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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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新鮮論壇(凝涉)為您整理制作 =============== 美人竊國[末世] 作者:一紙情書 【歡脫版文案】 兵臨城下,基地城主帶著小情人跑了,薩西睜開眼,變成了暮西山,被城主拋下的原配男妻,人丑無鹽。 暮西山站在城墻上只說了一句話: “前方哪位勇士攻下此城,我愿自薦枕席,侍奉他直到終老?!?/br> 于是,敵人撤退三百里,從此繞道而走。 [時間從24世紀開始,建設文] 內容標簽: 奇幻魔幻 末世 異能 主角:暮西山(薩西),蔣麒(西蒙/席善) ┃ 配角:蔣峰, ┃ 其它:建設文,向魔法時代邁進 =============== ☆、城主男妻丑無鹽 他……是誰? 他是薩西,混血半精靈,亞斯蘭特帝國第一伴讀,服務于第一順位繼承人,皇儲西蒙殿下。 身邊熟悉的魔法波動讓薩西從床上驚醒,左腿皮膚下似有異樣,想抬手去摸,肢體虛弱無力,像臥病已久,混沌的大腦這才冒出一個疑惑:他不是死了么? 死于皇權斗爭。 意識逐漸清醒,大片陌生的記憶突然涌入腦中,耳邊嗡嗡作響,他放棄一切思考開始觀察周圍,狹窄的房間,單調的蒼白墻面,灰撲撲的地板,棱角粗糙的桌子,桌上亮著古老的燭火——在他生活的魔武時代是用熒光石照明,因此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所以當他移開視線看向旁邊的梳妝鏡后,驚了一下。 他以為是看太久光才花了眼。 鏡子里的人即使睡覺也面帶黑紗,裸·露的皮膚暗黃粗糙,褐色雙眸,視線下移,這個干癟瘦長的身體絕不屬于曾經風靡整個皇宮的帝國第一美人,他的肌膚應該細白如雪,有著夜空銀河般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黑發,而不是臉側這干枯發黃的……雜草? “敵軍夜襲了——?。?!” 一聲嘶吼劃開夜空,靜謐的夜晚像是炸開鍋,開始響起驚叫聲,慌亂的奔跑聲,城外逼近的大部隊步伐震天,廝殺如雷。 臥室門猛然被推開,薩西警惕地抬頭,一個“丑陋”的侍女帶著兩個同樣“丑陋”的高壯男人急忙進門把他扶起來。 “閣下,衛兵已經候府外,您快點跟我們走吧!” 陌生的語言被身體自動翻譯成文,這讓薩西的反應稍微遲鈍,回過神來已經被抬上越野車,腦中屬于身體原主人“暮西山”和“他自己”的記憶沖撞在一起,亂哄哄地你推我擠,讓他頭痛欲裂。 『該死的!』薩西狠狠捶了下車座。 旁邊忠心的侍女驚異地看過來,沒聽懂他的話,“您說什么?” 情急說了精靈語的薩西心神微震,不動聲色地抬起稍微恢復力氣的手,虛拉遮面的黑紗和侍女慌亂披上的斗篷。侍女根據他方才的表情,瞬間腦補出一場愛恨情仇,目露同情,善解人意地勸道: “您不要傷心,閣下……全基地眾所皆知,您是多么慈善的好人,只有城主那種目光短淺的好色之徒,才會扔下臥病在床的您,只帶著貌美的情人連夜奔逃……您還有我們,不論何時,我們都會追隨在您左右?!?/br> 薩西點點頭,為避免露出再多破綻,偏頭看向窗外,慢慢理清前因后果。 他確實死了,死于儲位斗爭,罪名是盜竊國寶《立國書》,一本無字天書。