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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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胭?”林琬蹙眉,“之前二姑娘跟前的大丫鬟,后來不是被老侯爺打發去浣洗間干粗活去了嗎?怎生又替二姑娘做起事情來了?!?/br> 蘭兒淚珠抖落,此刻只想極力為自己辯解,連忙道:“奴婢也是不知道的,奴婢平素與紅胭jiejie也并不多熟,只今兒傍晚的時候,紅胭jiejie突然來找奴婢,說是二姑娘想見我。之后我便去了二姑娘的院子,二姑娘與我說,只要我能夠按著她說的還陷害三姑娘,就給奴婢二兩紋銀?!?/br> 林成寅氣得跳腳,抬腳就朝蘭兒踹去。 “不知死活的狗奴才,膽敢誣陷姑娘,該拖出去狠狠打一百大板?!闭f罷便扭頭,沖站在一邊的兩個老嬤嬤道,“都還愣著做什么?拖下去,打一頓后若是不死,就賣出去!” “等等!”就在那兩個婆子要動手托人的時候,林琬輕聲道,“這事情沒完!” 又抬眸看著自己父親:“既然這丫頭已經說了,是二jiejie用銀子收買她來陷害女兒的,爹爹您打算如何處置二jiejie?” 林成寅喉結滾動,為難道:“琬琬,你也知道,玥姐兒她……” “她怎么了?”林琬此番也算是豁出去了,她打斷林成寅的話,“她與她的生母蘇姨娘先是設計欲陷害晁哥兒,利益父親您對她們的寵愛來算計晁哥兒。見計謀被識破之后,林玥竟狠得下心來推自己姨娘撞桌角,害得七月胎兒滑落。之后在陸國公府,她不但想害了陸二太太性命,還打算嫁禍給女兒……包括女兒生辰那日,難道父親您真的相信女兒會與長輩們開那樣的玩笑嗎?呵……她費盡心機陷害女兒,父親從來不說她一句罵她一句,如今她又一計謀被女兒拆穿了,父親又想保她?” “就因為她是您打小就捧在掌心長大的?就因為她會算計人心,知道如何討好您?父親,您要知道,若是沒了侯府庇佑,就林玥所做的這些歹毒事情,真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足惜!”林琬說得多了,渾身也有些氣抖了起來,接下來的話,自也是口無遮攔。 “你一面利用母親,利用將軍府的勢力得到您所想要的一切,一面又從不知道停止地在做一切傷害母親的事情。父親大人,您自己摸著您的良心想想,這么些年來,您對母親如何,對蘇姨娘如何。也就是我母親,不會去爭不會去搶,更不會耍什么手段,才能叫蘇姨娘母子有那般好日子過,若是換了旁人,您自己想想,那蘇氏母子三人還能如此囂張猖狂嗎?” “你給我住口!”林成寅氣得火冒三丈,想都沒有想,抬手就朝林琬揮一巴掌。 林琬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身子靈活一動,躲了過去。 又扭頭望向母親薛氏,面上掛著自嘲的笑意:“娘,您瞧,爹又要打我了呢……他只聽了林玥片面之詞,就認定是女兒害的林玥,氣勢沖沖前來二話不說,就要打女兒。如今女兒不過只是說了林玥幾句,他便又要打女兒?!?/br> 薛氏早已哭成了淚人兒,那眼睛腫得似是核桃似的,她幾步跑了來,將女兒緊緊抱住。 然后抬眸看著自己丈夫林成寅,還是頭一回在丈夫跟前硬氣起來,她咬牙切齒道:“林成寅,我忍氣吞聲這么些年,到如今,我再也不想忍下去了?!彼澪∥√鹗謥?,指著林成寅鼻子道,“我軟弱了十多年,由著那母子三人囂張跋扈,原只想著,只要他們不過分,得寵囂張一些也無大礙,卻沒想到,竟是養成了他們那般豺狼虎豹的性子。得寸進尺!狼心狗肺!我薛瑛若是再如此縱容下去,便是置我的兒女于水深火熱!” “老爺,這是內宅的事情,內宅素來都是由妾身打理著的。既然有妾身在,就無需勞動老爺您來處理此事?!?/br> 說罷,轉頭對畫堂道:“去,端張椅子出來,我今兒便要好好問個究竟!” 又看向那兩個站在林成寅身邊的婆子,昂頭道:“去將二姑娘給我押過來!” 林成寅神色一變,連忙道:“瑛娘,我看這事情就這樣算了吧,玥姐兒她也不是故意的。