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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簪花令在線閱讀 - 第21節

第21節

    ☆、第41章 意反復

    意秾的臉頓時就脹紅了,這話表面聽上去好像是關心之語,但若細想之下實在輕浮至極。還是當著她幾個丫頭的面,意秾覺得連耳根子都在發熱,她簡直想站起來直接一走了之,心里暗罵他卑鄙下.流。

    對面的男子卻是厚顏無恥的笑道:“我有重要的話要與公主私下說,請公主屏退左右?!?/br>
    這個人死皮賴臉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意秾冷冷道:“我們私下見面不合規矩,二殿下有什么要說的,直接說罷了。這兩個丫頭都是自幼就伺候我的,不會將二殿下重要的話泄露出去分毫?!?/br>
    容錚挑了挑眉,眼風掃向立在一旁的兩個丫頭,彤魚和丹鷺立刻斂目垂首,到了大虞,她身邊心思叵測之人只怕不會少,她自己帶去的丫頭定然要更可靠些,這兩個丫頭若是忠心能伺候好她也就罷了,否則只有再給她挑兩個更有用處的。只不過,他看向面前的小姑娘,兩頰微微紅著,卻偏還要裝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淡模樣來,他送的丫頭,只怕她不肯收。

    纖長的手指在桌上輕叩了幾下,他緩緩道:“咱們的事……”他含笑看著她,里面的暗示不言而喻,“在翠寒園時,公主說要送我份生辰禮的,公主事忙,可能是忘卻了,我卻日夜渴盼著公主……”他的目光在她含怒的臉上逡巡,“渴盼”兩個字在唇齒間含了一圈兒,帶著讓人臉紅的曖昧之意,“我這一提醒,公主可記起來了?”

    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調.戲之語來,意秾被氣得打顫,那日他輕薄了自己,這會兒還有臉拿此事來威脅她!她一時又深恨自己懦弱,沒有膽量跟他魚死網破。她黑著一張臉,命彤魚和丹鷺出去,如今她只想跟他撇清關系,她深呼了一口氣,盡量平穩著聲音道:“我們的身份擺在這里,希望二殿下日后將我當作兄嫂看待,到大虞后,若是如二殿下所言,我不能成為太子妃,那就是大虞違背了兩國和親的約定,那么我會回大梁?!?/br>
    這個人在她心里的信用度不高,她對他的話一直都是抱著半信不信的態度,相比于容錚,她寧肯多信季恒一些,畢竟季恒跟她分析過大虞的形勢,不管太子如何,容錚如何,她都是砧板上的那塊魚rou。

    容錚嘴角的笑容淡了一點兒,似笑非笑的道:“有了后路,所以有底氣了?”他費了那么大的勁才將她帶出來,她竟還想著回去。

    意秾震驚的看向他,他似是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冷笑道:“若是沒有我允準,季恒也沒有機會借宣和帝之手在大虞設立宣外使,大虞若是不同意,你以為陸辭能邁進大虞的疆域么?”

    他竟然連陸辭也知道!意秾頓時有一種被他看穿了的感覺,他似乎有一雙洞息世事的眼睛,讓人無所遁形。不過更令她驚訝的是,這竟是他允準的。

    意秾只覺得心里發涼,那股涼意慢慢襲遍她全身,最后她感覺自己冷得發抖,像是僵住了,連動一下都難。

    這是他允準的,他允準季恒為她留的一條后路。

    之前他的信誓旦旦竟是連他自己也拿不準的,因為他也不能保證到了大虞之后能不能護住她、能不能娶她,所以默許了她還可以借著宣外使之力回大梁……意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不在乎他的,但此時心里卻疼得厲害,那疼痛像是鉆入了她的四肢百骸,刺得她如烈火灼燒一般。

    男人與女人的心思總是差之千里,容錚看她的神情不對,兩步走過去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意秾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就將他推開了。他臉上已經完全冷了下來,也不顧她掙扎,雙手一撈,便將她打橫抱在了懷里。