在他承受千針萬芒的光刑后,也就是一刻鐘前,他變成了另一個人: 暮西山。 此地——坐落沙漠中,隸屬于盤龍基地的小型基地,s基地城主的男妻,身處異世。 基地……?這于薩西又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暮西山記憶如同一團亂線,薩西需要抽絲剝繭,才能回想起有用的信息:暮西山于月前嫁給s基地城主,成為基地第二領導人。因貌丑無鹽,在黑燈瞎火時都能把掀開面紗的丈夫嚇得跌下床,驚叫聲響徹夜空,事跡轟動全城,隔日就坐穩“北方第一丑男”的封號,也因此足不出戶,并未給薩西提供更多關于s基地的信息。 相貌的落差并沒讓薩西在意,他看著車窗外。 拖家帶口的民眾往后城門奔走,行李的拖拽聲,推車的滾輪聲,嬰兒的啼哭聲,老人的喘息聲,夫妻急促的交流聲,不絕于耳。人流擁擠,抽掉的衛兵穿插其中,一隊隊由隊長帶領逆行奔赴城墻,地上亂物堆灑,都是慌忙中掉落的。 視線再抬高放遠。 薩西看到城墻上灰蒙蒙一片,被黑氣籠罩,他知道,這并非正常景象,而是專屬于暮西山的天賦異能之一,觀氣運——這座城,今晚必破! 薩西又看一眼人群,從那一個個疲于奔命的民眾身上收回視線,回想著暮西山的說話語氣,轉頭問向侍女: “城破了,會怎樣?” 侍女面露哀傷,“自然是淪為奴隸?!?/br> 窗外徒步逃跑的民眾,呈現在薩西眼中都是團團黑氣,代表:大兇,在劫難逃! “他們沒有車,手無縛雞之力,逃不遠的?!彼_西垂下眼,“困在城里,也是‘死’路一條?!?/br> 奴隸……無異于死人。 活著的死人,身不由已,命運隨天。 在薩西幼年的記憶里,是他貌美的母親被偷獵精靈的商人強迫時哭泣的臉,是他與兄弟們被他畜生一樣的生父關在籠子里賣掉,他那時舉目無助,額頭烙印著恥辱的印記……年幼到只會拉著兄弟的手瑟瑟發抖,憎恨地望著臺子下一個個色·欲熏心的買家,直到望進那雙眼——深邃如海般湛藍的眼,來自他未來的主人,西蒙。 那時,他被西蒙救下,命運由此轉折……可車外的這些民眾,又會如何? 在暮西山的記憶里,原身年幼喪父喪母,度過同為奴隸的前半生,從小遭受虐待,后來覺醒異能才由此翻身,但為了徹底拋棄過去,也親手劃爛了臉,改名換姓。 暮西山,日落西山之意。 從這就能看出原身對現實的悲觀與無力。 車子逐漸靠近后城門,前后衛兵開道,離得越近人群越擁擠,由于太過擁擠,很多年老體弱的被擠出隊伍,其中一個老人摔倒在地上,把后面壯實的青年絆倒,青年頓時罵罵咧咧,“老狗,擋道呢,趕緊爬起來滾!” 說著,踩過老人,還低啐一口痰,吐在老人臉上,老人看到青年手背上七色光環的標記,面露哀傷,卻不敢反抗。 薩西皺起眉,人群中又擠出一個黝黑干瘦的小孩,沖過去抱住青年的腿,張嘴咬住,“敢欺負我干爺爺!我咬死你個混蛋!” 老人呼喊:“馬奇,別打!馬奇,你打不過他,他是新人類!別管爺爺了,你趕緊跑吧!” 沒人管么? 薩西這樣想著,面沉如水,卻不能輕舉妄動,他還不了解這個時代。周圍的人因這變故回頭,卻紛紛退后騰出一塊空地,麻木地圍觀,城衛遠遠地看見sao亂卻視若無睹,繼續在后城門阻止暴動的居民硬闖。薩西因為黑氣看不到眾人的表情,卻能分辨出,這是種習以為常的事。 真空圈內,被激怒的青年把馬奇翻倒在地,因為不受阻止,更加肆無忌憚。 青年手掌朝天攤開,手心快速生出一根帶刺的藤條,揮舞著手,把還不及他腰高的馬奇抽倒在地,馬奇倔強地掙扎著爬起,又再次被抽倒。 尖銳的刺隨著鞭打聲劃開馬奇的衣服,劃開皮膚,不斷增加道道血痕,把年幼的孩子弄得遍體鱗傷。 