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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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なたと逢うたびに,すべてを忘れてしまうの?!肚啶ど汉鹘浮?/br> “這保姆太不像話了!幸好你和jiejie都沒事,不然爸媽可要嚇死了?!蓖砩?,從醫院回家的季建陽臉上烏云密布,王語英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擔心外公的身體,季越覺得她的聲音可能要不受控制地貫穿整個樓層了。 季建陽皺著眉頭耐著性子聽完了全部錄音,轉頭又拍了拍季燃的肩:“你做得很好,你保護了jiejie也留存了證據。但是這件事你們不能告訴外公,說的太突然了他心臟不好,受不了這個刺激?!彪S即又從皮夾里抽出200塊錢遞給季越:“明天帶弟弟出去玩玩,海邊走走,散散心,在外面吃頓好吃的。爸爸mama明天上午去中介那邊把這件事處理了,再和外公好好說說?!?/br> 入夜,叁個大人都在臥室酣睡??蛷d沙發床上的季越睜眼盯著天花板,翻來翻去,睡不著,想的全是今天下午。她抬眼向書房望去——季燃在那里打地鋪睡覺——漆黑的夜里只有昏暗的月光和不知疲倦秒針在告示著這個世界的時間還在流逝。罷了,保姆的事情也算解決了,至于其他的...之前在器材室也算發生過——雖然那時是自己主動的。這么看來,還真是親姐弟啊,就連行為模式都那么相像。又在床上翻滾了幾次后,季越決定起身去上個廁所。她光著腳盡可能不發出聲音。廁所在外公睡的主臥臥和書房之間,進入廁所后關門開燈一氣呵成。季越站在鏡子前:她的頭發微微睡亂,臉色恢復了往日的蒼白,只有眼睛里的紅血絲似乎在提醒她不該再想一些無謂的事,而該早一點休息了。少頃,她輕輕關上馬桶蓋按下沖水鍵后緩緩拉開了移門,一個欣長的人影嚇了她一跳,又在她將要尖叫的瞬間捂住了她的嘴:“jiejie,是我?!奔驹襟@魂未定,反手把這個鬼魅般的人影拉入書房:“你干什么呢?” “我睡不著。起來上廁所?!鄙倌甑臍庖粼谒吙M繞,像是天鵝的羽毛搔過耳廓。 “是因為...下午的事?”季越看向黑暗中季燃的臉,想分辨出他的輪廓。 仿佛是感知到了少女的目光,季燃掉轉頭面對著她:“嗯?!?/br> “jiejie,你害怕嗎?” 她看見黑夜中少年發亮的眸子,“怕,”過了一會她又搖搖頭,“也不怕?!?/br> 季燃愣了一秒后,將她攬入了懷里。 季越沒有抵抗,只是低低地說:“躲在衣柜里的時候害怕,但現在不怕了?!彪S后看向少年小鹿一般明亮的眼眸,末了加了一句:“爸爸會處理好的?!?/br> “我是說,后來我...”少年的聲音越發輕柔,像冬日安靜飄下的雪花。 大約是害怕他說到那些讓自己難以面對,輾轉反側的地方,季越打斷了少年的話:“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不喜歡村上春樹嗎?” 季燃停頓了一下,捕捉到了jiejie的逃避。他垂下睫毛,換成往日慵懶的聲線:“是不喜歡?!?/br> “那你還看他的書?” “反正就是不喜歡,看是覺得無聊?!?/br> “幼稚?!奔驹絺壬韯傁胱?,卻看見了一個人影:“meimei,你和小燃在做什么事體?怎么還不睡?”——是外公起夜——而此時她和弟弟正相擁。 好在外公也沒多說什么就走進了廁所,只聽季越匆匆應了一句“這就睡了”就走向了客廳。 第二天季越醒來時已經接近10點,餐桌上有王語英留的粥。外公正在翻著泛黃的《論語》,看到季越起來:“meimei你起來啦,弟弟已經出門了,說去海邊游泳去了,你吃完了就去找他吧?!倍笥痔Я颂Ю匣ㄧR,像是仔細思忖著語言:“你們兩個小朋友都長大了,男生女生是有分別的,不能再和小時候一樣,一起打鬧一起睡覺了。我和燃燃也關照過了,但你是女生,更要注意一點。曉不曉得啊meimei?”滿頭銀絲的老人耐下性子對自己的小外孫女說教。 季越感覺心上什么地方被擊中了一槍一般的難受,外公還是看見了。是啊,姐弟長大了,自然就不能太親近了,要保持距離。不能靠太近,不能抱在一起,不能睡一起,而后面的那些事情,更是不被允許的。她不敢看外公的眼睛,隨口答應了一句就匆匆出了門——畢竟就快中午了,爸爸給的200塊飯錢都在她那兒。 不知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季越走走停停,花了快半小時才走到了海邊。上一次來,已經是一年前了。她仰起頭,七月的陽光雖然熱烈,但順著海風,還是讓人覺得愉悅。沙灘上的人并不算多,在太陽的照射下溫熱的沙子包裹著每一根腳趾。連綿珊瑚礁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下散發出沁人的藍。 季越不會游泳,只脫了鞋站在淺灘處讓海浪舔舐她的小腿。她抬眼望去,不遠處的海里傳來星星點點嬉笑的人聲。在她模糊的視線盡頭,隱隱顯現一個熟悉的輪廓。是季燃。他隨著浪花起起伏伏,像一條來去自由的魚。藍色的海水中少年的皮膚透出炫目的白,光與影交錯在修長的身形上,陽光的熱和海水的涼在此刻達成和解,劈風斬浪直擊而來,迷亂了她的眼,也掀翻了她心中的湖水。 等她再次凝聚視線抬眼,只看見一排浪花從遠處襲來,裹挾著少年的身姿,沉沒在那一方蔚藍的海水中——她的視線失去了熟悉的身影。過一會兒少年的腦袋又浮出海面,如此往復。季越的腦子煞一下空白,一個隱藏在她深處的念頭隨之襲來——季燃,她的弟弟,總有一天不會再是那個和自己朝夕相見的少年。他會乘著風浪而起,又會回歸他自己的海域。而自己,最多只是岸上的看客,怕水的她不能碰到那片海域的分毫。季越閉上眼睛,感覺陽光在臉頰上的溫度,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對這個可能性,光是想起,就讓她的心四處都泛起刺痛,又濕又冷。也許,沒有季燃,她才能救贖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