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畫漾的聲音軟了好幾度,問:“怎么是你呀?林姨呢?” 沈冽輕笑道:“林姨怕你記不住,在旁邊幫你寫流程呢,等會兒發你手機上?!?/br> 畫漾暗想,這可太貼心了。 然而就在此刻,制作組又發話了: “求助僅限于電話,且最長不超過三分鐘?!?/br> 畫漾在心里暗嘆陰險。 沈冽也聽到了,于是說:“那我念,你聽好了?!?/br> “好?!?/br> “把魚去鱗去除內臟,刀口傾斜45度,在魚身劃幾道大概兩厘米的切口……” 沈冽用大概兩分鐘念完了全部流程,畫漾認真聽著,而后在導演組的催促中,和沈冽說: “那我先掛了啊,還在錄制中?!?/br> “嗯,早點回家?!?/br> 此刻的彈幕上全是檸檬eoji,以及感嘆居然有人念菜譜都能令人覺得像在念詩。 畫漾也終于確定,他根本就是故意來宣誓主權的。 這個滿是心機的男人! 畫漾掛掉電話,趙景語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你記住了嗎?我有點懵?!?/br> 畫漾看了眼桌上的食材,一邊動作利落地在魚身上劃刀口,一邊幾乎一字不錯地把沈冽的話復述了出來。 趙景語和全制作組工作人員頭頂上全是感嘆號。 彈幕也是一片的“臥槽”。 這他媽……什么神記憶力? 如果這不是直播,觀眾一定會覺得是靠后期剪輯成的。 第423章 時隔幾個月后她再次夢到了北融 在趙景語和林姨的綁住下,畫漾成功完成了身為廚娘的任務。 后面的錄制就輕松多了。 六人圍坐一桌,談天說地,為了節目效果,還難免加上了點煽情環節,比如讓趙景語聊聊這幾年當群演打拼的艱辛,讓畫漾聊聊跳舞的這些年覺得最辛苦的事情是什么。 畫漾不喜歡賣慘,但也不會沒有情商到說“沒什么辛苦的事情”。 于是她想了想,只云淡風輕地說:“大概是……期望能坐在臺下看我跳舞的人,卻不在吧?!?/br> 主持人八卦地問:“那現在在了嗎?” 畫漾莞爾一笑,說:“您猜?” 煽情掛一下變成溫馨掛,又給節目增加了討論點,pd們在攝像機后滿意地點頭。 臨近晚上九點,今日份的錄制結束。 眾人各自回房。 畫漾和趙景語是一間,進門后,趙景語詢問了工作人員室內有沒有攝像機,在得到“沒有”的回答后,趙景語說話也隨性了很多。 她往床上一趟,感嘆道:“唉呀媽呀累死我了,這熊孩子真的太牛了,哭仨小時不帶停的?!?/br> 畫漾剛洗完臉,一邊用化妝棉擦著一邊說:“也算給你以后接萌娃戲提供經驗了?!?/br> “接得到再說吧?!闭f完,她像是想起什么,側過身,撐著腦袋說,“說到這個,我還沒謝謝你呢?!?/br> “什么?” “貴妃這個角色,是你推薦的我吧?我也是后來聽導演隨口提了一句才知道的,你居然一點都沒和我說?!?/br> 畫漾笑了笑,說:“我只是給導演提了個建議,最后是否采用,是他們決定的?!?/br> “那還是得謝謝你呀,要是沒有你的建議,導演應該根本不會發現我?!?/br>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br> 趙景語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感嘆道:“話雖然這么說,但這個世界上走捷徑的人太多了,像我之前有個一起當群演的朋友,一傍就傍上公司老板,最近混得風生水起的。我曾經也懷疑過,我這么軸究竟是好,還是蠢?!?/br> 畫漾一愣,總覺得她嘴里這個朋友似乎有點熟悉。 “不過現在我肯定了,只要努力,總是會有回報的?!壁w景語笑得釋然。 “你這個朋友……是蘇念云嗎?” “哎?你認識???”趙景語驚訝地坐起身,嘆了口氣說,“不過是以前的朋友了,現在早不聯系了,那時候她還不叫這名字呢?!?/br> “不認識,只是最近看熱搜看到的?!?/br> “她可牛了,在面試前特意去改了念云這名字,結果那老板是個癡情種,去世的妻子叫李云,結果果不其然,面試當天就被老板看上了?!壁w景語無語地嘆了口氣,“我那時候還和她狠狠吵了一架,結果反被罵蠢?!?