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第19章 大戰前夕 在軍中??吹胶榷嗔说能姖h又哭又鬧的,現在枇杷醉態可掬,邊歌邊舞卻甚是好玩,玉將軍和玉守義皆笑不可支,又向楊夫人道:“就讓她跳吧,跳累了自然酒也就醒了?!?/br> 楊夫人亦無可奈何,只得由著枇杷鬧了下去。 玉枇杷不知道自己又跳了多久,然后終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才被父親抱著送進屋子,母親跟過去幫她脫了衣服,又幫她簡單擦洗一下蓋上被子讓她睡了。當然這一切她一點也不知道了。 而且這天晚上玉將軍和楊夫人說的話她也沒能再聽到。 盡管知道枇杷現在睡得特別實,但是楊夫人的聲音又降了不少,吶吶之聲只有枕邊的丈夫勉強能聽到,“明天把廂房重新收拾一下,讓枇杷搬出正屋,和劉嬤嬤一起住吧?!?/br> “這孩子過去睡覺就是打雷都不醒,現在怎么能聽到我們說話就醒了呢?”玉將軍低聲問:“我們這些天夜里沒說什么不該她聽的吧?!?/br> “幸好我身子還沒全好,總算沒讓枇杷聽了去?!睏罘蛉孙w紅了臉,“你以后再說話都要小聲一些?!?/br> “好?!庇襁M忠覺得自己根本沒出聲,只是張了張嘴,可是楊夫人還是說:“要再小一些?!?/br> 其實枇杷到底還是十來歲的小孩子,她真正聽到的也不過一兩次,而且也都在酒醉的時候如竹筒倒豆子般地全說了出來,并沒有什么不該聽到的,但是從此楊夫人卻對枇杷嚴防死守起來。 玉家夫妻間的夜話暫且不提,玉枇杷也因為這一次酒醉被搬出了正屋,與劉嬤嬤一同住到了廂房里面。對此,醒酒之后的她倒沒有異議,住到哪里都無所謂,而她又不是特別要聽父母的悄悄話的。 枇杷懊惱的是大家整日學著她喝多了非要跳舞的樣子取笑,讓她好幾天都抬不起頭來。最終使了一次小性子,才讓家里人避口不提了。當然,楊夫人心中有數,這件小趣聞只在家人間提過幾回,根本沒有傳到外面,也算是替枇杷保住了臉面。 營州城內,巡查御史到了后,自然每日查看營州防衛,傳達朝廷對營州關節之意,又優撫營州傷亡將士,忙個不停。玉將軍做為營州最為重要的將軍,也是這一次唯一得到升職的將領,每天連家都顧不上回。 玉家,楊夫人每天帶著枇杷也在忙,既然有機會,玉家自然要為王大人準備一些禮品托御史大人帶回去。 楊夫人親手打點一切,又拉來枇杷在一旁看著,抽空還要告訴她,“這個菌子多帶一點,王大人頂喜歡吃的,還有干菜,雖說京城那邊什么都有,但是與營州的畢竟不是一個味道?!?/br> 送給王大人的禮品雖然用的心思不少,但其實都是些營州的土物野物,有些還是先前就為王大人 留的,但論起價值還不如送欽差大人的貴重。 楊夫人一直在指點枇杷,“王大人年紀雖然比你父親大不了多少,但是高致雅量,你父親一直極敬重他,在他面前都是執子侄禮的。我們給王大人準備禮物,最重要的就是心意。金銀財物,漫說我們家沒有,就是有王大人也不會收的?!?/br> “至于巡查御史卻正好相反,因我們在邊塞,所有的情況朝廷都要聽他回去傳話,所以不只是我們家,就是節度使府也要備上貴重的財物,萬一有一處沒有打點好,只要他在皇上面前隨口一說就能將節度使和你父親他們出生入死所得的功勞全部抵消?!?