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番外:永安(六)
“那華瑟,現在在哪里?”我抱著她,跟她一起哭,恨恨的詢問那女人的去向。 “華瑟嗎?她本不是人類,是遠古鮫人,漂亮哥哥,你知道嗎,早在她小時候入山門時,我便知道了,她是鮫人。昆侖派的門規第一條,便是非我華夏族人,入門必誅。只是,我念在她與路爾交好,將此事瞞了下來,可她又對我做了什么?呵,既然如此,我也需要再惦念同門之誼,你猜,我對她做了什么?”小舒兒忽然抬眸看向我,那眼中的邪氣讓我一怔。 “你做了什么?” 她勾唇一笑:“她的具體身世,是阿梧告訴我的。原來,她母親是人類,被摩崋強暴后,生下的她。為了報復她那鮫人老爹,她竟然勾結起族里的奴仆,做起來買賣鮫人的勾當。此事,被我告訴了摩崋,摩崋,便尋了上去?!?/br> “摩崋仙君?她竟然是摩崋仙君的女兒?你這不是反倒幫助他們父女團聚了?”我感到奇怪,小舒兒這么做用意何在? “團聚?哼,”小舒兒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一個月前,我找了個合適的時機,綁了她的線人,威逼利誘后,讓那鮫人引她去了海邊,將當年之事誘她說了出來,讓路爾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而她,是自作孽,不可活,竟然還放出昆侖派的玄鶴令,想讓山門之中來人再追殺我。既然她想引昆侖派的人來,那我便讓他們瞧瞧她到底是個什么。于是,我對她施了幻術,讓她以為自己提前成年,化成了魚尾。而我,在幻術成功之后,便將她交給了她的一鮫人買家?!?/br> “后來呢?”我聽她細細道來,起了興致。 “后來,那些人當然是預備像對待普通鮫人那般對她,活取rou食之,以求青春常駐,容顏不老??墒?,真不好意思,我的幻術,撐不了那么久,就在他們準備取rou時,幻術消失了,她的魚尾重新變成了腿。那些人,沒見過人魚化作美人,都跟瘋了一樣的去摸她,就在這時,我解除了對她靈力的壓制,讓她恢復了功力?!毙∈鎯盒α?,笑得嗜血,那神情,讓我不由得心頭一跳,竟然對她生了些懼意。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恢復了功力的她,自然是不會放過那些凡人的。就在她屠殺那些凡人的時候,玄元,出現了。他大怒,欲壓華瑟回山門受罰,哪知華瑟這蠢貨,自報家門,說自己是鮫人,惱得玄元對她動了真格。接著,摩崋出現了,跟玄元來了好一通的口舌之爭,最終,摩崋落敗,他攪碎了華瑟的丹田,廢了她的金丹,將她帶走了。這倒是我意料之外的,我也沒想到,摩崋能對自己骨血,下這么重的手。再后來,我讓上官迦越,將收錄我跟華瑟對話的錄音筆,交給了玄元。此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吧?!?/br> “只是打碎丹田毀了修為帶走?這可遠不及你所受之苦!”我不滿的說道。 “呵,若只是這么簡單,又怎么對得起我的大師兄?阿梧,還告訴了我一件事,摩崋結識了一個叫天命道人,癡于煉丹的修士。摩崋修煉了千年,方才渡劫,還渡劫失敗了,另謀他法成了散仙,他是做夢都想渡劫成為真正的神仙!那個天命道人告訴他,只要他能尋來鮫人皇室血脈,假以時日,經過各種試驗后,他定能為摩崋煉出渡劫成功的丹藥。想必現在,那華瑟,不知道已經被折磨成什么樣了。試藥煉丹,要受何等摧殘?漂亮哥哥,你在焚蒼派耳濡目染了這么些年,你師父的手段,應該是最清楚的了,我只能告訴你,這所煉丹藥,可是渡劫所用,天命道人,手段絕對比你師父,兇殘百倍!哈哈哈!”她突然放聲大笑,笑得有幾分癲狂,毫不掩飾對華瑟的恨意。 “漂亮哥哥,是否覺得,我太殘忍?”她看向我,眨了眨眼。 我搖了搖頭:“我的小舒兒做得對極了,只是,這阿梧是何人?你可不要被她利用了?!?/br> “利用?大家各取所需罷了。我這條命,說起來,還是她給的,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好了,不說了!我們喝酒!”她舉起了杯子,不待我說話便仰頭一飲而盡。 見她不想再說話,我也不愿逼她,便一杯接一杯的陪著她喝,直到意識模糊,醉了過去。 待我第二日醒來,小舒兒已經走了。她為了留了字條,讓我暫時不必尋她,她還有事要做,不想把我牽扯進來。 我去了錦辰集團,看到了上官迦越,想到了舒樂昨天說的話,大概,她是看著這張和她大師兄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想通過另一種方式,讓自己心里好受些吧。 既然如此,我便再幫小舒兒做得更多一些。 于是,我回了文家。 文映華,已經被連番打擊氣得臥病在床,將事務都交給了他的子女和秘書打理。 那文纖,基本可算是個無用之人,每日就會去找上官迦越鬧,什么事也做不了。 至于文顥,他的體內,只有那流浪漢的魂魄,被我嚇了一嚇后,離家出走了。 一個月后,他被警察抓了,原因是,他殺了八個人。 那八個人,都是跟他一樣的流浪漢,是精神不太正常的瘋子。 原來,在他離家出走后,他找了一家屠宰場,每日,都有流浪漢經過,去那堆割下來丟在一旁不要的污臟內臟中,拾取出一部分來吃掉。 他認為,他們活在世上,邋邋遢遢,被人嘲笑,受人擺布,遭盡冷眼,還不如死了干凈。于是,沒當他看到有流浪漢來時,便誘騙人家進屠宰場,將人殺害,再分尸丟棄。 狗改不了吃屎,即便給了他新的身體又如何?他最終,還是辜負了小舒兒的善意,成了一個殺人犯。 文家少爺的這個案件,轟動全市,就算文家在鼎盛時期,想壓下來,也不可能,更何況,現在的文家,早已今非昔比。 于是,文顥被判了死刑,文映華,被活活氣死。 文家,無人主持大局,最終被上官迦越全權收購了。 經歷了這么多,文纖,也瘋了,被上官迦越安排人,送進了精神病院。 曾經輝煌了百年的文家,就這么敗了下來,再也崛起之日。這一切,該怪誰?何嘗不是他們自己的貪心所致? 要不是文映華人心不足蛇吞象,妄圖吃掉上官迦越,文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