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但科學證明,壁虎尿是沒毒的,但馮婆培養出來的陰宮壁虎,從小便浸泡在稀釋了蟾蜍毒液的水源中,所以,它渾身都是毒。故然不敢亂碰。 此刻,我抬頭看了一眼夜幕蒼穹上那一輪明月,不由得嘆了口氣。 從第一次來到?;贝?,一直到現在才徹底進入了馮婆家中,找到了葛鈺的無心冰尸,我感覺自己就跟常山趙子龍差不多,可謂七進七出,不過趙子龍乃是單槍匹馬,闖進萬軍叢中。 而我… 用現代比較流行的話來說,絕對是豬隊友一枚。 還好西裝大叔和海伯比較給力,尤其是海伯,更是在關鍵時刻救我一命,有這樣的隊友,也算洪福齊天了。 等等… 夜幕下,我猛然一愣,朝著海伯就看了過去,在我喝藥自殺之時,他為何會在最后關頭找到我? 他打不通我的手機,也沒給我發短信,他自己一個人更不可能使用什么衛星定位,他肯定知道我想要自殺,因為我給他發過短信,可我并沒有告訴他,我去什么地方自殺??? 他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個河堤上的? 一種莫名的懼意,瞬間籠罩全身,葛鈺說過,讓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此時朝著海伯看去,我只覺得他的背影變得陰暗一片,更覺得他走路的樣子有點飄。 這話我不敢問,但現在我告訴自己,對我好的人,不一定就是幫我的,對我壞的人,不一定就是害我的。 可能是我太愛葛鈺了,她取走我的心臟,我也仍然愛她,我堅信她這么做是有道理的。 我悄悄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把手掌按在胸口停頓了約有十幾秒,說真心話,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回到了賓館,海伯去了他的房間,我則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心說找到了葛鈺的冰尸,確定了葛鈺的死亡消息,我也就徹底死心了。 嚴格來講,我也算是徹底安心了,至少我再次見到了她,我坐在茶幾上,摸著自己額頭上被葛鈺淺吻過的地方,傻傻的笑著。 可笑著笑著,我眼角余光忽然瞥見茶幾上放著一張小紙條,我一怔,停止了笑容,這張紙條不是我放這的。感覺要出事了。 果不其然,展開小紙條一看,我不由得渾身一震! 第032章 死亡預言 紙條上,工工整整的寫著這樣一段話。 “當冰尸落淚,金魚倒游,血染青云之時,你將正式走向死亡?!?/br> 我手一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葛鈺今天晚上就曾在我面前哭泣,她沒有心臟,難道不是尸體嗎? 那么,這就是紙條上所說的第一句話,冰尸落淚! 而這金魚倒游,我想不明白了,魚會倒著游嗎?我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什么魚會倒著游,因為這完全違反了生物定律。 水生物中,唯一能說倒著游的,也就只有螞蟥了,可螞蟥并不是真正倒著游的,而是吸到人血之后,往后縮自己的身體,所以才有了螞蟥倒游的說法。 至于最后的血染青云,我更是想不明白了,云朵飄于九天之上,怎么可能沾染上鮮血? 有句話叫做血染半邊天,那說的意思是刀兵劫降臨,生靈涂炭,整個天下都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結合著現在的生活狀態,這顯然是不會出現的,那么,這血染青云到底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這青云代表的不是云朵,而是衣服?