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院士自殺
曹興劍雙目含淚,看著魏大肚,然后突然笑了,說道:“我沒死?!?/br> “你沒死?不!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頭掉到了……” 不等魏大肚說完,曹興劍就打斷了他,說道:“不,是你看錯了?!?/br> “我……我看錯了?”魏大肚還是有點將信將疑。 突然,他一個健步,來到曹興劍的身前,一把拉開曹興劍的衣領。 拉開衣領后,曹興劍的脖子露了出來。 曹興劍的脖子很光滑,完沒有沒有疤痕。 如果真的想魏大肚說的,曹興劍的脖子掉下來過,這么嚴重的傷,即使重新接好了,那肯定也是要留疤的。 沒有見到想象中的疤痕,魏大肚似乎真的信了曹興劍的話。 他一把抓住曹興劍的胳膊,問道:“他……他們呢?是不是也是我看錯了?” 魏大肚抓著曹興劍胳膊的手,青筋畢露,顯示出魏大肚內心很激動。 他雙目緊緊盯著曹興劍,似乎就為了等曹興劍的一句話——是的,是你看錯了。 可是,曹興劍卻嘆了口氣,說道:“就活下來了我一個人,他……他們……” 話說道一半,曹興劍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魏大肚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氣,頹喪地癱倒地上。 曹興劍走了。 過了很久,魏大肚才整理好心情,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沒問魏大肚,他和曹興劍在說什么,而是問他:“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魏大肚搖搖頭,說:“算了,已經過去二十年了。該喝的酒,該流的淚,這些年,我都已經喝夠了,流夠了?!?/br> 二十多年? 曹興劍? 斬龍局的戰友? 抓住了這幾個點,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魏大肚經常隨身帶著的那把軍刀。 當初,剛回到h市的時候,在警局的天臺,魏大肚曾經告訴我,這把軍刀送走了他七個兄弟。 曹興劍和魏大肚說的,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 我不知道。 我也沒問魏大肚。 送走了魏大肚,我這個斬龍局的新局長,在忙了一天多后,終于有空了。 我趕緊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想要告訴她,我已經成為斬龍局的局長,成為中將了。 可是,接電話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助理。 她助理告訴我,她正在演戲,沒時間接電話,讓我待會兒再打過去。 不能和她分享這個好消息,我心里還是有點失落的。 不過,沒等我失落太久,我剛掛了電話,曹興劍就又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他一臉嚴肅,已經絲毫看不出剛剛傷心的模樣。 他說:“首長,有任務給我們?!?/br> 我和曹興劍,又見到了那個上將。 上將給我和曹興劍,看了一張照片。 照片的主人,是個七八十歲的男人。 他無力地癱在廳的沙發上,他的右手握著一把錘子,他的頭頂筆直地插著一根小木樁,鮮血從頭頂冒出來,流得滿臉都是。 我仔細看了看照片,發現這個老人頭頂插著的小木樁,似乎是桃木的,小木樁插的位置,似乎是老人七脈中的惠頂。 桃木插入惠頂,這死法實在是太慘了。 人死后,體內的魂魄經由七脈,離開人體。 這個時候的魂魄,因為陰氣還不足,還很弱小,一旦遇到插在惠頂的陽氣極重的桃木,必定魂飛魄散。 在一般人眼中,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是在我們玄門人眼中,魂飛魄散才是真正的一了百了。 我不由轉頭看向曹興劍。 曹興劍也正好看向了我。 顯然,他也發現了。 我倆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我是斬龍局的正局長,這個時候,自然該我開口。 我問上將:“照片上的人是誰?您要我們斬龍局干什么?查出殺害他的兇手?” 上將說:“照片上的這個人,是中科院地質所的院士——龐景林。 龐院士,一個星期前,被發現死在了自己家里。 經過一個星期的調查,當地警方目前認為龐院士是自殺,是他自己用錘子,將木樁釘進了自己的腦袋。 我交給你們的任務,就是查清事情的真相,確定龐院士到底是不是自殺?不是自殺的話,兇手又是誰?” 領了任務,離開上將的辦公室后,我和曹興劍匆匆趕回了斬龍局的總部,開始做準備。 我原本是想讓,魏大肚跟著我們一塊兒去的。 