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劇組怪事
短暫的恍惚之后,回到現實,我低著頭不敢迎向她的目光,更不知道跟她說什么。 當初面對老同學、好哥們何進,我僅僅只是尷尬,但對于她,我卻絲毫沒有勇氣面對。三年前,是我害了她,最后分手的時候,我又很懦弱地逃走了,連“分手”兩個字都沒說。 自從知道她要演顧銘易的網劇,我就害怕在找顧銘易的時候,遇見她。但我又覺得,她——一個如今貨真價實的大明星——總不會來這么一家小咖啡館。 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她還沒說什么,顧銘易就向我走了過來。 他沖我伸出手,自我介紹道:“顧銘易?!?/br> 因為她的關系,我依舊低著頭,有點尷尬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陳先生,什么時候有空。我想和你擺壇,生死壇?!彼f。 擺壇,前面說過,就是斗法,所以生死壇就是生死斗,斗法的時候,不用顧忌,任意施為,死了人也沒事。 顧銘易的語氣很淡然,好像說的根本不是一件事關生死的大事。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在讓魏大肚幫我查他之前,我并不認識他。 擺生死壇,在古代就很少,只有雙方有仇,還是大仇,才會這么干,現在就更少了。 這種變少倒不是因為如今法制建設加強。警察的刑偵手段,在面對玄門的殺人法術的時候,依舊很難找到確鑿的證據。 就像許遠輝,如果最后不是他有心自首,魏大肚就算知道他是兇手,但也很難找到確鑿的證據。法官是不會相信,在尸體上紋上幾個怪異的字符(殮文),就能cao控尸體的。 能管玄門人的只有斬龍局!但是前面說過,斬龍局終究人數有限,很難管理國內所有和玄門有關的事情。 所以斬龍局與玄門只約法兩章: 一、不得對抗政府! 二、不得傷害普通人! 其他依照玄門規矩,隨便! 所以擺生死壇在玄門是可以的,沒人管的。 如今,之所以更少有人擺生死壇,僅僅是因為,生活好了,不單普通人,就是玄門人也更惜命了。 她正關切地看著我,和三年前,我要去和人擺壇的時候,一樣。 “恕不奉陪?!拔覍︻欍懸渍f。 要是三年前,我雖然不明他為什么要和我擺生死壇,但也不會介意讓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玄門百年天才第一、三老之下第一人。 不過,如今,我卻是最惜命的。 因為我如今的這條命是師父的命! “我想陳先生總會有時間的,我等著?!鳖欍懸籽凵駡远?。 我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覺得今天運氣真不怎么樣。 因為她在這兒,我怕又把她扯進玄門爭斗,役尸符的事情自然就不能打聽了。 事情打聽不了了,我想走,卻又有點不甘心。 她和顧銘易,兩個人,待一塊兒,沒有其他人,還提到了我。 她和顧銘易是什么關系? 僅僅只是同一部網劇的原作者和演員的關系嗎? 我腦子里有一大堆問號。 這時,顧銘易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了手機,沒一會兒,臉色就變的很難看。 過了四五秒,她的手機也響了。她接起手機,臉色也變的很難看。 他們兩人掛了手機,面色都很難看,但還算鎮定。 顧銘易說:“我去開車!” 她指著我,對顧銘易說:“讓他一塊兒去吧?!?/br> 顧銘易沒有一絲猶豫,說:“沒多大事,我能解決。不用勞煩陳先生?!?/br> “多個人,多份力量,總歸是好事?!彼f。 顧銘易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她也跟了上去。 只有我還傻愣愣地站在那兒,腦子里還是剛剛那一大堆問號。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 “走啊?!彼f。 她的聲音并不高,語氣一點都不嚴厲,但是在我的耳中,卻無異于一聲炸雷。 我乖乖地跟到了她后面。 我和她到她停車的地方的時候,顧銘易的車子已經點著火了。 顧銘易說:“我先走,去看看?!?/br> 說完,他就走了,車子的速度還很快。 —————— 車上。 我雙手握著方向盤,挺直了背,雙目緊盯前方,一副很認真開車的樣子。 實際上,我就是不敢看她。 她則看看我——我身上穿的依舊是三年前她給我買的舊衣服——又看看我那臺老舊的筆記本,不說話。 我雖然沒轉頭,但是眼角的余光還是看到了。 我們分手后,沒多久,她就紅了,如今雖然沒有小鮮rou恐怖流量,但是微博上也有一千多萬粉絲,隨便發條消息,也有一兩千回復。 我和她已經有云泥之別。 車開了一會兒,她問我:“這三年,你去哪兒了?” 她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嘮家常。 我說:“昆侖山?!?/br> 她接著問:“干什么去了?” 她的語氣依舊平淡。 我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三年前的事,我沒跟她說過,我也不知道她如今知道多少。 