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引路
這是經歷了極度的恐懼,且無力反抗后,認命的表現。 魏大肚走到老何身邊,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該怎么安慰他。 老何從前向來不怕苦,不怕累,任勞任怨,是所有人眼中的好警察。 為了脫離這只手的魔掌,老何犧牲了一輩子積攢的榮譽,可是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它——被鬼遮了眼,把它帶回了家。 這或許就是命吧。 我則走到一邊,看向那只手。 昨天,它把老何從警局的法醫室里拽到了警局的門口,然后又回到了法醫室。 這一個來回,加起來,總共也就差不多四五百米吧。 但是,今天,它把老何從他家里拽到了這個小廣場。 這足足有一千多米啊,是昨天的兩倍! 這個鬼,越來越厲害了。 而且,它變厲害的速度太快了,完全超出了我預期,一天就翻了個倍。 我伸手把那只手從地上拿了起來。 冷,比昨天更冷了。 這說明死者鬼魂的怨氣更重了。 如果不趕緊處理,再過個兩三天,這個鬼魂就真要變成惡鬼了。 真變成了惡鬼,不禍害了兩三個人的性命,它是不可能停手的。 我把這只手放到了不遠處的一條石凳上。 我蹲了下來,視線正好可以平視這只手。 從在警局接到老何的電話起,我心里一直有個問題。 昨天,這只手把老何從法醫室里拽了出去。 今天,它把老何從他自己家里拽了出去。 警局和老何家,完全是兩個不同地方。 這只手為什么一定要把老何從這個兩個地方拽出去呢? 還是說,這和老何在什么地方沒有關系。 無論老何在什么地方,這只手都要把他拽出去。 那這只手為什么一定要把老何拽出去呢? 這個時候,老何的情緒也平穩了些,魏大肚開車把他送回了家。 在魏大肚走之前,我讓魏大肚,回來的時候,從老何家拿一只碗,這只碗越大越好。 過了差不多十五分鐘,魏大肚回來了。 他果然拿來了一只大碗,不對,應該說是大盆,盛湯的盆。 我接過大盆,然后在小廣場邊上,找了一個水龍頭,接了滿滿一盆水回來。 魏大肚問我,這是在干什么。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了他,我剛剛在思考的那個問題——這只手為什么一定要把老何拽出去呢?。 魏大肚想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想明白。 我看了一眼石凳上的手,說:“這只手也許想拽著老何去某個地方?” 這只手完全有能力殺了老何。 可是,它沒有這么干。 它只是把老何從室內拽到室外。 這就說明這不是簡單的鬧鬼。 這只手有其它目的。 我能想到的它的其它的目的,第一個就是這只手想拽著老何去某個地方。 魏大肚皺著眉,想了想說:“那為什么它昨天是把老何拽到警局的門口,今天是把老何拽到了這個小廣場?難道這兩個地方有什么聯系嗎?” “應該沒什么聯系?!?/br> 我搖了搖頭,接著說: “我猜這只手想帶老何去的地方有點遠,以它現在的能力還做不到。 昨天它把老何拽到警局門口,還有余力回法醫室,回到殘尸邊上。 可是今天,它把老何拽出了一千多米后,它的力量就不夠了,回不了法醫室了,最終只能停在了和老何不到一米的地方。 另外還有一點,昨天,它把整個警局值班的人都給迷暈了。這些人直到早上四五點才醒。 今天呢? 它剛松開老何,老何就醒了。 這也能證明它的力量還不夠?!?/br> 魏大肚點點,算是認可了我的想法。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魏大肚問我。 我沒有回答,而是把接了水的盆放到了地上,然后從我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道引路符。 我把引路符拿到水盆的正上方,點燃,讓引路符的符灰全部落入盆中。 最后,我拿起石凳上的那只手,把它扔進了盆里。 這只手一開始立刻就沉到了盆底,過了會兒又浮了起來,隨著水波不停地浮動。 做完這些,我沖著水盆里的那只手,喝道: “汝含冤而死,心有不甘,吾欲為汝平冤,汝還不現身!” 我的話音剛落,就見原本隨波浮動的那只手,突然不動了,定住了,接著就像指南針一樣,開始旋轉,指向了東北方之后,又一次不動了。 我和魏大肚立刻拿起水盆,上了車,駛向東北方。 之后,這只手多次改變方向,最終引導我和魏大肚進了一個城中村。 在城中村里的一間破爛小屋前,這只手突然立了起來,立在了水面上。 我和魏大肚,停了下來,下了車。 我和魏大肚圍著這間小破屋轉了一圈。 這間小破屋不大,也就十四五個平米吧。 沒有窗戶,我們看不起里面的情況。 不過這間小破屋的一面墻壁緊貼著它右邊那戶人家的圍墻,而它裝的還是卷簾門,看起來,它應該是它右邊那戶人家的雜物間,或者車庫。 魏大肚猜測這間小破屋很有可能就是分尸案的第一現場,也就是分尸的地方。 不然,這只手也不會特意把我們領倒這兒來。 我也覺得很有道理。 確定了地點之后,我和魏大肚并沒有在小破屋面前多做停留。 我們在小破屋附近找了個地方把車藏了起來,在車里,繼續觀察小破屋以及小破屋右邊的那戶人家。 同時,魏大肚開始安排人手,準備對小破屋進行偵查。 魏大肚的人很快就來了。 他們圍住了小破屋右邊的那戶人家,叫醒了那戶人家的房主,并且讓房主打開了小破屋的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