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第39章 v章 陸向北對喬太太的這番安排很感激,陸母聽了之后,心里也稍稍平衡了些。狀元樓的那場酒席,聽起來就像是兒子娶媳婦一樣,這也算是全了陸母長久以來的心愿,對喬家的芥蒂也少了許多。 眼看著一個月后就要結婚了,陸向北也就沒再去找喬婉了。但是吧,這之前,天天見面的,一下子連個面都見不著,怪不習慣的。陸向北撓心撓肺的,心里癢癢的很。 雖說陸向北是見不著喬婉了,但是陸母可是跟喬太太天天見面的,有時喬婉也一起。但陸向北追問了陸母幾回關于喬婉的事情,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了。為什么?因為陸母也少見到喬婉,上一次還是因為喬太太要給喬婉挑喜服,喬婉才跟著去的。 不過,陸向北這人吧,一向主意多。這人見不著吧,自己可以來個什么“鴻雁傳書”。文縐縐的話,陸向北是不大會寫的。但是直白到不能直白的能酸掉人牙齒的,酸溜溜的話,陸向北是寫的出來的。 當然,光寫信,陸向北覺的還是不夠,總覺的缺些什么。但當一抹紅色在陸向北的余光中顯現時,陸向北立馬就開竅了。轉身回房,拿來剪刀,咔嚓一下,就把一朵開的正艷的紅色月季,給剪了下來。誠然,陸向北也不敢多剪,因為這花是陸向東種給他媳婦的。陸向北瞧著花圃里的花,暗自安慰道:“這么多朵花,陸向東肯定看不出來少了一朵的?!?/br> 陸向北這么一想,許是僥幸心理作祟,本來只想剪一朵的陸向北,又一連“咔嚓”,“咔擦”接連剪了五朵,加上第一朵一共六朵。剪完后,陸向北唇角勾起,笑臉滿意的看著手中的花:六朵,剛剛好,自己跟婉婉六天沒見面了。 這送花的活,陸向北一下子就把正窩在家里的張虎給提溜了出來。張虎滿臉無奈的看著陸向北遞到眼前的花:他是個大老爺們,又不是姑娘家,拿著花在街上走真的好嗎? 瞧著張虎滿臉不情愿的表情,陸向北立馬唬道:“把花要放在前面,不能壓到花瓣。要是花瓣折了,折一瓣,爺就揍你一頓;折兩瓣,爺就揍你兩頓,記住了嗎!” 張虎苦著臉,納納的點了點頭。 其實張虎也知道,就算這花落了幾瓣,陸向北也根本就不會知道。但是張虎還是一路小心翼翼的護著花,甚至還用一只手臂弄了個虛抱,將那六朵花虛環抱在懷中,就怕萬一路人一個沖撞,把花給壓扁了。 張虎是幸不辱命的完成了這個任務,這剛進家門,連口水都沒喝上,陸向北就直接沖了上去,焦急的問道:“婉婉她有沒有說什么?有回信給我嗎?婉婉最近怎么樣了?婉婉……”一連串問了好多個婉婉。 張虎實在是無奈,出聲打斷道:“老大,喬小姐沒在家,花和信是門房替收的?!?/br> 一聽喬婉沒在家,陸向北瞬間失了熱度,無精打采的應了聲:“哦?!鞭D身就丟下張虎離開了,連個道別都沒說一聲。 @ 而此時的喬婉,也是同樣的跟陸向北郁悶不已,但又覺好笑極了。 這成親日子定了,喜帖也出了。喬婉就想著去學校給校長送張喜帖,一是上次校長在學校門口幫自己解了圍,二是校長也是自己的老師。校長來不來沒關系,但至少自己的心意送到了。 但好巧不巧的,喬婉剛到校長工作的地方,韓沁雅剛剛從那里面出來,兩人就這么撞上了。倒是剛送韓沁雅出來的校長,這一見到喬婉,驚訝的問道:“喬婉同學,你怎么過來了?” 喬婉看了一眼側身站在一旁的韓沁雅,見她完全沒有先走的意思,沒太在意,拿出包里的喜帖,遞給校長道:“老師,我八月二十九成親,來給您送喜帖的?!?/br> 校長一愣,倒也接了過去,喬婉這時才注意到校長手里也有一份紅色的喜帖,頓時聯想到還在一旁的韓沁雅,這事情撞的還真有些尷尬。 校長倒是沒什么偏頗,道:“你們兩個也都是巧了,這成親的日子還都在同一天的?!