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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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妍拿起賬本翻了一遍,一旁的阿奴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小身影,見她看得如此仔細,從小嬌生慣養的她,莫非還懂這經商之道,賬簿錢糧不成? 真想不到這一票就賺了對半,呂妍把賬本合上。 事情一完,阿奴拿著銀兩要回離城去行商,呂妍思忖著,離城雖然危險,卻是一個行商的好去處,以她之才,不久的將來定能創造一番財富。于是兩人吃過飯后,便告別了。 呂妍叫來仆人,拖著幾車藥草回了府,這是她吩咐阿奴特意留備下來的。返回府中,呂妍換了衣裳,徑直往主院而去。 呂煦近日在梁州城里名聲大起,受百姓敬仰,心情極好。呂妍到來,他看著自家女兒,真是出得婷婷玉立,越看越覺得舒心。 呂妍上前行禮。坐下后,呂妍開口:“父親,如今百姓都住在城隍廟里,集聚一起,若有個病痛,容易傳染,何況大多受了風寒,再這樣下去,我怕會有疾病傳出,對各世族也不是好事,還得趕緊預防才行?!?/br> 這段時間,呂妍說的每一句話都應了驗,呂煦因此更加重視這個二女兒,此時聽呂妍這么一說,心上一驚,“嬌奴覺得這么多百姓聚在一起,容易傳染疫???” 呂妍點頭。 呂煦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沉思了一會,道:“此事甚大,待我同刺史大人商量一番再說?!?/br> 便在當日,刺史大人聽了呂煦的話后,特意去巡查了一番,還真的有一部分人精神委靡,不太正常,為了保守起見,決定請來各地大夫,為各百姓把脈探病。 沒兩天,梁州城里一片恐惶,原來是有大夫查出部分百姓得了疫癥,這一消息出來,各世族動容,紛紛要求刺史大人把百姓們移居別處。雨雖然停了,可百姓們居住的地方卻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水灘,完全無法住人。 刺史大人項著各方壓力,來到呂府找同窗呂煦訴苦,呂煦聽后,也是心中悸悸,兩人談了半宿都想不出好法子。待張超走后,呂煦忽然想到了呂妍,第二天清晨便派人來喚她。 呂妍匆容的往主院走去,正好遇上呂薇從蘭竹院出來,于是兩人走到了一起。 到了書房門口,呂妍首先被叫了進去,呂薇微瞇著眼睛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許久未動。 書房里,呂煦皺著的眉頭,看到呂妍后,舒展開來,嘆了口氣,道:“嬌奴啊,還真如你所料,城隍廟疫病流傳,如今這梁州城岌岌可危啊?!?/br> 呂妍沉默未語。 呂煦試探的說完后,抬眸看了她一眼,來到案前坐下,“嬌奴可有好主意?” “女兒倒是有一個方子,是哥哥從外公家帶來的,江南地帶雨水多,在那邊,各世族都有自家祖傳的秘方,哥哥回來之時,外公偷偷交予他,千叮萬囑,那是孟家祖傳下來的,不可流傳出去?!?/br> 呂煦一聽,心中一喜,想起孟老爺子,心中感慨,想不到孟家雖然淪落了,畢竟是大儒的后代,家底雄厚,許多秘方也只有大世族才有啊。 “父親,女兒交出這方子,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看在外公憐愛我娘親的份上,父親可否立我娘為平妻?”呂妍看向高高在上的呂煦。 呂煦心中沉重,作為世家,原本家中秘方傳男不傳女,如今傳給了外孫,又要給他呂家用去,還真是委屈了孟氏。 “嬌奴懂事,父親也不便說了,你母親的事,我會考慮的?!?/br> 呂妍告退,出了書房,就看到呂薇神色清冷的看著她,她也懶得應付,直接錯身而過。 呂薇剛進書房,呂煦看到她,眉頭一皺。 “父親近日為民憂慮,女兒看著父親如此辛苦,卻不能為父親分憂一二,只希望能為父親彈湊一曲,安神撫心,舒心解郁。近日正好譜了一首輕揚的曲子,若是父親得空,女兒彈給父親聽聽,可好?”