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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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放在他們鋪子賣,沒有賣到什么市場。奴婢已經叫人在店鋪門口看著……也不瞞著店鋪老板,店鋪老板瞧著很不安的樣子?!?/br> 吳蘇點頭,將手里的損耗單子遞給邵mama:“帶著單子再去一趟鋪子,這一次帶自己人過去,不用通知史mama,照著單子對,看看還有什么東西他們鋪子有的……什么話也別說,只作出一副深查的樣子?!?/br> 邵mama明白,之前就已經是當面說了要報官,然后又這樣短時間就去攪擾一遍,那老板肯定不安心,如果真的是因為收了史mama的銀子,才答應幫忙,如今看到府里這樣的情形,怕也是后悔了,必定會找史mama,要么要更多的錢,要么就不干了,因為可能會被官府查。 邵mama走了,吳蘇又叫紅羅過來,詳細問了問,宴客廳所有用具,記賬的本子是什么樣子的? 紅羅便道:“就和賬本子一樣的,從開頭到結尾都有數字的?!?/br> “最前面的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奴婢沒大注意,但是翻著找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去年中秋節的用具什么的……” 一聽到這里,吳蘇點了點頭。等到了吃過了午飯之后,邵mama帶著單子回來了,吳蘇又跟著損耗的單子對了對,便拿著這幾張單子,帶著藍綢和紅羅,邵mama,來到了老太太這邊稟報。 …… 三太太剛吃了午飯就來老太太這邊了,進門因著問了這件事奕哥媳婦來和老太太稟報了沒有?查的怎么樣? 結果被老太太說了兩句:“你和你大嫂不管有多少有嫌隙的事,可那總是你大嫂,差不多行了,互相看不順眼,就走的遠一點,不要反而跟斗雞似得互相盯著,你學學你二嫂!何況不看別人的面子,也看奕哥的面子,不是他回來幫著你們把鋪子保住了,還一文錢都沒掏?” 三太太被說的有點沒面子,好在這會兒也沒有外人,三太太就委屈的道:“老太太,您是最清楚的,兒媳婦才嫁過來的那幾年,大太太當家,兒媳婦當時……就跟她兒媳婦似得!每天被罵的和狗一樣……” 老太太使勁咳嗽了數十聲,三太太不得不閉上嘴,伸手給她捶背,丫鬟忙端來了水送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端過來喝了一口,好了點。 放下茶杯,嘆氣道:“老大媳婦那時候是過分了點,她是大兒媳婦,老大年歲比兩個弟弟大好幾歲,管著你們兩個小的也是應當……” 老太太說到這里不由的也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大太太出身官宦,從骨子里就看不起齊家這種生意人家,當時才進門的時候,眼睛都在頭頂上,真真也是傲氣的不得了,看誰都是用鼻孔看。 老太太那時候跟這位大太太,也是惱了好多次,加上之前的那些事,老太太對大太太是從沒有喜歡過,打心里頭厭惡。只是…… 出了一會兒神,就深深嘆了口氣,回過神來,遇上了三太太不明所以的眼睛,就道:“以前的事情不要說了,你現在照理也如愿以償了,叫老三在外面好好的經營那兩個藥鋪子,你在家里頭……好歹過得去就行了,別成天的跟你大嫂置氣,藥鋪子的事情,人家不是讓了一步?” 三太太就哼道:“那也是奕哥說的……我只記著奕哥的情!” “你說說你……” 老太太正要說什么,丫鬟進來了稟:“大奶奶來了?!?/br> 老太太點頭:“叫進來?!比缓笠苫螅骸半y道這么快就查清楚了?” 三太太倒是挺高興的,道:“查這個自然是要快一點??!誰動了手腳才能查清楚,不然等著殺人滅口啊……” 唬的老太太伸手在她身上輕拍了一下:“你又開始胡說!” 婆媳倆正說著話,吳蘇已經進來了,福身行禮,見過了老太太和三太太,坐下了之后,也沒有廢話,將查出來的三份單子捧上去給老太太:“老太太,這里一份是今年所有公中宴席損耗的東西,最后一張就是前兩天宴客廳宴客的損耗。一份是當天宴客都用過的哪些東西,這一份土色紙上面寫得,是那個鋪子里現存都有的東西……” “當然不是很全的,那個老板不是很配合,說這是他們鋪子的庫存,不能給我們詳細的,邵mama就撿著能看到的寫了些?!?/br> 老太太瞇著眼睛看,三太太也伸著頭看,看了一會兒,三太太先看出來不對了,道:“哎,真好笑!說是偷了一套梅花凌寒米分彩茶具,這里損耗倒是也有,可宴客開初用具里面怎么沒有?憑空變出來的?還打碎了,還被偷了?” 老太太被提醒了,馬上也看到了。 