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見
我不想再管李蔚然和他 媽的事情了。 我現在只想管好我自己的事情。 我問李蔚然,最近幾個月,他 媽有沒有見過奇怪的人,或者收到過奇怪的東西? 李蔚然冷笑一聲說,那個婊 子的事,他都不知道。 我問他也沒用。 管親生母親叫婊 子,這個李蔚然真是…… 我離開了審訊室。 從李蔚然那里,我沒有問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在市刑警的帶領下,我又回到了陶佳亞和李蔚然家。 我決定我自己找。我直奔陶佳亞的臥室。 陶佳亞的尸體,已經被警方運走,只在臥室里留下了一地暗紅的血跡。 我環顧四周,發現陶佳亞的床邊有一個梳妝臺。 梳妝臺上面,擺了一面半人高的鏡子,以及幾樣簡單化妝品。 看起來,陶佳亞似乎不是一個注重打扮的人。 梳妝臺上沒有發現,我就走過去彎下腰,打開了梳妝臺的抽屜。 抽屜里,有一本泛黃的相冊。 我拿出相冊打開。 映入眼簾的第一章照片,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十分開心地抱著陶佳亞的脖子,賴在陶佳亞的懷里,不肯離開。 這個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李蔚然,或者說四五歲的李蔚然。 看著這張照片,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蔚然小時候,應該還是很喜歡他母親陶佳亞的吧。 可是,現在…… 我翻過這張照片,繼續往下看。 相冊的前半本,基本都是李蔚然小時候的照片。 相冊的后半本,則基本都是陶佳亞年輕時候的照片。 這些照片里面的陶佳亞,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漂亮姑娘。 頗為奇怪的是,這些照片里面,有許多都只有半張,好像少了一個人。 我翻完了這本相冊,依舊還是沒有任何收獲。 我繼續找。我找遍了陶佳亞的臥室、李蔚然的臥室、廳、廚房,甚至還有廁所,可是仍舊沒有任何收獲。 我不禁開始懷疑,錢王平湖讓我照顧陶佳亞,難道真的就只是讓我照顧陶佳亞,沒有任何其他隱含的意思? 我不相信,我又回到了陶佳亞的臥室。 我還是覺得那本相冊很可疑。 好好的照片,為什么會只有半張,少一個人呢? 我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這本相冊,還真有了收獲。 我雖然還不知道,為什么照片只有半張,少一個人,但發現了相冊的封面,被人做過手腳。 相冊的封面由硬紙板,以及貼在硬紙板外側帶花紋的包裝紙,和糊在硬紙板內側的白紙,構成。 開頭和結尾兩個封面中,結尾那個封面內側的白紙,似乎被人撕起來過。 只是這人的手法極好。撕開白紙的過程中,白紙沒有一丁點兒破損,再把白紙糊回去以后,不仔細看,和以前也沒有任何差別。 我小心翼翼地撕開白紙,發現封面里,果然另有乾坤。 封面里面的硬紙板。被人刮去了一層。在硬紙板的中心,有一個下凹的長方形。 這個下凹的長方形里,有幾張疊好的紙。 我拿出這些疊好的紙,展開。 這是一封信,錢王平湖寫給陶佳亞的信。 信里,錢王平湖真摯地向陶佳亞道歉,說他當年不該拋棄陶佳亞,尤其是在陶佳亞都已經懷了他的孩子的時候。 他希望陶佳亞可以原諒他。他已經快要死了,快要去見他師父,陶佳亞的父親了。 如果,陶佳亞不原諒他,他就將無顏去地下,見他師父。 所以,他希望陶佳亞能夠原諒他。 看完這封信,我第一感覺是,錢王平湖有點太無恥了。 他都在陶佳亞懷孕的時候,拋棄了陶佳亞,竟然還有臉來求陶佳亞的原諒。 我第二感覺是懵逼。 陶佳亞和錢王平湖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懷孕了。 根據我們的調查,陶佳亞只有李蔚然一個孩子。 如果陶佳亞沒有打掉錢王平湖的那個孩子,那么李蔚然就很有可能是…… 李蔚然說,他殺陶佳亞是為了給他爹報仇。 如果這個爹不是他的爹呢? 我:…… 我第三個感覺是,錢王平湖不是這么無恥的人。 他拋棄了陶佳亞,我信。 就像他當初為了長生,拋棄了正道,加入了民主基金會。 但我不信,他會厚顏無恥地,在死前,來求陶佳亞的原諒。 而且,如果錢王平湖真的是這么厚顏無恥的話,陶佳亞為什么不把他的這封信給燒了,而是費盡心思藏了起來。 我又反反復復看了看錢王平湖的這封信。 我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一句話上——無顏去地下見師父。 “地下”、“師父”。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請市的警察,幫我找到了錢王平湖師父的墓地。 錢王平湖師父很多年就已經死了,但他的墳頭卻一根雜草都沒有,而且泥土也很新,似乎有人在不久前剛翻過。 看到這些,我更肯定了我的想法。 錢王平湖把那樣東西,藏到了他師父的墓地下面。 我先認認真真拜了拜錢王平湖的師父,然后用一個巨大的遮陽棚,蓋住了整個墓地。 我要開墳找東西,自然會挖出錢王平湖師父的尸骨,但按照玄門的規矩,死人是不能見二遍天的。 死人已經習慣的了地下的陰氣,突然把它挖出來,讓它再次感受陽氣,它會受不了的。 死人受不了了,那么就有可能詐尸,有可能變成厲鬼…… 情況很多,就不一一列舉了。 所以為了避免這些情況,我就用遮陽棚擋住了所有的陽光,盡量讓錢王平湖師父的尸骨少接觸陽氣。 在市警察的幫助下,錢王平湖師父的尸骨很快就被挖了出來。 雖然錢王平湖師父的尸骨,已經被我挖出來,但是我要找的東西,卻依舊不見蹤影。 我又回味了一下,錢王平湖的那句話——無顏去地下見師父。 我覺得,這句話里,最重要的四個字就是“去地下見”。 只有去地下才能見到。 那么沒有見到原因,只有沒有去地下,或者還不夠地下。 我對市的警察說道:“繼續往下挖?!?/br> 市的警察又足足往下挖了三米多,終于又有了收獲。 他們挖出來了一個密封十分嚴密的白色盒子。 我接過這個盒子,并且打開了這個盒子。 盒子里赫然又是一個水晶頭骨! 看到水晶頭骨的第一眼,我立刻又把白色盒子給蓋上了。 旁邊市的警察們,還什么都沒有看清楚。 他們中有人問我,這白色盒子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我沒有說。 我拿起白色盒子,立刻就走。 我連酒店都沒回,直接出了市,往首都趕。 路上,我給曹興劍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緊帶人來接應我。 孔老對水晶頭骨十分在意。 我怕他會在半道上截我。 一路上,我幾乎可以說是風馳電掣。 下午三點多,我才從市的警察手里,接過這個水晶頭骨。但到了下午五點多,我已經帶著水晶頭骨,離開了市所在的省,進入了j省。 可是,進入j省之后,我突然開始感到頭疼和胸悶,就像有人同時用針扎我腦袋,用巨石壓我胸口。 越往前走,越往北開,我的頭就疼得越厲害,我的胸就悶得越厲害。 我可以很肯定地說,這是有人在對我用厭勝之術。 厭勝之術,就是一般人常說說的詛咒、扎小人。 我還可以很肯定地說,這個正在對我用厭勝之術的人,就是孔老。 玄門人施展厭勝之術,有一條鐵律。 受術者的修為必須低于施術者。 反過來是不可能成功的。 玄門里,修為比我高的人,不多。 我現在是斬龍局局長,敢害我的人,也不多。 修為比我高,又敢害我的,我幾乎可以很肯定的說,只有孔老一個。 另外的,就算是老天師,也不可能。 我忍著頭疼和胸悶,繼續往前走。 可是,我只堅持了一個多小時,就不行了。 這個時候的我,不僅頭疼、胸悶,還渾身無力。 原本輕輕松松就能轉動的方向盤,此刻卻像千斤巨磨,使出吃奶的勁,才能轉動一絲一毫。 這個時候,按理,我可以去斬龍局j省分局,好好休息一下。 但曹興劍排查內鬼的工作,還沒有徹底完成,我怕j省分局里面,有孔老的人。 我想了想,還是把車開往了j省的n市。 我記得東部戰區在n市有駐軍。 我用盡了最后一點力氣,才把車開到了n市駐軍門口。 到了駐軍門口,我立刻就昏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了哨兵的警告聲,也聽到了撞擊聲。 我的車子好像直接撞上了駐軍的大門。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徹底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到了半夜。 我好像在一個簡陋的小旅館,或者小宿舍里。 七八平米的小房間里,就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柜。床頭柜上,有一個熱水瓶和一個茶杯。茶杯下面還壓著我的軍官證。 我的軍官證原本是在我外套內側的小兜里。 現在被拿了出來,說明駐軍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 我發現,我雖然已經睡了一覺,但我的情況還是沒有好轉太多。 頭疼、胸悶、渾身無力,種種癥狀依舊。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