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小悅悅,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么?”劉深問。 “……什么?” “你畢業時為什么突然放棄了設計這一行轉而去當了畫手?” 寧悅又是一愣。 劉深沒有介意她的沉默,繼續問道:“是因為薛文珊嗎?” “……” 完了,寧悅覺得自己今天就只會一個反應了,那就是驚呆臉,這些人還知道多少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不過她不是一個人,場上還有一個人和她一樣。 楚躍然看了看寧悅,又看了看劉深,眉頭忽然皺了起來,“阿深,為什么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一個都不知道?那個薛文珊是怎么回事?” 悅悅當時說不想出去工作,他和家里都以為是因為她有交流方面障礙的原因,所以都沒有多想,也沒有勉強她,因為他們都希望她只要過的開心就好,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他們也還是養得起她的。 不過寧悅自己也挺爭氣的,即使沒有正式的工作,但靠著網絡畫手的收入,她也沒從家里拿過一分錢……當然,他送的那套房子和老頭送的車子除外。 本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他們都不想干涉,直到她把自己搞進醫院。 而現在,居然說這里面還有隱情,楚哥哥心情頓時就不爽了。 揉了揉額頭,寧悅無奈地解釋起來,“雖然不知道劉深學長你是從哪里知道的,不過薛文珊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并不是主要原因?!?/br> 楚躍然沉著臉問:“那主要原因是什么?” “我大三那年下學期,學校不是聯合外面的設計公司搞了個創意設計大賽么,前三名不但有獎金,還可以直接進入設計公司去工作。我們宿舍的人都參加了那次比賽,也都順利進入了半決賽,而在沖刺總決賽的前一周,我和宿舍的人因為設計理念產生了無法調解的矛盾,所以半途退出了比賽……” 說到這里寧悅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繼續說,“但是在我退出后,忽然有一些關于我的不怎么好聽的留言在系里流傳,而那些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人卻都保持了緘默,在那個瞬間我忽然發現和人相處是一件特別累的事情,感覺有點心灰意冷?!?/br> 她說完后,包廂里的氛圍變得有點沉默,劉深勾了勾嘴,“小悅悅你說的真是太含蓄了,我知道的版本可要精彩很多?!?/br> 寧悅抿了抿嘴,并不辯解。 她不怎么喜歡在背后說人壞話,但她也沒有義務幫傷害過她的人隱瞞,她又不是圣母靈壺仙緣。 楚躍然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真相沒有這么簡單,他不爽的看向劉深,“阿深,我現在拳頭很癢,你再故意吊我胃口,就別怪我招呼你了!” 劉深擺了個投降的手勢,“真是沉不住氣,怕了你了?!?/br> “故事其實很簡單,用一句話解釋就是抄襲不成倒打一把,而平時‘姐妹情深’的另外兩個人卻選擇站在抄襲者那邊,寒了悅悅的心?!?/br> 他咬重了姐妹情深這四個字,讓大家瞬間抓住了重點,然后輕而易舉地腦補出了整個事實。 “哇哦,總結的真精辟!”秦卿冷笑了下,對著劉深比了個大拇指。 見寧悅不說話,劉深點了點下巴,繼續拋下另一個重磅消息,“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么?因為當年提出這個創意設計大賽活動方案的就是我們工作室,而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悅悅你?!?/br> 寧悅心里一驚,“為了我?” “對的,為了你。星戀工作室本來就是景寒為你成立的,不然他一個跟設計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會開這樣一個工作室?很校方合作,也只是為了能把你名正言順的招進工作室,誰知道你中途退賽,讓他的盤算徹底落空。調查之下,才發現里面的貓膩?!?/br> 寧悅的心跳瞬間亂了起來,她情不自禁地看向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發熱。 這個男人明明做了這么多,在她面前卻什么都沒說,即使是前兩天她生氣時他篡改了她的高考志愿,他也只是解釋了那么做的原因,從頭至尾都沒有說他已經為她做了這么多,幾乎是連她的未來都已經考慮好了,傻不傻呀。 “喂,小丫頭你可別哭啊,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可以和他好好的,就算他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看在他這么愛你的份上,多包容他一點。這是我作為兄長,作為一個見證他這十年感情的兄弟的發自肺腑的祝福?!?/br> 劉深說著甩了甩頭,他喝了不少,此時也感覺有點頭暈目眩。而他說的這些關于慕景寒的事情,除了當事人和一個關心則亂的楚躍然,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點。 回去的路上,和寧悅他們同坐一輛車的楚躍然一反常態沒有說話,從后視鏡里看到躺在寧悅腿上的慕景寒和低頭專注看著他的meimei,楚躍然搖了搖頭,嘴角終于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 兄妹倆合作把醉了的慕先生扶到床上,楚躍然松了松衣領,對寧悅說: “你今天晚上留在這邊照顧他吧,爸爸那邊我會去說的?!?/br> “嗯?!?/br> “那我走了,你晚上辛苦一下?!?/br> 寧悅送他到門口,不放心的再三叮囑道:“哥你晚上也喝了酒,別自己開車,打車回去知不知道?到家了給我短信?!?/br> 楚躍然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知道了,小管家婆?!?/br> 他的meimei這么好,當得起他兄弟的十年情深。 這兩個人的未來,也沒有道理不幸福。 第三十七章 慕景寒睡到半夜醒了過來。 喉嚨干的快要燒起來,他撐起身體擰開臺燈,很驚喜地發現桌上就擺了一杯水,來不及多想一口氣喝光才終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揉了揉抽痛的額角,慕景寒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記憶只到那幾個混蛋一窩蜂向他敬酒的畫面,再后來就完全沒有記憶了,什么時候散的,怎么回來的,統統是一片空白,還真是斷片斷的徹底。 慕先生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決定以后再也不碰酒了。 他身上還穿著之前的衣服,腦子清醒后,一股酒味瞬間沖入鼻間,他情不自禁地擰了擰眉,起身直接去了浴室。 浴室里嘩嘩響起的水聲吵醒了就睡在隔壁的寧悅,她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睡意朦朧地擰開了慕景寒的房門: “慕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