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組賽
小道士愣了半天,最后摸了摸自己屁股,很無奈地說道: “我師傅比我厲害。昨晚他還打我了呢,可疼了嘞?!?/br> “那你說說,這排名到底該怎么排,你師傅到底是天下第幾高手?”我催了小道士一句。 “呃嗚——” 小道士皺著眉頭,認認真真地思考著,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個時候, 禮堂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了, 一陣熱浪涌了進來, 錢王平湖出現在了禮堂的門口。 就在錢王平湖出現在禮堂門口的那一剎那,、 禮堂里, 除了我和小道士, 其他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以他們絕大多數四十到六十的年紀,他們顯然是認識錢王平湖的。 “這……這……錢王平湖竟然都來了!” 他們不停地互相交頭接耳,小聲私語。 顯然,他們,和我之前一樣,都很驚訝,已經退隱了十年的錢王平湖,竟然重回玄門。 平湖看向了我。 我也毫不示弱地看向了他。 平湖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和禮堂里的其他人打招呼。 他也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禮堂里鴉雀無聲,平湖的到來,對禮堂里的其他人,顯然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他們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吧著腦袋,再也沒有剛剛三五成群聊天的時候,那種飛揚的神采。 在他們心中,錢王平湖的到來,等于奪走了他們已經“唾手可得”的斬龍局新局長寶座。 之后,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 這新來的幾個人,也都在四十歲到六十歲之間。 當他們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錢王平湖的時候,也清一色地,蔫吧著腦袋,像幼兒園里被搶了棒棒糖的可憐寶寶。 除了我之外,整個禮堂里,也就只剩下小道士對錢王平湖的大名絲毫無感。 他依舊在糾結,他師傅到底是天下第幾高手。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中校拿著一個紅色紙箱,走上了大禮堂的舞臺。 他自我介紹說,他叫歸元成,是斬龍局省分局的分局長。 他夸贊我們這些在場玄門人,是玄門的中流砥柱。 他歡迎我們來參加千人壇。 這些都是些套的廢話,不提也罷。 廢話完了之后,歸元成就開始,向我們介紹,千人壇第一輪的比賽規則。 其中一部分規則,通過孔老寄給我的快遞,我已經知道了。 比如:千人壇第一輪分為小組賽和淘汰賽,小組賽采用積分制…… 但是另外一部分規則,孔老卻沒有說。 根據這個歸元成的介紹,千人壇的比賽總共有三種比賽樣式。 第一種和第二種,分別是文斗和武斗。 文斗和武斗,這兩種比賽方式,所有的玄門人應該都很熟悉。 因為玄門人擺壇斗法的時候,就用的就是這兩種比賽方式。 文斗,就是比賽雙方,約定比某一種法術、符箓,或者陣局,誰的法術、符箓,或者陣局,效果好,就誰贏。 說的簡單點,其實就和兩個廚師用同樣的材料和配料,炒一盤蛋炒飯,誰的蛋炒飯好吃,誰贏,是一樣的。 武斗則比文斗要殘酷的多。 比賽雙方決定要采用武斗這種比賽方式之后,按照玄門的慣例,一般雙方都有幾天的準備時間。 等過了準備時間,到了約定比賽的時候,雙方可以拿出各自準備的各種符箓、法術、陣局,不停地朝對方身上招呼,直到有一方認輸,或者死亡為止。 這就好比是戰場上拼刺刀,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第三種比賽樣式,則是斬龍局新發明的,姑且叫作案斗吧。 所謂的案斗,其實就是由斬龍局,為比賽雙方,找一件邪祟作亂的事情或者害人的案子,比賽的雙方,誰先解決這件事情或者案子,誰就誰贏。 至于比賽雙方,在比賽的時候,具體采用哪一種比賽樣式,則是通過比賽雙方搖色子比大小,由贏的那一方決定。 看起來,斬龍局好像對比賽樣式,并沒有過多的限制,可以任由比賽雙方自己決定,但是實際上,還是有偏向的。 第一種和第二種比賽樣式,也就是文斗和武斗,在小組賽的時候,贏者得兩分,輸者不得分,平局各自得一分。 