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野人墓
回到斬龍局的辦公室后,我關上門,打開資料袋,抽出最上面的那一份資料。 最先映入我眼簾的,赫然是“神農架”三個字。 “神農祭”這三個字,只要是我們國家的人,想必都應該聽說過。 神農架位于h省,是一片神奇的地方。 在網上百度“神農架未解之謎”,輕輕松松就能找出十幾條神農架未解之謎。 在這些神農架的未解之謎中,最出名的莫過于神農甲野人之謎了。 這回,我接到的這件事,正好就和野人有關,至少名義上是有關的。 在神農架有個紅松村,紅松村里,有個村民叫作柴建兵。 柴建兵以采摘野生中草藥為生。 不過,這些年環境破壞嚴重,即使在神農架,要找到上等的野生中草藥,也不容易了,只有在那些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里,或許還能發現一兩株。 一個月前,柴建兵一如往常一樣,進山采藥。 這天,他來到了神農架深處的野人墓。 野人墓,是紅松村村民,給神農架深處的一座小山,起的名字。 據說,曾經有人,在這座小山上,挖出過比正常人大一兩倍的人骨。 有人說,這些人骨是野人的人骨。 于是,村民們就開始管這座小山叫野人墓了。 野人墓離紅松村很遠,風景也一般,不是旅游景點,因此平常很少有人去。 那天,柴建兵在野人墓找到了不少名貴的中草藥,很開心。 他不停地挖啊,挖啊…… 突然,他一鋤頭下去,好像撞到了石頭,鋤頭下不去了。 柴建兵隨手用力一刨,把蓋在石頭上面的泥土,挖了起來。 柴建兵低頭一看,發現是個白白的十分光滑的管狀物。 這個管狀物看起來不像是石頭。 柴建兵好奇心起來了,接著挖,順著管狀物,把它兩頭都挖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這個管狀物,柴建兵愣住了。 他想起了關于野人墓的傳說。 以前,他以為,有人在野人墓發現過野人的骨頭,是假的,是傳說。 可是,在那一刻,他覺得這應該是真的。 因為,他親眼看見了。 他親手挖出來的這根管狀物,就是一根七八十厘米長的大骨頭。 一個骨頭就有七八十厘米長,這顯然不是人的骨頭。 柴建兵不由咽了口唾沫。 在紅松村的傳說里,野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野人十分兇殘,經常會無緣無故的攻擊人類。 如果,這根骨頭真的是野人的,那么說明野人是真實存在。 柴建兵不由開始擔心,他挖出野人的骨架后,會不會引來野人的報復? 月黑風高的晚上,野人沖進他家里,把他活活撕成了兩半。 柴建兵好像已經看到了,他的腸子不停的在地上蠕動。 他心里有些害怕,但他又忍不住,想要繼續往下挖。 他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不是野人的骨頭。 他一邊挖,一邊安慰自己—— 這應該是恐龍化石。 恐龍化石據說還叫龍骨,是一種很厲害的中藥材,可值錢了。 十幾分鐘后,柴建兵終于挖出了一具完整的骨架。 這具骨架,一看就知道不是恐龍的,而是人類的,一個放大了的人類。 這具人類的骨架的高度,大概在三米多,不到四米的樣子,是正常人類的兩倍。 看著眼前這具白森森的人類骨架,柴建兵是真的慌了。 他隨手抓起幾株已經采摘了的草藥,慌慌張張跑了。 他沒有把那具骨架,給埋回去。 在骨架邊上,也還有柴建兵已經采摘好了但沒有拿走的草藥。 回到村子后,柴建兵把這件事和他老婆一說。 他老婆是個很明道理的人。 她勸柴建兵把這件事報上去。 這件事因此被上面知道了。 上面一開始派的是科考隊,畢竟對野人的研究算是在科學的范圍內。 但是很快,上面就覺得,他們好像派錯了,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少派了。 他們不應該只派科考隊,還應該加上考古隊。 科考隊到了野人墓不久后,就在野人墓發現了人類的建筑遺址。 而且,這個遺址的范圍還不小。 似乎,在野人墓,曾經有過一個頗為繁榮的小城。 考古隊到達后不久,發現在野人墓,真的曾經存在過一個小城。 他們在野人墓發現了城墻、房屋、陶器、墓葬…… 而且,更為驚人的是,根據陶器的造型,以及陶器上的紋飾來判斷,考古隊的專家初步認為,野人墓這個遺址是史前遺址,但這個遺址又和現在已知的半坡遺址、河姆渡遺址、仰韶遺址等等,沒有一個相似。 換句話說,野人墓這個遺址代表了,一個和以往完全的不同新文明。 發現一個新文明,無疑比中彩票還難。 這對考古學家來說,有致命的吸引力。 整個考古隊頓時干勁十足。 短短幾天內,他們就確定了野人墓遺址的大致范圍,開始了更為細致的發掘。 一周前,考古隊在野人墓的西邊,發現了一座墓葬。 他們在這座墓葬里,又發現了一具人類骨架。 這具人類骨架,和柴建兵發現的那具骨架,幾乎一模一樣。 看著眼前的這具骨架,考古隊員們不得不想起了,一件之前被他們故意忽略的事情。 那就是,柴建兵發現的那具人類骨架,出現一個擁有文明的遺址里,到底意味著什么。 