三太太已經對老太太道:“把二嫂請過來吧?這不是很明白了?” 老太太點點頭,叫丫鬟去叫二太太,并將史mama、喜媽全都叫來,這邊問吳蘇:“就這一點不對嗎?” 吳蘇就道:“孫媳本想著查查那個鋪子里到底還有沒有咱們府流落出去的東西,也是叫邵mama言語嚇唬了不少,但是那個老板不上當,死活不讓我們查,看樣子,想要查清楚里面的東西,只能真的叫官府的人去……” 老太太聽得明白了,如果找了官府的人去查,只要將鋪子里都有什么東西查一查,再和府里損耗的東西對一下,對的上的多,那就說明確實有府里的人偷東西往鋪子賣。若是沒有,那就是史mama栽贓陷害。 還是報官不報官的事情。 三太太哼了一聲道:“她們……也就是打著這個主意!知道咱們必定是不會報官,所以才有這個膽子栽贓?!?/br> 老太太沉吟著,過了好半天才道:“到底是不能報官的,外面多少牽扯銀錢甚巨的生意,都沒有報官,能解決的都解決了,咱們婦人不能鬧這樣的事?!?/br> 三太太聽了就嘆了口氣。 吳蘇明白,今天估計就是要糊里糊涂過去了。 果然,一會兒二太太來了,史mama和那個喜媽也被帶了來,大太太居然也叫人抬著肩輿過來了。 老太太問宴客廳當天的用具中,為什么沒有梅花凌寒米分彩茶具?史mama答不出來。 但是同樣的,這一點漏洞也不能說明史mama是栽贓,喜媽那邊同樣沒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總還有那個鋪子老板咬著她說她是偷東西賣的。 鋪子老板不是府里的人,要想審問只能找官府,三太太說那人不是府里的,栽贓自家府里的人,但是大太太一張嘴質問為什么不指認別人單單指認喜媽,三太太就不知道如何回答。 大太太也不是爭吵,就好像是個閑著過來看熱鬧的,偶爾的插一兩句嘴,指出來漏洞一般的樣子。這副樣子,二太太也不好說什么。 二太太不說話,三太太也沒辦法說的太多。 到最后,定罪是定不了的,只能把史mama和喜媽各自的罵了一頓,讓出去。 喜媽雖然還是覺著冤枉,但是好歹的脫了身,并不敢多說什么,反倒是史mama,被罵了好像還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滿臉委屈的喊著冤出去了。 喜媽是二太太手下的得力婆子,雖然事情不清楚,老太太還替她說了兩句,但是到底被大太太譏諷了幾句,有點灰頭土臉的。 大太太一副饒過二太太的表情,也走了。 二太太和三太太在這邊說了一會兒的話,同樣也以為就這樣了,起身走了。 ☆、第63章 后招 吳蘇一直等到大家全都走了,這才跟老太太輕聲道:“老太太,若是想要查清楚到底是栽贓還是真的偷賣東西,還有最后一個辦法?!?/br> 老太太看她在這邊抻著沒走,就知道可能還有什么后招,馬上問道:“什么辦法?” 吳蘇便道:“現在幾位太太,還有史mama、喜媽,全都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府里不追究了,那么之前沒做完的事情就要收個尾了……那鋪子老板那邊,咱們可以派人盯著他,看他事后了接觸誰,或許還有尾錢沒收呢……” 老太太一下恍然了。 吳蘇繼續道:“何況之前孫媳讓邵mama去,很是做了一番威嚇,擺出樣子是要報告官府的,那老板說不定自己沉不住氣,主動找給他銀子叫他做事的人,也有可能……畢竟老板拿那點買通銀子,不是為了進牢房啊,也許會找給自己銀子的人商量,尋求個保證?!?/br> 老太太明白了,看著吳蘇:“你已經叫人盯著了?” 吳蘇點頭:“邵mama找的我們那個院的小廝,且是光明正大在那邊盯著,還讓鋪子老板知道。若是真的做賊了,豈有不心虛害怕的?老太太,您這邊若是派了誰去重新暗地里盯著那老板,孫媳就把自己房院的人叫回來。那老板看著沒人盯著他了,可能就會有所行動?!?/br> 這是告訴老太太,最后到底是誰,她也不好奇,讓老太太的人去查,查出來了,老太太琢磨怎么處理。不想告訴她,就不用告訴她。 老太太沉吟了一會兒,點頭,側頭跟站在身邊的衛mama道:“聽見了?” 衛mama明白了,忙點頭道:“奴婢這就找個人跟著邵mama去,把大奶奶的人換回來?!?/br> 老太太點點頭。 …… 后來這件事怎么樣了,老太太那邊到底最后查出來什么沒有,就一直沒消息了,老太太不說,吳蘇也不問。 去老太太那邊請安的時候,有時候能遇上二太太,看二太太的樣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大太太病著,吳蘇不用去大太太那邊,就見不著。 事情她也不放在心上了,安心在家也不用擔心去看大太太的臉色。 齊奕這三年似乎積壓了不少的事情,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而吳蘇也忙了起來,她找到了不少的活。 