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獸人的雙手非常有力,蒼白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他的五指緊緊扣著徐庭知的手腕,令他無法使力。 眼看獸人舔著鋒利的牙和血紅的嘴唇,要一口貫穿他的喉管,千鈞一發之極,徐庭知雙腳夾住獸人的小腿,然后借助獸人按住他手腕的力度,將自己的身體往下一拉—— 兩人的身體緊貼著摩擦而過,獸人蓄勢待發的一口咬空,而徐庭知則借助獸人咬空的這一瞬間,身體驟然發力,一翻身反而將獸人狠狠地壓在身下。 浴室水汽氤氳,將兩個人的身體都打濕,獸人被徐庭知壓著,黑色的頭發錯落分開,雙眼被劉海遮擋住,只能看得到他下半張臉,面部輪廓立體鋒利,筆挺的鼻子,猩紅的薄唇,搭配那雙在隱藏在黑發中若隱若現的紅色豎瞳,仿佛一頭站在食物鏈頂端大型的貓科動物,桀驁不馴,危險而凌厲。 徐庭知從被動轉化為了主動,他反手將獸人的雙手按住,想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小東西,但是下一瞬,讓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獸人的手一眨眼發生了變化,黑色的翅羽生長出來,強行掙脫開徐庭知的牽制,當雙手從徐庭知手下解放的那一霎那,獸人有樣學樣,就像剛才他對徐庭知的進攻落空后,徐庭知趁此機會翻身一樣,此刻獸人竟然學著徐庭知的模樣,雙腿夾住徐庭知的身體,還想將他徹底壓在身下。 徐庭知的反應比獸人要快的多,他猛地挺起身,身體猶如彈簧一樣驟然往后折,一個后空翻不僅脫離了獸人的掌控,更是打斷了獸人的進攻,獸人也第一時間雙手撐著地面起身,單膝著地穩住身形,他緩緩地抬頭,豎瞳猶如鎖定獵物一樣緊盯著徐庭知。 這種被鎖定的危險感覺,令徐庭知當場熱血沸騰起來。 從小在鮮血中披荊斬棘長大,每日過著刀鋒舔血的生活,徐庭知才能走到少教主這一步,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雖然極品不斷,麻煩也很多,但是沒有哪個人或者哪件事能夠威脅到徐庭知的生命。 徐庭知不是受虐狂,這樣安逸的生活他不是不喜歡,只不過這不屬于他,令他完全沒有歸屬感。 直到此刻,遇到了這個危險的獸人,這種旗鼓相當的感覺令徐庭知幾乎有些貪婪地享受著這個過程。 在徐庭知的注視下,獸人的翅羽收起,化作了人類的雙臂,他的身影再一次化作殘影朝他襲來!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徐庭知單憑rou眼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型,只能憑靠本能和經驗閃避,然后再找機會反擊。 只是這個獸人不僅速度快,力氣大,而且防御力甚至遠超徐庭知,好幾次徐庭知快要鎖住他的致命點,獸人竟然用蠻力掙脫開。 要是常人,早就被徐庭知打的鼻青臉腫渾身是血,但這個獸人只是表皮被抓傷而已,看起來就像被貓抓過一樣的痕跡,根本對獸人的行動沒有任何影響。 難怪孔飛會在奴隸場罵這個獸人賤骨頭,想來當時這個獸人周身的血還不一定是他自己的,畢竟他能從血液里頭獲取能量,滿身是血只是他狡猾地用來掩飾自己而已。 而對面不斷對徐庭知展開進攻的獸人也漸漸失去耐心,每一次差點捉住徐庭知,每一次又被徐庭知用了不知什么手段避開,他逐漸變得狂暴起來,不僅雙眼變得血一樣的紅,唯獨那對豎瞳漆黑幽深,伴隨著他情緒的變化,在他的額角,仿佛有細細的紅線浮出皮膚表面,化作了個模糊的圖案,不過,由于他的頭發遮擋住了上半張臉,因此徐庭知并沒有發現這一點。 徐庭知只隱約察覺到獸人的氣勢又一次發生了變化,給他的壓力更大了。 在徐庭知的注視下,獸人的雙手在這一瞬間又發生了第二次變化! 乍一看還是正常人類的雙手,但仔細一看便發現,獸人的皮膚變的更加晶瑩白皙,他的指甲這一瞬間變長變黑,浴室柔和的燈光下,指甲尖端閃爍著鋒利的冷光。 