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梅大瞥了他一眼,只吐出三個字:“rou心蛋?!?/br> 岳錦堂立馬就有底了,是啊,王品榮的這空心rou丸跟安然做的rou心蛋,倒是異曲同工,既然安然會做rou心蛋,想必這道空心rou丸的底細,也是知道的。 這么想著,不禁來了興致,上次這丫頭當眾揭破崔慶那個神仙蛋的熱鬧,自己可沒趕上,這回得好好瞅瞅。 說起來,這丫頭還真是能啊,才多大的小丫頭,怎么啥都知道呢,要是大燕的女子都跟她似的,讓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還怎么混啊。 王品榮這道空心rou丸做的極快,不過一會兒工夫就端了出來,見安然動都沒動,心里更是自得,暗道,一道脆皮雞讓你僥幸贏了,老子就不信你也會做這道空心rou丸,這可是自己想了很久,才研究出來了的絕活兒,可著大燕就自己這獨一份。除了自己,也就自己的徒弟劉易財知道。 王品榮這道空心rou丸跟他的脆皮雞一樣,江南無人不知,故此在座幾位也都吃過,早不稀奇了,不過,對于能把rou丸子做成空心的,仍覺頗為神奇。 劉易財見安然沒動,也有了些許底氣,跟狗子道:“怎么著,你師傅這是要認輸不成,要是認輸倒省事了,咱們直接比第三道菜?!?/br> 狗子撇撇嘴:“就這么道空心rou丸有什么稀奇的,你就不怕我師傅知道做法,若是這次再揭了你這什么絕活的老底,你師父可成廚行的大笑話了?!?/br> 劉易財卻極又信心:“這道菜是我師傅自己想了幾年才想出來的,你師傅想知道,除非拜我師傅為師,不然,絕不可能學會的哈哈哈……” 還沒笑完呢就聽安然淡淡的聲音:“不巧了,我還真知道?!?/br> 王品榮一驚陰沉沉看著她:“你倒是會說大話,我卻不信,你來說說,這道空心rou丸的做法?” 安然走過去,用調羹在碗里挑了挑:“你這道丸子是牛rou丸?” 王品榮以為她要說什么,聽見這話,不禁笑了:“你不是要拿出律法來吧,實話與你說,這耕牛是不能宰殺,可我們蘇州有單獨養來以供食用的rou牛,并不在此列,就算皇上,都曾吃過我烹煮的這道空心牛rou丸?!?/br> 安然看向崔福,崔福點點頭,確有其事,安然這就放心了,她之所以提起這件事,就是想知道這牛rou是從哪兒來的,如今知道了,倒是一大意外之喜,怪不得岳錦堂吃過毛肚呢,看來這任何律條都是有空子可鉆的。 這么說,自己可以給梅大做紅燒牛rou面了,她可是想很久了,梅大喜歡面食,安然便總是變著法兒的給他做各種面條,卻因不能吃牛rou,以至于后世風靡大江南北的紅燒牛rou面不能做,實在是一大損失。 不想,這江南倒是能吃牛rou,那自己還客氣什么,今兒回家就燉牛rou,不過,這會兒先得把王品榮這敗類料理了。 安然不耐煩跟他再比什么第三道,所以,這二道就得想個法子徹底碾壓他才好,也不難,有兩道菜合適。 想了想便把梅大叫了過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在場都迷糊了,就連岳錦堂都沒明白,雖說梅大娶了安然這么個大廚,他自己也會做些吃食,可那只能算尋常,跟王品榮安然這種頂級大廚,完全沒有可比性,安然讓他過去做什么?打下手?梅大能干啥? 很快岳錦堂就知道梅大的作用了,兩只胳膊粗的搟面杖攥在手里,對著案板上的牛腿rou開始捶打。 