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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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伴隨著大門上栓的聲音,前廳里像是什么瓷器砸地的聲音。 站在墻角的書童看著吳陵剛才喝了半盞水的茶杯,已然破碎的四分五裂,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角落里斂了呼吸。 張木抱著福福坐在床上等著吳陵回來,美人窩在腳踏上打盹,白天福福給誰帶都行,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見誰都笑呵呵的,一到晚上,不是張木抱她,就張著嘴哭,撕心裂肺的,哭的丁二娘和張老娘心里頭揪的快滴水了。 張木一接過來,福福聞到娘親身上熟悉的味道立馬就安靜了,睜著眼,咧著小嘴,又開始呵呵傻笑。 張木當了母親,才明白mama以前說“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rou”時是怎樣滿滿的牽掛和愛憐,此時張木勾著女兒軟嫩嫩的小嘴,那嫣紅的嘴唇像稍微用點力就得壓出指痕一樣。 小福福盯著娘親手里的撥浪鼓,看了一會,慢慢地就困倦地闔了眼,張木看著窗外要圓未圓的月亮,正在算著相公什么時候回來,便聽到窗外匆匆的腳步聲。 九月的深夜,已然有些涼氣,吳陵繞過屏風,見媳婦抱著女兒,一時也不敢太靠近,怕帶了涼氣,小聲說:“葉同也不知道阿竹的消息,倒是說阿竹這回中了會員,可能在臺州和人喝酒去了!” “當時要是讓香蘭他們照看一下阿竹就好了!”張木想著還滯留在臺州沒有回來的丁大和香蘭,皺眉說道。 “娘子,這么晚了,城門也關了,我和爹說好了,明天他去書院和院長打聽消息,我去臺州城看看!” 感覺身子暖和了一些,吳陵過去接過媳婦手里睡熟的女兒,輕輕地放到了搖籃里。 第二天吳陵和丁二爺一早便出了門。 惠山書院的李院長看著站在面前焦慮的丁二爺,摸著山羊胡子,思索了片刻,開口說:“我這就召集昨個去了臺州城的學生過來問問看!” 然而,除去丁竹和程渙,同去的十三個人都表示看過榜以后,都沒有注意阿竹的動向。 丁二爺一時心頭的憂慮更深,阿竹一向不是偏冷的性子,最喜歡熱鬧不過,怎么會就這樣和大伙不打個招呼就走了呢! 柳葉巷的丁家,門又被敲開了,回來的不是阿竹,而是顏師爺帶著兩個衙役,一路敲鑼打鼓過來的,鼓上綁著紅綢,其中一個衙役手上捧著一個托盤,上面也蓋著紅綢,遠遠的,許多人都跟著鼓聲過來,看著喜慶的顏色都知道是喜事。 在家等消息的張木和丁二娘,聽到敲門聲外頭又熙熙囔囔的,一時都有些困惑,張木把福福挪給張老娘,和丁二娘去前院里開門。 丁二娘的姨母嫁到顏家,顏師爺是她姨母夫家大伯的兒子,真論起關系,顏師爺和丁二娘還能稱呼個姨表兄妹,見來人是顏師爺,丁二娘的心才放心一點。阿竹一晚每回來,她這心里就有點草木皆兵了! “馮家表妹,我這回事道喜來的,阿竹賢侄高中鄉試會員,縣太爺說了這是為我們縣爭了光彩,特地讓我來道喜!” “哎呦,顏家老哥,我家相公和兩個兒子都不在家,沒想到你們今個回來!快進來喝杯水吧!” 丁二娘昨晚從阿陵那里也得知兒子中了會員,此時見顏師爺特地帶了人過來道喜,心里又是喜悅,又是憂慮,不禁暗嘆一聲:要是阿竹在,得多好! 