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金頌希今天穿了淺粉色碎花一字肩上衣,這顏色很襯膚色,顯得她露在外面的肩胛白得發光,短款微微露腰的設計增添了一點純欲感,下面搭配的是白色中裙,稍顯淑女和內斂的風格正好契合電影中善美的人物形象。 她站在李東旭和李株赫中間,三人同框的畫面除了“賞心悅目”之外實在讓人再想不出比這更合適的詞,金頌希握著話筒,黑色中發柔順地搭在肩上,一雙桃花眼笑意盎然地看著提問的年輕記者,直把對方看得臉蛋微紅差點忘了如何組織措辭。 現場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聲,權至龍的座位在第二排,看得非常清楚,他仗著有墨鏡在,火熱的目光肆無忌憚緊緊地落在那人身上。 記者們本來是想多拍一些三位主演的互動,畢竟在電影拍攝期間,乃至到結束,女主角和另外兩位男演員的緋聞風波就沒停下來過,可現場的效果卻讓他們大大失望了,因為他們看起來不僅沒有半點親昵,三人之間的距離都是恰到好處的那種,不會過分親密,但又不至于顯得疏遠。 臺下的人里面對此唯一感到滿意的大約只有權至龍,他是收到株赫邀請才來的沒錯,不太清楚株赫跟頌希之間發生了什么,但他好像已經放棄加入這場戰爭了。 對此說實話權至龍一點都不奇怪,經歷過這些事以后,他總有一種很強的信念,說出來也許會令人發笑,但他真的是這么認為的。 最適合頌希的人一定是他,沒有別人,只能是他。 采訪環節過后就是正片的試映,在《深淵》之前的作品中,李滄東在電影中刻畫的要素往往圍繞著殘酷的社會時代,掙扎在底層的小人物們,四十歲之前他是作家,深厚的文學積累使得他的電影自始至終都包含著高度的文學性,而文學性之上,是文學的最高體裁——詩。 李滄東無疑是很會在電影中表現自己獨有的“詩性”的一位導演,譬如《深淵》電影開頭長達一分四十八秒的長鏡頭,俯瞰著渺小而貧瘠的村莊,與之相反的是,山的綠色與水的清澈糅合成讓人感到嘆息的自然美景,這美景與貧瘠的村莊形成一種殘酷的對比美學。 緊接著傳來人的腳步聲,是皮鞋踩在枯枝上發出的嘖嘖作響的聲音,兩道高挑的身影并肩而立,站在焚燒得幾乎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東西的土坑前。 左邊的男人膚色白皙臉龐俊美陰郁,他瘦削的腮幫一下一下動著,一閃而過的鏡頭中,他襯衫袖口的點點紅痕被細心的觀眾發現。 李東旭的長發造型意外得非常適合他,再加上白皙的膚色,莫名有種蒼白如吸血鬼的感覺,陰冷俊美。 男人吐掉口香糖,瞥了眼站在旁邊的人,聲音幽冷:“還有幾個?” 右邊留著極短一層黑發的男人盯著坑里的眼神一動未動,聽到這話時才斂下目光:“兩個?!?/br> 在場一些對李株赫不太了解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如果說最能體現五官眉眼的發型是什么,一定是平頭無疑,他狹長深邃的眼,挺拔的鼻梁在如此返璞歸真的造型中完全凸顯出來,再加上高大的身材,曬到微微古銅色的肌膚,充滿一種莫名的性吸引力。 陰郁男人拿出手帕來擦了擦手,這時眾人才發現,剛才被錯過的細節,他手上的確是血跡:“太慢了……” 他喃喃,看了眼漸漸要黑下來的天色,輕描淡寫道:“你去吧,記得下手干凈點?!?/br>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嘴角邪肆地勾起:“不要把臟東西帶進家里來?!?/br> 短短一段對話,樹立起兩人的大概形象,能將殺人談論得如吃飯喝水一般,絕不是什么正面角色,只是不知道兩人究竟是什么關系。 回去的路上,經過那片碧綠的湖泊邊時,李東旭扮演的那個叫嚴宇的男人停下腳步,冰冷的眼看向被草叢掩蓋了大半的地方。 “噓,我聞到了,血的味道?!彼f著閉上眼,臉上露出有些病態又癲狂的淺笑,看得觀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鏡頭一轉,跟著嚴宇和浩的腳步慢慢靠近草叢,音樂也變得有些幽詭,眾人的心慢慢提起。 直到那道窈窕的身影映入眼簾,白皙纖細的腿,女人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此刻因為被水濕透而緊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她的臉上干凈得像是沒有任何化妝品的修飾,清水出芙蓉的美讓人連呼吸聲都不自覺放輕了。 分明是因為額上傷口失血過多而暈厥,她靜靜地躺在那兒,神情卻像睡美人一般恬靜。 坐在后排的影評人苛刻地緊盯著大熒幕,試圖挑剔出這一個長鏡頭中的不足。 可是,找不到……完全找不到。 無論是拍攝手法還是鏡頭的角度,金頌希完美地與電影中的這一幕融為一體,驚艷得像一幅畫一樣。 他心里無聲地感嘆著,果然不愧是李滄東。 這大約是他電影生涯中畫面將“美”這個字發揮到極致的作品,金頌希所扮演的善美純真善良,像白兔一樣怯怯的目光總能引來村莊里男人們不懷好意的視線。 后來這些人被嚴宇跟浩兩兄弟一個一個解決掉了,他們將善美視為禁臠,從一開始因為懷疑時不時動的殺心,到后來沉溺在和她的**關系里,情感上原本缺失的兩人竟然產生了愛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