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董氏沒二話,笑著讓秦mama拿了手牌,帶著何青圓去挑換。 何青圓在董氏院里用了早膳,都要走了,何風盈才來,且還是聽下人說何青圓在這,這才匆匆梳妝而至。 沒想到剛來何青圓就要走了,何風盈的目光在她新得的耳墜和鐲子上頓了頓,玩笑般道:“我同娘討了多久,面皮都破了,這都沒討來的東西,果然還是留給meimei的?!?/br> 她說著,輕輕拍了拍何青圓的手背。 何青圓瞧著腕上這對何風盈明顯戴不進去的鐲子,輕問:“jiejie要嗎?” “jiejie不過是玩笑,jiejie怎么會同你搶東西呢?” 何風盈這樣說,何青圓就放心了,扯了扯袖子,蓋住兩對翡翠鐲子,像是怕秋風把鐲子的翠色給吹黃了。 何風盈有些譏誚地看著何青圓的舉動,又瞥了眼浣秋,先輕嘆了口氣,又道:“浣秋也回來了?” 浣秋連忙福了一福,見何青圓看自己,何風盈解釋道:“浣秋沒能一直跟在meimei身邊真是可惜了,若是以你身邊人的身份說親,嫁的郎君必定要比現如今這個好得多?!?/br> 浣秋垂首不語,秦mama面上神色不顯,只是有些憐惜地看了眼她。 何青圓似聽不懂,福了福道:“jiejie,那我先去拿花瓶了?!?/br> 何風盈瞧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地對九曲道:“我這meimei真是叫祖母養毀了,怎么這樣小家子氣,一對細鐲子都能叫她稀罕成這樣,要叫她知道我嫁妝里那八對鐲子,豈不叫她眼珠子都看出來?” 九曲也掩口笑,倒是身后隨著的三善沒有幫腔,她稍稍側眸,看著何青圓的衣裙消失在拐角,覺得真是同人不同命。 第4章 梨木塌和玫瑰椅 何家的庫房有三個,一個設在前院,后宅有兩個,一個是中公的,一個是董氏私人的,她的陪嫁大多在里頭。 跟秦mama不同,浣秋是后去的莊子,所以府里許多事她還挺清楚的,一一給何青圓介紹。 中公的庫房很大,布料針線在西庫甲號房摳叩裙每,日更新歡迎加入氣流劉無令爸叭二吳,藥材食材在東庫天號房,諸如此類,分得很細,所以每進一層,要看的手牌和鑰匙都不一樣。 秦mama拿到的手牌是都能進的,更何況來人是何青圓,正兒八經的新主子,那些個看門的也不敢查驗得太繁瑣,秦mama手里又拿著鑰匙,開了門就讓她們進去挑選。 何青圓走在一架或纖長或圓墩的花瓶架前,抓著一只白瓷瓶的脖頸將它拿下來細看。 在這瓷器庫里,誰都小心翼翼的,搖春知道自己馬虎大意,更是連裙擺都攥緊了。 可誰知,何青圓忽然冒出一句來,“你嫁得不好?” 搖春懵懂地眨著眼,連浣秋都是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何青圓是在問自己,倒是秦mama當即看向何青圓,神色驚訝。 浣秋下意識要跪,但又怕動作太大碰了東西,別別扭扭屈了一下膝蓋,忙道:“大姑娘說笑呢?!?/br> “秦mama是去莊子上做管事,而且她兒子一家就在莊子上,那你呢?你好端端的在府里,為什么去了莊子上? 莊上原也不缺小賬房、小管事,你那時剛出府,又是姑娘家,怎么管?” 何青圓的聲音很輕,從滿架子易碎美麗的花瓶中飄過來,透著一種甜蜜又剛硬的矛盾感。 浣秋眼圈都紅了,但還是嘴硬。 何青圓老成地嘆了口氣,聽起來像在強裝大人,又問:“有孩子嗎?” 秦mama在旁道:“還沒有,興許有了孩子就好了,她男子倒是個精壯漢子,只是好喝酒,喝醉了便打她?!?/br> 只秦mama這樣一說,浣秋便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 這時何青圓又道:“沒孩子便好,沒牽掛,就不用回去了?!?/br> 浣秋聽了這話,不由得抬眸看向何青圓嬌小的背影,她正微微低頭,細看一樽細頸纖長的凈白瓷瓶。 搖春扯出自己的帕子給浣秋擦眼淚,看著她笨手笨腳的樣子,浣秋有些不明白何青圓為什么會選她做大丫鬟,但這不妨礙浣秋很喜歡她和浮夏。 她剛回來時很害怕何青圓不要她,怕在這里待不長久,滿心的忐忑都在這兩個小丫頭笑著過來行禮時消散了。 “浣秋jiejie安好,我早先就知道你了,我和浮夏的名字都是依著你起的呢?!?/br> 浣秋差一點就哭出來了,別過臉忙低聲問:“那老祖宗答應嗎?” 搖春和浮夏被改名時才七八歲,搖春她只覺得何青圓給起的這新名字真好聽,馬不停蹄就把原來的名字給忘了,也不記得竇氏有什么反應。 倒是浮夏小聲道:“老祖宗因這事兒冷了姑娘七八日呢,后來是做了個手爐套子,才給哄好了?!?/br> 浣秋聽了趕緊低頭,兩顆眼淚珠子濺在地上。 眼下又是兩顆眼淚濺在磚地上,洇成小小兩朵水花,浣秋趕緊擦擦臉,陪著何青圓繼續逛。 何青圓喜歡的東西很多,她有點貪心,要了一套色調淡雅清純的藍花斗彩茶具,又叫浣秋拿下一個大口細腰的銀珠酒觚,她一貫很喜歡這種纖美典雅器形,還拿了一對孔雀綠和天藍釉的花觚。 秦mama原本想說什么的,但也只是落在后頭,同浣秋彼此瞧了一眼,幾不可見地搖搖頭。 何青圓的喜好很寬泛,濃烈奔放的色澤她喜歡,淺淡如水的暈染她也摟在懷里。 宅斗文西瓜珍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