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陸向北是個能人,一張嘴巴說遍天下趣事,也有很多事情都能說到喬太太的心坎里,倒是讓喬太太對他有些刮目相看。陸向北又一次再喬太太面前成功的露了一次臉。 作者有話要說: 少少卡文,但這兩天應該能調整過來的~~~(≧▽≦)/~ 突然想起少少讀初中時,班里有個“很吊”的學霸:上課睡覺,下課打架、談戀愛 ,然每次考試的都能進年級前十。╮(╯▽╰)╭,神人一個~ ☆、人為 陸向北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可真算的上是如魚得水,但成了爬墻專業戶。當然,陸向北依然沒能夠進到喬婉的房間,窗戶下的三寸之地,就是陸向北的棲身之所。 陸向北也不是每晚都能和喬婉來個促膝長談或是花前月下什么的,大多時候都是念叨念叨雜事,然后報告下李嬌那事,順便跟喬婉憧憬憧憬未來,當然這都是順當的時候。 女人心海底針,陸向北是聽過,但從沒體驗過。沒喬婉之前,陸向北最在意的就是他娘,陸母是直腸子,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陸向北一看就明白。但喬婉,陸向北有時候挺摸不著頭腦的。 就比如現在:喬婉莫名其妙的就拿出算盤讓他算賬,陸向北是管過自家米鋪一段時間的。 剛開始弄算盤的時候,因為時間久了,有些生疏,磕磕碰碰的。陸向北私心覺的這是個在喬婉面前很好的表現機會,所以漸入佳境后,陸向北就使了全力,算盤打的是既快又準。 陸向北心里得意的想跟喬婉邀邀表揚,誰知,話還沒說出口呢,喬婉就直接奪走了算盤和賬簿,甚至毫不猶豫的將窗戶都關上了,弄的陸向北二丈摸不著頭腦:這是怎么了? 喬婉直接將手里的賬簿和算盤扔在了桌上,轉身就撲倒了床上,煩躁的用被子悶住自己,發泄般的使勁的捶打了好幾下,最后泄氣的揭開被子,仰躺在床上無力的看著床頂。 這幾天,陸向北來的太頻繁了,而且喬婉晚上還有事情要做。你開口讓他早點走吧,他偏不,非得跟你嘮叨嘮叨到睡覺點。要不就是回一句:沒事,你忙你的,我可以一個人呆著。然后就一直趴在窗戶邊上像野狼守著獵物似的,直盯盯的看著你,一刻也不放松。 算盤這事,其實喬婉想為難陸向北一下的,男人不是一向好面子的嗎?喬婉想著讓陸向北出點丑,估計能隔個幾天再來。結果失算了,喬婉怎么著也沒料到,陸向北算盤還能弄的這么溜,比自己還順快。 這下喬婉暗戳戳的想好了,要是陸向北明晚再來,弄個圍棋跟他下。喬婉是個中高手,而且這種附庸風雅的事情,帶著匪氣的陸向北想必是不會的吧?陸向北晚上太閑,得找點事情給他做。 @ 一個雨后的清晨,喬婉站在城門口,望著前面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清冷的問:“后面都安排妥當了?” “妥當了?!标懴虮被氐溃骸芭皆颇弦粋€深山里,那里基本上沒幾戶人家,想要出來挺難的?!?/br> 喬婉點頭沒有說話,一個臨川,一個云南,一北一南,總該碰不到了吧。其實喬婉倒很想親眼看看,當李嬌發現自己被欺騙、背叛時,會不會像她娘前世一樣的傷心絕望! 而陸向北此刻卻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喬婉此刻與平時的不一樣,好似多了份恨意? 喬婉辦完事,回到家里,就見工坊的李管事和喬太太正聚在正堂里,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 “娘,發生什么事了?” “工坊要交給孫家的貨,倉庫進水,全都不能用了?!眴烫彩且徽鼓?,這不是一匹兩匹布的事情,那可是一個季度的量啊。 喬婉心里咯噔一下,問道:“進水?怎么會進水?” “昨完下了一夜的暴雨,倉庫的屋頂塌了一角,就……”說道后面,李管事也是滿臉的無奈。 “守夜人呢?屋頂塌了這么大的聲響難道沒有聽見?”只是塌了一角,要是措施得當,怎么會整倉庫的貨都報廢了。 “老余送醫院去了,上屋補救的時候,沒站穩,從屋頂跌了下來。還是大家早上上工的時候發現的,老余現在還在醫院昏睡著呢?!惫苁陆忉尩?。 老余上次喬婉去工坊的時候見過,老實巴交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太太,小姐,還有三天就要交貨,你們看?”眼下交貨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喬婉沒答,反而問道:“昨晚守夜的就只有老余一個人?其他人呢?”