安然要做的是后世極為出名的包心爆漿牛丸,這道菜不難,難點是捶打牛rou的功夫,自己雖說也能做,可當著這么多人,一個女孩子,做這樣血rou橫飛的粗暴事兒,總覺得不那么好看。 畢竟,如今她已經嫁人了,在自己男人跟前,還是盡量保留一些溫婉的形象為好,林杏兒那貨說過,女漢子是沒前途的,男人大都喜歡溫柔的女人,所以,溫柔的女人才可能幸福。 而且,適當的讓男人表現一下,便不會讓她覺得自己太強,以此來增進夫妻間的感情,是個不錯的手段。 安然是一個積極主動的人,只要可能,都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作為現代人,安然很清楚,愛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外一回事,。 愛情需要的是一剎那的心動和激情,而美滿幸福的婚姻卻需要長久用心的經營,只要梅大不跟這里的男人一樣朝三暮四,自己就有信心,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 如今從精神到rou體,他們兩口子都異常和諧,自己再用心經營一下,想不美滿都難。 況且,安然完全能感覺到梅大的愛,有時,安然都覺梅大不像個古代男人,古代男人大多含蓄,他們能跟青樓的粉頭歌姬們肆無忌憚的調笑,卻從不會說愛,更別提對自己的妻子了。 而梅大總是會告訴她,他如何如何愛她,且,他并不是光嘴說,做的更多。 這種無時無刻都被呵護的感覺,實在實在太好,好到安然總想,下輩子如果還能碰上梅大,也一定要嫁給他…… ☆、第 64 章 拔絲琉璃丸 在現代,舉凡看過港片食神的,沒有不知道這道菜的,因里面包的餡兒是用蝦rou熬制的凍,入熱湯煮過之后,蝦凍融成蝦汁,一口要下去便會爆出來,所以還有個廣為人知的名字爆漿牛丸. rou丸勁道,蝦rou鮮美,咬下去的時候,幾種要素同時迸發,給予食客最頂級的口感,才使這道不怎么起眼的小吃成了經典名饌。 要做到rou丸勁道,用剁用切都不可以,剁rou是比較省事,卻會斬斷牛rou本身的纖維,如此一來,想得到勁道的口感,就不可能了。 需要把一整塊精牛腿rou,用木棒捶打成泥,看似成了rou泥,rou里纖維卻仍能保留,成菜方有勁道的口感。 說著簡單,這捶打牛rou卻是個功夫,需持久而均勻的力道,自己做起來是相當費勁的,但梅大不同,他常年習武,有力氣不說,最妙,還能極好的控制,不會忽大忽小,更不會有前勁沒后勁兒。 而且,自己還可以站在旁邊欣賞,自己男人的風采,在心里yy梅大此時的胸肌,腹肌……目光落在他露出的半截胳臂上,能清楚看到噴張的肌rou,隨著木棒落下有規律的震顫。 讓安然不禁想到了兩人那啥的時候,每次梅大都異常用力,以至于總讓她有種隱約的怕,怕自己會壞掉,卻不得不說,那種時候男人越用力,女人才會越舒服,越能清楚的感覺到男人是愛著自己的,甚至,在心里隱隱期盼他更用力些。 專家不是說過,每個女人心里都有或多或少的受虐傾向,跟男人喜歡溫柔的女人不同,大多女人喜歡霸道男。 當然,霸道并不是不講理,只不過,有的時候,男人主動霸道一些,能讓女人清楚感覺到自己被深愛著,骨子里說,女人是缺少安全感的族群,所以,才時時刻刻的想被愛。這一點梅大做的相當完美。 安然看的幾乎春心蕩漾,但瞧在別人眼里,卻覺新鮮無比,明月先生圍著梅大轉了兩圈,一邊看他捶rou,一邊捋著胡子:“這個做法瞅著新鮮,老夫從未見過?!?/br> 岳錦堂卻擼胳膊挽袖子躍躍欲試的跟安然道:“本王也來試試?” 