你瞧,她容貌都毀成那樣了,心里肯定是承受不住的,所以這才……” “她毀不毀容貌,與我何干?”薛氏此番已經坐在畫堂端來的竹椅上,她一邊說,一邊抬頭看著自己丈夫,目光再沒了往日的熱情,此刻眼底全是一片冰涼,“我只知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閨女,早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今兒竟然還仗著你的寵愛,收買丫頭來陷害琬琬,我若是再不嚴懲于她,怎對得起我一雙兒女?你是對得起蘇氏母子三人,又怎生對得起我們母子三人?” 林成寅的確理虧,再加上已經習慣了薛氏軟綿的性子,此番見妻子態度這般強硬,他倒是有些措手不及起來。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薛氏沖那對婆子道,“還不快去!” 那對婆子是之前林成寅放在蘇姨娘身邊的人,后來蘇姨娘被打發去了莊子上,這倆婆子便又回到了林成寅身邊。 此番見老爺太太意見不一致,兩人倒是一時為難起來,猶豫著不知道怎么做。 薛氏道:“想來二姑娘陷害三姑娘的事情,必然你們也是知道的,此番見我要懲罰二姑娘,你們為了自保,膽敢不聽我的命令。好啊,這件事情想來也無需你二人前去,你們先跪下?!闭f罷轉頭對自個兒身邊的嬤嬤道,“你去?!?/br> “是,太太?!蹦菋邒呤茄κ夏锛規淼?,自當唯薛氏命是從。 林成寅見妻子這般不顧自己臉面,當即便冷了臉來,陰陽怪氣道:“瑛娘,你當真要這般絕情寡義嗎?你若是真懲罰了玥兒,怕是我們夫妻情分也就走到了盡頭?!?/br> 他不過是仗著妻子愛他,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地做著這些過分得事情,將對他的一再忍讓當成是理所應當。 可他卻不知道,人心是會變冷的,在一次又一次失望中,漸漸冷卻下來。 052 若是擱在以前,聽得丈夫這般說,薛氏還真能被拿捏得住。 可如今,再聽丈夫這幾句話,薛氏沒來由覺得好笑。 愛你的時候,你便是掌中珠,可一旦心已死的時候,還需要管你是誰? 薛氏實在憋不住,竟然輕笑出聲音來,一來是笑自己竟然傻了那么些來,不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還險些害了一雙兒女,二來,她也是笑林成寅實在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 事情已經到了如斯地步,他到底哪里來的自信? 琬琬說的對,林家一方面倚仗著薛家權勢立足于世家之中,另一方面,又欺自己軟弱無能,一再行些過分的事情! 這人啊,曾經越是淪陷得深,一旦醒悟過來,就會越發絕情寡義。 薛氏道:“到頭了?何曾開始過?”她抬起眸子來,與自己丈夫對視,竟然毫無畏懼,只是據理力爭道,“老爺,我只是在行一個主母該行的事情,莫非老爺連后院的事情也想插手?莫非妾身堂堂薛老將軍之女,嫁到林家也有十數年,生兒育女的,難道如今連掌家的權力都沒有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林成寅實在招架不住,他虛瞇起一雙眸子,只覺得有些不認識這對母女了。 明明以前很溫順的,很聽自己話的,何故如今會這樣? 薛氏不管林成寅此刻是何表情,只依舊冷聲道:“老爺,若是您非得插手此事的話,妾身的確不能夠將二姑娘如何。不過,從此往后,二姑娘的名聲就別想要了?!彼W脏托σ宦?,“二姑娘能夠如此囂張狂妄,倚仗的是老爺你的寵愛,老爺倚仗著的又是誰?” 林成寅此刻氣得滿臉青筋暴露,很明顯,薛氏的話已經一再挑戰了他忍耐的底線。 他作為男人,是有尊嚴的! “薛瑛!”林成寅極力忍耐著,壓低了嗓音吼道,“你別以為我不敢休了你!” “休妻?”薛氏輕輕蹙起秀眉來,反問道,“我七出犯了哪一條了?莫非就是因為我要懲罰一個原本就該千刀萬剮的林家姑娘?” “你!”林成寅伸出手來,狠狠指著薛氏,卻也只是指了指她,然后狠狠甩袖子道,“你如今怎生變成這樣?