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嫻熟至極
“是啊?!绷鴪坛跻汇?,大大方方地承認,“但你不是不肯給嗎?” “不錯,本王的確是不肯將這東西給你!”赫連瑾冷聲,“不過,你若是心誠,本王倒也不會小氣得連借你這東西也不肯?!?/br> 柳執初不解:“什么,借?” “不錯,就是借!”赫連瑾沉聲,目光灼灼地盯著柳執初,“本王要看你是如何用這東西的。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柳執初皺著眉頭沉思片刻,最終點頭:“那也好?!逼鋵?,她還真不想被赫連瑾監視著制藥。只是既然能借來這東西,那總比借不來要好。 “很好!”赫連瑾心愿得償,冷哼一聲,帶著柳執初一起回了她的院子。 小院里,秋蓮還在等著柳執初??匆姾者B瑾進來,秋蓮連忙福了福身,請安道:“六皇子萬福金安?!?/br> 赫連瑾冷聲道:“起來吧!” 秋蓮應聲起身:“是?!鳖D了頓,走過去輕聲問,“六皇子,您今日為何……” 赫連瑾冷冷地看了秋蓮一眼,微微搖頭。秋蓮會意,立刻就將接下來的話吞入了肚子里。 柳執初卻沒有注意到赫連瑾和秋蓮的對話。自從回到院子里,她便一門心思沉浸到了制藥這件事情當中。 蒸餾器材剛一搭好,柳執初便開始制藥。先是將炮制好的藥物初步處理好,接下來便是進一步的制作。 柳執初眉目沉靜下來,手指飛速挪動。各種各樣珍貴的藥材在她手下或成片,或成絲,紛紛成了它們最適宜發揮藥效的形態。而此時,藥爐上的水也接近沸騰。 柳執初鼻尖沁出一點細汗,低喝一聲:“秋蓮,把瓷管拿給我!” “是,夫人!”秋蓮聞聲,連忙將瓷管遞給柳執初。 柳執初接過,敏捷地迅速搭好蒸餾器??粗?,她微微松了口氣,又叫秋蓮:“龍須草切片,拿過來給我!” “知道了,夫人!”秋蓮應了一聲,趕緊去看桌子上的那堆藥材。然而那堆藥材被柳執初處理過之后,已經有些混在了一起。 秋蓮對藥性這種事情本來就不熟,看了半晌那些藥材卻分不清楚,只覺得頭昏眼花,哪還分得清什么是龍須草,什么是雷公藤。 眼看著藥爐上的水越發沸騰,柳執初不由蹙眉,“秋蓮,龍須草!”再不拿龍須草來,這藥就發揮不了藥性了! 這一個瞬間,秋蓮只覺得無法呼吸。在制藥的時候,柳執初自然而然地有種不容人拒絕的氣勢,果斷而凌厲。 赫連瑾瞥了秋蓮一眼,淡淡道:“你退下,讓本王來?!?/br> “是?!鼻锷徦闪丝跉?,迅速退下。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擅長這件事,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位給赫連瑾。 赫連瑾上前,拿了龍須草的根莖,遞給柳執初。柳執初接過藥材,迅速分三次添加在藥爐里,拿勺子順著藥爐滾沸的方向攪拌了幾次,又叫了一聲:“商陸!” 赫連瑾往桌子上的藥材看了一眼,迅速拿出商陸遞給柳執初,一邊深深看了柳執初一眼。這女人一到藥爐旁邊,便像是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一般,全身心沉浸進了這件事里一樣。 而且,她的手段也敏捷至極。就連在江湖上已經混出過一番名頭的璇璣,也不如柳執初現在來得嫻熟。就好像在此之前,她已經處理過無數次類似的事情一般……這樣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見。 對于赫連瑾的凝視,柳執初一無所知。自始至終,她只是一直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抿緊了唇瓣不說話。 在隊上里的時候,她便一直和藥材打著交道。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有種錯覺?;秀敝g,還以為自己是回到了現代的實驗室當中。 于是,柳執初一個不注意,便叫錯了身邊人的名字:“蘇明軍,拿王不留行給我!” 蘇明軍?聽見這個名字,赫連瑾瞬間一怔,眉目之間浮現不悅。這分明就是個男人的名字! 赫連瑾臉色微微沉下來,拿了王不留行遞給柳執初??粗鴪坛蹼S手接過,他沉聲問:“蘇明軍,是誰?” “……”柳執初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居然當著赫連瑾的面,叫出了另一個名字。 蘇明軍是她在現代時的助手。她剛才也是一時糊涂了,居然將赫連瑾當成了自己在現代時的助手。 思及此,柳執初忍不住一陣好笑。淡淡搖了搖頭,順口敷衍道:“只是一個路人而已,我們沒關系?!?/br> “呵,沒誰?”赫連瑾當然不信,冷笑一聲,“如若你和這個蘇明軍當真沒有關系,好端端的,你又怎么會叫出他的名字來?!?/br> “這……”柳執初忍不住撓了撓頭,有點苦惱。平心而論,赫連瑾說得的確沒錯。但她總不能把真正的答案告訴他。 畢竟,若是她當真在赫連瑾面前說出了什么穿越、什么靈魂附體的事情,非得被赫連瑾當成瘋子不可。他不拿黑狗血來對付她,就算是有良心了。 思及此,柳執初咳嗽了一聲,隨口道:“蘇明軍是我府里的小廝。一個小廝而已,算不得什么,你也沒必要特地多此一問?!?/br> “是么?”赫連瑾不信地冷笑,“既然你如此說,那本王便派人去柳府問一問,是否當真有蘇明軍這個人好了。秋蓮!” 眼看著秋蓮就要過來,柳執初眉梢上的皮rou微微一跳,連忙制止赫連瑾:“這個姓蘇的小廝一早就被柳府給發賣走了。你就是現在去問,也問不出什么來,還是別費這個勁了?!?/br> “呵……”赫連瑾輕輕冷笑一聲,擺明了還是不信。 柳執初剛要再應付幾句,忽然眼神一凝,視線落在眼前的蒸餾器上。那蒸餾器里的藥水已經積聚了大半瓶,呈現出淡淡的金色來。 這樣的色澤,璟玉先前給她的那本書上也有所記載。這分明就是解藥即將煉成的表現!一時間,柳執初激動得無以言表。 眼看著藥水就要煉成,誰知,那瓷管忽然發出一聲細細的“吱呀”,仿若不堪重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