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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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重詫異,“國子學規矩改了?” “你不知道?國子學如今并入太學了,不是單獨開學了,規矩全都跟太學一樣。若犯了規矩就要滾蛋,以后授官都會受影響?!?/br> 莊重還真不知這一出,因與冬子打聽過,所以一直覺得國子學是個好混日子的地方。他的古文水平比起這世的學子,那是騎馬都趕不上的。他現在看這里的書都還是很不適應,從右到左還是豎版就罷了,關鍵沒有標點符號!本就晦澀,現在更是難啃。他從前學的都是很淺顯的,哪里比得上這些人一天都啃著這些書的。 “那考試也和太學一樣了?” “是要一起考的,不過要求沒太學里那般嚴格,可太差了多丟人啊。而且還得住齋,整天都得蹲在書院里,出個門還得請假?!北R八郎一想起這個就痛苦無比,覺得那里簡直是人間地獄。 “你就該好好收心去學點東西,明明在這上頭是個聰明的,偏就是靜不下來去學。就算以后從武也得學些東西才能有出息,你五叔是為你好,莫要不知好歹?!币粋€穿著素衣的婦人走了進來,臉色頗為憔悴?!斑@個就是柳枝妹子的孩子吧?長得可真俊俏。舅母也沒什么給你的,這是我一點心意,莫要嫌棄,你看看合適嗎?!?/br> 莊重連忙道謝,一看竟是一頂帽子,樣式簡單也沒有什么修飾,可不僅能將光頭遮得嚴實,還很輕薄,非常適合夏天戴。莊重直接將頭上的帽子摘去換了,光頭露出來的時候還惹得幾個孩子咯咯笑。 二夫人笑道:“這腦袋又圓又光是個有福氣的!” 五夫人則贊道:“蕙娘的女紅活計就是又快又好,前日剛得了消息,今兒就做好了?!?/br> 盧八郎卻心疼不已,“娘,您怎么這不不愛惜自個的身體,必是又趕活了?!?/br> “重哥兒回來我高興,這帽子簡單費不了什么事,只是重哥兒莫嫌棄就好?!?/br> 莊重笑道:“我覺得又舒服又好看,比之前戴的那頂好多了,之前那頂太花俏了?!?/br>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肯定吳氏的手藝。盧十一娘挽著吳氏的胳膊道:“若不是八哥心疼您,我還想讓您幫我做衣裳呢。嬸嬸您的手藝最好了,外邊最好的繡娘都比不過您。嬸嬸,你什么時候回來教我針線???” 吳氏笑而不語,并未接話。 大夫人嘆道:“你這人就是擰的,讓你回來跟我們一塊住你偏不,你一個婦道人家孤零零的在外頭算什么事?就算你瞧不上我們這些姐妹,這里有你兒子,他就該給你養老送終,你難道連他都不認了?” ☆、第13章 五夫人握著吳氏的手也嘆道:“你與王福又無子嗣,王福的閨女又早就出嫁,那么個大宅子就你一個婦人守著多難過,連個照應都沒有。八郎有自個的宅院,你是讓你自個兒子養著的,誰也說不能說你的不是?!?/br> 盧家雖然幾房都住在一起,可都是自己有自己宅院,擁有獨立的大門,只是互相打通,方便聚一起罷了。當時為了尋合適地方,他們只能搬到遠離其他官員的地界來。 吳氏再嫁之人叫王福,是個開布莊的,為京城本地人。三年前到京城臨縣鋪子查賬的時候突然暴病死去,上個月吳氏才剛脫下喪服。王福與原配只有一女,早已嫁人,與吳氏成婚卻一直無子嗣。盧八郎礙于身份又不好前去陪伴,省得別人以為他這外姓人想奪家產,因此吳氏只能孤零零一個人守著王家老宅。 吳氏一臉黯然,嘆道:“我如何不想,可若我搬到了這里,便不再是王家人了?!?/br> 二夫人冷哼,“你又不是再嫁如何又不是王家人了?