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這石門有兩米多高,二爺朝著石門上拍了幾巴掌,感覺石門不是很厚,就對我們說:都退后。 我問:二爺,你能踹開這個石門? 二爺說:我說我要踹開它嗎? 話畢,二爺蹲在了地上,拆開自己的包裹,開始捆綁一根根黃色的管狀物品,西裝大叔定睛一看,喜道:雷管?二爺你什么時候帶的? “我早就帶了,不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心里惦記,或者你們知道了這個消息的時候,萬一被汽車上工作人員檢查,你們的表情裝不像,一旦緊張會露餡的?!?/br> 二爺當真是個老江湖,活了一把年紀的人懂的東西就是多。 二爺在裝置雷管的時候,把起爆器仍給了我,說:阿布,把電池裝上去。 這個簡單,我快速裝好電池,把一切都弄好,然后說:二爺,我這邊搞定! “再等我十秒鐘,馬上好,你們先撤退?!?/br> 西裝大叔說:給我看看這起爆器,我看一下你裝的對不對。 我隨手遞給了西裝大叔,他和黎元江繼續往后撤,我心想,等一下二爺吧,當即就朝著二爺走了過去。 蹲在二爺的旁邊,看到他正在做最后的步驟,把所有雷管都纏繞在一起,我笑著說:二爺,把這一手教給我吧? 二爺也笑道:這一招是不會教給你的,學會了就離犯罪不遠了。 眼看二爺我倆就要綁好雷管,我已經先站起來身子準備撤退了。誰知在這寂靜的墓道里,忽然傳來一陣滴滴滴的聲響。 二爺一愣,瞪大了眼睛,推著我大吼一聲:跑! 我還愣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呢,二爺就在我背后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蹌差點趴在地上,二爺也在推我之后的一瞬間,奮力向前一躍。 “轟!” 一道火光從石門前橫向沖來,黑暗的通道瞬間變得火紅一片,本來身軀踉蹌的我,被這道熱浪直接沖擊的往前飛起,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離我們不遠的黎元江和西裝大叔也是被沖擊的一個趔趄,倒退兩步蹲在了地上,此刻驚恐的看著墓道口。 我耳朵里開始嘶鳴,我聽不到任何人說話了,我覺得大腦要裂開了,但我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歇斯底里的狂吼道:二爺!二爺!二爺!你在哪??! 通道里在火光沖天的一瞬間之后,瞬間陷入黑暗,我的手電筒也不知道被火浪沖擊到了什么地方。 身后的西裝大叔打開了手電筒開關,沖了過來,我看到距離石門五六米遠的距離,二爺正趴在地上,臉前一灘鮮血。 我嚇壞了,趕緊踉踉蹌蹌的跑過去扶起二爺,擦掉二爺嘴里和鼻孔里流出來的鮮血。我抱著二爺,大聲喊:二爺!二爺!你醒醒??! “呃…咳咳…咳…”二爺的眼皮微微晃動,醒了過來。他鼻孔里又滑落出一道鮮血,我趕緊給他擦掉,誰知二爺一把將我的手彈開,目不轉睛的盯著西裝大叔。 “你…你為什么要炸死我?” 西裝大叔嚴肅的說:起爆器不是我按的! 第118章 大人身,嬰兒頭 二爺目不轉睛的盯著西裝大叔,西裝大叔仍然說:起爆器不是我按的! 我回想起西裝大叔剛才對我說過的話,他說幫我檢查一下起爆器,這明顯就有故意炸死二爺的嫌疑,況且?;钐珰q是大家一起發現的,二爺卻讓這種可遇不可求之物給了我自己。 所以,西裝大叔壓根就心里不爽。 氣氛很是沉寂,誰也不說話,二爺休息了許久。我又喂他喝了兩口水,他這才蘇醒過來。 扶著二爺站了起來,他的身軀仍然是搖搖晃晃根本站立不穩,只能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讓我攙扶著他。 現在想想,幸好二爺的炸藥應該是自己土制的,如果是軍用的。別說二爺了,就連我也直接被炸上西天了。 石門確實不厚,被土制炸藥完全炸開了。我攙扶著二爺。與大家一起,進入了下一個黑暗的墓室。 