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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廚娘當自強在線閱讀 - 第36節

第36節

    安然立刻就喜歡上這兒了,心說,不如就在這兒租間房子落腳,想到此,便跟搗衣的婦人掃聽了一句。

    其中有個三十上下的媳婦兒,打量安然幾眼笑道:“倒是有個合適的,我家隔鄰張家嫂子,前兒跟我說要把她家的西屋賃出去,好貼補家用,孤兒寡母的過日子艱難,你若有意,這就跟我去瞧瞧吧?!?/br>
    安然忙謝了她,那媳婦兒瞟了他一眼,領著安然往旁邊走了幾步,站在一個院子跟前,忽掩著嘴笑了兩聲 :“妹子你剛裝的倒像,差點兒連我都哄了過去,這會兒卻露餡兒了?!?/br>
    安然一愣:“大嫂怎么知道?”

    那媳婦兒指了指她的臉:“你這臉上這會兒可成花貓了?!?/br>
    安然摸了摸,剛才追那小子跑得太快,出了汗,臉上的妝自然就掛不住了,忙道:“我不是故意瞞嫂子的,只女子出門在外不大方便,故此才……”

    安然話未說完就被那媳婦兒打斷:“你倒是膽子大,自己一個人就敢出門,得了,女的更好,那娘倆孤兒寡母,要是真尋個男房客,只怕也不放心?!闭f著,上前敲了敲門:“張家嫂子,張家嫂子……”

    不一會兒門開了,從里頭走出來個滿臉病容,頗為瘦弱的婦人,捂著嘴咳嗽了幾聲:“是栓子娘啊,快里頭坐,這是……”

    栓子娘指著安然:“嫂子前兒不說想賃間房出去嗎,正恰好今兒這妹子來詢我,就給嫂子領過來了,你們自己說吧,我不坐了,栓子爹不在家,就栓子一個,怕這小子要上房呢,得趕緊回去?!闭f著轉身走了,安然見她進了隔鄰的院子。

    這位張家嫂子人極善良,見安然滿頭大汗,忙道:“先進來坐吧?!弊屩踩贿M了小院。

    一進院,安然就異常滿意,院子雖不大,卻收拾的頗干凈,還有顆大槐樹,樹枝伸了老遠,想來到了夏天,這個院子必然涼快。最妙的還有一口井,齊州被譽為泉城,有井的人家基本就是泉眼。

    看得出,這家人之前日子過得不差,中間一明兩暗的青磚房,雖有些舊,卻蓋的頗為齊整,院子一側劈處一間灶房,搭了個柴火棚子,對面也蓋了兩間屋,窗戶紙都沒了,想來沒人住。

    婦人從進來就不住的咳嗽,安然扶著她尋了有日頭的地兒坐了:“嫂子您這病可禁不的風,得好好養著才成?!?/br>
    那婦人道:“姑娘既知我這病,想來知道是過人的,你若不樂意賃我的房子,也無妨?!?/br>
    安然搖搖頭:“不妨事,我喜歡嫂子這院子,不如這樣,我就賃您西邊這兩間屋,一個月給您一百錢,您瞧成不成?若覺得少,再加些也使的?!?/br>
    那婦人頓時歡喜起來:“不少不少,不說就這兩間屋,在我們這條街上,便賃個小院子,二百錢也不難,只你一個單身女子,怎出來賃房子?”