那些人不就是貪圖你們家的財產所以才用這么個歪理故意刁難你,你若把繼子立了,那些人也就不會拿這個說事了。話說回來,都三年過去了,你還沒想明白立誰為繼子嗎?總是這么拖著也不是個事,讓你連自個兒子都不好見了?!?/br> 王福原本只是個小販子,吳氏嫁過去之后王家生意才越做越大,如今王家家底豐厚得很。眾人都說吳氏是個旺夫的,哪曉得日子過得這般紅火,偏偏一直健朗的王福突然就暴斃身亡了。這么大份家業無疑讓人眼紅得很,王家族人一直盯著,每個人都恨不得上來咬一口。 王福無子等于絕戶,在大佑,若戶絕則需立繼子。遵循夫亡妻在,則從其妻??善淦捱x繼子范圍也是有限定的,‘保全家業,而使祖宗之享祀不忒’,所以以王家族中優先。若無才可從其妻族中挑選,若還是沒有才可抱養三歲以下孩童。雖說是把自己的孩子給別人做兒子,可畢竟血脈相連,以后還能少得了自己的?所以王家族人都打這個算盤,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繼子,以后把王福名下家業繼承過來,自己也跟著享福。 而大佑法律又規定,若妻另嫁,則只能拿走自己的嫁妝,夫家財產不可拿走一分,也沒有了支配的權力,更不可參與立繼子一事。 雖吳氏不是再嫁,可又回到前夫家中,那就是等于脫離了王家,不再是王福的妻子,王福族人插手遺產之事也變得理所當然了。這般說法有些荒謬,可卻也不是立不住腳的。財產繼承之事向來難斷定,就是告了官府,多半也是會判吳氏立了繼子才可搬與盧八郎一同住著。 吳氏以仍在服喪期暫不談此事為借口,將立繼之事推延至今。加之吳氏雖再嫁,與盧家一直關系密切,盧峰如今乃三品武官,雖說武不如文,可對于商戶而言卻是不敢招惹的存在,其他人也就不敢明著逼迫吳氏,讓吳氏輕松了三年。 可王福生前很是寵愛盧八郎,一直把他當做親生兒子看待,從前盧八郎大半時間都是在王家過的,也算是王??粗L大。若非吳氏和盧八郎本人堅持,王福很是想讓盧八郎改姓入王家族譜,今后家業由盧八郎繼承。王福族人一直擔憂吳氏想霸占家業讓盧八郎繼承,所以一直非常忌憚。盧八郎去探望吳氏都遭冷嘲暗諷,若非吳氏攔著,好幾次都要大打出手。 三夫人也疑惑,“是啊,你行事并非拖拉的人,為何這事一直定不下來?錢財都是身外物,總歸都是他們王家人的,立誰為繼子不都那回事。你還有八郎養著,不用在乎那些?!?/br> 盧八郎此時也認真道:“娘,我會好好讀書,以后當個大官給你掙誥命。有我孝敬您就足夠,您不用在意那些?!?/br> 吳氏搖頭,“我什么日子沒過過,又怎會惦記那些。只是我擔心把你王叔辛辛苦苦掙來的家當,白白便宜了惡狼!” 這話一落其他人有些不明白了,雖說王福族人有些時候為了錢行事確實有些猥瑣,卻也不是大jian大惡之輩,且也算情有可原。吳氏并非刁鉆之人,除了這事對王福族人也十分敬重,怎的如今會這般說話? 大夫人開口問道:“蕙娘,這話可從何說起???” 吳氏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望向莊重,一臉愧疚,“重哥兒,今日本應是你歸來團圓的大好日子,是舅母的不是,非要這節骨眼上說些不痛快的事,讓大家跟著沾晦氣……” 吳氏說著說著竟是落淚起來,令眾人更是不明所以,莊重連忙道:“舅母千萬莫要這般說,您愿意說出心底的委屈是把大家把我當做一家人,我只會高興。若能為您分憂,那就更好了。一家人若只好事湊一起,見到不怎么痛快的事就回避,這才是不妥呢?!?/br> 其他人都是了解吳氏之人,知她若非實在無奈,也不會這般沒有眼色,又見莊重小小年紀就這般豁達知禮心底也高興得很。 盧八郎是個急性子,早在一旁等得不耐煩,“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那些人欺負你了?!” 