    意秾推打不開,心里氣得吐血,伸手就抓向他腰間,容錚瞇了瞇眼睛,將她放在床榻上,利落了就解了外袍,因是在室內,他只外袍內只穿了件中衣,脫完外袍,他又將中衣也脫了下來,他身材本就高大,此時就露出他強悍的肌rou來,他強迫意秾看著他,笑著道:“你不是想抓我的腰么?隔著衣裳不過癮?!?/br>
    意秾真的是被他嚇著了,他將意秾的手拿起來,貼在自己的精瘦的腰上,小姑娘的手滑嫩如柔荑,激得他險些守不住。

    他俯身.下來,看著小姑娘嚇傻了的模樣,便湊到她的唇上親了親,甜甜的,軟軟的,讓人忍不住一親再親,他已經處于無法忍耐的邊緣了,偏身下的人兒反應了過來,掙扎不休,柔軟的身體貼著他的,他大腦中緊繃的那根弦突然就崩斷了,他終于還是將她俏立的胸脯握在了手里。

    意秾忍無可忍的就要驚叫,容錚壓制住她,雙唇就吻了下來,將那聲驚呼堵在了嘴里,他極有耐心,緩緩的輾轉研磨,撬開她的齒關,灼熱的舌滑入她口中,另一只手捏著她的柔軟,力道越來越大。

    意秾的神識都有些模糊,慢慢她才感覺到有一個物件正在試圖頂入她的兩腿之間,她強忍了半天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容錚附在她耳畔,啞著聲音道:“我就蹭一蹭,一會兒就好?!?/br>
    從意秾身上起來時,他自己也有些尷尬,將衣裳穿好,本來今日是想找她算一算在梅園中她與季恒舉止過于親密的帳的,但此時小姑娘哭著轉過身去,連眼神也不給他一個,他伸手替她蓋了蓋被子,她此時的發髻已經松了,頭上的小花冠也半掉不掉的,領口處微微敞開,這副情景實在是要多艷.麗有多艷.麗。

    意秾騰地從床上坐起來,臉上猶掛著淚痕,沉聲道:“你走!”

    容錚抬了抬下巴,提醒她道:“你的頭發……”

    “不用你管!”意秾將頭埋進被子里,他說什么她也不肯聽,終于等他走了,她才呆呆的哭了一會兒,也不讓彤魚和丹鷺進來伺候,她自己換上了小襖,又解了頭發,梳順了披在腦后,這才躺在床上,喚人倒茶。

    彤魚先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嚇得腿都軟了,這會兒聽到自家姑娘吩咐一顆心才算是放回肚子里,忙端了黑檀木浮雕魚戲蓮葉的茶托進來,給意秾倒了盞涼茶,伺候她喝下了,又見她睡安穩了,才退出去。

    “睡了?”

    彤魚還是很怕這位二皇子的,他也不需要多言,只一個眼風就能讓人生出懼意來,她低頭應了個是,“姑娘已經睡下了?!?/br>
    他聽了答復,往門內望了一眼,才轉身出去了。

    回到他的房間坐下,謝通早就在等著了,此時見主子進來,立馬就將大虞遞來的信呈上,道:“殿下,鄭指揮使被圣上罷免了?!?/br>
    容錚將信接過來看了一遍,他三年前布的局,今日終于起到效用了。

    大虞皇帝保寧帝容宗,原本只是虞侯營的大將軍,當年宮中發生了政變,年僅三歲的小太子繼位,太后把持朝政,容宗便率軍逼宮,取小皇帝而代之,改朝換姓,建國號虞。虞侯營也就成為了大虞最強勁的一支力量,而能與之相匹敵的也就只有文家軍。

    虞侯營的指揮使一職一直都是由容鐸的人擔任,鄭同安身為虞侯營的指揮使,更是得保寧帝信任,鄭同安為人謹慎又有能力,容錚在他身邊埋下的那顆釘子,用了三年的時間才抓到他與容鐸聯絡的證據。