西裝大叔舉著手電筒,朝著四周照射,良久后,二爺在我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們隊伍里,多了一個人。 二爺的聲音很小,很小很小。細若蚊蠅,二爺都把嘴巴湊到我的耳邊了,我才勉勉強強聽到,而且聽的不是特別清楚。 我默不作聲,轉頭看了一眼。隊伍仍然是我們四個,可二爺說多了一個人,難不成… “二爺,要不我放出我養的小鬼,讓她幫我們看看?”我也小聲回道。 二爺搖頭,說:你的小鬼。修為太差,放出來就被吃掉了。還是留著吧,哎,我養的兩個最強小鬼,被我派了出去,不然現在也不會這么落魄。 我知道二爺為了給我尋找穿心雁的解藥,暗自派鬼魂去尋找了。 “這里不是大殿,是一座衣冠冢?!蔽餮b大叔淡然說道。 我們順著手電筒的燈光看去,在這座衣冠冢之內,正北方向樹立了一面石墻。這石墻約有兩米多高,上邊刻畫著一幅百鬼圖。 百鬼圖的中間站著一個身穿蟒袍的男子,他左右雙手,各持一枚眼珠。那兩個眼珠中放射出萬道光芒,照耀的那數不盡的惡鬼連連后退。 除此之外,這面石墻的前邊。還放著一口鎏金虎頭棺。這種棺材的兩端,乃是虎頭造型,威猛至極。 衣冠冢的東面有一個武器架,架子上擺放著十八般兵器,仿佛在預示著這衣冠冢的主人是個武將。 而衣冠冢的西面,則是一個盔甲架。上邊一副獸面吞天連環鎧,當真了不得。 我說:這海底鬼宮到底是人造的,還是鬼造的? 沒人理我,西裝大叔徑直走到那口棺材前,正要抬腿踹開棺材蓋,卻被二爺攔了下來。 二爺從口袋中掏出五枚銅錢,我知道,這肯定是二爺那一招五帝錢。此物最能克鬼,克制僵尸!斤巨豐才。 二爺將五帝錢均勻的放置在鎏金虎頭棺的四周,這才說:打開棺材看看。 西裝大叔一腳踹開棺材,頓時衣冠冢里彌漫著數不盡的煙霧,我們連連后退,待到灰塵徹底平息,這才緩緩的靠近。 但還沒走到棺材前,就聽到了棺材中傳來的嬰兒啼哭之聲。 眾人都是一個激靈,站在原地不敢再動彈了。西裝大叔冷哼一聲,拔出佩刀,冷然道:裝神弄鬼! 再次圍了過去,我們舉著手電筒,朝著鎏金虎頭棺里這么一照,二爺欣喜道:百鬼抬蟒袍!竟然藏在了這里?天賜我也??! 那棺中尸體的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大蟒袍,蟒袍上繡著四爪黑龍,氣勢磅礴,大氣凜然。在黑龍之下,數不盡的惡鬼跪在地上,高舉雙手朝拜黑龍,尤其是蟒袍的下擺,還繡著暗八仙。 所謂暗八仙,就是只繡出八仙手中所持之物,而不是直接刺繡出八仙的模樣。 這一件大蟒袍,直接將這尸體全部遮蓋了起來,比殮袍都要霸氣十足,上邊的龍鱗都是用金線刺繡而成。龍眼更是用小顆夜明珠串上去的,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還隱隱反射著光芒。 “對!一定就是它了!”二爺又重復了一句,眼中滿是欣喜之色。 但,在眾人欣喜之余,將眼光投放到這尸體的頭部之時,誰也笑不出聲了! 這具尸體,身高至少一米八開外,這絕對是個成年男子。但他的腦袋,竟然是一個嬰兒頭! 那精致小巧的五官,仿佛嗷嗷待哺的小孩,這小巧玲瓏的頭顱與這魁梧寬大的身軀,絕對是格格不入! “這頭顱,是這尸體本人的嗎?”黎元江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的疑惑,也是大家的疑惑,誰也沒有擅自回答。畢竟對于這種事物,誰都不清楚。 眼看蟒袍在前,只要動手脫掉,完全就可以離開海底鬼域了,但卻沒人敢動手。 西裝大叔看了眾人一眼,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動手。如果要詐尸,那是遲早的事。 我看了二爺一眼,二爺點了點頭,說:有道理,小西裝你來扒掉殮袍。 西裝大叔不說別的,當即就將手電筒遞給了黎元江,讓他幫忙照射。他彎下腰,直接伸手到尸體的腰部,解開那條金玉帶,隨手遞給了我。 “阿布,拿著!”西裝大叔將那條金玉帶甩給了我。 