/br> “不過也是,我后來想想,只是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選擇的道路不一樣而已,她不是圖財害命,也沒傷害別人,我好像確實沒什么資格置喙她的選擇?!?/br> 畫漾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對于蘇念云的選擇不予置否,掀開被子上床前只最后說了一句:“這個世界是公平的,越是方便的捷徑,越容易翻車?!?/br> 趙景語見她洗漱完了,便從床上爬了起來走進浴室,沒再繼續這個令人不太愉悅的話題。 屋里昏暗,只留下了一盞微弱的床頭燈。 入眼,是古色古香的廂房。 就像曾經她的房間一般。 畫漾閉上眼睛,由于累了一天,很快就有睡意襲來。 她仿佛置身于云端,感覺自己的身體格外輕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處在這個熟悉的環境里,這天晚上,時隔幾個月后,她再次夢到了北融。 第424章 夢里的她 夢里的她,同樣穿著廚娘的粗糙衣服。 她凄凄慘慘地蹲在角落里洗盤子,和第一次夢里那個猖狂的樣子截然不同。 一位老板模樣的中年男人過來看了幾眼,怒極攻心,拿起一旁的木條就往她身上招呼。 “一個時辰了,洗這么點兒?!” 畫漾努力逃竄,嘴里憤怒地喊著:“毆打員工這樣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 “犯法?天王老子也管不得我!”老板繼續拿著木條揮舞,甚至更重了幾分力。 畫漾啊啊叫著,直到——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天王老子管不得,那本王管不管得?” 老板愣愣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后,趕緊丟了手里的木條,“撲通”一聲跪下磕頭。 “草民拜見王爺?!?/br> 男人冷笑一聲,又道:“說啊,本王,是管得,還是管不得?” “王爺自然管得,自然管得?!崩习宥端坪Y糠,眼里滿是倉皇。 畫漾滿臉都是震驚,她回過頭,想看清男人的樣貌。 然而就在此時,耳旁突然傳來一聲綿長又尖銳的雞叫聲。 畫漾醒了。 被一只黃色的尖叫雞鬧醒的。 畫漾還沒有從夢境中回過神,整個人都是懵的。 然而就是這種純天然的起床狀態,愈發讓起早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炸開了鍋。 【媽呀!懵懵的表情太可愛了!】 【這……是純素顏?皮膚也太好了吧?羨慕哭了?!?/br> 【女兒出道嗎?mama為你瘋狂打call讓你c位出道!】 …… 畫漾搖了搖頭,終于覺得清醒了一些,只是還是有些遺憾于夢境被中途打斷。 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跟追劇追到一半突然斷電了似的,好奇得令人抓心撓肝。 “漾漾,怎么了?”趙景語拿著尖叫雞,不好意思地道歉,“節目組的鍋,我也不想的!” “沒事?!碑嬔α诵?,起床走進浴室洗漱。 第二天的錄制主要是游戲環節,分為兩組競賽,每組三人。 其中一個游戲是接力運貨,但中途設置了很多障礙,比如指壓板、平衡木之類的,超時的打工人,將受到懲罰。 畫漾負責的,是平衡木以及輪胎吊橋這一段。 趙景語的第一棒表現得很出色,跑在指壓板上居然如履平地,主持人都驚嘆她的忍痛力。 畫漾倒不是很驚訝,她猶記得昨晚趙景語和自己的閑聊,她說自己在做群演的這幾年,什么苦沒吃過,身體的苦從來都不難忍,難忍的是家里人的不理解。 貨物很快被送到了畫漾手里,畫漾背上包裹,動作迅速地站上平衡木。 平衡木寬不過十厘米,一旦掉下就要從頭開始。 畫漾雙手張開維持平衡,很快就跑了過去。 對于這,觀眾倒不是很驚訝,因為畫漾是舞蹈演員,平衡性好一點似乎也很正常。 令他們真正驚訝的是下一輪。 輪胎吊橋是畫漾自己給這玩意兒取的名字,她并不知道這到底叫什么,反正就是高高的架子上,每隔大概半米橫吊著一個車輪胎,她需要踩著輪胎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