徐庭知本能地從中感覺到了危險,還不等他看個仔細,獸人一閃身就出現在了徐庭知的面前,徐庭知只來得及側身避開獸人這一擊—— 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在耳旁炸開,險險躲過這一擊的徐庭知回頭一看,便見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墻壁已經被獸人給刮花打碎,獸人的五指深深地插入墻壁,見徐庭知竟然躲過這一擊,獸人緩緩地將手拔出來。 手面依然白皙瑩潤,與黑色的指甲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單單靠rou體的力量將墻破壞成這樣,卻不見他的手上有絲毫損傷! 獸人欣賞著徐庭知臉上那驚訝的神情,水霧將徐庭知渾身都打濕了,衣服緊緊貼著皮膚,將身型完全勾勒出來。 雖然偏瘦弱了一些,但底子擺在那,修長的身體,勻稱的骨架,還未長開的少年青澀,與徐庭知之前面對他時冷靜從容截然不同的氣質相互沖突著,令獸人眼中的殺意與欲望越來越強烈——他想把這個人撕碎,鮮血噴濺出來,促進他的進化! 他在奴隸場見過那么多人,一直都在尋找適合自己進化的人,大多數人都像孔飛那樣,只能給他補充一些能量而已,唯有徐庭知給他感覺不同,獸人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吃掉他,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隨著水蒸氣的蒸發,浴室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了,徐庭知見獸人的雙眼越來越紅,感受獸人身上高漲的殺意,他慢慢收起驚訝的神情,緩緩道:“有意思?!?/br> 他話音剛落下,獸人又再一次沖過來,可怕的速度,恐怖的攻擊力,變態的防御,要是巔峰狀態的徐庭知遇到這么個怪物,還能勉強抵擋,可是他現在用著原身這受損虛弱的身軀,伴隨著體力的消耗,徐庭知慢慢有些吃不消了。 必須速戰速決! 浴室墻壁不斷出現坑坑洼洼被破壞的痕跡,碎屑布滿整個浴室,稍有不慎踩到就會被刺傷,而經過徐庭知的觀察發現,這個獸人能力雖強,但主要的力量都集中在他的雙手,下半身除了移動速度快之外,并沒有什么進攻能力。 而恰巧,徐庭知曾受過系統的訓練,腿部的進攻能力,絲毫不遜于雙手。 當獸人再一次襲來時,徐庭知后退一步,營造出了被逼至墻角的假相,在獸人沖過來將他包圍的那一霎那,徐庭知驚險地躲過獸人利爪的進攻,然后一手扣著獸人的手臂,另一腳再踢在獸人的腰上,借助著獸人的身軀,輕盈地跳躍起來,翻過獸人的身體,驟然出現在獸人的身后! 緊接著,徐庭知單手鎖住獸人的喉管,腳尖則用力踢在獸人膝后區腘窩處。 脛神經被重擊,獸人悶哼一聲,只覺得被小腿一麻,幾乎要站不穩。 他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怒吼,扭過身要將徐庭知制服,徐庭知比他更快一步洞悉他的動作,鎖喉壓臂擒腕扣腿,利用巧勁將獸人壓制得動彈不得。 獸人渾身的殺意無處宣泄,他仰起頭怒視著徐庭知,黑色的頭發順著水流甩開,霎時,獸人的整張面容終于在這一刻完全暴露在徐庭知的眼下。 這樣近距離得觀看,徐庭知不得不承認這個獸人確實當得起那個向導的贊美,介于人類和野獸之間的容貌,偏偏結合了兩個物種最為完美的基因,這樣危險又美麗的小東西,哪怕明知道靠近會有生命危險,仍然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離得近一些,更近一些,特別是當他這樣渾身赤裸地被他扣著,為了壓制獸人,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 徐庭知出神地盯著獸人的臉和身體,獸人喘著氣,看著徐庭知的眼神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徐庭知離他很近,近到他甚至能感受到徐庭知呼吸噴出的熱氣。 