道。我家表妹大好的姑娘,竟是遇到這樣齷蹉的人,實在是可憐至極?!?/br> 樓嚴面無表情,抱拳一下便是離開。 謝丞相中風倒下,謝悠云和粟夏公主被帶走,至于其他人似乎也只能散了。這個時候林家已經趕了過來,林夫人跌跌撞撞的沖到林穎芝身邊,一把抱住了她:“我可憐的女兒??!你怎么這樣命苦啊,走,娘帶你回家,我們再也不要理這家子人?!?/br> 現在的情況倒是也沒有人看林夫人說什么,已經散的差不多,和鈴見林夫人拉走了林穎芝,梅九也跟著一同離開,微微頷首。 夫妻二人回去的途中并未騎馬,倒是一同乘了轎子,和鈴依靠在陸寒的身邊,言道:“今日的事情,有些蹊蹺?!?/br> 陸寒自然也會是看出來了,他緩緩道:“那你來說說哪里不對?!?/br> 和鈴失笑:“你是要考一考我嗎?” 陸寒點頭:“是呀,那小鈴鐺,你要迎戰嗎?” 和鈴翻了一個小白眼,索性躺了下來,她斜躺在陸寒的腿上,掰手指言道:“我覺得吧,有幾個疑點。第一點是謝悠云和粟夏,就算是他們真的饑渴難耐,也不至于在這樣的時候做出這種事兒吧?難道他們就不怕?可是我看,他們完全都不怕的,特別是被發現后,你覺不覺得,謝悠云眼神很渙散,說什么都是憑直覺的樣子,根本沒有經過考慮。要不怎么能暴漏出他的自私冷酷的本性呢!粟夏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我覺得這點就不太對了。這是其中不對的第一點。第二點是,他們倆如若真的在方面行那些事兒,怎么會任由別人闖進去,粟夏的丫鬟呢?為什么沒有守在門前?第三個疑點是王大人,王大人就算是喝多了,可是也不至于聽到有聲音就直接推門進去吧?你覺得可能嗎?他不勝酒力也是一個老油條,這樣的人竟然會貿然的闖進去,我覺得這點也不對。最后就是大家,按理說聽到發生了不妥當的事兒,大家都是人精兒,不是該不靠邊的么?但是你看大家,似乎都很亢奮的圍觀呢?!?/br> 和鈴算夠了,笑了起來,“你看,我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出了這么多的不妥當?!?/br> 陸寒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酒壺,和鈴喝了一聲,言道:“你偷人家的東西啊?!?/br> 陸寒轉著酒壺,言道:“我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拿走的,我覺得,許是今天的酒有問題,如若酒是有問題的,是不是就說明了一切呢!正是因為酒里被人下了東西,所以他們倆才會在這個時候也不能把持自己。而王大人亦或者是圍觀的人也都是被酒中的藥物的影響呢?” 和鈴伸出大拇指,“我也有這樣的懷疑,但是倒是沒直接偷東西,還是你更加技高一籌,我想啊,就算以后你不做王爺了,我們夫妻也可以去做一對江洋大盜了。想想,竟然有些小興奮?!?/br> 陸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捏了捏和鈴的臉蛋兒,言道:“你呀,就是調皮。江洋大盜,你以為江洋大盜是好做的嗎?” 和鈴扁嘴:“你不是高手嗎?如若你做不好,我倒是要覺得,你是吹牛了?!?/br> 陸寒嘖了一聲:“你沒聽過雙拳難敵四手么?” 和鈴搖頭:“這個真沒聽過的?!?/br> 兩人頓時都笑了出來,和鈴想了一下,言道:“這件事兒與梅九有關系。算計謝家,絕對是梅九做的?!?/br> 陸寒也是傾向于這一點的,在酒席上的時候,梅九那個表情真是太意味深長了,陸寒篤定,梅九與這事兒是有關系的。 只是,梅九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如若真的這樣做,總歸有所圖謀。 “也許……梅九只是單純的不能原諒謝丞相對他的算計,沒道理,你算計了我,我不能算計你吧?這世道可沒有那么和美,如若有人打了我的左臉,我非給他兩邊臉都扇腫?!焙外弸汕蔚难缘?,不過很快她便是繼續言道:“我原以為謝丞相能夠挺過去,但是倒是不想,他竟是出事兒了?!?/br> 陸寒挑眉:“你不覺得謝丞相的病是有人搞鬼?” 和鈴搖頭,“雖然我學藝不精,但是也是看過醫書的啊,而且徐先生與我講過許多,我覺得不太想。而且中風這個病,很難由藥物引起??磥?,謝蘊是真的挺不住了,你說是不是在高位太多年了,突然一下子跌落谷底,他受不了?” 陸寒想了想言道:“可能是吧?” 夫妻二人回府休息,很快的,這件事兒就傳得沸沸揚揚,而皇上頭頂綠油油這種傳言,真是沒有辦法聽的,只是當時的情形實在是太亂了,已經說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都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傳出去也不意外了。 而此時,皇上黑了一張臉,是恨不能立時就殺了那兩個人的,雖然他有自己的算計,粟夏與謝悠云有關系也沒有什么,但是這只限于私下,不是如同這般,鬧得整個永安城都沸沸揚揚,幾乎可以肯定,接下來這個消息就會傳遍北齊的各個角落,進而是南詔,西楚…… 皇帝恨極,臉色黑的不成樣子,他問道:“當時現場有多少人?!?/br> 樓嚴垂首,言道:“啟稟皇上,幾乎……滿朝文武都在,畢竟是謝公子成親?!?/br> 皇帝怒極反笑:“都在,呵呵,都在,粟夏,謝悠云,你們倒是好,你們真是好??!真是給朕長臉?!?/br> 樓嚴想了一下,言道:“啟稟皇上,還有一件事兒,微臣問過大夫了,謝丞相這次突然昏倒是中風,應該還是比較嚴重的,他現在都沒有蘇醒,據大夫說,這樣的情形,就算是醒了,也是需要人一直照顧,而且,生活不能自理了?!?/br> 皇帝怒道:“他活該,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如若他好好的教育自己的兒子,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兒,怎么會氣成這樣?!?/br> 李公公在皇上身后為他敲背,“主子,奴才知曉您心里堵得慌,只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您也好放寬了心,畢竟,您身子骨是最重要的,旁的都不算什么。有些事兒,總歸是可以解決的,您如若看著不順眼,處理掉便是了?!?/br> 皇帝自然知曉可以殺了他們,但是即便是殺了人又如何,他這一頭的綠云,哪里撇的請。 “傳朕的旨意,林穎芝賢惠淑德,與謝悠云十分不配,兩人并未圓房,既然林穎芝已經寫了休書,那么便是判定他們的婚事不作數?!边@樣的旨意說起來,這也是北齊三百年來的獨一份兒了。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