這個是怠忽值守的問題,工坊一向至少會留四個人,分別守著上半夜和下半夜。但剛才管事,就單說老余,并沒有提及其他的守夜人。 提到其他守夜人,管事也是一臉的懊惱,“太太,小姐,小鄭一向是盡忠職守的,昨夜也是湊巧家里老娘病了,這工坊向來是平安無事的,就先讓老余一個人看著。誰知,就這么巧……”管事重重的嘆了口氣。 喬婉還想再問,就被喬太太打斷了:“天災人禍,就是避過了這次,下次也還會再來?!眴烫f道,“婉婉,這問責的事情先放一放。李管事,你和我一起去趟工坊,我得去看看情況。還有婉婉,你去醫院看趟老余,這錢該花就花?!?/br> 喬婉懂喬太太的意思,隨即點頭應下。 @ 喬婉到醫院,跟護士打聽,才找到老余的病房。 還未進門,喬婉就聽到了抽咽聲。喬婉往里看去,只見一個跟老余年歲差不多的老太太坐在老余床前,在給老余擦臉。身邊還帶著個五六歲的小孩,看樣子應該是老余的孫子。 喬婉一進去,雖然動靜不大,但還是驚動了她們。許是怕生,小孩子緊緊靠著余婆婆,眼底清澈無暇,但是有些膽怯的看著喬婉。 此時的病房里,只有老余一個病人。老余整個頭包著紗布,面部還有些擦傷和淤青,放在外面一只手臂還打著厚厚的石膏。 喬婉將買的水果放到柜子上,拿出一個蘋果給小孩。小孩很乖,沒有直接伸手去接這個圓潤火紅的蘋果,而是轉頭看著余婆婆,見余婆婆點頭,才笑著說了聲謝謝,雙手接了過去。 余婆婆紅著眼眶,勉強的對喬婉笑了笑,只是這淚卻又止不住的掉下來。 喬婉跟余婆婆問起老余的病情,又是一頓淚,說話的時候帶著哭腔,有些撕心裂肺:“醫生說,老余傷到了頭,現在只能聽天由命。要是老余走了,我和孫子兩個以后可怎么活??!” 此時什么安慰的話,都抵不了一句保證:喬家一定會盡責也會負責到底。 @ 喬婉剛走出醫院大門,就瞧見陸向北急急的向自己跑來。 “婉婉?!标懴虮迸艿絾掏裆磉?,關心道:“婉婉,你還好吧?” 喬婉怪異的看了眼陸向北,“我很好,沒生病,來醫院是過來探望別人的。你呢,你怎么過來了?” 陸向北欲言又止的道:“我聽說你家工坊出了點事,擔心你?!?/br> 這語氣委婉的,“你不用這么客氣。這不是一點事,是很大的事。一條人命在醫院里躺著,還有工坊的貨全都不能用了?!眴掏褚彩菬┰甑臎]有任何頭緒。 “婉婉,你先跟我來?!?/br> 喬婉正煩呢,陸向北這沒頭沒腦的來一句,“干嘛,去哪啊,我還得去工坊呢?!?/br> “工坊那不急?!标懴虮崩鴨掏竦母觳?,重新往醫院里走去。 “來這?”喬婉看著門上的掛牌,院長室? 陸向北朝喬婉點了點頭,沒還沒推開呢,就先喊上了:“杜然叔?!?/br> 屋里坐著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男子,帶著圓框眼鏡,一身白大衣,怎么看都是一身的儒雅,跟坐堂老中醫的長相,完全是兩個極端。 “向北啊,怎么有空到叔這里來了?”杜然一點也不在意陸向北剛才的無狀,反而笑臉相迎。再看到喬婉時,杜然怔愣了一下,疑惑的朝陸向北問道:“這位是?” “我叫喬婉?!眴掏裰鲃咏榻B道。 陸向北想著等會喬婉還得去工坊,也懶的跟杜然來回的客套,直接問道?!岸湃皇?,你醫院不是接收了個重患嗎,我過來就想問問那傷怎么來的?” “你說從喬家工坊送過來那個?”醫院從昨晚到現在,接收的還就只有這么一個人。喬婉秀眉微皺,工坊的事情這么快就已經傳開了?甚至連醫院的院長都知道了? 陸向北點了點頭。 杜然拿來病人的資料,仔細的看了一遍,道:“從外傷來看,手臂和肋骨的骨折,還有面部的擦傷,應該是從高處落下所致。但后腦勺這塊,”杜然還特意指了指自己的后腦,示意道:“應該是被重物擊中造成的?!?/br> 也就是說,老余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出了醫院的大門,陸向北看著一路沉默不語的喬婉,道:“婉婉,這件事情你和伯母不用擔心,我幫你們擺平?!?/br> “擺平?”喬婉也不是傻的,陸向北剛拉著自己去院長那,不是單純的問話,而是為了確定什么。喬婉若有所思的看著陸向北,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半夜發文怎么破?。?! 少少卡文有些調整過來了,以后盡可能固定時間發文。不亂時間發了! ☆、陰謀 “那是,爺是什么人啊,上天下地,無所不能?!标懴虮庇珠_始傲嬌了。 喬婉一聽有解決的辦法,壓力頓減不少,舒了口氣,附和道:“那是,也不看看陸爺是誰!”喬婉看了眼笑的一臉燦爛的陸向北,失笑道:“得了,別給你一點顏色還開染坊的啊。別貧了,快說說吧,你知道些什么?!?/br> “總督府的那個姨太太懷孕了?!?/br> “恩?”