/br> “這些事情男人當然心里也有數,但是我們女人更要細心,”楊夫人將幾十張上好的皮子、幾支老參裝進箱內,又用油布包好兩罐新熬的狼膏放入另一個小箱里,“就像現在,大家肯定都會送皮毛人參,營州也只產這些。但是御史大人到邊城還想弄點上好的真狼膏回去給老母治病,這才是真正需要打聽到的消息?!?/br> “所以別看這兩罐兒狼膏不值什么,但是卻要比那些皮毛、人參更入御史大人的眼?!睏罘蛉丝粗凌藛枺骸澳憧啥昧??” 御史大人想弄些狼膏這個消息正是枇杷在楊夫人的指導下,帶著小伙伴們打聽到的,其間的過程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在大家都忙著巴結御史大人的時候,他們卻與御史大人的親隨親密接觸而已。 “娘,你真聰明?!庇耔凌俗罱居行湴?,覺得自己頗有本事了,但是沒想到在母親面前還是差得遠了,便由衷地贊揚道。 “你父親就是直腸子,再不想這些的,你以后可要多些心思,遇事多從幾個方面想?!睏罘蛉苏f著又嘆道:“不過啊,你的腦子在營州倒還夠用,可是真要去了京城,只會被人騙得跟傻子似的,賣了你可能還以為遇到了好人?!?/br> “我才不去京城呢?!庇耔凌瞬⒉恍?,京城里的人難道就不是人而是鬼神了嗎,便吐了吐舌頭,“我只在營州?!?/br> “人有的時候是很難說的,就像娘,在江南長大,就是做夢也沒想到竟然嫁到了這里呢?”楊夫人一面手腳麻利地整理東西,一面說:“所以呀,枇杷,你還是多些心機,將來才不容易吃虧,明白了嗎?” “我明白的,娘?!辫凌烁嬖V楊夫人,“這些天,我看節度使大人當著御史的面對父親特別親切,那天將朝廷賞的御酒也平分給四軍。還有那個陳博,一直對父親特別恭敬,其實他們都在耍心機,我說的對吧?” 楊夫人一則喜女兒能舉一反三,一則憂女兒過多參與了營州軍務,但是總歸她還是點頭道:“你說的都很是,而且陳節度使家自從到了營州,就一心壓制你父親、馮將軍等胡將,所以對他們要有提防之心?!?/br> “至于來巡查的御史大人,他現在急于離開營州,就是怕營州一但戰亂,他只能被迫留下當監軍,是以娘已經勸你父親不要過于挽留了?!?/br> 事情果然就按楊夫人所猜測的,巡查御史只在營州城內轉了轉,并沒有到營州之外的折沖府及鎮、戍,又將朝廷送來的財物交割清楚,便很快離開了營州。 就是隨同他而來的一些商人,也在采購了營州的特產后都迅速地撤離了,大家都極力避免遭遇營州被突厥人進犯的時機。 其實營州人卻沒有這樣緊張,盡管所有人都知道突厥人就快來了,但是大家還是應該做什么就做什么,畢竟十年就有八年要打仗的營州早已經適應了戰爭。 若是只為了擔心戰爭的到來什么也不做,那么不必等突厥人過來,大家先要或是餓死了,或是嚇死了。 苦寒之地的營州人習慣于在夏秋之季為冬天做好一切的生活儲備,今年不過提前一些而已。 打獵采摘的工作一直進行到初秋,散在外面的捉生將們傳過來突厥進犯的種種跡像,這時候營州的氣氛才開始有了真正的變化。城外的一些住戶攜帶著所有家當遷入城中,而小孩子們,包括枇杷在內的少年們都被勒令嚴禁出城 懷遠軍派了幾個隊的人馬將先前在懷遠折沖府種下的麥菽一一搶收回來,當然不可能像平常收割一樣,而是不待麥子完全成熟就將麥穗割下,菽也只是將菽豆摘下,當然還有一些雜糧瓜菜,能搶收回些就收回一些,雖然白白扔掉不少,但總收回了大半。 