這話一落,盧家男人個個都擼起袖子準備干架,盧峰怒道:“蕙娘現在是我meimei,會敢欺負她就是跟我盧峰過不去,蕙娘你別怕,那些小雜碎我一捏就能把他們捏死,我盧峰給你撐腰!” 吳氏連連搖頭,“他們雖是一直想法子讓我快立繼子,卻也不敢把我如何?!?/br> 盧峰見吳氏有一句沒一句,更是著急,“那又是為何?” 五夫人想了想問道:“蕙娘,你是不是還是覺得王大哥并非病死?” 吳氏一聽這話眼淚頓時落了下來,“是,我不信王福會舍得這般離我而去!王福雖不如盧家人健朗,可身子骨一直都很好,從小又沒吃過苦也甚少生病,并未有何隱疾,怎的出門兩天突然就暴病死了?!莫不是我真是那天生克夫命……” “呸呸呸!不許說這話?!贝蠓蛉诉艘豢?,“要這般說前宰相夫人不是更加克夫?嫁給宰相的時候前面已經死了兩個,要真有這種命,宰相又如何敢娶?” 吳氏握住大夫人的手,“我也是不信的,所以總覺得這事蹊蹺??捎謱げ坏阶C據,這些年便也是死心了??善仪叭章牭街馗鐑簩さ搅?,就熬夜做了針線,做著做著不小心就給睡著了,趴在桌子上做了個夢,竟是夢到王福滿臉血與我喊冤!說他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殺死的!當初四郎剛走的時候,我日日夢到他,王福走的時候卻從未曾夢見,我本就奇怪得很,沒想到三年后突然就夢到了,還這般托夢于我,你們說是不是很古怪?而且不止前日,昨夜我抱著這頂帽子睡覺又做了相同的夢!” 鬼怪一說從古至今都沒有徹底斷過,哪怕在科技發達的現代,有幾個敢特放肆的說一點不信。眾人聽罷都覺得這個夢在暗示什么,紛紛望向莊重的帽子。 莊重卻并沒有在意,而是問道:“王叔去世的時候,舅母可見過他的尸首?” 吳氏點了點頭,“見過,他的壽衣還是我幫他換上的,面色微顯黃白呈病死之狀,身上也并無損傷痕跡。當時我就覺得好好個人怎么就死了,還讓五叔幫忙尋了個仵作去驗,卻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是病死?!?/br> 這事盧家人都知道,當時他們也覺得蹊蹺,可查不出什么便只以為是這王福時間到了,所以才這么急匆匆的走了。沒想到吳氏這些年一直不信,只是苦無證據只能作罷,哪曉得偏做了那個夢這才又舊事重提。 莊重又問:“當時王叔身邊有何人?可說當晚有何異常?” 吳氏對當年的事記得一清二楚,“那鋪子是你王叔弟弟王貴管著的,當晚王叔就在王貴家中住下了。那天晚上兩兄弟還喝了酒,王貴說并沒有什么異樣,跟著你王叔的伙計也說當晚他精神還挺好的,不知怎的第二天就沒氣了,他們也鬧不清是怎么回事?!?/br> “王貴和那伙計晚上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吳氏搖頭,“王貴說當晚自個喝多了,一覺就到了大天亮。那伙計也說因奔波一天,晚上也睡得特別沉,沒聽到什么動靜?!?/br> “家里可還有其他人?” “沒有了,你王叔和王貴早就分家,后來發達了看王貴一家實在過不下去才扶了一把,讓他幫忙管鋪子里的事。所以王貴一家不過是小門小戶,家里并無奴仆。王貴媳婦娘家有事,早兩天就領著兩個孩子回去了,晚上那頓飯都是從外頭買的?!?/br> 吳氏見莊重問得仔細,原本因為那夢心里就覺得莊重必是不一般,此時更覺如此,“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事不妥?” 莊重斟酌一番才道:“我不敢胡猜,只是知道確實有些病癥會突然而來令人喪命??