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見即是永別
師父! 孔老假扮的是我師父! 我舉起手里的槍,筆直的對著孔老的腦袋。 “孔老,你過分了吧?!蔽覍桌险f道。 孔老沒有說話。 他低頭看著手里的蠟筆畫。 這幅蠟筆畫正是我之前發現的那一幅。 孔老伸手,輕輕撫摸著蠟筆畫上的那個男孩,對我說道: “阿秋,是我?!?/br>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聽在我耳中,卻不亞于四道驚雷。 “師……師父?” 我死死的盯著孔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不!不!我師父已經死了!” 我大喊起來。 我師父是正道高人! 玄門三老之一! 他怎么會布下五鬼搬運陣——這樣惡毒的陣法! “阿秋,真的是我?!?/br> 孔老繼續以我師父的語氣,和我說話。 我快步走到孔老身邊,抓著孔老衣領,一把把拎起孔老。 “孔老!你太過分了吧!” 我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孔老,再次重復道。 被我拎起來后,孔老沒有掙扎。 孔老的面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流下。 我低頭看向地面。 地面上有一個巨大的五角星。在五角星的五個角上,還有五具嬰兒的尸體。 不過,與一般的五鬼搬運陣五具嬰兒尸體不同,一般的五鬼搬運陣,五具嬰兒尸體是完整的,而這個五鬼搬運陣,五具嬰兒尸體都被五馬分尸了。 它們的四肢和腦袋,都與它們的軀干斷開了。 這是五鬼搬運陣中途遭到破壞的表現。 我估計是我聽到的那一陣槍響,打亂了孔老的五鬼搬運陣,讓孔老不得不中途停了下來。 前面說過,五鬼搬運陣一旦中途停止,那么布陣者必死無疑。 這也無怪乎孔老現在會這么虛弱。 孔老要死了。 孔老依舊沒有回答我的話。 他任由我就這么把他拎起來。 他轉頭看向曹興劍,對曹興劍,柔聲說道:“小伙子,你能出去一下嗎?讓我和阿秋單獨說幾句?!?/br> 曹興劍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沒有說,走了。 他離開房間的時候,還不忘關上房門。 現在房間里,就剩下了我和孔老兩個人。 回想著曹興劍走的時候頗有深意的一眼,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我還是不敢相信。 我師父是玄門正派的高人! 他怎么可能…… 而且他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了! “阿秋,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孔老依舊用我師父的語氣,和我說道。 “你不是我師父!你是孔老!孔老!” 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 我師父從小就教我,要做一個好人! 他一直都是我的榜樣! 我不容許任何人玷污他的名聲。 “嘭——!” 我開槍了。 子彈擦著孔老的耳朵,飛了過去,打在我對面的墻上。 “我不許你侮辱我師父!” 我用槍口緊緊頂著孔老腦袋,大吼起來。 “阿秋,真的是我。你還記得這幅畫嗎?”孔老拿起手里的蠟筆畫,舉到我面前,“當初,你要把它扔了,我沒舍得,偷偷留了下來?!?/br> 我盯著孔老手里的這幅蠟筆畫,看了許久。 我終于想起來,我在什么時候見過它了。 那是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我收拾以前所有的書籍,打算把它們都給賣了。 我也忘了我是從哪個犄角旮旯,找到了這幅畫。 這幅畫應該是我讀幼兒園的時候畫的。 畫里那個牽著小孩子手的老人,就是我師父。 那個小孩子就是我。 我當時嫌這幅畫太幼稚了,就隨手把它丟進了垃圾桶。 沒想到,我師父竟然把這幅畫留了下來。 “師父——嗚嗚——” 我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放下師父,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是真的很傷心。 師父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高大上的形象,但是現在,這個高大上的師父沒了。 師父見我哭的傷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師父我對不起你啊?!?/br>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問師父:“師父,你……你……” 可是這個問題,我實在是問不出口。 師父似乎已經知道我要問什么。 他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一切還要從四年前說起啊?!?/br> 四年前,夢妍中了四象局,我為了救夢妍,豁出了性命,師父為了救我,也豁出了性命。 我一直以為,造成這一切惡果的主因,是我當年太囂張了,為了一時的名氣,不停的與首都的玄門同道擺壇,得罪了太多人。 但是聽完我師父的講述,我才明白這或許也是原因之一,但絕對不是唯一的原因。 大師尊告訴過我,當初布下四象局害夢妍的,是顧銘易的師兄——方銘言。 方銘言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我當初和他的師父擺壇,贏了他師父。 他師父接受不了輸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小毛孩子手里,就自殺了。 