    安然知道她是不放心,怕自己是偷跑出來的,回頭惹了官非,便道:“不瞞嫂子,您別瞧我年紀小,卻是正經的廚子,來齊州本是為了招賢榜,不想,來了之后才知道不要南派的廚子,一時也回不去了,便想在齊州落腳尋個營生?!?/br>
    一聽安然的話,也不知是觸動了什么傷心事,婦人抹了兩下眼淚:“原來你跟我們家狗子爹是同行啊?!闭f著嘆了口氣:“如今可不跟前幾年似的了,我家狗子爹在南邊學了一身手藝,回家來,在齊州府聚豐樓尋了個營生,雖說不是大廚,卻也數得著,東家給的工錢不少,足夠我們一家三口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了,誰想,五年前京城一場廚藝大比,鄭御廚輸給了韓御廚,這南派的廚子就沒人要了,尤其這齊州府,若北派的廚子在這兒尋個差事簡單著呢,各個館子都爭搶著要,若是一提個南字,便再好的手藝也沒人敢用,我家狗子爹丟了營生,這口氣出不來,在炕上病了兩年,連命都丟了,臨死都沒閉上眼?!?/br>
    安然不禁黯然,心里知道,以韓子章的卑鄙,這樣的悲劇肯定不在少數。

    婦人咳嗽了幾聲:“姑娘若聽嫂子的,也別賃我這房子了,盡早出齊州府,去外頭尋營生要緊,在這齊州府,你這南派的廚子真能生生的餓死啊?!?/br>
    安然:“大嫂放心,縱然不當廚子,我還有別的手藝呢,那怕賣個糕餅,賣個小食也能賺幾個錢?!?/br>
    那婦人一聽才放了心:“你若不怕就留下好了,我家狗子天天不著家,有了你,也有個跟我說話的人?!?/br>
    安然大喜,從懷里掏出另外一個錢袋,數了六百錢給了婦人:“這是半年的房前,您先收著?!?/br>
    婦人忙推辭:“一個月一給就成了,做什么要給半年的?!?/br>
    “嫂子就別跟我客氣了,一個月也是給,半年也是給,有什么差別,我一女子孤身在外,往后還得嫂子多照應著呢?!?/br>
    那婦人見安然如此,也就不再推辭,想著手里有了錢,家里的日子也能好些,省的狗子天天往外頭跑,自己這兒一個勁兒擔心,怕他走上歪路上去,丈夫臨死可還囑咐自己,讓教好了兒子。

    正想著,就聽外頭喊了一聲:“娘,我回來了?!眿D人忙起來過去開了門:“你這孩子一早跑哪兒去了?”

    “沒去哪兒,就是給娘抓藥去了?!?/br>
    抓藥?婦人一聽兒子說抓藥去了,頓時一急:“你哪來的錢,莫不是偷了人家的……”說著,激烈的咳嗽了起來,左右找了找,從旁邊抽了跟柴火棍,指著兒子:“你倒是說,怎么來的錢,你這是要氣死娘不成……”

    安然這會兒也看清了婦人的兒子,不禁愕然,竟是自己沒追上的那個小偷,那小子看見安然,臉色大變,還以為安然找他家來要錢的,錢還給她倒不怕,只怕氣壞了娘,娘的病可禁不得氣。

    想到此,不免哀求的望著安然,安然這會兒倒明白了,這小子不是壞孩子,只是因為家里頭的日子艱難,想給他娘抓藥治病,弄不來錢,便只能偷了,雖說不對,卻也情有可原,畢竟這份孝心難得。

    更何況,這小子看上去也就十來歲,知道什么好歹,便道:“嫂子何必如此生氣,他小孩子家一片孝心,給嫂子抓藥,這錢自然不是偷的,我說的可是?”

    那小子忙點頭:“不是偷的,不是偷的,是我去城外的護城河里捉了兩條魚賣了,換了錢?!?/br>
    那小子一句話,不想倒更惹了他娘,舉起棍子一頓抽:“誰讓你去河里捉魚了?那護城河的水多深,哪年不溺死幾個,你倒是活膩了不成,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娘,狗子以后不敢了,您打就打,狗子皮糙rou厚不怕打,你千萬別生氣,大夫說娘的病最怕生氣……”狗子幾句話說的她娘再下不去手,丟了柴火棍一把抱住兒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娘倆抱在一起哭,哭的安然心里酸酸的難過,或許自己能幫他們,順便也給自己賺些錢,想到此,便道:“若是狗子不怕累,不如,以后給我當個幫手,我照月頭給狗子工錢,如何?”

