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宇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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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衡州的阿布這些天來也忙得不可開交,他不但要負責籌措前期的大批資金,還要負責即將上馬的兩個水泥工廠中蒸汽機的建造和調試。 雖然有了前期在經驗,但很多工序和流程還需要親自把關,畢竟只有生產出蒸汽機來,才能極大的節省人力和提高生產能力。 呂剛同學已經從一名貼身警衛,搖身變成了即將開工的水泥廠大老板。沒辦法,革命的需要,讓干啥咱就干啥唄。不過這些日子來跟著阿布也學到了很多的知識。 而張彩兒已經從衡州分店的老板成為了阿布的財務助理兼貼身丫頭,不但要幫著阿布打理各地資金籌措運轉,而且還負責保障阿布的生活起居。 起初阿布很是有些過意不去,對方是這當地阿布分店名義上的老板不說,更是一個活力四射、魅力無邊的大姑娘,自己這些年來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啊。 于是阿布便對張彩兒說:“平時這些雜活,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我也是有手有腳的人,你不必把我當作病號殘疾一般伺候好不好,再說你也是咱們旅店的經理,整天像個丫環似的來幫我端水疊被的,這個樣子要讓其他店員看到,會有損你的顏面和名聲的?!?/br> 張彩兒一瞪杏眼,反駁道:“你是我的先生,我端個水、遞個飯什么的,難道不應該嗎?做這些事情我樂意,另外我倒是想看看,私底下誰敢亂嚼舌頭,看我怎么收拾他?!蓖耆且桓卑缘琅偛玫哪?! 阿布聽張彩兒這話其實有些別扭,因為“先生”這個詞兒在后世還有另外一層含義,但他又哪里能說出來。 日子長了,在張彩兒略帶侵略性的精心打理下,阿布的日常生活竟然有點兒離不開她了,找什么東西都需要喊張彩兒幫忙,而這個丫頭也樂在其中,最后阿布也不得不屈服,隨她去了。 應該說兩人年紀相仿,阿布比張彩兒大不了幾歲,有這么個嬌艷可人、大丫頭似的漂亮女子前后伺候著,阿布心里不知道有多暗爽,他的衣食起居被張彩兒收拾得有條有理,每次阿布出門前,也都被她打扮收拾得干凈利落、精神抖擻。 最后阿布只能感嘆自己也變得墮落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句話真的是至理名言吶! 阿布這天和呂剛一起,將新制造成功的兩臺蒸汽機運行了一通,新投入的水泥廠不日即將開工,有了在山谷的經驗,無論蒸汽機的制造還是高爐的壘砌都很順利。 雖然現在即將進入農忙時節,但在高額報酬的刺激下,勞動力還算十分充足,再加上呂剛這個大老板,把工人的伙食調節的相當好,也沒有別的地方那種欺男霸女、克扣錢物的問題發生,大家伙兒都是鼓足了勁的干活。 天快至中午,兩人準備返回旅店,期間雖然很多力氣活兒由工人cao作,但仍然需要阿布親自爬上爬下的檢查各處細節,身上弄的臟兮兮的、狼狽不堪;呂剛給他打下手,也好不到那里去,臉上都是黑一道、白一道的。 相互看著對方灰頭土臉的樣子,兩人一陣哈哈大笑,呂剛對阿布說道:“先生,要不咱們找一處澡堂,洗干凈了再回去吧!如果咱們兩個這個鬼模樣回去,彩兒姑娘不知道又要如何埋怨我了,我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張彩兒的口才會這么厲害,教訓起人來,滿嘴像長了刀子似的?!?/br> 阿布哈哈笑道:“咱們家就是開旅店的,洗個澡難道還要跑到別處去?走吧,衣服弄臟了,說明咱們倆的確下苦力干活了,她又怎么能管的了這么多?” 呂剛抱屈道“先生吶,你是不知道,彩兒她管的可比師娘多多啦,感覺就像你的貼身保姆似的,就因為上次你的鞋子上沾上了泥巴,她把我數落了好半天?!?/br> 阿布道:“不會吧,每天在這地方行走,哪里能不沾點兒泥?” “是啊,我也是這么解釋的,我說礦地上的環境本來就惡劣,鞋子有泥很正常。她就說虧先生白教導你了,前面有泥,你就要想辦法填平;如果填不平,那么你就應該自己躺在地上,讓先生踏著過去。 