考古隊員雖然沒有研究過人類學,但是人類的骨架,還是見過不少的。 柴建兵發現的那具骨架,一看就知道,和我不屬于同一個人種。 考古隊員用小錘子,輕輕敲過那具骨架。 敲擊那具骨架發出的聲音,就和敲擊玉石發出的聲音,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考古隊員據此,天真地認為,這具骨架應該是,遺址上的先民制作的工藝品。 科考隊聽到他們的這個結論后,卻是什么都沒說。 發現一個新文明,或者發現一個新人種,無論是考古隊員,還是科考隊員,都很樂意,也很高興。 但是,如果發現的一個新人種的新文明,他們就很難接受。 我們智人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種智慧生物。 如果,這個地球上,真的存在過其他人種的文明的話,那么必將摧毀這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我們智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選之種。 我們將會淪落,開始變得和其他生物毫無區別。 等到我們徹底淪落后,有一天,會不會突然出現一個人,告訴我們,我們其實和猩猩、狒狒、豬、狗、老鼠,沒有任何差別? 這無疑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所以,在發掘野人墓遺址的過程中,考古隊的隊員,都在不斷地告訴著自己,同時也在告訴著別人,柴建兵發現的那具骨架,就是工藝品,就是工藝品…… 但是,當第二具幾乎一模一樣的骨架再次出現了的時候,考古隊員們再也沒法用這個愚蠢的理由,來安慰自己了。 科考隊的隊員也很快到了。 他們也看到了這具骨架。 在考古隊挖掘遺址的這段時間里,他們一直都在研究,柴建兵發現的那具骨架。 他們在那具骨架上面,發現了軟組織,并且從軟組織里,提取出了一定量的蛋白質。 這證明,那具骨架不是工藝品,而是真正的人類骨架。 等考古隊將新發現的第二具骨架,從墓地里,清理出來,科考隊沒說一句話,就帶著這具新的骨架走了。 在這幾天里,科考隊已經被徹底震驚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科考隊走后,考古隊繼續著發掘工作。 他們還在試圖,用——骨架是工藝品,而不是真的人類骨架——這個愚蠢的謊言,來安慰自己。 原本,即使真的有新人鐘的新文明,也和我沒有關系。 我既不是科學家,也不是考古學家。 但是,就在發掘出第二具新骨架的當天晚上,考古隊隊長——竇申宇——就開始做噩夢了。 一開始,他也沒在意。 偶爾做個噩夢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第二天晚上,他又做噩夢了。 等到第三天白天,他發現,前一天晚上做噩夢的,不僅只有他一個人,他們考古隊里,只要參與過發掘第二具骨架的隊員,都做噩夢了。 于是,竇申宇就將這件事給上報了。 兜兜轉轉之后,這件事就到了我手里。 神農架是有機場的。 看完資料后,我立刻就訂了一張飛往神農架的機票。 當天晚上,我就到了神農架。 我并沒有立刻就去野人墓找考古隊,而是先在機場周邊的酒店住了一宿。 根據我的判斷,考古隊的情況并不算太嚴重。 他們應該只是在發掘古墓的過程中,吸入了太多的陰氣,因此在晚上陽氣比較弱的時候,就出現了幻覺,開始做噩夢。 這種情況其實并不需要我出手,只需要離開古墓周邊,然后曬幾天太陽,多吸收點陽氣,就能好了,如果嫌棄曬太陽,見效比較慢,也可以去買一塊朱砂原石,掛在身上,立刻就能好了。 不過,就像前面說的,上面交給我這件事,只是為了讓我離開首都。 我原本還以為,他們會找件比較有難度的事情,讓我不得不離開首都。 沒想到他們這么草率,就給我找了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我在首都就能把它處理了。 但我如果真在首都就把它處理了,未免有點太不識相了。 所以我還是離開了首都,就當來神農架旅游了,反正往返機票,都能報銷,不用我自己花錢。 到達神農架后的第二天,我好好睡了一個懶覺,直到早上十點多才起來。 我穿好衣服后,突然在我放衣服的那把椅子上,發現了一把金燦燦的短劍。 這把短劍剛剛一直被我的衣服蓋著,我沒有看見。 這把短劍,我見過,就是青銅宮里那個男人的那把短劍。 如果,我沒記錯,這把短劍,現在,應該在首都潘主任的基地里,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我可沒有帶它離開首都。 ********* 金庸,金大俠,去世了。 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我不由有點感慨。 這是,一個時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