    狗子一聽,眼睛都亮了,卻又有些害怕安然倒前賬,磕磕巴巴的道:“你,你要俺當什么幫手?”

    安然笑道:“既然不能當廚子,就賣些吃食吧?!?/br>
    狗子娘:“姑娘想賣什么吃食?”

    安然:“今兒從城門哪兒過來,瞧見好多拉腳的在哪兒買炊餅充饑,炊餅再好也沒有rou香,我倒是有個收拾豬頭的法兒,想來能賣得出去?!蹦飩z面面相覷。

    安然說干就干,第二天叫狗子去幫她買了窗戶紙,不止自己賃的西邊兩間屋,連娘倆的屋子也重新糊了一邊兒,眼瞅就到冬天了,齊州可冷,四下撒氣漏風還不凍死啊。

    狗子雖說對安然還有些戒備,倒也聽話,知道安然賃了自家的屋子以后,安然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轉過天,安然又給他錢,讓他去買了些香料,調料,一一置辦齊了 便讓他去買豬頭。

    燉豬頭只掌握好火候便能燉的酥爛,收拾干凈,冒了血水,把香料醬汁兒調料跟豬頭一起放進大鍋里,用小火慢慢悶燉,,如此小半天既成。

    安然把火掩小慢慢燉著,自己出去,剛說有些口渴,一碗熱水便端到了跟前,狗子頗有幾分別扭的道:“那個,喝水?!?/br>
    安然笑了,這小子還真是別扭,側頭看了眼正屋,就聽狗子道:“娘剛吃了藥睡了?!?/br>
    安然點點頭,搬了個板凳坐在井臺邊兒上,瞧著里頭的井水,仔細聽仿佛有泉水涌動的聲音,狗子家這眼泉水的水質極好,有股子甘甜的味道,烹茶好,釀酒最妙,回頭想想爺爺釀酒的方子,釀幾壇子試試,便自己不喝,也能分給左鄰右舍啊,這條街上的人都是好人,鄰里間互幫互助,有nongnong的人情味。

    安然正想著,忽見狗子蹭了過來,低聲道:“你怎么沒跟娘說?”

    安然看了他一眼,見他小臉通紅,頗有些心虛,典型犯了錯的孩子,想了想:“我爺爺跟我說過,,人要學會在逆境中生存,那怕再苦再難的境地,也要守住自己的原則才行,你偷錢是為了給你娘抓藥,這是你的孝心,是對的,但你偷錢卻又是錯的,哪怕為了給你娘抓藥,也不該犯這樣的錯。你本來是孝心,卻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偷錢被人抓到,送到衙門里怎么辦?你娘知道了,不用你抓藥,估計也要氣死了,再有,即便一次僥幸得手,你能保證次次僥幸嗎?!?/br>
    “我,我知道不該偷人家的錢,我爹活著的時候,常跟我說,要活得堂堂正正,才是人?!?/br>
    安然點點頭:“你爹說的是?!?/br>
    狗子瞄了她一眼:“那個,我偷你的那些錢,能不能從我的工錢里扣?”

    安然側頭看著他,忽的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好?!?/br>
    狗子頓時松了口氣,過了一會兒忽又開口:“你,你真是廚子???”

    安然挑眉看著他:“怎么?不像?”