昨天,魏大肚還是h市刑偵支隊支隊長。 查案這種事,他無疑是很拿手的。 但是,魏大肚卻說,他就不去了。 他相信,只要我和曹興劍去了,肯定能查清事情的真相。 我問魏大肚,為什么不去? 魏大肚指了指自己很有“肚量”的肚子,說道:“有這肚子啊,當不好兵。要當好兵,就得把它扔了?!?/br> 我點點頭,明白了魏大肚的意思。 魏大肚當了警察之后,胖了不少,體能大大不如當兵的時候了。 現在既然回到了斬龍局,那就得把體能給練上去。 一旁的梁子偷偷給我使眼色,意思是讓我帶他走。 可是,當魏大肚轉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就立刻又老實了——抬頭,挺胸,收腹,雙腿并攏,標準的立正的樣子。 魏大肚要練體能,怎么可能落下梁子呢? 梁子的體能,在警察中無疑算好的,但是和斬龍局里的特種兵一比,那差距還是很大的。 我假裝沒看見,和曹興劍一塊兒走了。 因為是查案,我和曹興劍沒有帶太多的人,也就帶了一個特戰小隊,總共七個人。 這個特戰小隊,名叫黃庭小隊,是斬龍局里最精銳的特戰小隊之一。 魏大肚和曹興劍,當年就是這個小隊的。 我們一行九人,穿便衣,坐飛機,到了l市。 l市是龐景林院士的老家。 龐景林院士退休之后,就一直呆在l市。 我們先到了l市警局,亮明身份,說明我們的任務,然后點名要見l市刑偵支隊支隊長。 因為我這個年紀的中將太顯眼,所以整個與l市警局打交道的過程,我都沒有帶頭參與。帶頭參與的是曹興劍。 一個少將親自來查案,l市警局無疑是被鎮住了。 不過,我們還是沒有見到l市刑偵支隊支隊長。 因為,關于龐院士自殺的案子,l市的警察在不久前,又發現了新線索。 警察們,在龐院士家對面的樓上,發現了一間空房子。 這間空房子正對著龐院士的家。 而且,這間房子被收拾的異常干凈。 警察們,在房間里,沒有發現任何指紋、頭發、指甲……這類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一般正常人家 ,怎么可能沒有這些東西。 這個房間沒有,顯然是有人特地打掃過的。 這個人為什么要打掃呢? 這一下子就引起了警察們的興趣。 他們找到了房間的主人。 房間的主人,告訴警察,這個房間,在一年前,就租給了一個叫袁恩光的三十多歲的男人。 據房東說,這個袁恩光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租了。 每個月到了該交房租的時候,不用房東去催,這個袁恩光就會自己算好水電費,加上房租,一分不少地送到房東家。 遇到了這么好的租,房東一開始無疑很開心的,但漸漸的,就覺得不安了。 按時交房租,也就算了。 可為什么要送到他家呢? 是不是袁恩光在他的房子里,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讓他再去房子里,不想讓他知道?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辛辛苦苦又過了一個月,房東終于趕在袁恩光把房租送到他家前,敲開了袁恩光的門。 當房東敲開門后,他發現房子里,除了袁恩光,還有一個和袁恩光差不多年紀的男人。 袁恩光說,這個男人是他的朋友,來做的。 房東注意到,在房子靠近廚房的角落里,很整齊地疊了一大摞快餐盒。 這么多快餐盒,顯然不是袁恩光一個人吃的。 房東問袁恩光,他這個朋友住多久了? 袁恩光說,他朋友不住這兒,剛來。 房東又在房間的陽臺上,發現了兩具很大的望遠鏡。 房東問袁恩光,這兩具望遠鏡是干什么的? 袁恩光說,他是天文愛好者,沒事就用它們,看看星星。 這一趟突擊檢查下來,房東覺得這個袁恩光很怪,但又具體說不出哪兒怪。 時間久了,房東也就把這事給忘了,直到警察找上門。 聽完房東的描述后,l市警察猜測,袁恩光應該至少還有一個同伙,他們這個團伙一直在監視龐院士。 雖然不知道袁恩光為什么要監視龐院士,但無疑袁恩光這伙人,是現在嫌疑最大的。 在l市警察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開車到了。龐院士家所在的小區。 這個小區名叫天祥小區。 龐院士家位于天祥小區3棟501。 而那個空房間,也就是袁恩光租的房間,是4棟501。 站在兩棟樓之間,我看了看這兩個房間,的確正好對著。 進入天祥小區之后,我們先去看了袁恩光租的房間。 在袁恩光租的房間里,有許多警察,其中就有l市刑偵支隊支隊長。 他親自督陣,要l市的警察們,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關于袁恩光身份的線索。 袁恩光,這個名字,l市警察們早就已經查過了,是個化名。 現在,就只能指望在房間里,發現袁恩光的指紋、頭發之類,也許還能找出袁恩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