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將所有人都散出去,見到人,格殺勿論?!彼蒽逖缘?。 “是!”謝南回道,隨即言道:“主子,那楚和鈴小姐該如何處置?” 謝丞相不耐煩的敲擊桌面:“怎么處置!我們為什么要處置楚和鈴一個小姑娘!難道我的胸襟還要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你吩咐管家,備了禮物,明天送到楚府給楚小姐壓壓驚,這次,使我們丞相府的錯?!?/br> 謝南回:“是!” “做事情小心些,多少人整日的盯著我們謝家,我們不能出一絲的差錯。今日楚和鈴敢那么說,雖然是個內宅女子,但是未必不是聽了別人的話才敢這般言道。樹大招風,我們丞相府萬不能在小事兒上被人抓到把柄。這次的事情便是如此,如若傳出去蘇神醫在我們手里,那么怕是就有大毛病?!敝x丞相十分憂心這件事情,他繼續言道:“而且這次陸寒突然出現在那里,我總歸是覺得不妥當,陸寒這個人雖然年輕,看著也是倨傲,但是我也與其接觸過一兩次,心思極為深沉?!?/br> “陸公子似乎對楚小姐十分關注。外面的人皆是謠傳,陸公子與楚五小姐情投意合?!?/br> 謝丞相冷笑:“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和我說,陸寒喜歡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說出來當真是讓人笑死。這點,我萬萬不能相信,就算是美的像個天仙,也不過是個小女孩兒罷了,這絕對不可能。我看,怕是他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在其中。不過他們那邊,你暫且不要盯著,總歸與我們是沒有什么關系的。我當真不信,榮華長公主那樣的女中豪杰,會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所以陸寒此人,值得關注,但是又不能太過關注。該有的分寸,你自行把握,千萬不可讓我失望?!?/br> 謝南認真回了是,終究是沒忍住言道:“我覺得,少爺對楚小姐也有些不同?!?/br> 謝丞相冷笑:“他不過是看人家不喜歡他罷了。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他現在還年輕,許多事情都并不懂,他少年得志,難免自負了一些。當初梁秀妍不過就是用了欲迎還拒的法子才使他深陷其中。如若說他喜歡真正的梁秀妍,其實倒是可以說,他喜歡的是那個他臆想出來的梁秀妍。你信不信,如若現在趙婉瑩突然死了,他一樣又會記得趙婉瑩的好。我的兒子,我最了解了。他的心,不狠。大概真是順風順水慣了?!闭f到此,謝丞相也不言道更多了,他拍拍謝南的肩膀,言道:“謝南,你與我的親生兒子沒有兩樣,在我心里,你與謹之是一樣的,將來這謝家,也是你們的,所以你一定好好生看顧著。至于說二少爺三少爺他們,不消搭理他們。有事情,你定就是?!?/br> 謝南動容:“屬下多謝相爺信任?!?/br> “為今之計,是快些殺掉梁秀妍和蘇神醫。他們兩個人,一定要死。當初留著蘇神醫一命是為了以防萬一,倒是不想,養虎為患了?!敝x丞相尋思了一下,言道:“梅九這條線,我們萬不能斷掉,必須讓他百分之百信任謹之,將來梅家才可在他死后為我們所用。這件事兒,不能走漏一點風聲?!?/br> 謝南認真回道:“是!”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越擔心什么越會來什么。謝丞相擔心的是這件事兒外傳于自己的名聲有礙,可是和鈴想的卻是,如何減輕自己現有的壓力,同時又能給丞相府造成一定的障礙,思來想去便是覺得,將這件事兒傳出去是最佳方法。 謝悠云和梅九關系甚好,如若這個時候傳出謝家私藏蘇神醫,那么就有意思了。其實和鈴并不百分之百斷定那個老人就是蘇神醫,但其實也沒有關系。是不是蘇神醫都沒有關系,只要謠言傳出去了,是不是蘇神醫都會影響謝家和梅九的關系。 她并不知道梅九是個什么性格,但是她卻知道久病在身是個什么感覺,她前世病了那么久,如何能不清楚呢,想到這里,和鈴嬌俏的笑了起來。她不了解梅九,但是她了解斗了那么多年的謝丞相,也了解一個有重病、每日算計自己能活多久的人的心思。 只是現在,她有什么合適的渠道將這件事兒散出去呢! 和鈴撲著水,小臉兒紅撲撲的琢磨。 舅舅那里能說出去自然是最好,但是卻也怕招惹是非,這事兒其實是個急差事,雖然急,可和鈴卻又不想讓自家舅舅陷入困境。因此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方法她有,但是能用的人少。 這樣想來想去,和鈴覺得自己不得其解,一下子就不開心起來,她拍了拍水,濺起許多水花兒,隨即不開心的嘟囔道:“煩死了煩死了!” 巧音在一旁伺候著,看小姐發呆,倒是不知她怎么了。想到藏在舅老爺府中的兩人,以為和鈴因此擔心,便是勸道:“小姐莫要太過擔憂。如若覺得他們是麻煩,那么悄然送走就好??!” 和鈴古怪的看著巧音,巧音不解道:“奴婢、奴婢說錯了么?” 