    保寧帝最忌諱結黨,更何況還是指揮使與太子結黨,保寧帝的皇位來之不正,他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一個人的忠心,所以鄭同安被免職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謝通道:“殿下,鄭指揮使被罷免之后,圣上命步副指揮暫為指揮使一職,太子想必知道步副指揮的來歷?!?/br>
    容錚道:“他知道步正是我們的人也沒用,重要的是他得有本事讓圣上相信?!?/br>
    謝通垂首道是,又躊躇了一下道:“蕭昭妃娘娘擔心太子狗急跳墻,會對殿下不利?!?/br>
    容錚點頭示意他知道了,謝通知道這是讓他退下的意思,他額頭上的細汗都冒了出來,上回挨的那頓板子他可還記著呢,這一回殿下不定要怎么罰他。

    “殿下……”

    容錚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謝通硬著頭皮道:“蕭昭妃娘娘擔心殿下身邊沒人伺候,便親自挑選了兩個婢女過來,一個月前就出發了,今日隨著信件一起到的?!?/br>
    容錚冷聲道:“是誰告訴她的?”

    謝通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么,蕭昭妃娘娘必然是知道了沈五姑娘的事,否則也不會突然就派人過來伺候,那兩個婢女,說是婢女,饒是他跟著殿下見過不少世面,也險些沒流了鼻血,用豐.臀.肥.乳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這回蕭昭妃娘娘可是下了狠心了,連壞了殿下精.血這等事也顧不上了。

    他知道這種是瞞不住容錚的,況且他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他實事求是的回道:“是……是明貴妃?!泵髻F妃心里存著什么心思,連他都看出來了,可是主子不動心,誰也沒有辦法。

    容錚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淡淡道:“先將人安頓下來,再找人透露給文含芷知道?!?/br>
    謝通頭也沒抬的就應了個是,心里卻是給主子點了支蠟,這招也真夠狠,文二姑娘若是知道自己的未來婆母在自己未過門前,就先給未婚夫身邊放了這樣兩個絕.色的婢女,不知道還要鬧出什么事來。

    他暗念了句佛號,那位文二姑娘可是了得,但凡知道她的,就沒有不滿口夸贊的,他是容錚的心腹,文二姑娘待他自然也是極好,可他就是覺得這位文二姑娘心思過重,這人一點兒缺點沒有,這得多可怕!他一點兒都不想向她靠攏,而且,他是最知道主子的心思的,他也不敢對文二姑娘另眼相看。

    “再過兩日船能行至哪里?”容錚又問。

    謝通略想了一想道:“大約能到月浦鎮一帶?!敝車靶l的福船速度可以提快,但是寶船船體太大,又擔心沈五姑娘暈船,所以船行進的速度并不算快。

    容錚道:“你去安排一下,兩日后在月浦鎮????!?/br>
    謝通是個機靈的,他只驚訝了一瞬,就想到了月浦鎮有什么,再一對時間,過兩日可不正是花朝節么,天慶觀的太上老君誕會就沒有小姑娘不愛去的。

    次日一早,彤魚和丹鷺伺候意秾梳洗后,意秾就倚坐在窗前挑了本書看,她懶得動,早飯用得也少。

    彤魚是個心細的,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最后還是沒忍住勸道:“姑娘,船上雖然穩當,可也畢竟在水上行走,晃晃悠悠跟兩腳踩在棉花上似的,一整日這么坐著不動,可不難受么!今日天氣也好,奴婢扶著姑娘到外面透透氣罷?!?/br>
    “是啊,姑娘!”丹鷺也跟著附和,“剛剛奴婢還聽祝嬤嬤說,前方有座小島,上面的草都綠了,現下風也不大,并不很冷,總悶在屋子里,倒要悶出病來?!?/br>
    意秾知道這兩個丫頭千方百計要她出去散散,不過她擔心出去會遇到容錚,就不肯點頭。

    彤魚和丹鷺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這時綠蟻正好掀簾子進來,道:“姑娘,玉翅從昨天開始就吐得厲害,本以為是暈船,也沒當回事兒,以為適應了也就好了,但是今日這癥狀更嚴重了,用不用請大夫給她瞧瞧?”

