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禍從天降
天青大陸,是這個星球上最大的一片,同時也是生機最盎然的一片大陸,從一個“青”字,足以領略。 而在這片大陸的最西南一角,元清王朝,是這里的主宰。自然,它也隸屬于天青皇朝。元清王朝,可以說又是天青大陸上最為生機勃勃的一處,蒼翠的山巒、茂密的叢林,基本就是這里最常見的地形。而在元清王朝這片大地上,零星散落著幾十處城鎮。 此時,銀桐城外,一隊人馬正匆匆的向城門沖來。幾名大漢在前邊開路,后邊的馬車上,平放著一位少年男子。少年的臉上,沒有了絲毫血色;雙眼緊閉,呼吸也已是微不可察。隨在馬車周圍的幾名漢子,一邊匆匆趕路,一邊變顏變色、呼叫著毫無反應的少年。一位青衣少女,一路小跑,同時不停的啜泣。 進得城來,前邊的幾人高聲喝喊、向道路兩旁驅趕著行人。后邊的眾人,更是齊齊推著馬車,似是嫌馬兒跑得還不夠快,又好像是控制著車身的平穩,唯恐顛了少年。 待來在一座頗為壯觀的宅院附近,一名顯然是領頭的漢子,徑直上前雙掌猛力推開那緊閉的烏漆大門。只這一手,便顯示出漢子那驚人的力量。院里大門附近幾名兵丁,猝不及防之下,紛紛被大門拍到墻上、摔倒在地。幾人正欲掙扎著開口叫罵,待看清了大漢的相貌,便都鉗口無聲,連哼唧都不敢了。 大漢也不怠慢,腳步不停的向正屋沖去,同時高喊著:“老爺!夫人!快來人?!彼纳砗?,幾名大漢雖然緊張,但仍是小心翼翼的將那名昏死的少年平身抬進院來。 “洪山!總改不了你這毛糙的脾氣?!彪S著話音,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從正屋走出,身邊跟著一個年齡相仿的美婦,手挽住男子的左臂。男子的氣度頗為不凡,雖然并未錦衣華服,只是尋常的素袍在身,但仍令人感到高貴和威嚴;那美婦也是同樣簡單的衣著,更無珠光寶氣,但那份沉穩和平靜,足可看出良好的修養和不凡的身世。此二人,顯見是一對夫妻。 出了房門,面帶不滿的男子嗔怪的看了一眼那個被他喚作“洪山”的大漢,正欲再數落兩句,卻見那洪山緊走兩步上前、撲通跪倒,“老爺!少爺在迷谷中遭人毒手,現在情況很是不妙?!痹捳Z中,已帶了哭腔。 聽聞此言,中年夫妻二人臉上早已變了顏色,適才還沉穩平靜的美婦,更是緊跑幾步,先來在那被眾大漢抬著的少年身邊,急急呼喚著“行兒,行兒!” 見少年這般模樣,中年男子也緊張起來,一邊吩咐眾人把少年趕緊抬進東屋,放在床上,一邊速速讓洪山出去請大夫趕來。然后,緊隨著美婦,一同走進了東屋。 功夫不大,一名瘦小的老人,提著藥箱,隨著洪山氣喘吁吁的跑進院來。就這樣,他一路上還被洪山強背著跑了好長一段呢。沒有辦法,看他那四平八穩的樣,若不是急事,洪山才懶得搭理他。 老人進了東屋,吩咐眾人讓開后,未及落座,先把右手搭在了少年左手手腕處。屋內眾人,此時都沒了聲音,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只把雙眼,定定的盯在老人的臉上。一旁的一位丫鬟,忙端過一把椅子,放在老人身旁。 許久之后,老人起身,撩開少年的衣服查看胸前、然后又掀起少年的上眼皮看了看。沉吟一下后,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后,走出屋來。中年夫妻緊緊跟隨在后。 “鹿老先生,我家行兒傷勢到底如何?”邊走,中年美婦邊等不及的問道。 “我行醫這么多年,各種內、外傷見過無數,但似這么重的,平生僅見?!甭犂先诉@么一說,中年男子的心頓時一沉,而美婦則眼見著便要昏厥,多虧邊上的丫鬟攙扶,才不至摔倒當場。 “洪圖家主、雍晚夫人,行兒少爺一來有護心鏡保了一下,二來幸虧平躺著被抬回。否則此時早就斃命了?!甭剐绽先藫u頭沉聲說道。 “唉呀!你這老頭好生啰嗦。就說我家少爺到底傷在哪里、傷的如何便是?!币慌缘暮樯郊辈豢赡偷拇致晢柕?。被一旁的家主洪圖連忙喝住。 “行兒少爺的膈膜被人用內勁打破損了。洪家主,請恕老朽也無能為力?!闭f完,老人便欲離去。 “鹿老先生,煩請您再給行兒看看,想想辦法??!”醒轉過來的雍晚,上前攔住老人央告著,自己的孩兒傷重如此,她早已顧不得禮數了。 “腠理之間,豈是藥劑針石所能奏效。除非有神仙手段啊?!甭估先艘彩侵刂氐膰@息道。 “老爺子,只要你救得我家少爺,我洪山這輩子,不,再加上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彪S著撲通一聲,洪山這個昂藏大漢,竟一下跪倒在地,那頭磕在地上怦然作響。 “洪山教頭,你可折煞老夫了?!甭估先诉B忙上前攙扶,同時繼續說道:“我豈不知你跟洪家、跟少爺的感情。只是,你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束手無策啊?!贝藭r院里,已經響起了哭聲,而之前隨了馬車回來的青衣女子,更是悲痛欲絕。 “鹿老先生,你可能看出,這是何人的手段?”洪圖雖然心內如焚,但此時卻也沒亂了方寸,他想的是,如能找出兇手,興許還有治療的辦法。 鹿老人低頭思忖了一會兒,搖頭回道:“若我沒看錯的話,這不是我元清王朝之人的手段?!?/br> 老人這一句話,幾乎是把后路堵死。偌大的元清王朝,找個人都如大海撈針一般。如今這兇手更在元清王朝之外,豈不是絕無找到的可能。一時間,所有人都感到了絕望。 無奈之下,洪圖和雍晚夫婦二人,也只得將鹿老人送出府來??粗先诉h去的背影,堂堂的洪家家主竟也沒了主張。 二人又匆匆返回東屋,緊緊守在少年的身旁,洪圖咬牙、雍晚垂淚,但此時二人均想的是,好好陪自己的愛子最后一程。 直到此刻,早已嚇傻、一直只顧了哭泣的青衣女子,撲上前來跪在地上說道:“父親,母親,孩兒只見對方乃是兩人,皆著灰衣?!?/br> “哦?舞兒,你且起來?!焙閳D慈聲說道。盡管這洪舞乃是幾年前雍晚路邊救得的孤女,但在洪圖眼中,這養女實在如親女兒一般?!澳憧蛇€看出些什么?” “一時想不起來了?!焙槲枘汲了贾?,“但又好像有某一處很是特別?!?/br> 聽女兒這么說,洪圖和雍晚已是面色凝重,相互對視了一眼。但又分明不愿去相信。 苦思無果之下,洪舞急的再次哭出聲來,邊在原地跳腳,邊憤憤的說道:“唉呀!我真是沒用,怎么就記不起來了呢?” “可是武器?”雍晚小聲問了一句,面上已經有點變色。 “對對對,就是武器。那倆人都使的是軟劍,之前纏在腰間?!焙槲枧d奮的說完,卻發現洪圖和雍晚二人已是面色大變,連忙閉了嘴,表情僵住。 好久之后,洪圖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啊?!闭f完,緊鎖眉頭,沉默不語。 一旁不解的洪舞,忙走到雍晚身邊:“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兇手難道找到了?那還不快抓來,讓他們給哥哥療傷或者抵命?” “舞兒,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快帶著采萍、采薇,將行兒周身擦干凈些?!闭f完,雍晚已是泣不成聲。 一旁,洪圖將洪山叫到屋外。 “洪山,你且將當時情形詳細說說?!焙閳D看著洪山。 “是!此番我等隨少爺、小姐去迷谷獵殺野獸,本一切順利?!焙樯交貞浟艘幌?,理了理思路說道,“都快要啟程返回了,少爺突然說再深入一點看看。正在興頭上的小姐也跟了進去。我等也正要隨了前去,卻不想他倆動作快,走出了百十米?!?/br> 聽洪山的敘述,洪圖總算大致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迷谷中,因腐爛動植物太多,久了就形成瘴氣。因此時乃是春天,故瘴氣不濃,但還是會時常有濃霧出現。 因而少年男女走出百十米后,已是隱在霧中,與洪山一眾彼此皆是看不真著。 也就在這時,洪山聽到前方少爺喝喊:“何人敢來我銀桐城撒野,教你知我洪家的厲害?!贝麄儽娙粟s到近前,才得看清。少爺早已負傷倒地,而小姐只蹲在地上,扶著少爺哭泣。洪山等人并未看見對方,只道是對方見少爺來了援手,匆匆離去了。 “這些人的身手也太快了,我等從聽見聲音、到趕在近前,也就幾息的時間,卻不想少爺已是重傷?!睂⒆约核娬f完后,洪山也是震驚于對手的實力。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忽聽東屋內洪舞喊道:“父親、母親!快來,哥哥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