接著就是營州城外的莊稼了,雖然時間非常緊張,但是營州人還是有條不紊在軍隊的護衛下,從最外圍的田地一片片地向城內收割莊稼,就連麥桿也打好捆帶回來做為燃料。 突厥就在這個時候進入了營州,他們的本意也正是想搶收成熟的莊稼,于是第一場戰爭就是搶收莊稼之戰。 營州人早已經在外圍堆起了一道土墻,放設了拒馬鹿角之類,借著臨時工事抵擋住突厥的騎兵。 就在外圍兩方交兵,打得難解難分時,里圈則是只要能出動的營州人都在拼命地收割運送莊稼。 盡管大家已經連續收割了好幾天,筋疲力盡,但是突然間又充滿了干勁,所有人都沉默地收著莊稼,對偶爾飛過來的箭只置若妄聞,就是有人受了傷或倒下了,救護的人與受傷的人也都默不作聲,將人弄進城去再回來繼續做應該做的。 枇杷和一干營州少年們也被派上了用途,他們手持弓箭補充因調到城外搶收糧食的軍士空缺,協助營州軍在突厥人沖破防衛準備進城時射殺他們,掩護營州軍和百姓入城。 經過兩天一夜的爭奪,臨時工事終被突破,但是莊稼也大部分搶入城內,于是雙方真正的攻守戰開始了。 隨著突厥各路人馬陸續到來,營州城外的實力早就是城內的數倍了,就是經歷突厥進犯次數最多的,營州城內年齡最大的一位七十九歲老兵上了城墻也說,這一次是他見到突厥人最多的一次。 在敵我懸殊的時候,城墻為營州人提供了極大的保護。按常理,沒有十倍的人是不大可能圍攻一座城的。營州內存的糧食已經足夠三年,而且在這三年中,突厥也不可能一直圍著營州,所以大家并不擔心,除了不能出城會有很多不便外,城內人還是如常地生活著。 又因為懷遠、盧龍、平盧和保定四軍已經完成搶糧的任務,完全回撤到城內,枇杷和營州的少年們也不再被允許參加守城之戰。畢竟經過回縮懷遠折沖府及很多鎮戍,營州城內人口及軍隊的數量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也就沒有枇杷這些少年們的用武之地了。 盡管枇杷、木朵、阿魯那非常遺憾,但是營州軍將城墻向他們開放總算是慰籍了這些少年們,他們時不時地在戰爭不夠激烈時去看突厥人。 ☆、第20章 盧龍舊事 突厥侵略者們在城下安營扎寨,搭起多如繁星的氈帳,他們披發左衽,跨著駿馬,身背角弓鳴鏑,手執甲矟刀劍,兇惡可怕。 對于這些人,大家都是發自內心地恨,但是時間久了,不免又有些好奇,就如枇杷,她總是聽城外突厥人在城外縱馬疾馳時常常高呼一句話,不由得問懂得突厥語的阿魯那,“他們在喊什么?” 阿魯那告訴枇杷,“他們喊的是復仇?!?/br> “真是可笑,我們被他們殺了那么多人,結果他們竟然在喊復仇?”枇杷冷笑道:“我們才要為家人報仇!” “正是,”阿魯那也很不平,但他還是將突厥人的喊話一一譯給枇杷,“他們并不是要為在戰場上死去的報仇,而是說我們殺了他們的商人,所以才一直在喊復仇?!?/br> 商人?確實,不管突厥與營州有多少戰爭,但只要略有間歇,總會有不畏死的商人出現在營州,他們拿皮毛、牛羊、草藥來換布匹、絹帛、茶葉等等,枇杷也知道在突厥的地方是不產這些的,而他們又不可缺少這些必需品。 但是,營州又怎么會殺來往的商人呢?雖然有時朝廷會有旨意不許通商,但是那時也不過關掉榷場而已,更多的時候,營州城內總是會有很多商人出入的,因為營州人也喜歡與商人交換東西。 “突厥人不但可恨,還會撒謊!”枇杷用手狠狠地拍了拍城墻,“營州人才不會殺掉商人,只有突厥人才會殘害我們!” 大家也都這樣說,“突厥人那么壞,他們的話怎么能信!