喬婉疑惑的看著陸向北,總督府跟喬家工坊有什么關系?但提到總督府,喬婉唯一能聯想到的是秦淑儀。難道是早些天學校門口的事情,所以懷恨在心? “秦淑儀的jiejie?” 陸向北剛對喬婉點了點頭,然后整個人就頓住了。喬婉等著下文呢,著急的催促道:“你倒是快接著說???” 陸向北沒有反應,整個人發出了冷冽的氣息,嬉笑的眼睛里透出一種陰霾,直直的盯著喬婉的后方。喬婉見陸向北有些不對勁,疑惑的循著目光一轉頭,就見到立在轎車旁邊的孫浩宇。 孫浩宇跟陸向北兩兩相對,各不相讓。還是孫浩宇先撇開眼,走到喬婉身邊,深情的道:“婉婉?!睂O浩宇已經好多天都沒見到喬婉了,相思之情溢滿雙眼。 得,合著這兩人都去家里找過自己了。喬婉沒理孫浩宇,直接拉上陸向北打算走人。 孫浩宇雙眼一沉,大跨步過去,攔住喬婉,眼光不善的看了眼陸向北,質問道:“他是誰?” 喬婉抬眼對著孫浩宇,“這不關你的事?!?/br> “婉婉!”孫浩宇怒聲警告道,喬婉之前身邊根本就沒有這么一個人。大家都是男的,孫浩宇清楚的感受到了這個人剛才對自己的敵意。但這不是孫浩宇發怒的原因,而是喬婉對這個男的態度中有著親昵,喬婉以前身邊從沒有出現過除他之外的男性,這讓孫浩宇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關你的事?!眴掏駥O浩宇來的怒氣簡直是莫名其妙,再說該發怒該生氣的人不應該是自己嗎? 陸向北聽了,向孫浩宇挑釁的看了一眼。 孫浩宇也不是個善茬,在類似情敵面前絕對是保持十二萬分的集中力,一下子就把心中的怒氣給壓了下去,緩聲道:“婉婉,別鬧,我們談談工坊的事情?!焙盟茊掏駝偛胖皇囚[了個別扭一樣。 喬婉都快被孫浩宇給弄笑了,最近跟自己有矛盾的人只有孫家和秦淑儀了,現在秦淑儀也算是孫家的人,“談什么,談工坊的這件事情跟你孫家或是跟你的姨太太有關嗎?”喬婉嗤笑一聲,“還是來祈求原諒?知不知道,人家老余家里,兒子沒了,家里就只有他一個頂梁柱,還得辛辛苦苦的養活五六歲的孫子。你們做人是不是太狠了點,連人命都敢沾上?!?/br> 喬婉直接一個劈頭罵下來,震的孫浩宇雙唇緊閉,雙手青筋爆滿:“婉婉,我是怎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嗎?” 喬婉不屑的哼了一聲:“是,你可能不會,不知道你的姨太太會不會?”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秦淑儀來學校找過我,在學校門口出了個大丑,你回去幫我好好問問,工坊的這件事,是不是她故意報復的。還有,要是她報復的,你們孫家是不是要給個說法?” 孫浩宇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跟喬婉會走到現在這爭鋒相對的地步,不是,所有的起因不就是因為秦淑儀。孫浩宇明白現在不能硬碰硬,不能跟喬婉的關系再鬧僵,隨即應下:“好,如果真是秦淑儀做的,我會給你給個交代?!?/br> 見孫浩宇應下,直接帶著陸向北轉身走了。孫浩宇一個人來,最后還是一個人走。 @ 陸向北剛剛就在一旁觀察著,而且孫浩宇那志在必得的樣子,讓陸向北的心狠狠的突了一下。雖然喬婉從沒跟他提起過孫浩宇的事情,但兩人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沒就沒的。 “婉婉,工坊這事肯定跟孫家有關?!?/br> 喬婉白了陸向北一眼,這下不用陸向北告知,她也理清楚了。如果跟總督府掛邊,那秦淑儀即使不是主謀,也會是參與者。秦淑儀初來乍到的,沒有幫手她根本就沒那個能耐伸手到工坊里。而且孫老爺這樣唯利是圖的人,也許會是其中的一個。秦淑儀是為了報復,那孫老爺又是為了什么? “你剛才說總督的姨太太懷孕了,然后呢?”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姨太太幫著孫家跟總督牽線,孫家主動提前納了秦淑儀,現下好像是孫家跟總督達成了什么協議?!?/br> “關于喬家的協議?”按照事件的脈絡下來,那就是跟喬家有關的了。 說到這個,陸向北也是有些自責的,要是能提早摸清孫家的動向,現在喬婉也不用這么著急,工坊也不用遭受這么大的損失。陸向北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這個還沒摸出來,不過他們達成協議后,……”工坊是他們的第一個動作。后面的話盡管沒有說出口,但喬婉也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