你往日不是這樣的!” 薛氏道:“是啊,往日多好欺辱,老爺自當是喜歡那樣的人耦了?!?/br> 夫妻二人幾番言語較量下來,那邊林玥已經被婆子帶來了,人是被兩個健壯的婆子押著的,林玥掙扎不聽,可力氣再大,也強硬不過粗使婆子。 “爹爹……”見到林成寅,林玥立刻就哭了出來,那張被毀得慘不忍睹的臉上,掛滿淚珠,只跪在林成寅跟前,仰頭看著他,“爹,救我?!?/br> 林成寅看著女兒這副模樣,心中大痛,一腳踹開兩個押著她的婆子。 又轉頭看著薛氏道:“你若敢對玥兒如何,便是違逆為夫的意思,出嫁之女,以夫為天,你作為母親卻是這般品行,往后就不怕壞了你自己女兒的名聲嗎?” 薛氏道:“既然老爺這般說,那妾身便不自己審問此事了,且鬧去老太太那里?!彼硕俗谥褚紊?,任由深夜寒涼的風吹拂在她臉上,“我倒是想看看,老太太會怎么處理此事。若是老人家也如夫君這般偏心,那妾身實在無話可說,整個侯府也讓妾身無話可說?!?/br> 自始至終,林琬一直呆呆站在自個兒母親身邊,驚訝得半個字都說不出。 她的確是一直在給母親灌輸某種思想,目的就是想讓母親對父親徹底情斷心死,這樣的話,母親將來才不會傷心。 可她完全沒有想到,心已不再父親身上的母親,竟然為了維護她,這般與父親頂撞。 母親這樣做,多半是心傷得徹底了,就如她一般,上輩子軟弱了一世,結果得知陸淵為了林玥一再不肯放過自己的時候,也是徹底幡然醒悟。 別說是與之決裂了,就是殺人,那也做得出來。 夫妻二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讓著誰,竟是一直對峙到了第二日清晨。 老太太得知此事的時候,不由抬手捏了捏眉心,啞著嗓子道:“老二媳婦這是怎么了?她以往不是這樣的人,怎生現兒還跟老二給桿上了?”說罷兀自嘆息一聲,只抬手道,“去,將他們都給叫來吧?!?/br> ~~~ 老太太看著站在堂下的老二夫妻,又看了看一直被老二護在懷中的林玥,還有靜靜站在一邊的林琬。 以及,丫鬟蘭兒,跟兩個粗使婆子。 “誰能告訴我,這一大清早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老太太由宋思妍攙扶著,坐在上位上,此刻正冷著一張臉,十分不高興的樣子。 薛氏哭道:“老太太,兒媳在整頓后宅,夫君卻不讓?!?/br> “你想整頓的是玥兒!”林成寅雙目猩紅,一把將林玥摟得更緊了些,沖妻子吼道,“這幾個婆子,還有這賤婢,隨你怎么處置了都行,只是玥姐兒,你別想動她分毫?!闭f罷,又指了指她臉上的傷,心痛道,“瑛娘,你好歹是她母親,怎生冷血到如斯地步?難道非得要了她的命嗎?” 薛氏不讓分毫:“玥姐兒收買丫鬟陷害琬琬,若不是琬琬機智,此番就要被老爺您給狠狠打了一頓了。您在下手打琬琬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是琬琬的父親,而我是琬琬的母親?老爺,您的心是rou長的嗎?” “老二媳婦!”林老太太顯然十分不滿薛氏方才那說話的口氣,她看慣了這個媳婦老實好欺,也拿捏她拿捏慣了,如今見她這般囂張跋扈,不由臉色更冷了幾分,“老二可是你夫君,是你的天,莫非你想逆天?” 薛氏望向上位的老太太,蹙眉道:“媳婦不想!當然,媳婦也不敢!不過,總該是要討個公道的。莫非連老太太您也想偏心了二姑娘去?如今整個侯府四個姑娘,往后是不是只有二姑娘是人,旁的三個都只有被欺負的份?” “你這是怎么跟長輩說話的?”林老太太氣得抬手狠狠拍打了下桌案,但到底是顧忌著薛家權勢的,訓斥完了薛氏,又立即轉頭來呵責兒子道,“老二,你定當也是有不對的地方,這才惹得你媳婦這般生氣的?!?/br> “娘……” “好了好了,你不必再說?!绷掷咸?,“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是化解不了的?”稍稍頓了一頓,面色稍微緩和了些,一把拽過站在身邊的宋思妍來,“這是我娘家侄孫女兒,哦,還有侄孫兒青程?!