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決賽開始
過了好一會兒,錢王平湖才重新開始回答我的問題。 他說,曾經的他也一心想著,在玄門闖出名聲,光大他們錢王一脈。 可是當qd湖事件結束以后,就在他離開qd湖前,他看到了被打撈隊撈起來的,一具具游的尸體。 幾十具游的尸體,被簡單地成一字型地,排列在岸邊。 這些尸體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窮有富…… 不管它們身前有多么不同,在這一刻,它們就只是一具異常安靜的尸體。 錢王平湖說,這給了他極大的刺激。 在那一刻,他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名聲、富貴都是虛妄,只有活著才是真的。 “所以,你就想到了長生。為了長生,你甚至可以不顧錢王一脈千年的名聲,助紂為虐!”我突然插嘴說道。 當初,在千人壇開始前,錢王平湖就說過,他阻止我是為了長生。 現在,唯一可能可以讓人長生的法術,是截天術。 而已知的破解了截天術的人,就只有民主基金會的那些人。 我見過的民主基金會的那些人,除了顧銘易,沒有一個好人。 唯一有可能是好人的顧銘易,現在估計也已經黑化了。 錢王平湖嘆了一口氣,沒說一句話,就走了。 很快一天就過去了。 夜里十點多,我正打算關門的時候,茶館里突然又來了一個顧。 這個顧,我很熟悉,就是之前,我還在念叨的顧銘易。 顧銘易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我隨之,坐到了他的對面。 我沒有給他泡茶。 顧銘易隨手從附近的桌子上,拎起一把空蕩蕩的茶壺,晃了晃,說道: “老熟人來了,茶都不給喝一口嗎?” 我從他手里拿過茶壺,放到一邊,說道: “喝茶,要和朋友喝,才有意思。你——還是算了吧?!?/br> “嘖嘖嘖……這還沒當上斬龍局局長呢,就急著和我們這些邪魔外道,劃清界限了?”顧銘易說道。 我沒接他的話茬,而是問道:“錢王平湖,是你們安排來,阻止我的?” 顧銘易點點頭,又搖搖頭,說: “安排錢王平湖,想要阻止你,成為斬龍局局長的那個人,是我們基金會的人。 但這件事,卻不是我們基金會的意思,只是那個人自己的意思?!?/br> 那個人自己的意思? “那個人是誰?”我問顧銘易。 顧銘易看著我,戲謔地笑著說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到時候,保證會讓你大吃一驚?!?/br> 既然顧銘易不愿意說,我心中也就沒有繼續往下問。 因為我知道,既然顧銘易不肯說,那無論我在花費多少心思和工夫,他都還是不會說的。 我看了一眼茶館對面,招牌都已經開始褪色的易銘咖啡館,對顧銘易說道: “你這故地重游,不會就為了見見我這個老熟人吧?” 顧銘易也轉頭看向易銘咖啡館,說道: “我來是為了提醒你,好好準備。錢王平湖那一箭平湖的絕招,可不是好對付的。我希望你能活下來,因為能殺你的只有我!” 我笑笑說道:“放心,我沒那么容易死?!?/br> “那就好?!?/br> 顧銘易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 又過了三天,千人壇決賽開始。 在武警總隊的大禮堂里,來了不少人。 可以說,之前參加過省千人壇比賽的玄門人,除了受傷住院的,和已經死亡的,能來的都來了。 我到的時候,錢王平湖還沒有到。 現場的玄門人,紛紛預祝我,旗開得勝,打敗錢王平湖。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錢王平湖到了。 錢王平湖,掃了一眼大禮堂。 大禮堂內,瞬間鴉雀無聲。 還沒來得及向我預祝勝利的,趕緊轉頭,不再看我,而是看向身邊的人,和身邊的人熱情地聊了起來,好像從來就沒有過,要向我預祝勝利這件事。 已經向我預祝過勝利的,則紛紛露出自得的表情,覺得自己真是太會選時間了,既向我示了好,又沒得罪錢王平湖。 只留下,那個正在向我預祝勝利的玄門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終,他朝我拱拱手,什么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一瞬間,我身邊就從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集市,變成了門口羅雀的冷宮。 