就等我們營州人用箭來回應他們吧!” 于是大家把空閑時間都用在練箭,反正也出不了城,練箭也成了他們唯一的活動,而且大家心里都有期盼,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用得上呢。 不覺中,營州城已經被圍了一個多月,最初突厥人差不多每天都要組織一兩次大規模的進攻,但是慢慢地他們的攻勢緩了下來,最后只圍住營州城停留在箭的射程之外不動了。 進攻松懈并沒有使營州人感覺到安心,城內的氣氛變得更緊張了,因為這說明突厥人在等待援兵。 因為城墻上暫時無事,玉將軍也能時?;丶依?,守義和枇杷每次都要圍著他談到守城的軍務。 在城池被圍的時候,城內所有人自然結成萬眾一心的團體,又因為即使有jian細,消息也根本傳不出去,而事實上能居住在營州城內的人都是經過仔細核查過的,所以也不會有jian細存在,城內的防守幾乎就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玉守義這些天已經完全一改周家搬走后的頹廢,把心思完全用在了守城大事上,他雖然不良于行,但時常讓人抬著與枇杷一起上城墻觀察敵情,還會時不時地指點枇杷幾句。 對于家里讀書最多也最好的三哥,枇杷一向是極信服的,現在就聽他問父親:“我今天在城墻上看,覺得突厥人似乎撤走了一部分人馬?” “是,從昨天夜里他們就開始偷偷撤出一些人?!庇駥④姷南⒆匀灰冗@些少年們觀察到的準確。 “父親,是不是他們去了保定折沖府?” “我也這樣想,”玉進忠嘆了一聲氣道:“剛剛與節度使大人等商量,我想帶懷遠軍出城將保定軍接應回營州城,可是大家都不同意?!?/br> 當時也曾希望父親同馮伯伯一樣獨立的枇杷現在心里特別不是滋味,“父親,你說突厥人一定去了保定折沖府了嗎?” “應該就是了,”玉守義道:“現在營州城外除了保定折沖府,其余還哪里有人呢?” “那保定軍是不是很危險”枇杷用疑問的語氣問了出來,其實心里已經是肯定了,因為幾個折沖府都比不了營州有高大的城墻和深深的護城河,其中防御最強的盧龍折沖府也是靠著地勢之利,至于保定、懷遠諸折沖府大多只有一人多高的土墻,想擋住突厥人比起營州難得多了。 父親沉默不語了。 玉守義低聲道:“如果懷遠折沖府和幾個鎮戍不回撤,保定軍還能有相互拱衛的幾支力量,但現在他們獨立支持是肯定抵擋不住突厥人?!?/br> 枇杷也明白這個道理,從營州的整體防衛看,自然還是以先前各折沖府鎮戍相互拱衛的防御最優,那樣各支力量能夠機動靈活得多。但是節度使撤命所有人撤回營州,亦是全力保全營州的不錯方案。但只保定軍一支在外,那么保定軍的局勢實在不妙了。 “馮伯伯真不該與節度使對著干,當時也像爹那樣撤回營州就好了?!瘪T朝陽是父親的好友,也是從小看著玉家的這個孩子長大的人,兩家也平時也有往來。 “他也許心存僥幸,以為今年突厥人不會有如此大的攻勢,又或者以為突厥人不會特別繞道東部去打保定折沖府?!比缃忉屵^了還是看著父親,“保定軍要是全折了,那么營州要多少年才能全部恢復??!” 正是這樣,如果保定軍再被滅,加上先前的盧龍軍,那么營州就損失了一半的軍事力量。玉將軍搖頭道:“可是,我現在也不能不管節度使就帶兵出城,萬一這期間營州有失,那我就是天大的罪人了?!?