彼ы吻喑痰姆较蚩戳丝?,見這娘家的侄孫好歹讀了好些書,論學問的話,怕是不比府中幾位爺差,不由心情更好起來,“昨兒我盡顧著拽著這倆兄妹說話了,忘記喚你們來認識認識,此番你們既來了,就認識我娘家的兩個侄子吧?!?/br> 說罷,沖宋青程招手,將他喚到跟前后,對兄妹兩人一一指著人讓他們認。 宋青程為人有些過于老實憨厚了些,不如他meimei宋思妍聰明,原是老老實實站在一處的,見得meimei下面給林成寅跟薛氏請了安,他才下來請安。 高大的塊頭穿著半舊的長袍,趁著麥色的肌膚,透著幾分滑稽。 上一輩子,林琬倒是知道這兄妹倆,但宋氏兄妹明顯不是這個時候來的京城,所以對這二人了解并不是很多。 只后來被陸府休棄回家的時候,才得偶爾見過宋思妍一兩面,至于宋青程,頭一回見。 053 薛氏是來討公道的,可不是來認識什么表少爺表姑娘的,她見老太太有意想要逃避此事,不由道:“老太太,表少爺與表姑娘,媳婦兒往后自當會好好照拂。不過,媳婦兒今兒來是替琬琬討公道的?!?/br> 片刻沒有停頓,也不給老太太說話的機會,直接道:“二姑娘收買丫頭陷害說是琬琬害的她,夫君信了二姑娘的話,揮著藤條欲打琬琬,好在有畫堂忠心護住,這才沒叫琬琬吃到苦頭。丫頭蘭兒已經承認了,是之前伺候二姑娘的紅胭領她去見的二姑娘,也是二姑娘要她去陷害琬琬的。也怪媳婦兒以前治家不嚴,這才導致二姑娘心性如此歹毒,此番兒媳悔悟,欲要整頓后宅,可老爺回來,竟然阻止兒媳,故此要老太太主持公道才是?!?/br> 林老太太看了看幾人,又看了看林玥那張臉,一時間掙扎起來。 忽而想起來,昨兒思妍說過玥丫頭的臉是可以治好的,不由轉頭看向侄孫女宋思妍,但見宋思妍朝她輕輕點了點頭,老太太這才拿定主意。 “好了好了,老二媳婦,我當是多大的事情呢?!崩咸戳丝戳昼?,笑著道,“琬丫頭這不是好端端站在這兒嗎?沒碰著也沒傷著?!彼砂桶托α藘陕?,又說,“這些丫頭的污言穢語怎么能信?而此番玥丫頭已然傷成這樣了,哪里還經得起這番折騰……老二媳婦,你素來大度,此事我做主,便就罷了吧?!?/br> 薛氏還欲說,林琬卻上前一步道:“既然老太太已經幫著做了決定,那我們母女實在無話可說了?!?/br> 說罷朝老太太規規矩矩行了一禮,又說:“既然有表哥跟表姐伴在老太太左右,想來也不需要孫女給老太太解悶了,孫女先回自個兒院子去了?!?/br> 薛氏見女兒給她使眼色,便也道:“那媳婦也不打攪老太太?!?/br> 林琬走了幾步,瞄見跪在一處瑟瑟發動的蘭兒,輕聲道:“你的主子都要走了,你還跪在這里作甚?莫非還真想從此便為二姑娘所用?” 蘭兒立即朝林琬磕頭:“奴婢不敢,奴婢永遠只伺候三姑娘的?!?/br> “那還不起來,跟我回去?!?/br> 林玥見狀,上前一步來要拉蘭兒,林琬眼疾手快,抬手就一巴掌揮打過去。 那力道用得實在大,蘊集了所有的仇恨,狠狠朝著那張爛臉甩了去,整個大廳,只聽得“啪”一聲脆響。 林玥慘叫一聲,然后立即捂著半邊臉,顧不得上前跟林琬撕扯,只大聲呼痛。 林琬卻道:“二jiejie,蘭兒是我的丫頭,你拉她作甚?”又說,“方才meimei只是本能反應,以為二jiejie竟然如此膽大,仗著有長輩們的寵愛,不但敢背地里一次又一次算計于我,竟還囂張得當著老太太跟老爺的面也敢打我了。呵,真是抱歉,方才下手的確重了些,小妹向jiejie賠不是了?!?/br> 假模假樣歪了歪身子后,直接轉身拂袖而去,才不管她老爹那張豬肝臉。 回了院子后,只將蘭兒交給畫堂處理,林琬打算帶著韶光跟母親一道回外祖家去。 薛氏也正有此打算,事情都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也想回娘家找爹娘商量商量,接下來,她到底該要如何做才最好。 ~~~ 周太君原還愁著在家太無聊呢,沒想到,前腳周華如母女來探望她了,后腳就聽說女兒帶著外孫女回來了。 “是琬meimei來了?!敝苋A如開心得站了起來,沖著坐在上位的周太君笑了笑,便提著裙子往外面去。 林琬早在薛府門口瞧見了周國公府馬車,她也等不及見周jiejie了,下來馬車就往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