聽說當家的男人都不在家,顏師爺笑著搖頭道:“我們還要回去給縣太爺回話,改天再來討被喜酒!” 說著,顏師爺身子稍微一側,后頭捧著托盤的衙役便上前,要將托盤遞給丁二娘。 一尺來長的托盤,丁二娘猛一接過來,差點手一軟,那衙役似乎聊到丁二娘的反應一般,手并沒完全放開,托盤才堪堪穩??! 這,這,砸地這般重!丁二娘看著紅綢蓋起來的托盤,有些驚愕,轉頭看了眼兒媳婦,見顏師爺后來跟著許多看熱鬧的人,一時不好問出口。 斂了一福道:“顏家老哥和兩位小郎君好走!改日請三位來家里喝杯薄酒!” 外人走了,丁二娘和張木看著桌上的那一盤黃燦燦的金元寶,面面相覷,這縣太爺下手也忒大方了吧! 整整一百金! 也就是1000兩銀子! 阿竹一個鄉試會員就掙了她們在縣城里置辦的所有房產家當的銀兩! 一個縣令一個月能有二十兩薪俸嗎?這一百金? “娘,縣太爺以賀喜的名頭送的,我們暫且收下,等阿竹回來再說!”張木看著這亮的耀眼球的金子,一時也有些拿不定注意。 “哎,阿竹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好好的就不知道回家呢!”丁二娘想起不知在哪逗留的孩子,心里又添了一層憂愁。 ******** 臺州城鄭家的榮華院里,鄭老太太看著眼前狼吞虎咽的兩個小郎君,忙喊道:“慢點,慢點,別噎住了!” 這兩人正是丁家一直在找的阿竹和程渙! 阿竹扒完了一大碗雞絲rou粥,才放下碗,接過綠云遞過來的手帕,擦了嘴,才道:“外祖母,這回幸好看到了衍哥,不然,我和程渙真得繼續流落街頭了!” “好孩子,來我家就不用擔心了,等你們休息好了,我讓慶衍多帶幾個人送你們回去!” 鄭老太太看著眼前頭發被樹枝刮的亂糟糟的兩個小郎君,心里也唏噓不已,這光天白日的,咋就有人這般大膽敢打劫呢! 吳陵尋到鄭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逃竄了一夜的阿竹和程渙正在鄭家的客房里睡的昏然,門上小廝一見到吳陵,就說:“表少爺,你可來了,阿竹少爺在府上呢!” 聽到阿竹在,吳陵微微訝異了一下,直接奔到榮華院找外祖母。外祖母在通臺縣待了好幾月,阿竹和她也是熟識的。 此時的吳陵,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家弟弟,差點成了臺州街頭流浪的乞丐! 誰能想到,本郡的鄉試會員,竟然在回家的路上被打劫不說,還一路被打劫,阿竹被打劫以后,也是想到去官府求救的,臺州府衙的明大人聽下頭人稟報,直接資助了十兩銀子給阿竹做盤纏回鄉,一邊去找打劫的土匪! 奈何,阿竹和程渙剛出縣衙不久,又被兜了麻袋,銀子又給搶了!阿竹和程渙是無論如何也沒臉再去官衙求助的! 兩人晚上在墻角窩了一夜,第二天阿竹餓的兩眼發花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出來辦事的鄭慶衍,這才得救! 吳陵看著已經洗漱過的弟弟,唇紅齒白,心頭有些刺痛,這事明顯是有人針對阿竹和程渙的,想著阿竹此次是會員,八成是想讓阿竹在外頭流浪丟了臉面。 “阿竹和程渙兄弟,可好些了,要是沒有什么不適,我們這就回去吧!”