例如唱戲的戲袍?可我閑的沒事穿什么戲袍? 我腦子又亂了,此刻我想起了當初放在我宿舍里的第一張紙條,紙條上說,14路公交車我必須開下去,如果我走了,就由我的靈魂來開。 從第一張紙條上所說的內容來看,至少放紙條的這個人,又或者是這個鬼,還沒殺我的打算。 但這第二張紙條就不一樣了,上邊的話,明擺著就是告訴我,我離死不遠了。 想到這里,我渾身一驚,立馬伸手如電,摸向自己的胸口! 葛鈺提前拿走我的心臟,難道她已經預料到有人要害我了嗎?所以拿走了我的心臟,替我保管? 還有海伯,究竟是好是壞,是幫我的還是殺我的? 這個問題剛一浮現出來,我立馬搖頭否定,不管海伯是不是幫我的,但肯定不是想殺我的,如果想殺我,在蘭博基尼要撞死我的那天晚上,他根本不會管我,讓我隨便去死就好了。 我又從頭開始想,給我第一張紙條的時候,還沒殺我的打算,但第二張紙條,就準備殺我了。 那么,在第一張紙條出現與第二張紙條出現的這段時間里,一定是我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得罪了幕后那控制一切的鬼! 我仔細想想自己這一段時間所做的事,除了去馮婆家里,別的還真沒做過什么。 心中一顫,我驚道:難道那個在背后cao縱一切的鬼,是馮婆? 海伯說過,她非人非鬼,可她算是什么,海伯也不告訴我,這可真是讓我苦惱死了。 懷揣著無限疑惑,第二天晚上,我提前去了那家海參館,不過我不是走前門進去的,而是走的后門。 一個正在偷偷抽煙的小廚師看到了我,嚇了一跳,但一看不是領導,也就不以為然了。 我走過去,笑著遞上一根好煙,說:兄弟,咱這還招不招學徒了? 他一看我手里的煙盒,就知道是好煙,笑嘻嘻的接住,說:招啊,一直招呢,你找廚師長吧,在里邊呢。 我說行,不著急,我也抽根煙。 點了一根煙,我笑著問:兄弟啊,這后邊的走廊里,血腥味這么濃,放的都是啥東西??? 小學徒一擺手,不屑的說:都是些牛蛙什么的,這年頭,總有人想吃點野味。 “那制冰機也在這塊吧?感覺涼颼颼的?!蔽掖炅舜曜约旱母觳?,因為這后門的樓道口,確實冷。 小學徒說:對啊,制冰機在前邊那個屋子,旁邊的屋子是仍廢棄的冰塊。 一聽到廢棄的冰塊,我立馬一個激靈,但心說還是不要問的太急,就多抽了兩口,在那小學徒臨走的時候,我笑著問:廢棄的冰塊直接就扔了??? 小學徒一愣,說:對啊,不扔掉干什么?不過咱們家的冰塊,每天晚上都會被一個老太太拉走,也不知道她用冰塊干什么,每天都拉走一大筐。 他當然不知道馮婆用冰塊是來干什么的了,那是用來冰凍葛鈺尸體的。 掐算著時間,感覺馮婆快來的時候,我進到了廚房內部,找到了所謂的廚師長,說我想應聘廚師。 在廚師長帶著我進入后廚辦公室的時候,我心中一喜,心說機會來了! 因為后廚里,到處都是菜味,調料味,只有辦公室里干凈點,而那幾臺監控器也都放置在了辦公室里,廚師長進來的時候,馮婆剛好也從后門進來,我從監控器里看的清清楚楚。 廚師長說:小伙,你先填一份簡歷,過一會交給我。 說完,廚師長扭著大屁股就走出了辦公室,辦公室里另外有一位女文員,笑了笑,遞給我一支筆。 我填寫簡歷的時候,一直斜眼瞄著監控器,只見馮婆進入那間放置廢棄冰塊的房間里,開始用手往塑料盆里裝冰塊。 她裝冰塊時,很小心翼翼,而且盡量挑那些略微干凈的冰塊,看到這里,我的眼眶不自覺的涌出了淚花。 一個深愛著自己女兒的老婦人,在女兒死后,還保留著女兒的尸體,她年紀這么大了,沒錢買那些新鮮的冰塊,就只能拉走餐館里廢棄的冰塊,但這些廢棄的冰塊,魚腥味太重,馮婆知道,自己冰清玉潔的女兒,是要躺在這些冰塊上的,所以,她挑的很仔細,很仔細… 女文員看了我一眼,都傻了,心想填個簡歷表都能感動到哭出來,這是多久沒找到過工作了? 