這金玉帶,其實是用質量最高的蠶絲布織成,上邊串帶了很多玉片,尤其是在正中間的位置,更是串上去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龍頭。我細數歷史上的官服品階,根本想不起來這是哪個朝代的。 金玉帶有些重,我想了想,索性直接將這條金玉帶扣到了自己的腰上。 尸體很硬,西裝大叔扒掉蟒袍的時候,有些吃力。二爺剛才被土制炸藥轟了一下,直到現在身體也有些站不穩,只能讓我攙扶著。 無奈之下,只能黎元江動手幫忙。他一個平凡小漁民,平日里哪會遇到這種情況,幫西裝大叔一起扒殮袍的時候,兩條腿都是抖動的。 二爺說:小黎,別緊張,扒掉了殮袍咱們轉頭就走。 黎元江點頭,也為自己打氣。 所幸這扒殮袍的過程還算順利,眼看殮袍就要被扒下來,黎元江的額頭上早已泌出了許多豆大的汗珠。 眼看一滴汗珠從他鼻尖滑落,就要掉在尸體的身上,二爺連忙竄前一步,伸手接了下來,緊張的說:汗液千萬別滴到尸體的身上,不然很容易詐尸。 黎元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點了點頭。 又過了兩分鐘,這一件大蟒袍終于被拔了下來,我們二話不說,收拾起殮袍轉頭就要走。 二爺說:原路返回,到了反天剎的底部之后,走北方通道,可直通跪地石人的頭部,從石人額頭的位置,進入鬼域島海底根基,屆時可順利取走鬼眼! 眾人同時點頭,這一番走下來,危險確實有,但憑借著運氣和二爺的見識,倒也次次逢兇化吉,就在我們剛轉頭的瞬間,我只聽到身后的鎏金虎頭棺里傳來一陣嬰兒啼哭之聲,還沒來得及轉頭,忽然一雙漆黑干枯的大手,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這一下,來的兇猛,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掐的口吐長舌。二爺見狀,絲毫不做停頓,從袖口里抽出一張符咒就貼了上去。 以前二爺的符咒,都是從兜里抽出來的,這一次的符咒是從袖口抽的,明顯不一樣。眼光一瞥,我看到符咒上所寫的字,不由得為之一震。 敕令:奉九天大帝之圣諭,震懾三千修羅! 符咒啪的一聲,貼在了身后那僵尸的額頭上,但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不但沒松開,反而掐的更緊了。我感覺自己的咽喉都快要被掐斷了。 第119章 點睛筆,陰陽尺 二爺甩手從后背抽出彎刀,一刀抹在我的胳膊上,我一吃痛,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胳膊上流出鮮血,二爺用手指蘸著。嘴里念叨一句:天地五方,敕令鬼王,破! 二爺的右手食中二指,蘸著我的鮮血點在了背后那僵尸的頭顱之上。 掐在我脖子上的雙手猛然松開,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趕緊往前奔了兩步,躲開僵尸的下一次進攻。 回頭一看,這僵尸身高一米八以上,身材魁梧。但那一顆嬰兒頭顱著實顯得格格不入。 二爺說:大家快退!這是尸王,打不爛殺不死,盡量不要跟他硬拼。 話畢,我們準備快速返回剛才來時的通道,誰知這僵尸趕在我們前邊??炫軆刹?,彈跳而起,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怎么辦?”黎元江雙腿都在顫抖。 這僵尸盯著我腰上的金玉帶,以及包裹里的百鬼抬蟒袍,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那張嬰兒臉,皮膚白皙如雪,根本沒有一絲腐爛的樣子,但身體上其余的部位,早就發黑發硬。 “我們四人,輪流纏住他,其余的人趕緊拿兵器去!”二爺說這話的時候,是朝著我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