而第三種比賽樣式,也就是案斗,同樣在小組賽里,雖然輸者依舊不得分,但是贏者卻可以得三分,甚至平局,也可以各自得兩分。 這種安排,明眼人都能看出,斬龍局是希望我們采用第三種比賽樣式。 不過,我們也不好多說什么。 因為,第三種比賽樣式——案斗,的確比第一種和第二種——文斗和武斗,更接近斬龍局的日常工作。 舉辦千人壇,本來就是為了選出斬龍局的新局長。 更接近斬龍局日常工作的案斗,分數更高,這種安排,也無可厚非。 介紹完了比賽規則,就該開始分組抽簽了。 在場的三十二個玄門人,一個接一個,走上禮堂的舞臺,從中校手里那個紅色紙箱里,各抽出一張帶有編號的紙條。 錢王平湖在抽簽的時候,還特意看了我一眼。 他參加千人壇的目的,只是為了阻止我成為千人壇第一輪省的冠軍。 如果,他能和我分到一個小組,那么他就只需要在小組賽里壓我一籌,不讓我以小組第一名出線,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可以省去后面淘汰賽之類的很多麻煩。 可惜,老天爺并沒有如他的愿。 我拿到的編號是1,組一號。 他拿到的編號是h1,h組一號。 我和他在小組賽是不可能在遇到了。 不過我和小道士倒是蠻有緣分的。 小道士的編號是2,組二號。 按照千人壇小組賽的比賽規則,我小組賽的第一個對手,就是他。 確認了比賽對手之后,下一步就是搖色子,比大小。 斬龍局提供的色子和色盅,都是鐵做的。 鐵可以隔絕陰陽,而玄門的法術基本都是以陰陽二氣為基礎的,這么一來,就可以防止有人在搖色子的時候,用法術作弊。 我看了一眼色子和色盅,問小道士,是他先搖,還是我先搖。 小道士依舊信心滿滿。 他說:“大哥,你先搖吧。我沒事的,三種比賽樣式,無論哪一種,我都能贏你的?!?/br> 我很無語地笑笑。 既然小道士讓我先搖,那我就先搖吧。 我把色子放進色盅,拿起來隨意搖了幾下,就停了下來。 揭開色盅的罩子一看,我的運氣,不算太好,但也不壞。 我搖出了五點。 雖然沒能馬上就杜絕了小道士贏我的可能性,但是他要贏我的機會也不大。 小道士拿起了色子和色盅。 他說:“大哥,我一定要搖出六點!不過,大哥你放心,我就是為了贏了。只要贏了,我還是會讓你的。三種比賽樣式,我還是會讓你定的?!?/br> 我:……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看著正在搖色子的小道士,我只能很無奈地想道:“你高興就好?!?/br> 可惜,小道士的運氣并不好。 他搖出的是四點,就比我少一點。 不過,這么一點小小的打擊,并沒有影響到小道士。 他依舊元氣滿滿地對我說:“大哥,你定吧,我們用什么比賽樣式,不用顧忌我的,我一定都會贏你的?!?/br> 我:…… 我能說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能說,只能開始思考到底用什么比賽樣式。 我第一個排除的就是武斗。 武斗太殘酷了。 當初我在首都的時候,和人擺壇,就經常用武斗,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現在,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主動采用武斗的。 我第二個排除的就是案斗。 我幫魏大肚查過不少案子。 我深知查案子,找兇手,這種事情是有很大的偶然性的。 運氣好,遇到一個倒了霉的兇手,不用去抓他,他自己就有可能傻乎乎地找上來。 以前不是有個新聞嘛,一個搶劫犯剛搶完一個包,還沒逃出幾米,就遇上了一對正在拉練的武警,然后就沒然后了。 所以我最終選擇了文斗。 相對說,文斗更加考驗個人的修為。 在修為這一點上,我有自信能夠碾壓小道士。 小道士對我選擇文斗,好像并不在意。 他很爽快地問我:“大哥,我們比什么,法術、符箓,還是陣局?” 我想了想,選了一個最穩妥的,也是最考驗修為的。 我說:“我們比陽符吧?!?/br> 小道士愣了一下。 他顯然不知道陽符該怎么比。 他問我:“大哥,陽符怎么比?難道我們畫好陽符之后,還要找個鬼來沖一下,看誰的陽符堅持的比較久?” 我搖搖頭,說:“不是?!?/br> 我從包里,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了的,畫了陽符的紙人,把它放到桌子上,然后心法一引,紙人就站了起來,在桌子上悠然地散著步。 小道士顯然第一次知道陽符還能這么玩。 他看著正在散步的紙人,一臉驚訝地跟我說:“大哥,你好厲害!” 他的這句話,無疑是我今天從他嘴里聽到的,最讓我高興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