/br> 別看節度使府才是營州的權力中心,現在也掌著營州城內多半的軍隊,但是玉進忠卻是整個營州城的主心骨,他想離開營州,不只是節度使不同意,就是營州人也大都不會同意,當然還有玉家人。 玉枇杷說:“現在保定軍的情況不知如何,如果父親出城被突厥人設計包圍,那也會非常危險!” 玉進忠和玉守義父子兩人對視一眼,小枇杷都能想到的問題他們自然也想到了,現在的形勢就是他們被困在了營州城內,畢竟周圍所有的折沖府、鎮戍都撤回了,一點外面的消息也傳不過來,冒然出兵確實有很多的風險。 “我已經讓東城墻上的兵士輪流眺望保定折沖府方向,一但發現保定軍向營州方向奔來,我就親率懷遠軍出東門接應他們?!庇襁M忠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也只能為老馮做到這一步了,但愿他能及時認清形勢,帶兵向營州城內回撤?!?/br> 可是懷遠軍接來幾天一直在東城墻上關注,夜間也點燃火把為保定軍指引方向,但是卻沒有接到保定軍的一絲消息,父親估計時間在城墻上等了十幾日,最后才回家,看來是沒有希望只得放棄了。 因父親疲倦地去睡了,枇杷與三哥在廂房內小聲地議論,“三哥,你說保定軍也會全軍覆滅嗎?” “按理說不能,就是敗了也會有潰兵逃出來,畢竟上萬人的折沖府,怎么能全被趕盡殺絕呢?” “可是去年盧龍折沖府就全軍覆滅了啊?!?/br> 玉守義看著枇杷疑問的目光,低聲說:“我一直很奇怪去年盧龍折沖府全軍覆滅的情況,按說盧龍折沖府背靠大山,地勢險要,突厥就是強攻也要攻上幾個月,怎么就能一下子城就被破了呢?” “陳將軍回來時不是說突厥化裝成商人混入了折沖府內,夜間將城門打開了,結果折沖府內一點準備也沒有就被突厥人滅了嗎?” “雖然是這么說,但你想,盧龍沖府因為在西北與突厥人相鄰,城門盤查一向最嚴,突厥商人進城都要在指定的驛館住,怎么可能隨便混走呢?再者,就是有人從驛館偷偷出來,折沖府夜里守衛也極森嚴,斷不可能讓他們隨便就把城門打開??!” 玉守義搖了搖頭說:“我一直懷疑是陳將軍過于松懈,沒有按時關閉城門或者沒有嚴格檢查進城的外人才使得突厥人進了盧龍府?!?/br> 聽到這樣的分析,枇杷睚眥欲裂,立刻跳了起來,“要是果真如此,我們就去將陳祺碎尸萬段!” “你急什么!趕緊坐下!”玉守義低喝道:“這不過是我自己沒事亂想,再說就是陳祺貽誤軍機、防衛失誤我們拿節度使府也沒有什么辦法,何況就是殺了他又有什么用?難道大哥大嫂他們還能回來?” 枇杷卻還是坐不下,眼淚慢慢掉落下來,“可是我怎么能甘心?除了大哥一家,盧龍折沖府有好幾萬人呢!” “我也一直猶豫是不是應該告訴你,”三哥拿出帕子遞給枇杷,等她擦了眼淚又說:“但是悶在心里實在難受,今天忍不住就說了?!?/br> “三哥,我覺得你猜得很對,我和阿魯那他們幾個悄悄去打探一下,當年陳祺能逃回來不是因為有幾個家將的護送嗎?現在找到那些家將暗暗問一問不就行了?!?/br> “這些我也早就想到了,只是那些人當時就都受了重傷,現在已經沒有活著的了,他們的家人也都不在營州,就是找到了也未必知道什么?!庇袷亓x又補充道:“這也是我越來越懷疑盧龍折沖府有失正是因為陳祺的過錯?!?/br> 枇杷越想心越寒,“這件事我早晚要弄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