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小孩兒不見了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柳執初忍不住和云風林對視了一眼,有點莫名。 暗衛說完這句話,臉色便有些不太好看,顯然是想起了一些讓人不適的事情。 赫連瑾見狀,不由蹙眉,沉聲道:“什么小孩不見了?你把話說得仔細些?!?/br> “是?!卑敌l低頭,小聲道,“六殿下,事情是這樣的。這南疆十二國的都城之中,最近陸續出現了不少小兒失蹤,或者是莫名其妙死去的事情。每一夜,都會有三四十起類似的事情出現?!?/br> 每一個晚上,這都城里都要死掉三四十個小孩?這事情未免有些太詭異了。柳執初和赫連瑾雙雙擰眉。 南疆都城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極大的城市了。饒是如此,這南疆都城的人口,也只有十萬多人而已在。十萬多人當中,每一夜都要失蹤三四十個小孩子……這樣的局面,由不得人不多想。 赫連瑾看向那個暗衛,沉聲道:“你繼續說,說下去?!?/br> “是?!卑敌l小聲道,“今天一早,兄弟們就跟奴才通過氣了。他們說,昨夜死的人尤其的多。光是甜水巷里的小孩兒,就死了五個。今天一早,那甜水巷的人都炸開了鍋。死了孩子的父母抱著孩子痛哭流涕,簡直像是不活了一般。奴才當時喬裝打扮成了普通人,站在人群旁邊,遠遠的看了一眼。那景象,的確是慘不忍視!” “那孩子是怎么死的?!绷鴪坛貂久紗?,“你有沒有看見,那孩子的死狀和平時比起來,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這個,奴才倒是沒看見?!卑敌l沉思了片刻,謹慎地搖頭,“那孩子的臉色只是青青白白的,仿佛失去了不少血液一般。但這人死的時候,失血過多,難道不是最為常見的原因之一嗎?奴才是這么想的。何況當時旁邊人多眼雜,奴才便沒有再追究下去?!?/br> 赫連瑾聽得揉了揉額頭,點頭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明日再探?!?/br> “是?!卑敌l恭恭敬敬地答應了一聲,轉圈行了個禮,低著頭退出去了。 暗衛走后,云風林蹙眉,沉聲道:“城中一天死上幾十個孩子,這個數字,未免也太夸張了些?!?/br> “是啊?!绷鴪坛鯂@氣,“按照慣例,一般人不會給不到二十的小兒舉行葬禮。否則現在,城中一定已經是滿城舉哀了?!?/br> “嗯,小初說得沒錯?!痹骑L林沉吟道,“這個習慣,也給了咱們一些緩沖時間?,F在的南疆國都,還沒陷入全城恐慌,也都是因為小孩子不能舉行葬禮,一床破席包了、埋到城外便是?!?/br> 赫連瑾道:“但即便如此,這個消息也快要藏不住了。畢竟,死的人著實是太多了些?!?/br> “是??!”云風林長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窗前,靜靜凝視著窗外遠處的起伏群山,“這個消息,估計不久就會傳開了吧?!?/br> 柳執初沉默地看了赫連瑾一眼。兩人的心,都是一陣低沉。這種眼睜睜地看著壞事發生,卻沒有辦法去阻止的感覺,著實是不怎么好。然而現在,他們卻也沒有辦法。 眾人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心里都有幾分揣測。果然翌日,城中便傳開了小兒莫名其妙死去的事情。 城中有那些孩子的家庭,頓時都是一片恐慌。許多人拖家帶口離開了都城,往其他地方投奔親戚去了。 還有那些沒了親戚,無奈之下只能在京城當中住下的人,則是一陣陣的恐慌、一陣陣的哭嚎,仿佛自己下一刻便要永遠失去寶貝兒子一般。 面對這種情況,云風林也是頭痛不已。無奈之下,他只能頒布命令,讓南疆十二國一位掌管刑獄的低品官員去處理此事。 那低品官員接到云風林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他早上便出發,前往都城的大街小巷,好好查訪了這件事一番。直到晚上,方才拖著疲憊的身軀睡下了。 誰知第二天一早,那官員卻遲遲沒有起床。家人們還以為他是昨日cao勞太過,這才沒能起來。但既然是云風林這個南疆國主的吩咐,這件事若是怠慢了,也肯定是不行。 家人們喏喏地商談了一陣,那官員的妻子,便試探著來到門口敲了敲門:“大人,大人。時候不早,您該醒醒了?!?/br> 妻子敲了半晌的門,房間里卻詭異地沒有聲音。家人們還當那官員是睡得太死,于是一咬牙一狠心,便上前推開了那扇門。 誰知剛一推開那扇門,房間里出現的場景,便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房間里血光沖天,那官員身首異處。腦袋被人正兒八經地擱在了桌子上,就像是供品一般。身子則是隨意被人丟棄在床邊,慘不忍睹。 官員的家人們,一個個呆呆地看了那場面許久。很快,那妻子便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其他人見狀,也是如夢方醒,一個個狂吐著離開了。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云風林耳中。云風林聽得此事,皺了皺眉,只回了四個字:“朕知道了?!?/br> 說罷這一句,云風林就沒有再對這件事評論什么??匆娫骑L林的模樣,不少原本想要借機窺探云風林對此事態度的人,只能紛紛偃旗息鼓。 云風林并不是如此容易就會放棄一件事的人。散朝后,他直接叫了另一個品秩稍高的官員上來,讓他去繼續查訪這件事。 那官員接了云風林的命令,雖然戰戰兢兢,卻不敢不聽話。這一夜,他更是在房間里安排了好幾個搜羅到的高手,充當自己的護衛。 翌日一早,這個官員的家人們,也壯著膽子像昨天另一戶官員那般,來敲他的門。誰知房間里也是死寂一片,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見狀,幾乎所有人的心都涼了半截。那官員的長子二十多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而他,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咬牙便把門踹開了。 房間里的情形,比昨日另一戶官員那里的,更加像是鮮血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