    狗子非常不給面子的點點頭:“嗯,不像,我爹可有力氣了,說只有力氣才能拿得動鍋來,不然,怎么炒菜當大廚?!?/br>
    安然搖搖頭:“你爹說的對也不對,那個勁兒是巧勁兒,不過呢,當廚子卻真要練基本功,這么說的話,你爹說的也有道理?!?/br>
    狗子:“我爹說當廚子首要練刀工,我爹在南邊兒學手藝的時候,光刀工就練了好幾年呢?!闭f著看向安然手邊的刀盒:“這是你的廚刀嗎,看盒子可有點兒破?!闭f著頗有些不屑的意思。

    “這是我師傅傳給我的,指望著我能繼承他老人家的衣缽呢?!?/br>
    狗子不信的哼了一聲:“吹牛,你是女的怎么能繼承你師傅的衣缽?!眳s也忍不住湊過來摸了摸安然的刀盒:“那個,我能看看嗎?!?/br>
    安然:“你想學廚子嗎?”

    狗子臉色一暗:“我娘說當廚子不好,學了一輩子手藝,不定哪會兒就沒飯吃了,不叫我當廚子?!?/br>
    安然不覺嘆了口氣,也不能怪狗子娘,想來狗子爹的死,讓她心灰了,覺得干廚子沒出路,卻聽狗子道:“那個你能不能教我,不讓我娘知道就成?!?/br>
    安然搖搖頭:“不能,我有徒弟了,不能教你,而且,你娘病著,若給她知道,怕又要難過了?!?/br>
    狗子的小臉頓時暗了下來,撇撇嘴:“騙人,你才多大,就有徒弟了,我爹都沒收徒弟呢,不教拉倒,我還不想給你當徒弟呢,我要拜天下最厲害的師傅,將來也當天下第一廚,進皇宮給皇上做菜去?!绷滔略捙芰?。

    安然搖頭失笑,小孩子想的總是格外簡單,不過,越是簡單越容易幸福,就像現在的自己,坐在這兒,她竟覺得就這么過上一輩子也不錯。

    當然,這種想法不過一瞬,她還有許多事要做,安記食單,還有師傅的衣缽,在齊州的所見所聞,讓安然對于師傅的衣缽有了新的理解。

    雖說師傅當初的方法用錯了,但師傅始終想做到的便是消除南北之別,讓廚藝可以南北相通,只有這樣,天下的的廚子才能都吃上飯,狗子爹這樣的悲劇才不再發生,彼此爭斗只會讓這一行沒落,也更讓人看不起,廚子如今卑微的地位,也有爭斗的原因吧,同行都不夠尊重,難道還指望外人尊重嗎。

    所以,自己也要跟師傅一樣,盡自己最大能力,來消除南北之別,想做到這一點兒就要擊敗韓子章才行,而自己現在欠缺的還太多,貿然跟韓子章對上,并無勝算,這大概也是師傅讓自己出來的原因。

    他老人家希望自己增長見聞,精研廚藝,最重要的是熟悉這個世界的食材,菜肴,以及各地的烹飪技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豬頭rou燉好壓去多余油分,放置一晚,切成大片,便開始烙餅,安然先頭本想烙燒餅,可是后來想想,燒餅不如大餅快,而且,也不如大餅實惠。

    大餅烙好了切開,半張餅卷一份豬頭rou,用狗子摘來的荷葉裹住,放到提籃里,裝了滿滿一籃子。

    狗子問安然:“賣多少錢?”

    安然核算了一下成本,讓他賣五文。

    狗子娘說:“賣便宜了,說這么多rou便賣十文也好賣?!本鸵懒斯纷幽?。

    狗子提著籃子出去,剛過晌午就回來了,高興的嘴巴咧到了耳朵后頭去了,看見安然就開始嚷嚷:“我剛到到城門口,一個趕車的大叔買了一套,又叫來了十幾個趕車的來,不一會兒就賣完了,還問我明兒還去不去,叫我多拿些過去賣,他們人多著呢?!?/br>
    說著,把從懷里把錢袋子掏出來遞給安然。

    二十套大餅卷rou就賣了二百文錢,扣除成本竟有一百多文的利潤,安然愣了愣,之前雖覺那些人肯定喜歡吃rou,卻也沒想到銷路這么好,不禁道:“倒是沒想到這個大餅卷rou有如此大的利?”

