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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禛此時正在習鑫家里。 昨晚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后尹禛便來了習鑫家里。 習鑫聽聞他流了鼻血,便給他簡單檢查了一下,量了量血壓血糖以及體溫,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尹禛心里難受,習鑫也一樣,兩人最后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因為習鑫請了同事帶班,他也不好久久不去,只睡了四個多小時便起床去醫院了。 而他剛走沒一會兒,周沅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周沅威脅人的手段很多,尤其是尹劍鋒還在牢里,尹禛就像是被掐住脖頸的家貓,根本沒法反抗。 面對周沅的咆哮,尹禛卻表現得很平靜,“你昨晚在酒吧的照片被人傳到群里,我都看見了?!?/br> 周沅微微一怔,又看了看所在的酒店,不禁有些心虛,昨晚確實是喝多了。 尹禛不等他回答,繼續道:“我在習鑫家里,辭職信也發在你郵箱里了,你不用擔心,我會重新找份工作,欠你的錢我會還的,我本來業務水平也不好,你可以換個更好的?!?/br> 周沅氣得死死捏著手機,眼神冰冷,但聽見尹禛沙啞的聲,他扶額閉了閉眼,盡量控制語氣道;“昨天我沒想過對你動手,辭職的事先放在一邊不提,你說的那句分手我也可以當沒看見?!?/br> 尹禛沉默了,他要是說一句分手周沅就同意然后放過自己,兩人也不會糾纏這么多年。 “我想了想昨天的事情我確實有做不對的地方,怎么說也不該推你,你心里有氣我理解,習鑫剛回國,你們這么多年不見,敘敘舊我可以同意,但最多三天,就收拾東西給我回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br> 光周沅愿意讓他留在習鑫這兒,就已經讓尹禛覺得驚訝了。 尹禛沒做任何回答,周沅有電話進來,又隨意說了兩句話便掛了。 是公司高層的電話,周沅一大早正煩著,自然語氣不好。 電話掛斷后,浴室里才慢慢探出個腦袋。 周沅剛剛一心全在尹禛說要辭職要分手上面,全然沒注意到酒店房間里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小音穿著睡袍,一臉含羞帶怯,敞開的衣襟露出了白皙的皮膚,上面有幾個曖昧的紅。 他從浴室里出來,軟著聲說:“沅哥,昨晚你喝多了,我們……” 周沅目光森寒,那眼神仿佛猝了毒的利劍,打斷道:“我們什么都不可能發生,昨晚我喝多了,你覺得喝醉了的人還能有感覺?還是說你給我吃了什么藥?” 周沅這噼里啪啦一頓回答加質問愣是讓小音一句話也不敢說,確實很醉了的人都不省人事了,怎么可能還有精神,而如果自己非說昨晚發生了點什么,那不就應了周沅后面那句話。 周沅這種狠人,要是自己說是讓他吃了藥,那下場…… 小音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打個冷顫,權衡利弊他是分得清的,便展顏一笑道:“您昨晚喝多了,我當時也有點醉,所以也懶得折騰,就讓司機送我們來酒店了,您昨晚休息的還好嗎?” 他乖乖軟軟的問,周沅卻是連眼神都不愿給他一個。 雖然周沅說了當沒聽見他辭職的話,但尹禛在昨晚同習鑫的交流中還是敲定主意要辭職。 習鑫的意思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最好就是好好修養,以免病情惡化。 而尹禛的意思是認為反正跟周沅是要分開的,那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果斷一點。 至少脫離周沅的掌控后,便能多一點自由空間,到時候自己消失不見也好,還是治病或生病死掉也好,周沅都管不到了。 尹禛在網上開始找工作,可不找不知道,一找才發現有多困難。 他是音樂學院的畢業生,卻又沒有從事文藝方面的工作,而是做了助理。 這邊出現了一個很矛盾的問題,如果拿著音樂學院的文憑去應聘大公司的文職,別人嫌棄他不是本專業的。 又加上社會新聞時常就有音樂學院的學生跟大老板之間的不正當關系,從而做助理,最后被原配打上新聞的事。 所以根本就不會聘用自己。 而如果拿著音樂學院的畢業證去找文藝方面的工作,以尹禛這個學校的名聲,那自然是非常吃香的。 可惜尹禛也就能隨便彈幾首簡單的曲子,往更難的方面,他一緊張根本就不能。 他陷入兩難,找了兩天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習鑫安慰他,“禛禛你還是別找工作了,就好好休息好好治病,明天跟我去醫院做化療,其余的就別瞎想了,想多了費精神?!?/br> 化療的事還是在習大醫生的威嚴下敲定日子,尹禛是有點怕的,而且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我、我身上沒有多少錢?!币G小聲告訴習鑫。 母親當初生病時尹禛還小,那時候家境也好,所以具體治療花了多少錢他并不了解,直到自己生病后,問過醫生后他才知道,哪怕不算找到骨髓后的移植手術,光是化療的數字都并不低。 至少不是尹禛現在身上的錢能夠負擔得住,以他的病情,第一個化療的周期是一周。 “恐怕……不太夠?!币G聲音更加小聲了。 聽聞尹禛沒錢時,習鑫有些震驚,白血病的治療費用確實很高,但周沅的衡舟集團幾十個億的市值總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