和鈴點頭:“你說錯了。如若他們真的是麻煩,我不會送走他們,我會殺了他們。我永遠都不會給自己埋一顆不定時的雷。不過,我擔心的倒不是他們,他們尚且在我能控制的范圍內,我擔心的是……”和鈴沒有繼續說下去,那是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即便是重生了,竟然還是逃脫不開過去,想到此,她忍不住笑了秋來,她還是一樣的討厭丞相府,一樣要和丞相府作對,前一世是為了保住將軍府,這一世是為了什么呢? 和鈴忍不住想笑,她覺得,自己太過魔怔了,果然前世的事情影響到了這一世。不過也就是那么一瞬間,和鈴就淡定下來。她哪里犯得著因為這些而難過著急呢!天時地利人和了,就咬他們一口;不是天時地利人和,就老實的待著。犯不著格外的對付誰,但是讓她不開心了,也不要客氣。 生命在于運動,不撕一發,怎么對的起自己呢! “明天舅老爺大概會過來,除卻這個,丞相府大概也會送禮過來。不管送什么,別搬回房里,直接差人送到老夫人那里,記住,我們的人,不要過手兒?!焙外徑淮?。 巧音回了是,再次問道:“小姐,可是會有麻煩?” 和鈴似笑非笑的揚起嬌嫩的小臉兒,趴在了浴桶的邊緣:“我還怕他們不來找茬兒呢!如果來找茬兒,那最好了。我最喜歡打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可是個恒久不變的真理!” 巧音:“……” ………………………………………………………………………………………… 肅誠侯府。 高志新興高采烈的沖進了屋子,就看陸寒正在寫字,微風透過敞開的窗戶吹到房間內,窗邊的風鈴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 高志新看著風鈴,無奈道:“表哥怎么也弄起這女兒家的東西了。我真是看不明白你了,也不是小姑娘,弄這些娘娘腔的東西,人家會怎么想你,你怎么就不知道愛惜一下自己的名譽呢!” 陸寒頓住,望向了側面的窗戶,那里原本空無一物的窗邊,現在掛著一串精致的風鈴。他本是喜靜的人,但是聽著風鈴的聲音,竟是沒有一絲惱意,越發的覺得悅耳。 “你有事?”清清冷冷的問道。并不熱切。 提到這個,高志新忘記了風鈴的事兒,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哎呀媽呀,聽說你們今天雙劍合并對付丞相府了?我天,真是誰說女子不如男。你說楚和鈴那個小妖女怎么就誰都敢得罪??!你不知道啊,我正吃花酒呢,就聽外面進來的人議論紛紛,這一細聽,你還出場了?唉呀媽呀,英雄救美??!行啊你!” 陸寒揉了揉耳朵,有些受不了高志新的聒噪,同樣是說話,小鈴鐺就清澈悅耳,而高志新……簡直是忍不了。 這樣想著,陸寒就有了一絲的不耐煩:“我不過是做自己該做的事兒!再說,人家未必感謝我?!?/br> 陸寒現在想來,越發的覺得當時的情況不對,按理說,楚和鈴可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這樣想著,他就覺得,自己大概是多管閑事兒了,不過這樣的閑事兒,真是多管多少都不嫌多。 就兩字兒可以形容:爽快! 高志新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言道:“哎呀,你別說哈,你這人還挺有心機的。不過我倒是不明白了,你怎么不給她送回家啊,她闖了禍,都不敢回家了呢,如若你出現,楚老將軍必然不會罰她。真是的,這都不會做,你應該一幫幫到底??!到時候她感謝你,過兩年就能以身相許了?!?/br> 真是個棒槌!高志新腹誹! 陸寒淡然:“我倒是覺得,如若這點小事兒都處理不好,她就不是那個能讓我中招的楚和鈴了?!蓖nD一下,陸寒上下打量高志新:“如若她是你這樣的傻白甜,估計早就給自己作死了,這么作,還活的順風順水的,我并不相信她會沒有下一手。倒是你!“ 高志新還沒消化這話呢,他看著陸寒,問道:“我、我咋了?“ 每次表哥這樣似笑非笑冷然的看他,他都覺得自己毛毛的,感覺好像哪里都不對??! 這樣想著,高志新縮了縮脖子:“表哥,我沒犯錯吧?“ 陸寒勾起唇,他的唇極薄,都說薄唇的男人也是薄情,高志新倒是不能全然認可,但是卻覺得,也是有幾分道理的。表哥收拾起他來,絲毫都不留情的。 果然,陸寒笑夠了,冷下了臉,“那你與我說一說,你為什么要去吃花酒!“ 高志新頓時呆住了,他搓手,“那個、表哥、那個、那個……”該怎么解釋,高志新,你快想,快想個借口??! 陸寒慢條斯理的:“我記得曾與你說過,不要求你為永安做什么大事,做的多么盡善盡美,也不要求你多么才華橫溢。但是有幾點,是萬不能做的。一則賭、二則嫖。這都是萬萬不能沾!你覺得,如若你爹娘知道,會是如何!” 高志新連忙哭爹喊娘:“表哥啊,你是我的親哥啊,您可不能坑我啊,我錯了還不成嗎?我這也是看那姑娘好看……我是鬼迷了心竅??!我再也不去了??!嚶嚶,你說你自己不沾,你還不讓我沾……”看陸寒臉色難看,他連忙:“我發誓,再也不去,再也不去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