毙iL頓了頓,抱歉的對喬婉道:“韓沁雅同學請帖送的早些,老師就先去她那。喬婉同學那,老師的紅包到時候會給包的大些?!边@個事情,校長也真是沒辦法,面前兩個,都是自己的得意門生,雖然學業都已經完成了,但喜事還不忘請他,心里也是非常高興的。但韓沁雅那,剛才喬婉還沒來的時候他已經就答應下來了,也不能另找什么借口,推脫兩家都不去。所幸,就想了這么個折衷的法子。 喬婉笑著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也沒多做強求。跟校長再聊了幾句,就先走了。 喬婉以為這件事情,就這么著了。沒想到剛離開校門口不久,韓沁雅就追了上來。 喬婉詫異的看著,一路追著跑過來的韓沁雅,本以為叫住她是有什么事情。但是一看到韓沁雅遞過來的喜帖,喬婉有些發懵,這是干什么?剛才在校長那邊,不是已經清楚了嗎,她們兩個人成親的日子,是同一天!送她喜帖干嘛,讓她觀摩觀摩? 喬婉還未開口說話呢,韓沁雅就先大大方方的解釋道:“聽說你招贅是在正午。你知道的,浩宇是留洋回來的,比較偏西式,我們就打算在城里的教堂舉行西洋婚禮,就早上十點鐘的樣子……”韓沁雅說著說著,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接著道:“希望那時候你能來。畢竟你跟浩宇是從小的玩伴,我希望我跟浩宇兩個人能得到你誠摯和衷心的祝福?!?/br> 喬婉聽了,若有所思的看著韓沁雅,這是單純的只是想給自己送喜帖?喬婉不相信韓沁雅會不知道,之前孫浩宇和自己的糾葛,況且孫浩宇以前也沒少來學校接過自己。而且,就算不知道,秦淑儀那天來鬧的時候,總該能猜到些什么的吧?秦淑儀那時候說的也算的上是很直白了。 喬婉垂眼瞧了眼那喜帖,這是給自己示威還是提前警告自己,以后不要再接近孫浩宇?還是其實韓沁雅其實是很喜歡孫浩宇,現在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在宣布孫浩宇現在是她的? 無論是哪個緣由,喬婉現在有些后悔前些天對韓沁雅的可惜了。按照一般人來講,這得要多心寬去邀請,一個疑似自己丈夫以前的準妻子人選去參加他們的婚禮?瞧這心態,喬婉想她之前完全不用去憐惜韓沁雅,因為人家現在的手段絕對是甩了當時的自己十八條街! 喬婉訕笑了一下,道:“這個就不用了,教堂跟喬家完全不順路?!眴掏褚矝]留什么臉面給韓沁雅,這拒絕的話,說的也瞞順口的。喬婉皮笑rou不笑的看著韓沁雅 ,也學著韓沁雅來了一句:“這喜帖,我也沒多帶。你我是同校的校友,而我跟孫浩宇也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形式上的也不重要,沒喜帖也沒關系。要是你舉行完西洋婚禮,時間還來的及的話,就來喬府吧。我也很希望能收到你和孫浩宇誠摯和衷心的祝福?!?/br> 剛才的那一番話,喬婉聽著就知道韓沁雅絕對不是個善茬,喬婉當然也得回回去。要是自己怯懦了,可就會當自己是個好欺負的。于此同時,別人都邀請你去她婚禮了,你不表示表示,倒是顯的自己很沒有教養。 剛才喬婉還想著這個韓沁雅是個有手段的,可現實是韓沁雅比喬婉想的還要高。因為喬婉上一句話剛說完,別人還樂呵呵的應下了,表示有時間一定會到的,臉上沒有一點不愉。要不是喬婉心細,看到那韓沁雅忍著氣而緊繃著青筋都顯露的脖子,倒還真有可能會覺的韓沁雅原來沒什么心機,自己剛才的猜想都是錯的,但實際上可不是。 想想也是,這韓沁雅雖是大房的孩子,但是韓老爺跟孫老爺可是臭味相投的,姨太太也不少。韓老爺比孫老爺幸運的是,兒子多,女兒少。女兒少,不代表會嬌寵著。