一句話倒把安然拉回了現實,被打斷的安然頗有些不爽,白了他一眼:“殿下別瞧著簡單,若力道半截跟不上,稍有閃失,這道菜就失敗了?!?/br> 岳錦堂悻悻然道:“說穿了,你就不信本王,實話跟你說,我的身手比你家男人也不差,不過,你這到底要做什么丸子???用刀剁豈不省事的多?!?/br> 卻聽劉易財哼了一聲:“要是剁rou可就顯不出個別來了,說穿了,就是裝樣子給別人瞧唄,我就不信,這用木棍子打出來的rou跟剁的有什么差別?!?/br> 安然掃了眼周圍,在場的廚子雖沒說什么,可眼里或多或少都流露出疑惑的目光,大概跟劉易財的想法差不多。 安然想了想,開口:“這道牛rou丸本是小吃,之所有能讓人喜歡,就是因為兩個字,勁道,南菜里的名饌獅子頭的做法,在場各位前輩,想必都知道,安然倒要請問,為什么獅子頭的rou不能剁,卻要用刀一點一點兒切?” 崔福:“這個師傅說過,是為了得到更好的口感?!?/br> 安然點頭:“安然今天做的這道牛rou丸,也是為了口感?!币娒反蟠反蚝昧?過去撥開rou泥:“各位請看,這rou雖軟爛如泥,里頭卻仍有絲絲縷縷的牽連,這個牽連的東西就是rou的纖維,也是這道牛rou丸風味獨特的訣竅所在?!?/br> 等狗子哪兒的蝦rou凍已經熬好,放到冰塊里凍涼,便開始汆rou丸,松月樓有熬好的牛骨湯,這就省了許多事兒,不然,就熬這鍋牛骨湯也得兩天才成。 牛rou包住蝦rou凍,成丸之后,入滾水汆熟撈入碗中,兌上熬得濃香的牛骨湯,點上芫荽,一碗顏色鮮亮,濃香撲鼻的包心牛丸就成。 岳錦堂早饞的不行,從剛才梅大捶牛rou的時候,他就想知道這道牛rou丸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樣之處。 一碗牛丸剛裝在碗里,他拿著條跟個就舀了一個塞進嘴里,燙的直吸氣,也不舍得吐出來,好容易適應了一咬,頓時一股汁水從嘴里噴濺而出,正噴到他對面站著的崔福臉上。 崔福自然不敢惱,卻也著實挨了一下子燙,拿著帕子忙抹了抹,這一抹就感覺一種鮮味兒彌漫開來。 廚子的嘴跟鼻子是最靈的,對于極品美味更是敏感,稍微一聞就能知道,再看逍遙郡王那恨不能一口吞進去的吃相,就知道這道牛rou丸多好吃了,忙吃了一個。 有岳錦堂的例子,崔福學聰明了,沒跟岳錦堂似的,直接咬,而是閉著嘴慢慢的咬破rou丸,頓時包在rou丸里鮮美的蝦汁爆了出來,溢滿整個口腔,順著嗓子眼下去,一路甘美鮮甜,再咬rou丸,勁道無比。 勁道的牛rou與內里的蝦汁混合在一起,成了最極致的味道,無法形容的美妙,是他這輩子都想象不出絕妙滋味。 哪怕心情極為不好的江南總督上官義和心懷忐忑如坐針氈的蘇州知府賈代仁,都吃了不少,一鍋rou丸剛出鍋就被搶空了。 沒吃著的,十分眼饞,吃過的更是意猶未盡,早把王品榮那道空心rou丸丟脖子后頭去了,提都沒人提。 安然卻沒忘了,看了他一眼:“如果安然所料不錯的的話,你剛才的空心rou丸,之所以空心就是因里頭包了豬油,豬油遇熱則化,故此,rou丸變成了空心,如果我來做這道空心rou丸,絕不會包豬油,因豬油雖遇熱則融,卻會留在rou丸中,妨礙牛rou丸的口感不說,吃多了還會覺得膩,稍微一冷也容易凝住,倒不入用山珍熬凍,包入rou丸,這樣比豬油好的多,我這做的這道包心牛丸里,包的就是蝦rou凍,這不算什么絕活兒,更稱不上廚藝精湛,這道包心牛丸,并非安然要跟你比試輸贏的菜,只是想告訴各位,你的空心rou丸是怎么做出來的?!?