    玉翅是太后親賞的,自然不能放任她不管,意秾皺了皺眉,道:“船上不是有隨行的大夫么?看誰得閑,去請一位給她掌掌脈?!?/br>
    綠蟻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意秾,神情有些不大自然的道:“玉墜見玉翅吐得難受,便私自去找二殿下了?!彼挍]說全,玉墜去見二殿下時,是懷了不堪的心思的,大冷的天兒,胸口卻大半都露在外面,連艷紅的肚兜都能看出一抹來,意秾特意命她跟玉翅玉墜同住,她是有看著這兩人的責任的,沒承想玉墜倒是有本事,她竟沒看??!

    意秾一下子就明白綠蟻的意思了,沒想到太后竟是這個目的,她還以為太后是想將人安置在太子身邊呢,也虧她能找到這兩個一身妾室味的丫頭來。

    綠蟻說到這兒,神情更加不自然了,她是練武出身的,對后宅這些女子慣用的伎倆一時還不能適應,她尷尬的接著道:“玉墜去求見二殿下,可是在外頭就被兩個丫頭攔住了,那兩個丫頭嘴角厲害,一人一句,拿玉墜露出來的肚兜說事。玉墜也不甘示弱,三人就罵了起來,那兩個丫頭潑辣,最后竟是將玉墜罵了回來。如今玉翅和玉墜都病倒了?!?/br>
    意秾這才披了件大紅織錦出毛鋒的連帽昭君兜,道:“去看看?!?/br>
    玉翅和玉墜是住在西側的隔間,見意秾進來,玉墜立刻就哭了起來,“公主要給奴婢們做主??!奴婢好歹也是太后娘娘命來伺候公主的,如今竟被人罵了個半死,她們兩個話里話外都是說自己是二殿下的人,被二殿下收了房的。還……還連公主也罵了的,說公主行為不端,奴婢是上行下效……”

    這回邊彤魚也跟著皺了眉,心道這四個人都是不省心的攪事精。

    意秾道:“你既然知道你是太后娘娘命你來伺候我的,你私自跑去見二殿下是什么緣故?”

    玉墜見意秾竟不聽她的挑撥之語,看來她這口氣是撒不出去的,因道:“奴婢是見玉翅jiejie吐得厲害,心里擔憂,這才失了分寸,下回定然不敢了!”

    意秾淡淡道:“你們兩個既然病了,就多休息罷,在船上這幾日就不要出去走動了?!?/br>
    這就是禁足了。

    玉翅與玉墜都不說話了,但心里卻是不以為然,她們兩個是太后娘娘賜下的,是有太后娘娘的臉面在的,兩個悄悄對視了一眼。

    意秾出去后對彤魚幾個吩咐道:“我的一應吃用都不要經她們二人之手?!?/br>
    彤魚立刻應是,這兩人心思不小,膽子又大,不知道還要使出什么手段來。

    此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風雖然不小,但是有船艙遮擋,也并不十分冷,意秾在外頭立了一會兒,才往回走。

    剛轉過拐角處,就見容錚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他身上披了件黑貂大氅,頭發以白玉冠束之,他背光而立,身上有著沉穩內斂的氣韻。意秾只覺得刺眼,她將眼睛挪開,也不看他,淡淡的道了聲“二殿下”,便從旁邊走過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都沒有再見到容錚,意秾也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不過確實是耳根清凈了。

    她翻來覆去,快到了亥時尾兒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容錚將意秾床榻旁小幾上的戳紗燈點燃,屋子里炭火燒得極旺,床上的小姑娘像是睡熱了,被子雖然老老實實的蓋在她身上,但她的胳膊和半截瑩嫩的小腿卻都露在外面。她閉著眼睛,面容恬靜而又美好,他湊過去在她唇上舔了兩口,她依然睡得無知無覺。