韓家就光那繼承人的位置,說的好聽一點,是有能者居之。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分不清主次,正室子和妾生子,爭的你死我活的。而對女兒又會有多少關注,就拿韓沁雅來說,哪家疼女兒的會把女兒許給婚前就已經納了個姨太太的人家?在這個氛圍下長大的孩子,又會笨到哪里去,何況她還是學校公認有名的才女。 想到這里,喬婉倒是想起來 ,陸向北第一次來學校找自己的時候,可不就是韓沁雅來告知的嗎?陸向北用什么名義來找,喬婉也沒問。韓沁雅當時可說的就這么簡單的一句:外面有人找。但之后陸向北可是一直都用喬家小廝的名頭來找她的,以陸向北的性格,這方面絕不會弄個什么聯系不上的關系來找自己,最初肯定用的也是喬家小廝。說是說小廝,但從小生長在大家之中的韓沁雅、以她的聰慧,尤其是那天陸向北的穿著,難道會看不出來陸向北根本就跟小廝搭不上邊嗎? 而且那天,韓沁雅竟然還一句都沒有提醒過自己,即使陸向北看著挺像混混一流的。 往事不堪回首,確實挺不堪回首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次韓沁雅完全顛覆了自己往昔對她的認知和美好印象。這心機,倒藏的深,所以會有剛才送喜帖這一出,也是因為韓沁雅喜歡孫浩宇吧! 喬婉頗有些無語的冷笑了一聲,韓沁雅這是把她當成什么了!當然,接下來也沒什么好多說的了。喬婉虛笑的意思了一下,轉身就走了。跟無關緊要的人來弄個斗智斗勇的,喬婉還嫌累的慌,這完全是在浪費她寶貴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第40章 v章 陸向北剪了陸向東的花,當然沒可能不被發現。陸向東不用多想,也能猜的到這事肯定是閑在家里的陸向北干的。陸向東大度,也不跟陸向北計較,畢竟以后陸向北要到別人家生活去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天天見到著面,現在就當小時候那樣,能讓著就讓著。 日子過的挺快的,眨眼一個月的時間就到。誠然,這個日子相對于陸向北而言,過的那是及其慢的,因為陸向北是數著手指頭過日子的。 到了八月二十九那天,陸向北天還沒亮就醒了,這完全就是因為興奮的。陸向北也知道現在還早,也不起,就在床上一頓的傻樂。 這天陸母也起的早,屋里收拾好后,就先把院子給打掃打掃,雖然酒席不在家辦,但陸向北的朋友是要來家里跟著陸向北去喬家的。 事實上,陸向北的一眾弟兄來的挺早的,這六點剛一過,就呼啦啦的來了。什么貼喜字啊,掛紅綢什么的,一眾包攬了下來,完全是把這當成自己家來弄的。倒是讓真真正正的陸家人徹底的閑了下來。 待弄好后,眾人就等著陸向北了。陸向北也沒什么好矯情的,兄弟對你的好,記在心上就行。陸向北拿出最近特地從上海折騰回來的西服,美滋滋的穿上了,還難得一見的抹上了發油。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瞧著滿意了,才出門帶著眾兄弟浩浩蕩蕩的往喬府走去。 浩浩蕩蕩,說的一點也不夸張。陸向北和陸向東走在前面,后面還跟著差不多兩百來號的兄弟。這一陣勢弄的,知道的人知道陸向北今天是成親去的,雖然是入贅,但人家入贅可是東街那頭的喬府!這喬府,現在可算的上是女戶。陸向北過去了,以后喬府的當家人可不就是陸向北了,甚至以后喬家的財產也會是陸向北的。這買賣,合算! 但出了西大街,就沒多少人知道了。所以,大多人一瞧這陸向北的仗勢,還挺滲人的。遠遠看見,立馬繞著走。 陸向北也不管,這走路也是腳下生風的,快的很。