/br> 她話一出口,本來都絕望的王品榮師徒,頓時覺得有了些許希望,即便王品榮不想承認,也知道,安然做的這道包心牛丸明顯比自己高明的多。 也就是說,這第二輪的勝負已分,如此一來,自己不僅沒把松月樓謀到手,反而要斷了自己的胳膊,這當廚子的,要是沒了一只胳膊,就等于絕了廚子這行,后半輩子靠什么吃飯啊。 越想越怕,汗都下來了,卻沒想眼瞅著是絕境,卻忽然有了轉機,即便心里知道,安然既敢如此說,怕是有后招兒,卻仍然心存僥幸。 岳錦堂卻急了,把安然扯到一邊兒:“你這丫頭傻了啊,這第二道菜,明擺著贏了,怎么就不算了?!?/br> 上官義卻笑道:“錦堂你這可是多慮了,安姑娘廚藝精湛,既如此說,必然能做出更厲害的佳肴,本官倒越發期待了,只不過,既然姑娘說前頭這道牛rou丸不算,若姑娘做出的菜,比不過空心rou丸,那這第二輪可就是姑娘輸了?!?/br> 安然笑著點點頭:“自然如此?!?/br> 上官義微微瞇了瞇眼,心說這丫頭才多大,難道廚藝真能如此厲害? 安然卻不理會他怎么想,看了王品榮一眼:“既你說是北派的廚子,那安然就做一道北菜好了,北菜里有一道空心琉璃丸,跟你的空心rou丸雖一南一北,認真說起來,倒同出一脈,卻不用包裹豬油,只要能精準的控制油鍋的熱度,就可以做到空心的效果,而拔絲的烹飪技巧,也來源于北菜,安然稍作變動,便做一道拔絲空心琉璃丸,也省的總做南菜太過單調,其實,北菜里同樣又許多絕活兒值得我們學習?!闭f著,走到灶臺前。 這道琉璃丸子是地道的魯菜,算是安然比較喜歡吃的一道菜,安然一直覺得,它更像一道甜點。 主要食材是面粉跟雞蛋黃,把面粉加開水,攪成厚厚的糊狀,涼至溫熱,加入蛋黃,攪勻做成丸子,入溫油中炸至挺身浮起,撈出。 油鍋再加熱,倒入丸子復炸,待形成空心金黃色的時候撈出,若照傳統做法,接下來就是澆上炒好的糖汁兒,這道菜就算成了,但安然想變一下。 讓狗子取來一個大大的平盤,炒好了糖之后,把炸好的空心丸子沾著糖一層層粘起來,一直粘了九層之高,把鍋里剩下的糖慢慢加熱,糖的溫度是拉糖絲的關鍵,待溫度正好,手里的勺輕輕一拉一帶…… 眾人都不禁睜大了眼睛,被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驚住了,就感覺鍋里的糖汁在安然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隨著她的手,繞著盤中的高達九層的琉璃丸子,一圈一圈的纏了起來,從下至上把整整九層丸子裹在了糖絲里。 一顆顆丸子裹在層層晶瑩的糖絲里,圓潤如珠,顏色金黃,玲瓏剔透,不用嘗,就這份精湛的廚藝,也不知甩出王品榮多少條街了。 雖然都知道拔絲是北菜的絕活兒,尤其韓子章的大徒弟,葛順生的拿手絕活就是拔絲一鍋出,可誰見過這么拔絲的。 劉易財心說,虧了當日在齊州葛順生沒跟這丫頭比,不然,就這一道拔絲的絕活,也得輸的北都找不著。 劉易財這會兒徹底明白了,自己師傅這樣的,簡直是白給,這丫頭從一開頭就沒把師傅看在眼里。 劉易財忽然感覺不大妙,這么看來自己師傅已經輸了,這胳膊要是沒了,還當什么廚子,自己跟著他能有個屁出路,而且。 而且,劉易財總覺著今兒不對頭,怕師傅便留下一條胳膊,也完不了事兒,就瞧郡王殿下那眼里的冷光都不禁抖了一下。 更何況,師傅這一戰輸了,連帶把總督府加寧王殿下的面子都輸了,就算今兒全身而退,以后也沒了出路,自己還是先溜吧,找個有用的靠山,省的跟著師傅倒霉。 