浴室熱氣騰騰的水霧沒有讓他體溫上升,剛才那場激烈的戰斗沒有令他熱血沸騰,但此刻感受徐庭知的呼吸,獸人竟有股無形的沖動。 野獸的欲望比人類直接了當得多,這個獸人雖然外形大部分像人類,但不論他的思維還是他的戰斗方式,更趨向于獸類。 那股沖動令獸人一下子忘記了所有的憤怒,他看徐庭知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身體誠實地反應著他此刻的想法,獸人緊緊盯著徐庭知的嘴唇,甚至趁著徐庭知出神的時候,伸出舌頭狠狠地舔了他一下。 徐庭知猛地回過神來,他死死瞪著獸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獸人感覺到徐庭知身體欲望的蘇醒,勾了勾唇角露出了個邪氣地笑容,他興致勃勃地看著他,豎瞳從血紅色變成了暗紅色,鎖定著徐庭知的面容,同樣的具有壓迫感,卻代表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意味。 徐庭知被他這樣看著,原本就燥熱的身體,變得更加guntang,尤其是兩個人身體貼著的部位,只隔了一層被打濕的薄薄的布料,熾熱的溫度彼此傳遞著,令徐庭知的臉頰浮上了一層緋紅。 與這紅暈截然相反的是徐庭知此刻臉上的神情,大驚之后,徐庭知看著這個竟敢調戲自己的獸人,頓時面若冰霜。 見獸人身下的某個部位還在不知死活地怒刷存在感,而且尺寸比他的要大的多,徐庭知唇角勾起了個冷笑,扣著獸人的手一用力,只聽“咔嚓”兩聲,獸人的雙手關節當場被他卸了。 手和腿都受了傷,獸人體內激發起的力量也在漸漸褪去,他又變回了徐庭知初見時的那般,整個人坐在地上蜷縮起來,看起來無助又可憐——如果忽略他猶如盯著配偶一般看向徐庭知的眼神,和某個怒刷存在感的部位的話。 徐庭知已經見識了這東西真正的一面,自然不會憐香惜玉。 他起身,把浴室的水打開最大,將滿地的血水全部沖干凈,然后一把拎過獸人,將他扔進籠子里。 轉身,努力忽略獸人那火辣辣的視線,徐庭知看也不看獸人,直接走出浴室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后他盯著自己下面的部位發呆。 該死的,不是不舉的廢物嗎,不是對任何人都硬不起來嗎,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對著一個獸人,還是雄性起了反應——徐庭知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第十九章 徐庭知獨自在房內坐了好一會兒,更令他郁卒的事情發生了,隨著離開那獸人的時間漸漸變長,他的身體仿佛也失去了激情,下面那個部位逐漸疲軟下去,不論徐庭知怎么用手撥動,都軟趴趴的沒有絲毫反應,再也站立不起來了。 徐庭知暴躁地一甩手,生了好一會兒悶氣,這才冷著臉爬到床上去睡覺。 當晚輾轉反側,睡眠質量差到了極點,次日,徐庭知被房外噪雜的聲音吵醒。 徐家的隔音效果向來很好,徐庭知會被吵醒不僅是外頭有人不斷走來走去,發出嘈雜的吵鬧聲,更因為有人在鑿墻裝修,聲音通過固體傳送,吵的徐庭知睡不安穩。 他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感覺渾身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腦子也渾渾噩噩的,他看著鏡子里自己憔悴的樣子,臉色簡直黑如鍋底。 頭痛地揉了揉眉心,徐庭知這才想起昨日和那個獸人在浴室濕濡的環境下打斗,他披著濕透了的衣服回到臥房,直接倒床就睡,今日患上風寒也不奇怪。 這樣糊里糊涂的作風可不是平日謹慎的徐庭知做的出來的,都怪昨晚那獸人給他造成的沖擊性太大了…… 想著想著,腦中不自覺又回想他昨日扣著獸人的身體,看到他的臉和身體時那著迷的感覺,徐庭知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強制自己不要再去多想,就在這時,鑿墻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徐庭知一下子回過神來,他換了套衣服,揉了揉太陽xue讓自己打起精神,然后開門走了出去。 