呂薇小心翼翼的說著,語氣輕柔,帶著少女的嬌嗲,又有一副甜美的容貌,若是往常,呂煦定會歡喜,可是今日,心情卻有所不同。 呂煦看著座下的女兒,緊鎖眉頭,問道:“貴人此去,不知何時才能歸來,上次薇兒提到貴人贈送的扇子,他離去后,可有什么交待?” 呂薇聽后,心中一驚,勉強露出一個薇笑掩飾,“貴人事忙,又處在風口浪尖,未曾私下與女兒見面?!?/br> “他可有說什么時候娶你?”呂煦心情沉重。 呂薇臉色一變,許久未答。 呂煦嘆了口氣,“你退下吧,此事也不能著急,畢竟你還未及笄,此時談及,還尚早?!?/br> 呂薇心情郁郁的退下。 呂妍回到琉璃院,寫下方子,派碧玉遣仆人把藏著的幾車藥草和方子送到了前院。 第二日,呂妍收到了呂承旭的信息,從隴州運回的糧食已全部運到了城外,此時天氣變好,正縫梁州城大興土木,修房建屋。各商家的店鋪修繕一番,又重新開張,正是需要這些物資的時候。呂承旭聽了呂妍的話,轉手賣給了梁州富商,一身輕松的回了家。 這次去江南,孟家出了些銀兩給了呂承旭行商,所以比之先前預計賺得還要多。呂妍派人把一萬兩銀票送到劉卓府邸,仆人又原封不動的拿了回來,劉卓府邸早已人去樓空,李林江也不告而別。 半個月后,呂煦慎重宣布,提孟氏為平妻,管理呂家后院。呂妍的心愿終于達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孟氏喜極而泣,抱著呂妍低語:“母親向來不喜爭奪,如今能升為平妻,于我而說,最開心的莫過于能主持你們兄妹倆的婚事,以后你們兄妹倆的嫁娶,娘都不會強迫你們,這個家誰也不能強迫你們?!?/br> 呂妍心中感慨,這一世的母親似乎真的不同了,上一世母親隨波逐流,即便是后來送了人,傷心而逝,也是這樣的淡然,到死她呂妍也未曾見上最后一面。 自孟氏升為平妻后,呂妍第一個下手的便是呂薇。那日呂妍派人抓了阿桑,送去主院,查出那次傳出謠言的人便是這丫鬟,呂煦知道后,氣了個半死。雖然那丫鬟打死也不說出其背后主使之人,呂煦一氣之下徹底清查,最后發現那丫鬟的家人與蘭竹院有來往,呂薇傳入書房,審了大半日后,最后被丫鬟婆子押回了后院,從此蘭竹院里的人閉院思過,未經孟氏批準,不得進出。 ☆、鬼婆 蘭竹院里各丫鬟婆子顫顫巍巍的從房中退出來,陰暗的天色照著這蘭竹院的花草朦朦朧朧,在這個清晨里,整個院子里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唯有房中傳出陶瓷瓶罐的破碎聲。 劉氏伏在幾上哭泣,腳旁留下一地碎片,呂薇跪在不遠處,垂著頭。房內半晌沒有聲氣。許久,劉氏抬頭看向自己的女兒,抹了一把眼淚,走上前來,把女兒扶起,“薇兒,你又何必再自責,如今我們這一房風雨飄搖,任那狐媚子拿捏,母親不甘,但也沒有辦法?!?/br> 跪久了的雙腿有些站立不穩,呂薇咬緊牙根站起,語氣陰冷的道:“娘,這一次,我們再難翻身了,女兒不甘?!?/br> 劉氏聽后,含淚勸慰:“娘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將來尋個疼你的好夫君。如今三房得勢,我們只能隱忍,這次傷了你父親的心,不可以再造次了?!?/br> “娘,我必須出府一趟?!眳无焙鋈徽f。 劉氏臉色一白,顫聲問:“此時正在風口浪尖之上,不可以出府?!?/br> “我必須出府一趟,娘,你要信我,就這一次?!眳无睉┣蟮目粗?。 劉氏左右看了兩眼,來到窗邊,關了窗戶后,拉著呂薇來到耳房,耳房里有一個普通的箱子,時日久遠,看不出箱子原有的顏色。劉氏與呂薇合力把箱子搬開,露出一個小小尖口,劉氏一按,咔嚓一聲,從尖口處打開一條縫隙,慢慢地越來越寬,剛好能容下一人時停住。 呂薇錯愕的看向劉氏。 “我也是第一次用它,卻不想真能用上,這條暗道,是我們呂家搬來梁州城的時候,我無意中從先前府中的仆人口中得知,這處府宅之前住的是富戶,不知怎么的,挖了一條暗道直通街角?!?/br> 呂薇喬裝了一番,拿著油燈,跳進隧道,劉氏擔憂道:“你可要小心了,出了洞口,記得遮嚴實了?!?/br> 梁州城城外三十里的一處楓葉林,清風拂拂,一個素衣背影,隱在這漫天的楓葉中。 