但幸好,陸向東在一旁拉著他,時不時的用吉時提醒陸向北。這吉時沒到,你就是趕的再快,也進不去喬府,只能在喬府門口等著。你人少沒什么,但是后面這么多人跟著呢,喬府人家也是有客要上門的,這么早就堵在喬家門口不好。 盡管陸向東是左一個拉,右一個拖,但是陸向北還是八點多就到了喬府。 于是,喬府門前就出現了這么個奇景。 喬府上門喝喜酒的客人還未進到喬府之前,就在喬府門口石階旁,先得到了喬家未來姑爺的恭迎。剛開始那些客人也是一臉的迷茫,也被陸向北嚇了一跳。 而老早就在門口負責迎客的福伯,當然看到了陸向北的這一眾人,立馬邁步上前,一邊恭迎一邊笑著解釋:“這位是喬家今天的姑爺,來的早了些,吉時又還沒到,就先在外面候著!”說完,也是意味深長的朝客人笑了笑。來客聽了,忍不住回頭瞧了眼陸向北,不覺失笑了一下。 但這來客一兩個還好,但福伯歲數也是上來了,一直來回跑有些吃不消,最后福伯就干脆直接站到陸向北身邊去。陸向北一朝客人打招呼,福伯立馬就朝客人解釋道:“這位是喬家今天的姑爺?!边@樣,倒也免去了很多的尷尬。 陸向北對此樂此不疲,能提前讓別人認識他陸向北是喬家的姑爺,心里否提有多開心了。陸向北向上勾起的嘴角,就一直沒放下來過。 好不容易陸向北挨到了進門的吉時,立馬就帶著一幫兄弟進去了。喬太太見到陸向北,也是開心的,當然陸向北剛才在門外的事情,喬太太也是知道的。即使中午的酒席定在狀元樓,但是喬太太該準備都準備著。喬家大院里,桌上的點心和茶一樣也不少。 喬太太讓陸向北招呼著他兄弟坐下后,就讓一媒人給陸向北身上系上花球。雖然花球跟西服不怎么搭,但是也無傷大雅。 待快到拜堂的吉時,喬婉才被媒人牽了出來。陸向北見到喬婉,立馬眼睛就笑成了一條縫。陸向北接過媒人遞過來的另一邊花球,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喬婉瞧,連眨都不帶眨的。喬婉今天穿的是紅色的旗袍,映襯的皮膚更加的白嫩,比嬌花還美上三分。 而陸向北帶來的一眾弟兄也都是粗人,一見喬婉出來,立馬就起哄上了,也不顧場合。當然,這院子里也沒人嫌棄,因為是成親嗎,就得是熱熱鬧鬧的,心情頗好的也跟著一起起哄。 喬婉被陸向北這么火熱熱的盯著頗有些不自在,耳邊又傳來一聲聲起哄聲,笑著朝陸向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正當熱鬧時,門口卻傳來了一唱禮聲:“總督太太,白玉玉如意一柄?!?/br> 一時間,全場的熱鬧氣氛完全靜了下來,紛紛轉頭朝大院門口瞧去。誰知,還未瞧見人呢,就聽的又一聲唱禮:“北平林家,白玉財神爺、彌勒佛一座?!?/br> 這下,眾人可就更好奇了。當然好奇者居多的客人是喬家這邊的,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對頭銜挺敏感的。但這總督太太又是北平林家的? 總督是誰,他們知道,也有所耳聞,因為前段時間孫家那小子不是剛納了個姨太太說是總督親戚嗎。但明面上是這樣傳的,其實大家也知根知底,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親戚,是總督一個受寵姨太太的親妹子。但喬家這喜宴,總督太太竟然還送禮上門了,那這喬家攀的是哪門子的親? 但這北平林家?那些商家們紛紛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都默默的搖了搖頭。 眾人疑惑之際,很適時的,警察廳的最高長官,徐長官親自端著蓋著紅布的禮盤,鄭重的交到喬婉手上,然后幫著掀開上面的紅布,道:“喬小姐,這是北平林家送給喬婉小姐的白玉財神爺和白玉彌勒佛?!?