想著緩緩往后退,趁著沒人注意他,鉆進人群,不一會兒就沒影兒了。 王品榮真傻了,愣愣看著安然發呆,搖著腦袋,嘴里一個勁兒的嘟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才多大,學了幾年手藝,不可能,不可能……”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 不說他,在場只要是廚行里的廚子,有一個算一個,都覺安然的廚藝太過玄幻,可是眼睜睜看著安然使出來,不信都不行。 上官義的目光頗為復雜,本來松月樓這檔子事兒,就是寧王想給皇上添點兒堵,誰知蹦出這么個小丫頭來,這堵沒添上不說,反倒給松月樓爭了名聲,不用說,往后松月樓的買賣肯定會更加紅火,自己這個江南總督瞅著都眼饞,畢竟這白花花的銀子誰不愛。 岳錦堂呵呵笑了幾聲,看向王品榮:“王大廚,怎么著,這第二道菜的勝負如何?” 王品榮臉色煞白,猛然一轉頭,抬腿就想跑,可惜剛挪動了兩步,就哎呦一聲慘叫,后背挨了一下子,趴在地上,樣子十分難看。 打中他的正是梅大剛才捶rou的棒子,這一下夠狠,王品榮都爬不起來了,得岳錦堂的兩個侍衛架著才拖了回來。 岳錦堂搖了搖扇子:“王品榮你還真讓本王開眼了啊,好歹也是有名有號的大廚,這賭輸了就跑,也忒沒種了點兒,你莫非忘了,本王跟總督大人,知府大人,明月先生,可都是這場賭局的證人,要是真讓你跑了,將來傳出去,你不當回事,我們幾個可還要名聲呢,咱們得愿賭服輸,說吧,你這胳膊是自己卸,還是本王動手,想囫圇個的走出松月樓,絕無可能?!?/br> 王品榮這會兒早剛才的氣勢了,后悔的腸子都青了,不禁恨起了韓子章,放著好好消停日子不過,非設什么局兒啊,這倒好,沒收拾了這丫頭,卻先把自己搭進去了。 如今能救自己的就只有總督大人了,想到此,強撐著后背鉆心的疼,跪在地上,膝行幾步爬到上官義跟前,伸手抓住上官義的袍擺:“總督大人,您就念在小的伺候了您幾年的份上,幫幫小的吧,小的可是廚子,這胳膊要是沒了,往后靠什么糊口啊,小的家里可還有婆娘孩子得養活呢,您救救小的,救救小的……” 說著,咚咚的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順著青磚流了一地,凄慘非常,卻這么凄慘的場面,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可憐他,想給他說句話的,反而七嘴八舌的把他過去那些缺德事兒全抖摟了出來,且越說越熱鬧。 岳錦堂哪會由著王品榮抵賴,一揮手,侍衛上來一個,二話沒說,腰里的刀抽出來,手起刀落,咔嚓一聲,就把王品榮的左臂給剁了下來。 王品榮慘叫一聲,暈死了過去,那侍衛眼睛都沒眨一下,手里的胳膊直接丟了出去,不知從哪兒跑來條野狗,一見有rou,撲上去叼著王品榮的胳膊就跑沒影兒了。 沒人上去攔,一想起王品榮干的那些缺德事兒,覺得就一條胳膊真便宜他了,可見王品榮這廝多招恨。 上官義不滿的看向岳錦堂:“雖說賭了一條胳膊,這么直接砍下來,命若沒了,豈不給安姑娘和松月樓惹麻煩?!?/br> 這話著實陰險,話里話外的意思,王品榮若是丟了命,這人命官司就要算在松月樓跟安然頭上。 崔福臉色一變,忙去看地上的王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