呂薇跌跌撞撞的走進楓葉林,看到那素衣身影,停了一會,才往前走去。 來到近前,素衣身影未轉身,呂薇上前行了一禮,“不知閣下前日說的話可還作數?” 素衣女子回過身來,臉上帶著一具狼牙面具,雖看不出其表情,周身空氣卻瞬間一凝,兩道目光射在呂薇的身上,呂薇心怯,勉強鎮靜的迎向她的眸光。 “你可有查出這次梁州城里那疫病的藥丸出自何人之手?” “呂家二姑娘呂妍?!眳无贝鸬酶纱?。 女子冷笑一聲,“沒有記錯的話,她可是你meimei?!?/br> “是?!?/br> 女子來回踱了兩步,撫著下巴,喃喃:“想不到居然有我的配方,難道師父晚年又收了徒兒,可是時間也不對?!彼了剂艘粫?,語氣一變:“你可愿拜師我門下?” 呂薇忙跪了下去,“拜見師父,求師父收我為徒?!?/br> 女子扶起她,“好,好,好,你以后就是我的徒兒?!闭f完,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來,“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br> 呂薇匆容的收起。 “師父,不知您的名諱是?” “江湖人稱我為‘鬼婆’!” 孟氏升為平妻后,呂妍不但把呂媛身邊的丫鬟給換掉了,還額外給添置了兩位丫鬟,一位婆子。如今呂府后院由孟氏掌管,歷史終于改變了。 呂承旭回家呆了不到一個月,又要辭行,孟氏聽后,擔憂不已。呂妍與之商量,才知道她的這位好哥哥經過這次,嘗到了行商之中的甜味,決定拿著這次賺取的銀子去往離城行商,打算做起走關口的生意,富貴險中求啦,在江南行走了兩趟后,膽子也練大了,不想再整日碌碌無為。 當然這事兒不能告訴孟氏,更不能告訴呂煦,雖為寒門,祖上又是行商起家,可呂家如今畢竟是仕族,怎可再去行商自降身份呢。 呂承旭不愛讀書,十六歲的年紀,身板結實無比,平日又喜與人結交,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也學了一點功夫,防身之用還是有的。 呂煦對于自家的幾個兒子都不爭氣,感到痛心,原本還對呂承旭抱有希望的,可他偏偏又棄文弄武,著實傷心了許久,后來心思也就淡了,大都放在返回京城這條道去,如今聽到他要辭行,幾番溝通后,也就遂了他的意。 呂妍再次為哥哥送行,走時拉住他,給了他一件信物,“若有什么事兒,可以在離城尋到右碗上帶有梅花標記的人,露出這個信物,他們會幫他?!?/br> 呂承旭奇怪的看住她,又因孟氏與呂煦站在不遠處,只好長話短說:“自我從江南回來后,meimei就越來越懂事了,許多事兒,哥哥也看不明白?!蓖nD了一會:“不過,哥哥相信你,你要好好照顧好娘親和自己,家里就由meimei擔待了?!?/br> 呂妍看到他嚴肅的表情,心中一緊,最后聽到他選擇相信她,她忍不住撲入哥哥的懷中,許久才抬起頭來,“哥,我及笄之時,你可會回來?” 呂承旭含笑點了她一下鼻子,“我一定回來?!?/br> 呂妍坐在臨水亭中撫琴,呂媛倚欄欣賞,琴音畢,意猶存,十四歲的呂媛露出溫柔甜美的笑容,嗔怨道:“姐,這首曲子,你彈得如此熟練,可我怎么就學不會?” 呂妍抬眸看她,十四歲的年紀,一張傾城的面容,眉眼輪廓已完全長開,秀眉下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的散開,一雙清澈晶瀅的眸子,看人時帶著幾分凌厲,她嘴角微勾,寵溺道:“你是不專心,這首曲子也是特別,帶著淡淡憂傷,你未曾經歷,自是體會不到,以后便會明白的?!?/br> 呂媛嘟嘴,“我與jiejie朝夕相處,jiejie又是如何體會到的?” 呂妍心中一痛,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來到呂媛身側,“我覺得meimei最適合歡快的曲子,以后jiejie只教你歡快的曲子吧?!?/br> “歡快的曲子不只彈者舒服,聽者也舒服,這個世上那么多的疾病痛苦,何不讓音樂陶冶自己,讓身心快樂起來呢!”