赏瑫r,有的死亡看似無異樣,實際乃人為……” 性急的小子等了半天聽到這么一句,頓時嚷了起來,“你這話不是白說嗎!” 盧峰毫不客氣拍了那小子后腦勺,“重哥兒話都沒說完,胡咧咧什么呢!好小子,我知道你肯定有后話,大膽說吧,在咱家不用避嫌?!?/br> 莊重點了點頭,認真道:“既然有疑,想要得知真相就必須開棺驗尸?!?/br> ☆、第14章 “開棺驗尸?!”眾人驚詫。 驗尸其實對于盧家人來說并不稀奇,盧峰的爺爺曾是儈子手,還兼任過仵作一職。衙門里有案件,都是盧老爺子去瞧的。后來盧峰的大伯子承父業,而盧峰的父親則去做了個殺豬佬,所以盧家人對這里面的門道多少都知道些,也不覺得有何避諱的。 大佑早年在查案的時候并不重視仵作,很多地方都沒有單獨負責驗尸的職業,大多都是想盧峰的爺爺一樣是兼任。仵作的責任也就看一下淺顯的看一下傷勢如何、死因等等,簡單粗暴大多只看到表面,并沒有深入研究過。更未曾有人像宋慈一樣總結歸納傳于后人,所以仵作的技術水平整體都十分低下。 近些年大佑才逐漸意識到仵作在刑事案件中的重要性,比起從前略為重視,可依然發展落后,仵作對于破案的作用也并不大。 盧峰不解,“王福于三年前就死了,如今開棺豈不是只有森森白骨,又不是被刀劍砍死,又能瞧些出什么呢?” 莊重道:“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死亡,而尸體檢驗是找到死亡原因的重要一環,有時候比活人所述更加真實?;钊藭鲋e,死人會隱瞞或誤導,可只要方法得當,都能得知真相。只剩白骨雖讓查明死因難度增加,卻也并非毫無可能?,F尋不到其他證據,開棺驗尸是目前唯一知道真相的辦法?!?/br> 眾人皆沉默,開棺驗尸并非簡單之事。世人皆講入土為安,不可打擾死者安寧,若無能夠說服所有人的理由,王福族人必是不會同意的。 吳氏也不過是揣測,自個也不清楚王福到底是病死還是另有隱情,若查不出什么,今后若是必難自處。就算盧峰有權有勢,卻也不可在這上頭權勢壓人,否則被人捅了上去彈劾,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盧峰微微皺起眉頭,問道:“你這般說話,可是會驗尸?” 莊重從未曾想過要隱瞞自己會驗尸,甚至早就想好理由搪塞。他本就喜歡這個職業,能把死者來不及說的話、生前經歷過的情形描述出來,幫助案件的偵破,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加上未來規劃興許也要靠這一技之長,因此莊重毫不隱瞞,自信道:“我會,且應比大部分仵作更為高明?!?/br> 盧峰微微詫異,莊重一直給他的感覺十分謙遜,沒想到也會這般狂妄,“有幾成把握可探出究竟?” “六成?!?/br> 盧峰噎了噎,其他人面色也不好看,僅六成把握就敢說比大部分仵作更為高明,真是不知該形容才好,未免太胡鬧了些。 按照掌握的知識來說,莊重絕對比大佑仵作知道的更多,這是沾了后世科學技術、現代醫學的光??蓮那八麚碛泻芏噍o助儀器,現在沒有準確度會小了不少,再加上三年過去情況會更加復雜。還好他帶著勘察箱穿越,至少驗尸的工具不需要另外準備,他趁手的工具都在里面,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現在完全不知道尸首是什么情形,很多檢測又做不了,也不知大佑對驗尸的接受程度,說的把握過高過低都會影響當事人的判斷。大佑風俗在這,允許開棺驗尸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和抗擊打能力。在現代有的家屬都尚不理解,何況這里。 