    他自嘲的笑了笑,也只有她睡著的時候才不會一把將他推開。

    “卿卿?!彼诖才蠁舅?,見她半醒不醒的微微睜開眼睛,便將她抱起來,意秾這下子清醒了,嚇得正要尖叫出聲就被容錚的唇及時堵住了嘴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了,再不就是自己還沒睡醒,腦子糊涂,她竟然瞪著容錚道:“這么晚你不在你那兩侍妾房里,倒會學著登徒子翻別人閨房?!?/br>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心思已經有了傾向了。

    容錚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他笑著捏了捏意秾的臉,“你不是說你跟我沒關系么?吃味兒了?”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那兩個丫頭是我母妃送來的,我沒踫她們?!?/br>
    意秾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還是故意冷漠道:“二殿下想多了,你有幾個侍妾該是你的王妃關心的?!?/br>
    容錚皺了眉,道:“你到底在生什么氣?”他甚至默許了季恒為她安排后路,連陸辭擔任宣外使他也沒有拒絕,不過就是想給她保留些安全感,日后不至于遇到困難就鉆牛角尖。

    他撫了撫額,“你不要無理取鬧?!?/br>
    就這一句話,意秾的眼淚差點兒就滾了出來,她強自抑制住,冷冷的道:“二殿下喜歡挑戰禁.忌,與自己的兄嫂曖昧不清,我卻并不喜歡,我們日后也不必再見面了,二殿下請回罷?!?/br>
    他簡直被她氣死,他抿緊唇,蹙眉看著她,然后站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返身回來,含著怒氣將她壓在身.下,兩手大力揉上她飽滿的胸脯,咬牙切齒的道:“你是不折磨死我不肯罷休!”

    他的呼吸漸粗,緊緊箍了她的腰,見她眼中含淚,心里頓時就柔軟下來,語氣緩和道:“我說過會娶你就一定會做到,我也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彼谒吥剜司洌骸扒淝洹?/br>
    這是大虞夫妻之間的情話,在最銷.魂.蝕.骨時喚自己妻子的,可想而知,此時容錚的腦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見她不鬧了,他才道:“一會兒太陽就出來了,你穿好衣裳,我帶你去看日出?!?/br>
    他將意秾密密實實的裹好了,抱著她到甲板上去,此時天邊已經放白,卻一點兒也不比深夜暖和,隔著厚厚的狐裘,冷氣似乎都能鉆進來,意秾的鼻子被凍得紅紅的,雖然冷,但心底卻有一股難言的興奮。

    轉眼間,海天相接的地方就露出一抹紅霞,慢慢的擴大,太陽出來的那一刻,瞬間將整個海面都染紅了,灼灼得刺眼,在這樣光華奪目的盛景面前,襯得人無比的渺小,她的那一點兒心事,也變得微不足道了。

    ☆、第42章 夜遇襲

    到了二月十五花朝節,寶船如期在月浦鎮???,此時已值仲春,被稱為春序正中,百花爭望之時,雖然春寒料峭,但草木萌發,桃花都已經盛放,故而外出郊游賞花的人不在少數。

    丹鷺聽說能上岸游園,高興萬分,如今已經在船上行走了幾日了,初時因為新鮮倒還不覺得如何,過了幾天就覺得悶得慌了,此時聽聞能上岸,她如何能不興奮。

    更何況花朝節當天,天慶觀是有道會的,相傳太上老君是二月十五誕生的,天慶觀每年都會在這日設太上老君誕會,羅列幡幢,種種香花異果供養。觀內還會懸掛起名人賢人的書畫,擺出各種珍異小物,無不吸引觀者紛集,競日不絕。到了晚上,還要點燃萬盞華燈,祈求老君為民降福。不論男女,都會在這一日前往拈香瞻仰。

    意秾以前就曾聽聞天慶觀的花朝盛事,不過如今親眼見了還是令她有些激動。

    天慶觀位于天地山的半山腰處,而此時整座天地山竟都被重重粉色桃花所覆蓋,鋪天蓋地而來,渾如錦幛,讓人移不開眼睛。

    容錚側頭看了看意秾,道:“走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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