呂媛的眉眼柔和,平時又愛笑,說起話來,整張臉都生動,似乎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快樂的事兒。 呂妍看著她,心中無限感慨,這個meimei,這一生,就由她來為她撐起一片天地吧,她只要一直這樣快樂的生活下去就好。 自孟氏掌家而來,呂妍兩姐妹過得特別的舒心,呂媛自身邊的丫鬟換了后,現在服侍的人都是特別忠心,再加上呂妍特寵著她,府人無人敢對她使眼色。 “大姐,要擇親了吧!”呂媛忽然道。 呂妍一怔,兩年了,蘭竹院的人有兩年未曾出來,而今這個jiejie也大了,該擇親了,父親許了蘭竹院的自由,她要出來了,這一世的她還能跟宇文公子遇上么?這兩年呂妍行事低調,呂薇失了自由,曾經風靡梁州城的兩朵并蒂蓮,早已被世人遺忘,不似上一世,呂薇在最美好的年華里,玩得是風生水起,到十六歲這一年,在梁州城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前日,父親許了蘭竹院的自由,大姐也到擇親的年紀了?!眳五肫鹑ツ陞无奔绑菚r,當時呂薇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原以為父親會去蘭竹院看她,卻不想父親未踏進蘭竹院半步,當時父親正好帶著母親去了刺史府應酬,回來后又醉熏熏的,哪還記得,雖然第二日,派母親送去了禮物,這個及笄禮卻是冷冷清清過的。 女子及笄可是大事,呂薇心中應該有恨吧!不過她呂妍與她早就結下了梁子,也不在乎多此一遭。 “大姐似乎變了,很少看到她的笑容,以前我還常去大姐院中陪她,后來漸漸的也就沒去了,她不愛親近,去了半日,說不上兩句話?!眳捂履樕话?,忙住了口。 在這個meimei的心目中,誰都是好人,呂妍有些頭痛,那時她去呂薇院中時,她就制止過,這個meimei什么都聽她的,唯獨這個不聽她的,又怕她生氣,老是偷偷地去。 “離呂薇遠一點,待她嫁了出去,以后各自為家,就這樣就好了?!眳五樕幻C。 蘭竹院,劉氏對著鏡子親自描了眉,左右瞧了半晌,覺得滿意了才放下手中的眉筆。呂薇進來,看到劉氏那精心的打扮,含笑近前,“娘親今日好氣色?!?/br> 劉氏聽到女兒的聲音,歡心的笑了笑,握住肩上的素手,感慨:“你父親還是有情的,這兩年被這個狐媚子給管束,到頭來還得靠你,還得你父親念及舊情,以后,咱娘倆就小心謹慎些,待你擇了夫婿,好好的去過你的日子,我也不求什么了?!?/br> “娘?!眳无蓖白呱弦徊?,與劉氏對視,“娘,我不甘心,去年我及笄,父親未曾過來,如今放了我們自由,不是想著我還有利用的價值么,哪有念及娘親半點舊情?!?/br> 劉氏一聽,臉色一變,責備道:“這話你不能說,你父親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如今孟氏得勢,在這個節骨眼上,咱們更得小心謹慎,趕緊擇個好夫婿嫁了,至于你哥哥畢竟是長子,由著你父親cao心便是,娘親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br> “娘!”呂薇含怒,十六歲的姑子,臉上卻帶著一股陰冷,若說以前她笑里藏刀,如今卻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在劉氏面前,才偶爾放下偽裝。 “你不用說了,這些話你給我吞到肚子里爛掉?!眲⑹霞绷?。 呂薇垂下頭去。 呂薇從劉氏的房中出來,心中帶著一股郁氣,來到自己的房中,思忖了半天,瞥見案上一本藥書,那是鬼婆送給她的見面禮,這兩年來她反復研讀,對書中的內容是倒背如流,自拜師禮過后,她們又見了兩面,鬼婆便回了京城,說京中有人出高價騁請,若是呂府將來能重返京城,她們師徒自有相見之日。 呂薇學了后從沒有試個身手,如今獲得自由,她想起這兩年的事情,雙眼微微一瞇,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就是她的好meimei呂妍么? ☆、遇上劉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