吳氏堅定道:“就是有一成我也要試試,若沒有隱情還好,若真如夢中所說你王叔是被害死的,我要是尋不到真兇,死了也沒臉去見他!” 五夫人擔憂道:“可這事并非你可以做主,如今王家族人又因為立繼子一事對你諸多刁難,你若提這事必是引來腥風血雨?!?/br> 吳氏無畏,原本憔悴溫和的婦人異常堅強,“我若怕這些又有何臉面自稱王福的妻子?這事我會辦妥當,只是到時候還請重哥兒出馬?!?/br> 吳氏對著莊重深深鞠一躬,莊重哪敢受她的禮,連忙側開身子,將她扶起來。 “舅母這般是在折煞我?!?/br> “驗尸并非光彩之事,結果必是會損了你的名聲。這一切都是我的執念,本不應把你拉扯進來,可實在是沒有其他法子了,只能讓我一大把年紀還這般任性一回?!眳鞘闲闹欣⒕?,可王福死因不明心底難安,只能對不住莊重。 莊重笑道:“若我不愿意出手又如何提起給您希望?況且您是我的長輩,尊老為大佑最為傳頌的美德。長輩之命不可辭,不管結果如何,別人都不會說我什么。倒是舅母肯信任我,還為此冒這么大的險,才是令人驚嘆?!?/br> 盧峰卻從吳氏話里聽出其他,“你這般篤定,莫不是要鬧上公堂?若是查不出什么,你到時候必是難逃責罰?!?/br> 盧八郎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娘,萬萬不可!咱們偷偷去挖墳瞧一瞧就是,若有貓膩再上公堂。否則若是重哥兒瞧不出什么,您就算不挨板子以后也沒法見人了?!?/br> 吳氏卻不為所動,“重哥兒都不怕損了名聲我又有何可懼?若這般偷偷摸摸,就是真查出什么咱們也不占理還會連累了重哥兒。公事公辦,不管結果如何至少我做了我心安。就算最后大家都罵我是瘋婆子我也認了,受了罰以后才不會想些有的沒的,以后下去對你王叔也有了交代。好了,你們別勸了,從盧家出來的有誰是躲在后面齷齪的窩囊廢?!個個都是膽大包天?!?/br> 眾人見吳氏這么一說也就不再勸,饒是誰聽到自己最親的人無緣無故死了也難以釋懷。偏又做了這樣的夢,而契機之人還恰巧會驗尸,能根據尸首知道死因,一切巧合讓他們覺得是老天冥冥之中在暗示些什么。也因此,莊重這般年歲就知道驗尸之術,又這般大的口氣,大家也不覺得有何稀奇了。 此事一定便先壓在一旁,盧家又恢復原本歡快模樣。都是一群沒心沒肺的,該怨的時候怨,該玩的時候玩,互不影響,倒也過得歡暢。 晚飯時候更是熱鬧,雖是一大家子,可男女卻不分桌,更沒什么規矩。人多便分為兩桌,明明每桌飯菜都一樣且量大絕對夠吃,可自打第一個菜上來,兩邊就開始干架,不管男女老少跟幾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那開搶。就連莊重也沒拉下,參與戰斗中來,能搶到一點甚是得意,愛吃不愛吃先吞下去再說,戰利品總是讓人覺得異常美味,最后竟是不知不覺給吃撐了。 盧峰一只腳踩在椅子上,一邊剔著牙,“不愧是我們盧家的人,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br> 沒臉沒皮下手狠,絕對不會被人欺負。 莊重頓了頓,喝茶的動作慢了下來。 盧峰一巴掌拍在莊重后腦勺,差點沒把莊重手里的杯子都連帶拍飛,“舅舅?” “小小年紀別擺那副臭臉,我盧峰既然把你認作一家人,你以后不管咋樣都是我們盧家的人?!?/br> 莊重詫異,想從盧峰眼里看出什么卻一無所獲。 盧峰并未看他,又道:“不過我盧峰不喜歡別人騙我,當誰是傻蛋呢?不告訴你是為你好這種cao蛋的理由在我這行不通?!?/br> 莊重手中的茶徹底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