我注意到了女文員那怪異的眼神,就用衣袖抹了一下眼角,寫簡歷的時候,繼續觀察馮婆。 馮婆右手端著盆,左手在那冰堆中不停的扒著,挑選著,因為有些冰塊已經融化,所以馮婆的手,始終處于泡在水中的狀態。 當馮婆挑選完一盆冰塊的時候,我再朝著她的左手看去,豁然大驚! 她的左手,從干枯變為充盈,原本猶如雞爪一般的手掌,此刻充盈白皙,猶如三十歲女人的手。 恍然大悟之間,我不由得感動萬分,馮婆每次從村外回來,左手都會變得充盈,而右手仍然干枯如雞爪,并非是她用了什么妖術。 而是她左手抓冰塊,右手端著塑料盆,左手始終被冷水泡著,硬是被泡的發白發脹! 然后馮婆回到家,睡一覺,第二天,被泡腫的左手就重新恢復了干枯的狀態,這也就是我每次看到馮婆騎著三輪車離開?;贝宓臅r候,雙手都是干枯的猶如樹皮,可騎著三輪車從市區回到?;贝逯?,她的左手就變得充盈白皙。 可憐天下父母心! 葛鈺雖然死了,但她永遠活在馮婆的心中,我不知道馮婆還能活多久,但我知道,她活多久,葛鈺的尸體就能被保存多久。 現在我確定馮婆不是那個鬼,我不管她到底懂什么巫蠱之術,我都不相信她是一個殘暴的人,一個默默為死去女兒奉獻十幾年光陰的老婦人,我不相信她能壞到什么地方去。 至于馮婆院子里飼養的那些雞仔,究竟是不是四目門童,如果有機會我會去驗證的,我覺得西裝大叔跟我說的話,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這四目門童,就隱藏在了這真真假假之中,讓我無法分辨。 第二天,我和海伯一起回到了市區,晚上八點多,我跟海伯一起下館子,狠狠的搓了一頓,海伯吃的很滿意,也喝的很滿意,酒足飯飽之際,海伯神秘兮兮的對我說:小子,你今晚回去開14路公交車的時候,把駕駛座打開,看看里邊放了什么東西。 我一驚,朝著海伯看去,不免覺得他的眼神頗為詭異。 第033章 流不出的血液 難不成,海伯要害我? 也不對啊,他要害我,早就動手了,為何還要等到現在?權衡利弊之后,我還是選擇對海伯說實話。 我說:海伯,曾經有人告誡過我,駕駛座千萬不能打開,里邊的東西我不能看,如果看了,我就會死! 海伯哈哈一笑,說:誰告訴你的? 我說一個西裝男子。 海伯點頭,說:他說的不錯,駕駛座下邊的東西,你如果打開看了,必死無疑。 我瞪著眼珠子,說:那你這不是扯淡嗎?我看了必死無疑,還教唆我打開看看? 海伯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如果打開了,你確實必死無疑,但現在的你,還是活人嗎? 說完,海伯饒有深意的拍了拍我的胸口,然后繼續倒酒,繼續喝酒,就像什么話都沒說過一樣。 我渾身一軟,差點就倒在地上了。 他故意拍拍我的胸口,不就是在暗示我,他知道我沒心臟?海伯到底是什么人? 見我臉上驚訝不已,海伯喝了一口小酒,說:我不會說什么讓你相信我的話了,因為老子上一次吃過你的虧,你這小子,還敢拿板磚砸我,這一次,你愛信不信,我要說的是,我完全可以不用管你,讓你隨便死去。 我尷尬的說:海伯,您別這么說,我上一次不是被人蠱惑了嘛,幸好您及時找到了我,不然我就沒命了。 想到這里,我忽然將事情聯系到了一起! 第一次,我差點被蘭博基尼撞死的時候,海伯莫名其妙的就找到了我,然后把我救了。 第二次,我應該是被蠱惑了心智,差點喝下農藥而死,在緊急關頭,海伯還是莫名其妙的找到了我,然后又把我救了。 海伯救了我,這是真的,但他怎么每次都能準確的找到我?難不成是在我身上動了什么手腳?又或者他確實是個高人? 又跟海伯聊了幾句,海伯想勸我喝兩口,但我堅持說今晚要開車,不能喝酒。 晚上回到房子店客運站的時候,陳偉的臉色很不好,畢竟我請了三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