齊奕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就這么艱苦,還是做生意帶東西多了不方便,身上簡簡單單的,什么荷包香囊、扇套香袋,全都沒有,汗巾子都是干干凈凈的,上面一朵花兒都沒有。 才圓房的那段時間還穿著大紅的新郎袍子,每天得意洋洋的,等出府去辦事了,就換回來了尋常的衣衫,老太太有一次見到了,說他怎么像個要飯的一樣。 吳蘇深感責任重大,好在以前也做了一些,選出來了一些給齊奕帶上,看看缺的還多,便選了幾塊合適的料子,準備多做些。 趴在小炕桌上剪了荷包的形狀出來,正準備描上花樣子,就聽見身后有人道:“大奶奶,這些奴婢來做吧?” 吳蘇扭頭看,是那個素琴,齊奕回來了之后,就一門心思的想往身邊靠。吳蘇也了解,她大約的是怕了把她排擠出去, 正好這會兒紅羅幾個都不在,就瞅著機會湊上來。 吳蘇道:“我也沒事,做做這些無妨的?!毕肓讼氲溃骸八厍?,今后房里的這些花瓶就你專門管著吧,她們幾個也是想起來了才去剪些花插上,想不起來就算了。以后你就專門盯著,每天早晚換兩次?!?/br> 這其實也是變相的叫她進屋,素琴能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在屋里服侍,不用總害怕誰把她排擠出去。 素琴忙答應了,正好紅羅進來了,她似乎有點怵紅羅,低著頭出去了。 紅羅過來將選好的繡線放在桌上,道:“她又找您說什么?之前沒見她這么積極,袖著手什么活也不干,如今大爺才回來,就變成了紅眼雞一樣!盯我們接就跟盯著賊一樣,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不愿意進這個屋的?” 吳蘇沒說話,丫鬟們有點怨言也是正常,素琴本來和紅羅她們就不是一處的,受排擠也是正常,只要不鬧大了,吳蘇就沒打算管??偛怀砂蜒诀哙涞囊痪洳桓叶嗾f,一步不敢亂走,木頭人一樣才行? 紅羅還是有些不滿:“原本她就是這個屋里的,誰也沒說不是,想要伺候就進來大大方方的伺候,偏弄得鬼鬼祟祟的,還時不時的扯上個白葛,此地無銀三百兩!” 吳蘇失笑:“教你認字,你倒是全都用在了這上面?!?/br> 紅羅低聲道:“奴婢就是看不慣她一副猴急的上躥下跳的樣子,好像……別人都和她的心思一樣……” 吳蘇心中一動。丫鬟們全都心里明白著,雖然沒說出來,但是她們幾個都清楚的很…… 她讓素琴進屋,只是因為素琴之前到底是齊奕的丫鬟,不管怎么說,她不能霸道的給這個丫鬟不留一點余地。 但是,想不到丫鬟們已經開始為這個事情已經動起心思來了。 正想著,金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三姑娘來了?奴婢正要過去呢?!?/br> 吳蘇忙起身,齊梨已經進了屋了,笑著給她行禮:“大嫂?!?/br> 吳蘇上前拉住了:“不用這么客氣?!崩诹_漢塌上坐下了,笑著問道:“今天怎么過來了?金鍛這幾天沒偷懶吧?” 齊梨忙笑著道:“沒有,沒有的,”到底是閨女,一說這個臉就紅了,笑著道:“我是來找大嫂聊天的。大嫂,今天外面涼快,你怎么也不出去走走?咱們去荷花池那邊看花如何?” 吳蘇聽了笑道:“好啊,我剛剛還看了看,覺著今天應該是好天氣,正想出去呢?!闭f著就和齊梨起身,還帶上了繡活,兩人慢慢的往荷花池走。 “你的東西準備的如何了?對了……上一次的事情,沒聽見什么傳言吧?”吳蘇猛地想起齊嫣相親的事情來,二太太不是很擔心怕影響了齊梨的婚事? 齊梨聽了還奇怪了一下問道:“什么傳言?” 吳蘇猛地想起來了,二太太是個謹慎的,又不喜歡背后嚼人是非,也許怕齊梨知道了反而受影響,所以沒說? 她笑著搖頭:“沒什么事?!?/br> 沒想到齊梨竟然知道,壓低了聲音問:“是不是上一次……二姐暈倒的事情?” 吳蘇驚訝的道:“原來你知道?” 齊梨就笑著低聲道:“府里都傳遍了,哪里能不知道。只不過怕母親擔心我胡思亂想,就裝不知道罷了?!彼中χ溃骸捌鋵嵨覜]有那么軟弱,母親覺著我一點事都不能承擔一般?!?/br> 吳蘇失笑了,點頭:“當母親的都是這樣,無意識的就嬌養著女兒,其實很多事情,在娘家沒學會,到了婆家也要學?!?/br> 齊梨抿著嘴笑,低頭想了一會兒,道:“其實我也想過,萬一那邊要是聽說了這事不愿意了……若是那樣,我就跟爹娘說,不要勉強,勉強了也沒意思……沒想到他們倒是沒說什么,也沒使臉色……” “你定的是哪個人家???”吳蘇問。 齊梨失笑:“嫂子不知道么?”紅著臉低聲道:“就是宣城邵家,是皇商,專門給朝廷供應宣紙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