吳陵拍著弟弟瘦弱的肩膀,不無慶幸那人沒有膽量鬧出人命,不然,只是想折了阿竹的臉面,不然,他貪吃純善的弟弟…… ☆、第82章 謀生技能 鄭家派了護院,一路將阿竹、程渙和吳陵送到了丁家才走,丁二娘看著小兒子回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這才中了舉人,咋就開始不太平了呢! “娘,你別難過,我不是回來了嘛!”阿竹見到一向彪悍的娘,見到他竟然就哭了,心里也有點酸楚。 “阿竹,我也不多留了,我準備回家看看,我爹娘怕是還不知道我中舉人的消息!”程渙見丁家一家團圓,心里的歸念也愈發重了起來。 “程兄,你真的不考會試了嗎?”阿竹想到路上程渙的話,心頭頗不贊同。 “子澹,你也知道,我家只是一般的富農,家里供我讀書已是不易,上京考會試諸多打點不說,我僥幸中了鄉試,會試就不敢想了,進一步說,就是中了以后派官,我一個平民子弟,也是路途維艱,以后就看子澹你的了!” 阿竹見程渙主意已定,也不再多勸,這次的事,對他們二人的影響不可謂不深! 他和程渙在那晚窩在墻角里瑟瑟發抖的時候,就已經推理出是誰的算計了,也就憑著家業,才能這般□□他們。 程家畢竟和他們家不同,他家哥哥嫂子已能獨立門戶不說,還能幫村他許多,程家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程兄高中回去喂養! “程兄,盼你以后當個安心的富家翁,有空,還要書信多往來!” “哎,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子澹,以后,我還要送我家meimei、女兒來你家的女學館讀書呢!”程渙臨走終是抱了一下阿竹。 他這幾年書院生涯,也多虧這個善良的小同窗的多番救濟! 丁二爺準備隔個兩日在望湘樓宴請了阿竹師長和幾位同窗,因著縣太爺送了賀儀過來,也給縣太爺、顏師爺和上次的兩個衙役送了帖子。 丁二娘這次狠狠心,拿了二十兩銀子出來給望湘樓置辦酒席,哪想到,胖墩墩的掌柜笑呵呵地擺擺手:“丁太太客氣了,令公子高中會試會員,為我們通臺縣掙了榮耀,這銀子哪好還要您出,理當我們孝敬才是!” “這哪使得!” 丁二娘一時有些錯愕! “丁太太勿和小人客氣,以后還仰仗您家公子多多照應才是!” 看著掌柜笑成一張胖菊花臉的丁二娘,心里也扭曲成了一塊麻花兒,兒子這一中,難道自此就踏入了達官貴人的行列了? 拿著銀子出望湘樓的丁二娘,還是有些魂不守舍地又回頭看了一眼望湘樓,她也越級成了太太? 一直到回了家,丁二娘腦子還是有些轉不過來彎,院里張老娘正在掃著落葉,小水蹲在樹下,手里拿著一條小魚干逗美人,張大郎和張老爹、桃子早幾日便回去了,丁二娘對著張老娘打了聲招呼,便直接去了兒媳婦房里。 “福福,乖乖,趕緊吃,不然一會娘走了,你可就得餓肚子了!”張木正哄著福福,可小福福只咧嘴笑,一雙靈動的眼睛都快陷在小肥rou里了! “阿木,福福又不吃了?” “哎,娘,你回來了??!可不是嘛,每次喂她,她不吃,一會又得餓著哭!”張木看聽了這話,像笑的更歡似的女兒,直覺得手癢,忍不住捏了捏她臉頰上快嘟下來的小rourou。 見婆婆半天沒接話,不由仔細打量了眼,這才發現婆婆臉上有些恍惚。 “娘,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啊,我咋看你有點晃神呢?” “哎,阿木,今個望湘樓的掌柜沒收我的錢,說是他孝敬阿竹的!你說先是縣太爺送了一千兩銀子過來,現在又是酒樓的掌柜不要錢,阿木,你說,這以后,時間長了,會不會壞了阿竹的名聲???”