/br> 還未等喬婉開口說話,徐長官轉身掀開身旁下屬手上禮盤的紅布,同樣露出晶瑩剔透的白玉玉如意,說道:“這是總督太太托徐某,送給喬婉小姐的新婚賀禮?!?/br> 明理的人,頓時噤聲。別看只是送禮,里面的名堂可是大著呢。雖說兩份禮物都是白玉的,但是喬婉手上那兩座,雖說色澤、質地不分上下,但就光比那個個頭,一看就知道比徐長官下屬手上的要大的多。而且喬婉手上的那份,可是徐長官親自端過來的,而且是先送的。這就說明,這北平林家,比總督太太還要尊貴,這禮當然也比那座白玉玉如意貴重。 喬太太剛開始也是震驚的,但轉眼一瞧始終笑嘻嘻的陸向北。喬太太猜的到,這禮,是沖著陸向北送的,而陸向北是知情的。只不過,這個情面,是送給喬家或是為了送給喬婉的。 喬太太雖只笑著,什么也話沒說,但心里對陸向北的贊賞又多了一層。 喬太太邀請徐長官一起觀禮,徐長官點頭應了,很自覺的在大院里面找了個空位坐下。 這吉時到了,喬太太就坐到上座,等著受禮。 禮其實很簡單,也就是傳統的三拜。一是天地,二是高堂,三是夫妻對拜,三拜之后禮就成了。 別人禮成后,最后一句是“送入洞房”。而陸向北確是跟著一起和喬婉去喬家祠堂上香。這一□□下來,雖說時間費的不多,但也仍舊是要趕著時間去狀元樓的。 上完香后,陸向北就先去喬府門口等著了。喬婉也要去換套衣服,成親的衣服和敬酒時的衣服,總要有些差別的。 但等到了門口之后,喬婉看著一排溜的黑色轎車,立馬頓住。陸向北一見到喬婉,就立馬顛顛兒的跑了上去,伸手光明正大的牽住喬婉的手,一臉燦爛:“媳婦,肚子餓了吧?!币贿呎f著,一邊把喬婉牽到最前面那輛,還親自給喬婉開了車門,讓喬婉坐進去。 喬婉有些暈乎乎的,待看清前面開車的人,還有車前方那齊刷刷的警/察廳長官們開路,更驚訝了,附在陸向北耳邊,小聲問道:“你怎么弄的這些?”喬婉之前還聽說陸向北是跟他兄弟們走著來的,但現在這車怎么回事?喬婉確定喬太太是沒有安排這么多車的。 陸向北朝喬婉一笑,嘚瑟道:“婉婉和爺的婚事,就是要轟轟烈烈的,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媳婦?!?/br> 喬婉好笑的瞧了陸向北一眼,“瞧你美的。我在問你車怎么弄來的,還有我娘呢?” “娘在后面的車上呢?!标懴虮备目诤芸?,娘也叫的挺順溜。陸向北對喬婉沒什么瞞著,直接道:“讓林時夜幫的忙,就是證婚人得多他一個名字?!笔聦嵣狭謺r夜當時跟陸向北說的是他要做陸向北的證婚人。林時夜好是好,身份背景沒的說,但是陸向北嫌棄林時夜在本城里的名望不高,而且林時夜身體不好,人多的地方去不得。陸向北軟磨硬泡的就給林時夜一個名頭,然后讓林時夜就幫著辦了這么的多的事。 其實實際上,林時夜那邊cao作很簡單。就給警/察廳那邊寫了封信,順便給總督太太發了個電報,讓管家從倉庫里挑了兩件上好的禮物而已。 陸向北就更簡單了,直接在結婚證書上添個林時夜的名字就行。這轎車多是多,但也不夠他那幫兄弟坐,陸向北只能先委屈他的兄弟受累了,跟前面的開路的長官們一樣,跟在車后面走。 車其實開的很慢,跟人在街上散步似的。一個男子十幾分鐘腳程能到的狀元樓,硬生生的二十多分鐘才到。 這喬家在狀元樓辦的酒席是個怎么樣的盛況暫且先不說。但過后幾天,當人們談起八月二十九的婚宴時,全城里也就兩家動靜大,一個是孫家,另一個是喬家,也有不少人拿孫喬兩家比對。孫家的婚禮,西洋的,新鮮是新鮮,還派發了些銀錢。但論氣派,孫家可是怎么樣都比不上喬家的。不說喬家那一大溜的黑色小轎車,喬家那可是整個警/察廳都去參加了,還幫著走在車前面開路,而且車后面還跟著兩百來號的人,那陣仗,從街頭到街尾,整一個威風極了。