溫靈正指揮著一群人在他的房子內進進出出,打掃的打掃,搬材料的搬材料,還有幾個人集中在浴室里頭,似乎是在裝修復原。 聽到徐庭知開門的聲音,溫靈一下子回過頭來,當看到徐庭知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后,溫靈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扭著腰快步走過來站到徐庭知面前:“庭知,起來啦,大清早的就吵醒你了,真是對不起啊?!?/br> 口上說著抱歉,溫靈臉上可一點也沒有道歉的意思,她笑瞇瞇地看著徐庭知,等著徐庭知謙卑的回應。 徐庭知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道:“一天之計在于晨,這是父親對我的教誨,他最喜歡早晨在舒適的環境下自然地醒來,然后好好享用早餐開始一天的功課,我是父親的兒子,自然謹記父親的每一句話,以他為楷?!皇?,這個時間父親還沒睡醒,徐家的大門還沒打開,也不接客,溫姨這么早過來有什么事嗎?” 溫靈沒有等到徐庭知忍著被吵醒的痛苦卑微的回應,反而等到了徐庭知這樣帶刺的話,她頓時一愣,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將一早準備的說辭托出:“溫姨聽說你這房子被不長眼的東西給弄壞了,擔心你不高興心情不好,所以大清早地起來,帶這些人來給你裝修浴室,想讓你高興高興……” “多謝溫姨?!毙焱ブS口道。 溫靈狐疑地看了徐庭知一眼,只覺得徐庭知的氣場與之前她所認識的徐庭知相差很大。 她這么大清早地跑過來奔波,自然不可能是為了幫徐庭知做事,只是她昨晚聽到了她安插在徐家的眼線說了些事,比如那群幫徐錦翔搬運尸體的人,被徐庭知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比如徐庭知弄了個獸人搬進浴室,然后當晚浴室就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轟隆”聲,仿佛整個浴室都被鑿穿了一樣。 溫靈頓時覺得她的機會來了,假借幫徐庭知裝修浴室的名義,來將徐庭知吵醒,趁著徐庭知被吵醒迷迷糊糊的時候,然后忽悠幾下讓徐庭知上鉤,反正徐庭知那么蠢笨懦弱的人,溫靈隨口幾句就讓他答應,那還不簡單。 結果溫靈沒想到大清早的徐庭知攻擊性居然這么強,難道她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過人既然來了,不管徐庭知狀態怎樣,不論他心情好還是不好,人還是那個人,智商還是那個智商,溫靈可不準備就此打道回府。 她立刻變了表情,眼眶泛著紅,眼淚在眼睛里頭不斷大轉著,搖搖欲墜,她委屈地看了徐庭知一眼,咬了咬嘴唇道:“怎么,溫姨這樣做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庭知,你生溫姨的氣嗎?” 徐庭知瞥了她一眼,正想開口,溫靈眼睛一閉,眼淚“啪嗒”一聲就低落到了地面,不僅看起來帶著幾分決絕和可憐,最神奇的是居然沒將她的妝哭花。溫靈低著頭對徐庭知道歉道:“庭知對不起,是溫姨考慮不周全,把你給吵到了……看你臉色這么差,一定是因為溫姨的緣故,讓你沒有睡好覺。都是溫姨的錯,你別怪溫姨啊,溫姨只是想幫一幫你,讓你舒服一些而已。畢竟你和錦翔差不多大,溫姨看著你長大,幾乎把你當成了溫姨的第二個孩子,深怕你累著餓著,一見你過的不好啊,溫姨的心里就特別的難受,是溫姨對你關心過度了……嚶嚶……” 徐庭知聽著溫靈在那碎碎念地做戲,只覺得原本就發沉的腦袋,越發的難受了。 他皺了皺眉頭,強忍著揍人的沖動:“溫姨多關心我是我的榮幸,不過我畢竟與錦翔不同,您對我這么關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是我母親呢??上赣H現在不在這里,不然看到您這么關愛我,一定很感動的?!?