丁二娘皺著眉,深深為兒子憂慮起來。 “哈哈,娘,您該不會怕阿竹以后橫行鄉里吧?” “唉,這考中了,咋就事這么多呢!”丁二娘伸手從兒媳婦手里接過小孫女,要是阿竹直接承了家里的鋪子,和阿陵一樣娶妻生子,丁二娘墊著手里的福福,直接斷了這個念頭,她知道那不是阿竹該走的路。 “娘,你也不用多想,阿竹的名聲肯定不能有一點污點,這望湘樓的錢,明日還讓爹帶著,吃過飯以后,直接塞給掌柜便是,他也就大方一次,讓我們家承他個人情,真見到銀子,還能不收?” 張木整了整衣衫,看看身上有沒有福福偷偷弄上去的奶漬,這才對丁二娘說:“娘,福福就先托你帶會了,我去一趟女學館看看!” “好,你去吧,家里還有福福外婆呢!” 福福歪著頭看著娘親往外走,小手忙伸出來劃撥,丁二娘便抱著福福將兒媳送到了門口。前院里美人見著福福出來,也不搭理小水了,“喵嗚,喵嗚”地求小主子的關注。 “等小福福再長大一點,美人就能和她玩了!”張老娘拴上了院門,一回頭看見美人舉著前爪子,趴在丁二娘的腿上,一個勁地仰著小腦袋,笑著說道。 “可不是嗎!小福福一生下來,美人就趴在床邊不離開了,可守了好幾天呢!可見稀罕著福福呢!” 丁二娘想起兒媳剛生產那幾日,美人就窩在腳踏邊上,吃飯都不出來,只得將它的小碗拿進去喂。 ******** 張木到女學館的時候,甲班的女孩子們在上李娘子的識字課,乙班的小姑娘們在學王嬤嬤的禮儀課,張木站在門外,和女夫子們微微頷首,也沒有進去。 早些時候,便想著要交這些小姑娘們一點謀生的技能,識字是必須的,刺繡也是這個年代的女孩子們必學的活,還有管家理財,張木決定拿自家的竹篾鋪給小姑娘們練練手! “行啊,阿木,這竹篾店,也沒掙幾個錢,給小娃們折騰去吧!說不定還能折騰出一點花樣呢!” 丁二爺聽了媳婦的建議,樂呵呵地笑道,他家這兒媳,點子還真多。 “爹同意,我也沒意見,只是阿木,這竹篾店的生意也是要拋頭露面的,你還是先和她們的爹娘商量下才好,不然肯定又有人要鬧上門來!” 吳陵對上次的事還記憶猶新! 張木見相公眼里的陰鷙一閃而過,趕緊安慰道:“相公,我明白的,你放心吧!我今日就讓她們回去和自家爹娘說一聲!再說,你和爹一直在這邊,我才不擔心呢!” 午休時,張木和幾位女夫子也商量了一下,李娘子的眸子都亮了,這完全就是按照大家小姐的模式來培養這群姑娘了,她家茂林也算沾了光了,當即笑道:“我手里也有兩個鋪子,一個莊子,就是有點遠,在惠山書院的山腳下,有用得著的,阿木你盡管拿去使!” 李娘子自幼跟著兄長念書識字,也學琴棋畫,卻因親娘早逝,唯獨沒有人教她管家理財,那兩個鋪子和一個莊子要不是每年下頭還送些錢財過來,李娘子早就拋在腦后了,概因這收益甚微,一點存在感也沒有。 花氏坐在一旁,一雙美眸里也帶了些笑意,看這樣子,這女學館得培養出蕪朝第一批學以致用的女學生出來了! 放下茶盞,盈盈笑道:“阿木,我手里還有一個酒樓,生意一向很好,等姑娘們練出手了,我那酒樓也可以拿去給她們使使!” 邊上伺候著的花漪,已經被主子三番兩次的異常舉動刺激的麻木了,此時聽到主子要將望湘樓給女學生們練手,面上也沒有露出一絲驚詫! 張木和一眾女夫子倒是有些驚異,小飯館雖有許多,這酒樓,縣城里也就四五處,東大街三處,西大街兩處,且其余四家生意雖比不上望湘樓,但生意也頗為可觀! 這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