人群中,一位年輕氣盛的少年滿臉憤怒,正要穿過人群去阻止,卻被從后面抱住,少年回頭,看到母親緊張的目光。 母親緊緊抱住兒子,低聲乞求道,“好兒子,你一直是個好孩子,mama知道你可憐他們,但是你也可憐可憐mama,不要多管閑事,你打不過他的,我失去了你爸爸,不能再失去你?!?/br> 少年咬緊牙關,握緊雙拳,雙眼因憤怒而猩紅,他很想不顧一切地掙開母親,這讓他胳膊上的肌rou都變得緊繃、僵硬??伤皖^,是母親恐懼到顫抖的手指,余光里,是母親疲憊滄桑的皺紋,記憶里,是仗義的父親被異能者活活燒死,他和母親在城主府前哭了三天三夜,卻只等來一句: 新人類殺死舊人類無罪。 他憎恨這個階級分明的時代,可他的憎恨無法抒懷,他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這一步,紅著眼回頭抱住母親。 母親感到肩膀被淚水浸濕,同樣無奈又心酸地撫摸兒子的頭頂,“別難過兒子,別難過,會好起來的,慢慢的,你就會像其他人那樣好起來的?!?/br> 其他人……? 少年淚眼朦朧地環視周圍,月光之下,他能看清每一個人的表情。有急于離開的居民不受影響,面色冷酷地往前擠;也有駐留觀望,內心陰暗幸災樂禍的;更多的,是感同身受。沉默著臉,臉上藏著隱忍、憤慨、心酸,與兔死狐悲,或許也曾像他這樣憤憤不平,可最終都在冰冷的現實中屈服。 屈服的原因各種各樣,但結果都一樣。 冷眼、旁觀。 少年感到無限悲哀,為他自己,也為這個時代。 他過去以為自己特別的,特別到能改變這種不公,可父親的死,讓他明白他的渺小,面對現實的不堪一擊。母親含辛茹苦地把他養大,盡管心中有再多不平,他也不愿意因沖動而讓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少年的情緒逐漸冷靜,盡管心中依舊憤怒,但他也明白,他不能拋下母親艱難地獨活。 有誰呢?誰能來救救這個畸形的時代? 少年的目光從人群中挨個掃過,終于看到一輛眼熟的車子,車牌上的“s”代表著城主府專用。 看到這輛車的不僅僅是少年,還有被壓著打的馬奇。不知道從哪爆發的力量,馬奇猛然跑向越野車,目光憤怒,赤拳砸著玻璃。 咚!咚??!咚?。?! 一聲聲像敲擊在薩西心上,沉重,而凄厲。 “城主跑了,連你也不管我們了么……平日里你們這些水蛭從我們身上剝削了多少錢?!大敵當前,你們就臨陣脫逃,你們都不會良心不安么?!我要是死了,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馬奇嘶吼著,身體不斷被藤條束縛著向后拉扯,拖行著在地面灑下一行血跡,馬奇又再次奔向越野車,面部肌rou因疼痛而扭曲,脊背上被尖刺扯得皮開rou綻。 老人終于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支配著被踩傷的腿,一瘸一拐地跑過來,一邊赤手拉扯著藤條解救小孩,一邊勸道:“馬奇,別怨閣下,閣下是大好人啊,要怪只能怪城主無能,總不能讓閣下也跟著咱們送死吧!” 薩西握起拳頭……這個時代不屬于他,所以:他不應該有負罪感。 可是……他看著民眾身上的一團團黑色,發泄地捶了下窗戶。帝國教育讓他無法視而不見,當個縮頭烏龜。眼前—— 是老人被黑氣遮掩的手上閃過的紅光。 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