/br> 溫靈聽著徐庭知左一句“和錦翔不同”,右一句“可惜母親不在這里”,幾乎句句帶刺,每一個字都在暗示著她和徐錦翔的身份,與他徐庭知的身份不同! 溫靈的面色有那么一瞬間的扭曲,不過想到徐錦翔昨夜給她的交代,溫靈強行忍了下來,她抬起頭慈愛地看著徐庭知,手仿佛想要撫摸上徐庭知的臉頰,但又因為什么別的原因,忍痛拿開,那模樣又可憐又心酸,溫靈最后含著哭音道:“有庭知你這么一句話,溫姨這么多年也值了,畢竟你是個好孩子,記得溫姨對你的好,你放心,溫姨是絕對不會害你的——不過庭知啊,有件事,溫姨不知應不應該提點你,雖然很敏感,但是畢竟涉及你的安危,這么件事情記掛在心中,溫姨的心非常不安??!” “既然溫姨也覺得不妥當,那就別說了吧,你年紀也大了,乍一看過去還身強體壯,但仔細看你的眼睛,你的臉,都會瞧得出一些端倪,再這么站下去,你也吃不消,畢竟人啊,上了年紀,身體松垮了,這腰,這腿,可都不好使了,溫姨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毙焱ブ姕仂`臉皮這么厚,要是平常他指不定還有興致和溫靈玩一玩,今日卻懶得理會她,因此徐庭知的語氣中帶了點不耐煩。 溫靈最恨人說她老,徐庭知這句話說出口,溫靈恨不得撲上去將徐庭知直接掐死得了,但是徐錦翔的話還言猶在耳,溫靈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將這股怒意吞下,然后繼續柔弱慈愛地道:“不,為了庭知你的安危,我必須提醒你!” 溫靈說著,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不等徐庭知回話,她立刻握緊徐庭知的雙手道:“庭知,你老實交代,昨天孔飛的死和你是不是有關系?” 徐庭知本來準備強行趕人了,但聽溫靈這話說出來,徐庭知又改變了主意:徐錦翔這是要準備行動了? 溫靈見徐庭知不說話,還以為昨天孔飛的死給了徐庭知極大的沖擊,見剛才還尖銳的徐庭知突然沉靜下來,溫靈心中一喜,加快語速道:“聽說孔飛是你昨天從奴隸場帶回來的,結果你才剛把他帶回徐家,他就出事了,庭知,孔飛這事情,不論你認不認,怕都和你脫不了干系??!” 徐庭知見溫靈努力掩飾,仍然那掩蓋不住喜上眉梢的模樣,決定稍稍配合一下她,于是徐庭知抿著嘴唇,看了溫靈一眼,然后極快地轉移視線,裝作一副十分慌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模樣。 溫靈見徐庭知又恢復了以往懦弱的樣子,更加高興了,連忙再接再厲,將她真正的目的吐了出來:“而且最主要的是,你在奴隸場和孔飛的對話,全部都被奴隸場的監控錄下來了,我聽人說,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搶了孔飛的錢和卡!庭知啊,這對你太不利了!你堂堂一個徐家大少爺,要是被人按上強搶手下錢財的名頭,那對你的未來,會產生多大的影響,你知道嗎?! 要我說,你要真缺錢,也不差孔飛的那點蠅頭小利,溫姨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若是需要錢,溫姨這邊給你便是,趕緊趁著還沒人來調查你的時候,先把孔飛的卡和錢還回去吧!昨晚你父親見你嚇壞了,孔飛的尸體便交給了錦翔處理,現在孔飛尸體放在哪兒,只有錦翔知道。 庭知啊,你要是愿意聽溫姨的勸,把孔飛的錢和卡都還回去,溫姨愿意幫你把卡帶給錦翔,讓錦翔幫你把卡放回到孔飛的身上,這樣將來要有人問起你來,你的嫌疑就洗脫了!” 徐庭知看著溫靈真誠慈愛的面容,在心中冷笑。 這溫靈未免也太低估他徐庭知的智商了,就算昨晚沒聽到徐廣宏和徐錦翔的那一番話,這銀卡他也不可能會輕易交還回去好么。 想要空手套白狼?很好,誰套誰還不一定呢。 一條計浮上心頭,徐庭知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了春天般溫暖和煦的笑容。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