我猶豫了一下,說:“找長生的方法?!?/br> 她轉過頭看了著我一眼,盯了十幾秒吧,又把頭轉了回去。 “在你眼里,玄門總比我重要?!彼f,語氣還是很平靜。 —————— 車子一直開了兩三個小時,我倆到了h市的石花鎮。 石花鎮位于h市的西部,與ah省交界,境內基本都是山。 她說她們的劇里有幾集是關于盜墓的。 古墓里面的場景,自然不可能實拍,但是古墓外面的場景還是可以的。她們劇組在取景的時候,就選中了石花鎮的一個小山村,覺得很符合小說里的描寫。 有場下墓的戲,導演為了追求真實,就打算在村里的一座荒山挖個深坑,模擬盜洞。 因為挖這么個深坑要不少工夫,制片人也就給劇組大多數人放了假。這也就是為什么明明拍著戲,她卻出現在了易銘咖啡館。 但是沒想到,劇組模擬盜洞才剛開始挖,就出事了。 幫劇組挖盜洞的幾個村民,才剛挖了不到半米,就有一個昏倒了。 等昏倒的村民醒過來,就好像換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變了,脾氣也變的暴躁了,力氣更變的奇大無比。 她的一個助理,在片場幫她協調拍攝檔期,沒想到,遭了池魚之殃,被發狂的村民,直接拎著領子扔出了三四米遠。 我倆下了車,又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才到了劇組的拍攝點。 這時,顧銘易已經擺開了陣勢。 他指揮著十幾個人高馬大的村民,拉著一個手指粗細的鋼索,將發狂的村民纏住,最后,拉著發狂的村民,將他綁在一棵大樹上。 等到,將發狂的村民綁好,拉鋼索的十幾個村民頓時就松了一口氣,直接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累得不行。 但是就算是這樣,發狂的村民仍舊在不停地掙扎,死命的掙扎。 “咔咔咔——”隱隱能聽見,鋼索繃緊,細鋼絲摩擦的聲音。 發狂的村民掙扎了好一會兒,見崩不斷鋼索,終于不動了。 他吼道:“吾乃圣公駕前征北大元帥帳前大將!爾等何人?” 發狂的村民五十多歲,因為常年勞作,身形偏瘦,但此刻他的聲音就好像一個三四十歲的壯漢,中氣足得很。 顧銘易皺著眉看著發狂的村民,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綁住了發狂的村民,從遠處走來一個四五十歲,身材臃腫的中年人。 雖然是在山上,但是這個人依舊穿著西裝、皮鞋。 他見到她,就立刻笑著和她打招呼。 “徐小姐來了?!?/br> 他和她握了握手,說:“徐小姐放心,你的助理沒什么事。劇組的醫生給看了,就是擦破了點皮,有些瘀傷。如果你們要去醫院的話,醫藥費我們劇組出?!?/br> 她謝了謝他。從她對他的稱呼里猜測,他姓郝,是劇組的制片人。 郝制片和她說完后,又看看我。 “這位是?是徐小姐你的……” “朋友,我朋友。他和顧先生一樣,都懂那些東西?!彼f。 朋友? 我莫名有些失落,轉過頭,不看她,繼續看著顧銘易。 這個時候,顧銘易已經開始動手了。 他找了兩塊木板,分別立在發狂村民的左右兩側,并且在木板上面各貼了一道震山符,然后又貼了一道震山符在發狂村民背后的樹上,比發狂村民的頭頂高出二三十厘米。 他又從背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劍和一塊死玉。 死玉就是有很多雜質的劣等玉。 玉可以收納鬼魂,但是普通的玉有靈氣,收納進去之后,會增加鬼魂道行。而死玉雜質多,沒什么靈氣,不會助長鬼魂的道行,反而成了玄門人眼中的寶貝。 顧銘易將死玉放在發狂村民面前不遠的地上,他則退了一步,手中的桃木劍高高舉起。 “沒用的?!蔽艺f,“這個人不是簡單的鬼上身?!?/br> 顧銘易放下桃木劍,很詫異地看著我。 她、郝制片還有十幾個一臉好奇的村民,也看著我。 我指指發狂的村民: “他身上的陰氣太重了,你用慧眼看看,都發黑了,古代的惡鬼也沒這么重的陰氣。他身上那東西,應該是有陣局護持,不然不可能有這樣的道行。不把護持的陣局破了,你是收不了他身上那東西的?!?/br> 慧眼,位于眉心處,在玄門中,常用來辨別一個人有沒有被那些玩意兒附身。正常人因為有陽氣,在慧眼中,呈現桔紅色,而那些東西一般呈現白色、灰色,甚至黑色,陰氣越重,顏色越深。 顧銘易聽了我的話,想了一會兒。 他對我欠了欠身,說:“謝謝。不過,我覺得我能收了它?!?/br> 說完,他就再次高高舉起桃木劍,閉上眼睛,運轉心法。 “哬——!” 他輕喝一聲,手中桃木劍穩穩地劈在了死玉上。 “砰——” “砰——” “砰——” 三聲天破聲,三道震山符一下子就無火自燃,燒成了灰。 ********** 上傳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收藏有33個了。 先謝謝讀者老爺們。 明天應該是推薦的最后一天,下星期,我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推薦,所以我決定明天最后拼一把,加更一章,也就是說明天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