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鑰匙沒了
他們兩個人低著頭,不說話,對弄丟龐子玉這件事,很自責。 我問他們,劫走龐子玉的人是誰?長什么樣? 他們兩個沒有立刻回答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他……他們……沒……沒有看清劫……劫走龐子玉的人長什么樣。 他們只看見了一道黑影,朝他們沖了過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就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 等他們醒來,龐子玉已經不見了。 我點點頭,什么都沒說,就讓這兩人走了。 出現這種情況,并不是因為這兩人太弱了。 黃庭小隊,作為我們斬龍局總部最精銳的特戰小隊之一,里面的隊員,每一個都可以說是千里挑一的兵王。 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是對手太強了。 我趕緊讓人通知所有進山的士兵,讓他們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手下的這一個連的士兵,是在早上六點多分批進山的。 等到了六點四十多,他們已經找到了龐子玉。 兇手在翠屏山的山腰處的山林里,挖了一個半米深,一米見方的見方的土坑,把昏迷不醒的龐子玉,扔進了這個坑里,最后又在土坑上面,蓋上了厚厚一層枯枝枯葉,做偽裝。 我手下的那些士兵,雖然發現了龐子玉,但沒有發現劫匪。 為了抓住劫匪,我們并沒有第一時間沖出去,救出龐子玉,而是靜靜地埋伏在土坑周圍,等待劫匪的出現。 早上七點半,我們已經在土坑周圍,等了快一個小時了,但是劫匪還是沒有出現。 我已經開始擔心,劫匪是不是換了交易地點。 就在這個時候,龐士章出現了。 他一個人上了山。 我猜龐士章應該是來和劫匪做交易的。 劫匪沒有換交易的地點。 那么,說明劫匪很有可能就在土坑附近,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他罷了。 我提醒我手下的那些士兵,讓他們打起精神了,瞪大了眼睛,看看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 可是,他們還是沒有找到劫匪。 而這個時候,龐士章已經徑直走到了土坑邊,把蓋在土坑上的那些枯枝枯葉,扔到了一邊,露出了土坑里面的龐子玉。 在走向龐子玉的這一路上,龐士章沒有任何停留,逐步不前的情況。 難道,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龐子玉就在土坑里? 龐士章跳進土坑,扶起龐子玉。 他在龐子玉的脖子上按了幾下,龐子玉就立刻醒了過來。 醒來的龐子玉,一臉疑惑地看著龐士章。 龐士章對龐子玉說道:“我是龐士章?!?/br> 聽見龐士章這個名字,龐子玉才稍微放松了下來。 畢竟他爺爺和他說過,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去找龐士章。 既然龐子玉已經被龐士章找到了,那我們再埋伏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因為,劫匪已經不可能出現了。 我走到土坑邊,先安撫了一下龐子玉的情緒,然后問龐士章:“劫匪呢?” 龐士章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劫匪?!?/br> 看著龐士章,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已經和劫匪交易過了?”我問龐士章。 龐士章點點頭。 “就在昨天晚上。我離開你住的酒店之后,劫匪就找到了我?!饼嬍空抡f。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劫匪要求的,劫匪讓我拖住你們?!饼嬍空抡f。 “劫匪已經拿著鑰匙跑了?”我問龐士章。 龐士章點點頭。 “去了昆侖山?”我問。 龐士章說:“也許吧?!?/br> 我趕緊讓我手下的士兵收隊,然后我帶著黃庭小隊,趕往機場,打算坐飛機,去x省。 昆侖山就在x省。 就在我要走的時候,龐士章突然叫住了我: “小子,你就不想知道,劫匪是誰嗎?” 我轉身問:“是誰?” 龐士章說:“這個劫匪你很熟悉。他就是孔元義那小子?!?/br> 孔老!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孔老竟然綁架了龐子玉,搶走了龐景林院士的那把神秘鑰匙。 難道,孔老真的…… 似乎是覺得這個爆料還不夠震撼人心,龐士章繼續說道: “小子,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孔元義也會添油術。而且,在如今這個世上,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會添油術?!?/br> “你怎么知道?”我問龐士章。 龐士章說:“因為我是孔元義的師父。他是我教出來的?!?/br> 孔老的師父? 我再一次被震驚了。 