連總督太太都是給喬家送了禮的,甚至連北平的大官,還專門托了徐長官去喬家送禮呢! ☆、第41章 v章 喬太太將陸向北正式介紹給喬家這邊的商家,客人也一一給陸向北介紹過去。陸向北也滿懷誠意的一桌敬一杯酒,當然喬婉手上的那杯,也是陸向北包攬了。眾人也識趣,知道晚上還有一場。中午這頓,也就沒多為難陸向北。 這邊敬完酒后,陸向北神氣爽爽的就去牽著喬婉去給自己兄弟們敬酒了。這個兄弟的酒,敬是肯定要敬的。但陸向北也是同樣的一杯,兄弟們瞧著陸向北是走哪兒就牽著喬婉到哪兒,互相嬉笑的打了個意有所會的眼神,然后樂的哈哈直笑,膽大的打趣道:“老大,我們懂的?,F在咱們就意思意思啊,晚上咱們再不醉不歸!” 陸向北咧著嘴笑啊笑,笑的格外的不言而喻。 到了晚上這場,陸向北的酒杯一直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的狀態。酒過三旬之后,陸向北就暈乎乎的,甚至接下來開口說話,連舌頭都快打不直了,面色潮紅,走路東倒西歪的,一副活生生的醉漢樣子。最后,還是陸向東出來救場,讓人把陸向北給扶了下去。得,人都醉成這樣子了,還鬧什么洞房! 陸向北如一灘爛泥躺在床上,口中還一直頗有氣勢的叫喊著:我沒醉,來,干杯,繼續喝! 喬婉好笑的朝陸向北道:“別裝了,人都走了?!标懴虮焙鹊木?,除卻剛開始那一壺是真的,接下來的酒,完全就是水兌的酒。還是九分水,一分酒的那種。不然,就是全場這么一人一杯的敬下來,能不能吃的消還是個問題。但也別說,陸向北這還一套一套的,裝的挺像。要不是她一直知道事情的內里,恐怕還真會被陸向北給懵了過去。 陸向北睜開雙眼,眼底清明,哪里還有剛才在前院的渾噩。陸向北坐起身來,靠著床棱,看著喬婉嘿嘿直樂:“媳婦,你真好看?!?/br> 喬婉沒好氣的回道:“我每天都很好看!趕緊起來去洗洗,臭死了,一身的酒味,別把被子也給熏臟了?!?/br> 陸向北也聽話,立馬站了起來。只不過陸向北是個精乖的,站直之后,還不忘傾身在喬婉臉上吧唧一下,親的響亮極了:“媳婦今天特別特別的好看,陸向北的媳婦特別特別的漂亮?!?/br> 喬婉頗有些無語的轉身送了個白眼給陸向北,這是夸她?還是夸他自己呢?喬婉打開衣柜,給陸向北拿出里衣,上前遞給陸向北,道:“行了,別嘚瑟了!我受不了你身上的酒味,趕緊去洗洗?!辈贿^,喬婉突然想起什么,還未待陸向北接過去,立馬就收回了手,問道:“你待會還要回前院去嗎?你哥他們……?”喬婉自然是知道,陸向北裝醉回來是沒可能再回前院去的。但陸向東可是陸向北的哥哥,今天又幫了這么多的忙,走的時候陸向北是不是去送下比較好?畢竟他也是知道陸向北是裝醉的。 陸向北搖了搖頭,就是別人來叫他,他也是不愿意去的,不然這裝醉酒可不是白裝了。而且今晚上可是他的**,他才不會再讓別人來打擾!就是他親哥也不行!“不出去了,我哥心里明亮著呢。而且都這么晚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散了的?!闭f完,陸向北就把他哥拋到了腦后去了,立馬顛顛的伸手將喬婉手里的衣服接了過去。拿起衣服一瞧,新的;比劃了大小,挺合適的。陸向北樂呵呵的問道:“媳婦,這是你給我做的?” “不是做的,是買的?!标懴虮钡囊路?,陸母是有提前送過來一些的,也都放在柜子里。陸向北手上的衣服,是喬太太給喬婉購置新衣的時候想到了陸向北,也不偏頗,喬婉幾身陸向北就幾身,料子也都差不多。喬婉想了想,還是解釋道:“跟我的是差不多的,我娘特意買的,讓這幾天穿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