只有連胖子和瘦子一川,朝我走了過來。 連胖子因為之前那場壯行酒,向我道歉。 我笑笑說,沒事。 又過了一會兒,斬龍局省分局的局長——歸元成,到了。 他宣布千人壇第一輪省的決賽開始。 同時,他親自給我和錢王平湖,主持了搖色子比大小的儀式。 他端著鐵色子和鐵色盅,走到我和錢王平湖面前。 他把鐵色盅放到我面前,示意我先來。 我點點頭,拿起色盅,搖了起來。 我搖出了一個六點。 這是我參加千人壇比賽以來,第一次搖出六點。 可惜,我還沒高興太久,錢王平湖也搖出了一個六點。 我倆只能繼續搖色子,直到分出大小為止。 第二把,我又搖出了一個六點,錢王平湖也是一個六點。 第三把,我就不行了。我是五點,而錢王平湖是六點。 連胖子和瘦子一川,看著鐵色子上的六個點,不由為我捏了一把汗。 三種比賽樣式,從錢王平湖之前的比賽情況來看,錢王平湖選擇的,肯定會是武斗。 而錢王平湖的武斗,又十分的兇殘。 今天,正好是他上一場的對手——鄧華茂——的頭七。 可是,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錢王平湖這回并沒有選擇武斗,而是選擇了文斗。 我詫異地看向錢王平湖,問道:“文斗?比什么?” 錢王平湖說:“陣局?!?/br> “什么陣局?”我接著問道。 “什么陣局都可以。我布陣局,你破陣局。不管我布什么陣局,只要你破了,就算你贏,你要是破不了,那就是我贏?!卞X王平湖說道。 錢王平湖說完以后,包括我在內,禮堂里的玄門人,都愣了一下。 錢王平湖說的這種文斗方式,和一般的文斗,很不一樣。 一般的文斗,如果比陣局,應該是我和錢王平湖,確定了比某種陣局之后,我們兩人各自布下這個陣局,然后看誰的陣局,效果更好。 錢王平湖說的這種文斗方式,其實更接近武斗。 我轉頭看向斬龍局省分局的局長——歸元成,問他這符不符合千人壇比賽的規矩。 歸元成笑著說道,只要我和錢王平湖覺得可以,他們就沒有意見。 既然歸元成這么說了,那我也就同意了。 我剛同意,就聽到不遠處,有玄門人在竊竊私語。 他們說的內容大致是,我還是太嫩,做事太沖動,不過腦子。 破陣局,明顯比布陣局,要難得多。 這么苛刻條件,我竟然傻乎乎地答應了,肯定輸定了。 破陣局,比布陣局,要難得多,我當然知道。 可是,我是真的很好奇,錢王平湖能布置出,一個怎樣的陣局,是不是和他那個絕招——一箭平湖——有關。 這或許是我唯一一次能夠見識到“一箭平湖”的機會,我不想錯過。 因為布置陣局,需要時間準備,不可能立即比賽,所以我和錢王平湖約定,兩天后再比。 兩天后,在錢王平湖的帶領下,我、斬龍局省分局長歸元成,以及其他參加過省千人壇的玄門人,一起去到了一處山里不知名的湖泊。 這個湖泊不大,成圓形,直徑在十米左右。 錢王平湖說,這個湖泊就是我們的比賽場地。 說完,錢王平湖就拿著一只棕色的大木桶,以及一把勺子,上了湖邊的小舟。 錢王平湖一邊駕著小舟,一邊用勺子,從大木桶里面,舀出一種泛黃的液體,倒進湖里。 這種泛黃的液體似乎是一種油脂。 錢王平湖將它倒進湖里之后,它并沒有溶解在水里,而是漂浮在水面。 漸漸地,在陽光的照耀下,湖面上,泛黃的不知名的油脂,發出七彩的光芒,形成一個個玄奇的符文。 這些符文,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終于,當錢王平湖將大木桶里的最后一滴泛黃的液體,倒進湖里,一個巨大的符陣出現在了水面上,隨著水流在湖面上流動。 錢王平湖駕著小舟,回到了岸邊。 他說,他已經布好了符陣,下面該我破陣了。 我點點頭,走向小舟。 我駕著小舟,劃向漂浮在湖面上的七彩符陣。 等小舟進入了符陣,我蹲下身,趴在小舟邊,看向漂浮在水面的泛黃的液體。 我猜的沒有錯,這的確是一種油脂。 而且,在不久前,我才見過這種油脂。 沈老三的那盞地陰燈,用的就是這種油脂。 沒錯,這種油脂就是尸油!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岸邊的錢王平湖,彎弓搭箭,拉弦如滿月,像千年前射潮的第一代錢王錢镠一樣,一箭朝我射了過來。 不過,錢王平湖的目標,明顯不是我。 箭支越過我的頭頂,最終落在湖面上,符陣的中心位置。 剎那間,原本平平無常的符陣,立刻變得兇險起來。 一股陰氣,從湖面上,沖天而起。 我立刻就想到了,之前那個老頭說的,當初在qd湖,錢王平湖一箭平湖的時候,他曾感受到過一股沖天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