說完這些后,龐士章將一塊柳木牌,塞到我手里,然后就扶著他的曾曾曾孫子——龐子玉——走了,留下我在翠屏山的山風中凌亂。 自從去年回到h市之后,我已經遇到了許多為了截天術,為了活命,而不惜一切的玄門人了。 這些玄門人,都是被一個叫作民主基金會的組織,給利用了。 如果,民主基金會用來誘惑這些玄門人的法術,不是截天術,而是添油術。 添油術又只有龐士章和孔老兩個人會使用。 那么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兩人里面有一個,肯定就是民主基金會的幕后黑手。 從龐士章現在的口風來看,這個幕后黑手應該不是他。 那么也就意味著,這個幕后黑手就是孔老。 但是,我還是有一件事不明白。 當初,在千人壇比賽之前,孔老曾經鼓勵過我,讓我參加千人壇比賽,成為斬龍局的新局長。 而在千人壇的第一輪,也就是省省內比賽的時候,錢王卻因為截天術——也就是添油術——來阻止我。 他說,有人不希望我成為斬龍局的新局長,只要他能阻止我,他就能獲得截天術,也就是添油術。 如果,真的只有孔老和龐士章會添油術的話,那么讓錢王平湖來阻止我成為斬龍局新局長的人,又是誰? 要知道,孔老可是支持我成為斬龍局新局長的哦。 難道那個讓錢王平湖,來阻止我的人,是龐士章? 我和龐士章無冤無仇,非親非故,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不是龐士章又會是誰? 總不能是孔老自己吧,一面鼓勵我參加比賽,一面又暗中阻止我成為新局長? 即使,孔老真的這么做了,他又是為什么呢? 我沉默很久,還是沒能想明白,最終只能先帶著黃庭小隊,回到了酒店。 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禮,就趕緊出發了。 我將龐士章給我的柳木牌,放進了一只盛滿水的碗里。 這塊柳木牌不大,也就七八厘米長,三四厘米寬,半厘米厚。 一只大一點的碗,完全裝的下這塊柳木牌。 柳木牌上面,有一個用朱筆畫的箭頭。 當我將柳木牌放進碗里之后,柳木牌浮在水面上,左左右右稍微轉了幾個圈,就不動了,柳木牌上的箭頭,筆直地指向一個方向。 顯然,這塊柳木牌是用來追蹤某件東西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件東西應該就是神秘鑰匙。 在將那把神秘鑰匙交給孔老前,龐士章很有可能,早就已經在神秘鑰匙上做了手腳,附上了追蹤術。 孔老是玄門中的頂級高手。 龐士章的追蹤術,恐怕隱藏不了多久,就會被他發現。 所以,我要抓緊時間。 我將開車的任務,交給了黃庭小隊。 他們受過專業的駕駛訓練,技術比我好的多。 在柳木牌的指引下,一路上,我們風馳電掣,很快離開了l市,到了一個機場。 顯然,孔老已經帶著神秘鑰匙,坐飛機逃走了。 可是,他會帶著什么鑰匙去哪兒呢? 昆侖山所在x省呢? 還是直接逃往了國外? 我低頭看了看碗里的柳木牌,柳木牌上的箭頭,指向了西北方向。 l市所在的省份,位于我國的東南地區。 根據柳木牌的指示,孔老前往了它的西北方向。 那么說明,孔老應該沒有帶著神秘鑰匙出國,而是去了昆侖山。 我們立刻坐上了最近的一班飛往x省的飛機。 上了飛機,我才想起了一件事。 龐景林院士的案子,我還沒有查清楚真相。 不過,其實在聽到是孔老搶走了神秘鑰匙后,我就基本已經猜到了案情的真相。 一個多星期前,龐景林院士收到了,他退休前帶的最后一個博士生的一封信。 這封信里面,原本應該只有一封請帖,但是實際上很有可能多了一樣東西。 這樣東西很有可能是一道符。 這道符肯定不是龐景林院士的學生寄給他的,而是應該出自孔老之手。 可是,龐景林院士并不知道,還將它和喜帖一起帶進了臥室。 到了夜里,龐景林院士睡著之后,這道符就無火自燃,燒成了灰燼。 灰燼落在了龐景林院士的床尾。 孔老的聲音,通過這道符,出現在了龐景林院士的臥室里。 龐景林院士從睡夢中驚醒。 孔老威逼他交出神秘鑰匙,可是龐景林院士沒有同意,反而越說越激動,甚至有可能開始怒罵孔老。 因為孔老的身體,并沒有出現在龐景林院士的臥室里,他出現的只有聲音,所以這一切,在龐景林院士家對面,監視龐景林院士的那些人看來,龐景林院士是在和空氣說話。 當孔老的法術失效后,龐景林院士再也睡不著了。 他在家里不停地來回踱步。 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只要他還活著,總有人還惦記著那把神秘鑰匙,只要還有人惦記著那把神秘鑰匙,那么總還會有人因此喪命。 所以為了不再有人因此而喪命,龐景林院士決定自殺,而且是很決絕的自殺,直接讓自己魂飛魄散,就算是玄門人,都不可能再從他那兒,問出什么來。 在決定了要自殺之后,龐景林院士沒有立刻自殺。 他先找到了他孫子,好好叮囑了他孫子一番,這才去買了桃木和錘子,回到家自殺。 當然,我的這個猜測也不是完美無缺。 從龐景林院士自殺的手法來看,龐景林院士應該是懂一點玄門知識的。 龐景林院士一輩子都在搞科研。 從來都沒有人聽說過,他有玄門的師父。 他的這些玄門知識,最有可能就是來自于龐士章。 這說明,雖然龐士章一直在隱瞞身份,但龐景林院士和他還是有接觸的。 這一點,從龐景林院士將神秘鑰匙交給龐士章,也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