一頓話,說的我無言以對。我現在都不敢見她,好像我做了多么大的虧心事兒似的?!?/br> 阿布拍拍他,很同情的說道:“呵呵,可能這是她長期管理衡州分店養成的毛病,把你當作手下教訓了。不用管她,咱們回去好好泡個香皂浴,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別提有多美了。我可告訴你,能用香皂洗澡的澡堂子,估計在這地方,也就只有咱們這一家了?!?/br> 聽阿布如此說,呂剛表示嚴重同意,于是也不再堅持,兩人上馬,奔著旅店而去。 到了院內,自然有人把馬牽過,看到一樓大廳人頭攢動、喧鬧聲此起彼伏,阿布好奇地問道:“這是咋回事?” 旁邊的一個小伙子跑過來,笑著回話道:“先生,刺史大人的大管家宋福帶了一批人來,說都是從全國各地招來的建筑大家,正在廳內候著你呢?!?/br> 阿布一聽便了然了,早些日子,宋錢已經分布了手下,四處張貼告示,四下招徠建筑方面的能工巧匠,同時也把他手里有建筑的新型材料的事情宣布了出去,一時間各地的匠師紛紛聞訊前來。 畢竟作為衡州一地的父母官,他的能力還是比較大的,而這次能讓宋福親自陪著前來,估計來的匠師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于是他也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準備先去換洗一下衣服。 至于呂剛同學一進院子就直接溜之大吉了,看來他是真的有點怕了張彩兒那張刀子嘴了。 正巧這時候張彩兒從門里閃出了身形,看到阿布這個模樣,不免對著阿布又是一頓埋怨。在后院幫阿布換洗期間,她一邊幫著阿布清洗著頭發,一邊把前院那些人的情況大致為阿布做了一下介紹,據說里面有幾個匠師在國內的建筑業都很有地位的樣子。阿布一邊享受她溫柔的服侍,一邊消化著張彩兒傳達過來的信息。 清洗一畢的阿布看著精心幫自己打理的張彩兒,頭發高高盤起,挽在腦后,用一支步搖固定著,步搖上綴著幾粒晶瑩透亮的珠子,隨著她的動作而不停的顫動,她上身著紅色的錦衫,下身穿一件束身的短裙,眉若遠山,眸清唇紅,勾勒出年輕少女姣好玲瓏的曲線。 阿布不由的心跳加快了,感覺口中也有了干渴的感覺,他再也不敢看張彩兒那在陽光照射下,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的精致的臉蛋兒,趕忙用別的話分開了心,他知道自己這是長時間離開了蕓娘,看到這么美麗可人的女子,身體有了原始的生理反應。 張彩兒又仔細繞著阿布轉了一圈,看到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這才放阿布去往前院。 阿布的到來并未引起廳內人們太多的注意,有那么一兩個人抬頭看了看,又各自低頭吃喝或交談去了。這和阿布向來行事低調的風格有關,雖然他來到此地也已多時,但除了店內工作人員外,很真沒有人關于關注過他。 之前張彩兒已為他講過相關情況,他知道圍攏在大桌子旁的那十來個人,應該就是張彩兒口中所描述的全國各地招納而來的建筑匠師了。 當他走向那個大圓桌時,一個皂衣褐帽的中年男子首先看到了阿布,趕忙站起身、攏手彎腰向阿布施禮道:“宋福見過阿布侯爺,在座諸位都是我家大人千方百計從全國各地招納來的建筑大家們。 諸位,這位就是我們要拜會的阿布侯爺,也是這次我們衡州遍地建造橋梁的大金主,大家來認識一下?!?/br> 眾人紛紛起身向阿布行禮,阿布也笑著還禮,而后分賓主重新落座。 阿布知道這個身體富態、整天笑呵呵的宋福是衡州刺史宋錢身邊的資深幕僚,同時也是宋府的大管家。由他直接來負責這些建筑匠師們的相關事宜,也充分說面了宋錢對這次造橋活動的重視和期待。 接下來,宋福首先將剛才坐在上手位的那位紅衣錦袍老者向阿布做了介紹。 這位名叫宇文博的老先生來自以建筑知名全國的宇文家族,他的祖上曾經負責設計建造了西京長安和東都洛陽。 大至城市規劃、小至亭殿布局,環環相扣,壯麗大氣,同時建筑方位上應天象、下合地利,無一不令人稱道叫絕。 不知道宋錢動用了什么樣的能量才能請得動這樣的人物,也許在衡州建造橋梁這樣的區區小事上有什么能夠吸引他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