但這里面,我一直都忽略一個問題,首都那個四象局規模極其龐大。方銘言根本沒有布置規模這么龐大的四象局的能力。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幫助方銘言。 這個幫助方銘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孔老。 孔老之所以會幫助方銘言,是為了算計我師父。 孔老料準了,我會為救夢妍,豁出性命,我師父也會為救我,豁出性命。 等我師父到了壽數將盡的時候,孔老就出現在我師父的面前,用長生術引誘我師父加入民主基金會。 前面我說過,長生是所有玄門人的終極夢想。 即是自己不能長生,只要能一窺長生術的全貌,玄門人也愿意付出一切。 我師父是玄門人,自然也不例外。 為了長生術,我師父加入了民主基金會。 可是,加入了民主基金會后,我師父才知道,那根本不是長生術,而是添油術。 可是,這個時候,我師父已經又活了下來。 活下來以后,我師父還愿意死第二次嗎? 那時候,我師父已經知道,孔老的這個民主基金會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師父猶豫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死第二次。 這之后,我師父就一直在幫孔老做事。 這一回,不是我和我師父,相隔四年后,第一次見面。 我和師父其實早就見過面了。 當初,我在pt島上,我見到的那個紙俑,就是我師父cao控的。 在錢王平湖租下來的那個小單間里,孔老cao控著紙俑要殺我,救我的那個紙俑,也是我師父cao控的。 另外還有,當初以長生術引誘錢王平湖,阻止我參加千人壇的,也是我師父。 說到這里,師父突然停了下來,不說話了。 我問師父,怎么了? 師父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真不該參加千人壇,當這個斬龍局局長?!?/br> 我愣了一下,說道:“師父,你放心,我雖然現在還不是孔老的對手,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超過孔老。 而且孔老的勢力再大,能大得過國家? 我現在也算是國家的人,孔老要害我,不是那么容易的?!?/br> 師父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知道,你要對付的絕對不止孔元義一個人。 孔元義背后,還有一個極其龐大的勢力?!?/br> “亞特蘭神教?”我不由就想到了個名字 師父點點頭。 “如果,孔老背后的勢力是亞特蘭神教,那師父你就更不需要擔心了。亞特蘭神教已經差不多我們斬龍局消滅了?!?/br> 我頗為自信的和我師父說道。 師父無奈的搖搖頭,“亞特蘭神教,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們根本不可能消滅它們。在這個地球上,沒有人能消滅它們?!?/br> 我聽完愣住了。 整個地球上都沒有人能消滅亞特蘭神教。 這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似乎是看出了我還不相信,我師父又說道: “亞特蘭神教無所不在。 只要它們有心,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它們的眼睛。 它們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我們!” “無所不在” “時時刻刻” 這個兩個詞聽得我有點毛骨悚然。 我趕緊問我師父,這個亞特蘭神教有什么背景,竟然能這么厲害? 我師父搖搖頭,不肯說。 我又問我師父,亞特蘭神教的教主是誰? 我師父還是搖搖頭,不肯說。 接下來,無論我問什么,只要和亞特蘭神教有關,我師父都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師父不愿意說,我也就沒有再問了。 我帶著師父回到了斬龍局。 我師父現在身上有不少人命。 pt島的時候,他殺了人。 這回,布五鬼搬運陣,殺的人更多,而且還是剛出生的嬰兒。 按理,我師父應該被關起來。 但我徇私了一回,沒有這么做。 曹興劍他們知道后,也沒有攔著我。 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師父活不久了。 前面已經說過兩次了,中途結束五鬼搬運陣,布陣者必死無疑。 我和我師父,在我的房間里,聊了很久。 這過程中,基本都是我師父在說,我則在旁邊靜靜的聽著。 師父把我小時候的趣事,一件一件的說出來。 這些趣事絕大部分,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我師父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直到凌晨三點多,我才扶著師父,上床睡覺。 師父剛在床上睡下,突然對我說道: “你能把那個姑娘叫來嗎?我想見見她。你們大學里談了這么多年,也不見你把她帶回來,給師父我瞧瞧?!?/br> 師父說的“那個姑娘”應該指的就是夢妍。 直到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師父竟然連夢妍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我點點頭,離開房間, 去給夢妍打電話。 夢妍答應了。 我拿著手機回到房間里,就見…… ********** 今天是群里“初音未來啊”書友的生日,祝他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