    狗子娘搖搖頭:“那是你這頭rou做的好,狗子爹活著的時候,也做過幾回, 比你做的差遠了,外頭那些更不消說,好些還有豬rou的sao味哪兒,倒不知你這是個什么法兒?”

    安然也無意隱瞞,把自己用紗布包著的香料袋遞給狗子娘:“要說法子也簡單,就是這里的香料,還,有必須收拾干凈,冒一遍血水洗干凈了,再燉,另外,酒必不可少,黃酒最好,沒有的話就用狗子昨兒打的那個酒也可?!?/br>
    狗子娘有些不好意思:“這可是姑娘的秘方,怎么就說給我了,狗子爹可是跟我說過,做吃食的秘方金貴著呢,都是傳子不傳女的?!?/br>
    安然笑著搖頭:“這算什么秘方,若是嫂子想聽,我這兒有的是呢,不止燜豬頭,還有燉魚?!?/br>
    話音剛落就聽撲棱棱從狗子的提籃里蹦出一跳大青魚來,安然一愣,狗子娘臉色一黑:“你又去河里捉魚了?”

    狗子忙搖頭:“我沒去河里,這是那些趕車的大叔給我的,他們有一個是往館子里送青魚的,跟我說,只我明兒還去賣大餅卷rou,他就再送我一條?!?/br>
    狗子娘:“如此,可不能耽擱著,得快去買豬頭才行,不然就不及了?!?/br>
    正說讓狗子去,安然笑道:“買豬頭倒不用著急,等吃了魚再去也不遲?!闭f著從地上把魚提了起來,掂著這條魚足有四五斤重,想了想,忽然想起安府焦大娘的醬燜魚來,正好狗子娘也坐了一缸毛醬,醬悶正恰好,把魚提進了灶房。

    狗子怕他娘著了風又咳嗽,扶著他娘進屋躺著,出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他爹說過,一個廚子的手藝好壞,只看宰雞殺魚就能知道,便悄悄湊了過去。

    剛到灶房門口兩只眼都直了,只見那條在自己手里歡蹦亂跳的魚,在安然手里乖的離譜,放血,掛鱗,去魚腸,抽腥線……幾乎一瞬,一條魚就讓她收拾的妥妥帖帖,。

    安然把魚順進鍋里,側頭看了狗子一眼,以為他餓了,把鍋臺上早上剩下半塊餅,卷著剩下碎頭rou,遞給他:“餓了先吃這個?!?/br>
    狗子卻仿佛傻了,半天才道:“你,你真是廚子?!?/br>
    安然笑了起來:“如假包換?!笔掷锏牡恫粮蓛舴湃氲逗?這可是它安家的祖傳廚刀,得寶貝著才對得起安家的祖宗。

    至于這小子,如果他真想干廚子這行,安然相信偷師比學藝更高,自己不收他,可他自己可以看啊,端看他自己的悟性了。

    狗子當不當廚子安然不知道,不過頭rou的生意卻越發紅火起來,從一個豬頭到后來的五個豬頭,再到后來的十個……連狗子娘這個病人都幫了忙,才勉強支應過去。

    天天把自己累得臭死,即便賺了錢也不是安然要的,她本來就是想幫幫狗子娘倆,順便賺幾個錢,可沒想把自己累死。

    所以,一個月后,安然執意紅火的豬頭rou生意給狗子娘倆,讓他們找幫手自己干,賺的錢都是她們娘倆的,自己不要。

    狗子娘心里過意不去,死活不應,最后,安然就說頂了她賃房子的錢,狗子娘還不應,又給了安然一成利,才接了過去。

    安然終于有了空閑,就開始出去溜達。

    齊州城的秋景別有一番風情,汩汩涌動的泉眼,給這個城帶來了別處無法復制的靈氣,令安然流連忘返。

    只不過該來的麻煩還是會來,這天安然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剛進小院就見院子里坐著個漢子,瞧年紀有四十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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