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敕命玉牌
此前陳相世潛入古家的時候,蘇靜分明還是十分正常的。 “怎,怎么了?” 蘇靜被陳相世的反應嚇了一跳。 陳相世面色嚴肅,道:“你先說,這兩天有沒有遇到什么特別的事情?!?/br> 若無特殊事情發生,他怎么可能會看不見蘇靜的氣運。 本命、厄運、吉運三者匯聚糾纏成人之氣運。落在陳相世這種修行有成的相師眼里,便是一股清氣。 若厄運過甚,清氣中便會化生黑氣。若吉運過甚,清氣中便會孕生各種各樣的祥瑞華蓋。至于人之本命,確實始終深藏,輕易不會顯露在外。 這三者只要缺少其一,那么便會如同此前劉晟一般,被抹消去所有存世的痕跡,被人徹底遺忘。 可現在蘇靜不是三者缺其一,而是本命、吉運、厄運全沒了!全看不到了! 按照常理來說,只有死人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陳相世甚至還動用了“批語”測算,可是得到的只有一片空白,腦海內根本沒有與蘇靜相關的批語浮現。 “特別的事情?”蘇靜疑惑問道。 “對,你仔細想想,一定有遇到什么事情的!” 蘇靜見陳相世神態嚴肅,忽地記起什么,問道:“今天古長亭帶我去白玉樓,算不算特殊的事情?” 蘇靜對古長亭一直是直呼其名的。 “你在白玉樓遇到了什么?”陳相世追問道。 “古長亭說古家和劉家世代交好,所以古家一脈的嫡系,在成年以前都要去一趟白玉樓讓人測定風水,祈福消災的。我一直沒去過,所以古長亭說一定要帶我去補上?!?/br> “祈福消災?劉家的人是怎么給你祈福消災的?” 陳相世瞇了瞇眼睛,他可從沒聽說過風水師還有這種能耐。 “就是去白玉樓最高的那一層,對著劉家的那些祖宗牌位跪下叩幾個頭?!?/br> 蘇靜抿了抿嘴,道:“我當時覺得給別人家的祖先牌位下跪很別扭。古長亭看我不想下跪,就和劉敬遠說了幾句話,之后劉敬遠就從那些祖宗牌位下拿了一個玉牌給我?!?/br> “呃,劉敬遠就是最近那個住在古家的人,據說是很厲害的人。吶,這就是那塊牌子?!?/br> 蘇靜說著,從兜里摸出一塊比巴掌略小的鑲金玉牌,玉牌上書“敕命”二字。 陳相世接過玉牌,隨后下一刻便有感應。 他抬頭看去,只見蘇靜上方一縷清氣重新升騰而起,凝而純粹,沒有半點飄搖不穩的跡象。 “這是……杖物法器?” 陳相世忽地輕吸口氣。 天下門派眾多,其中以無常相師一脈最為神秘,飄渺行蹤不定,經常數百年難見蹤跡。 而勢力最大的,卻當屬杖物一門。 杖物一詞,取自道門,傳聞曾有先賢道人壽終正寢,坐化入葬,數年之后因地龍翻身,陰宅被毀。 后人想要為其重修墳墓,掘開墓堆,卻駭然發現棺材中不見尸身,只剩下一塊道人生前最喜把玩的硯臺,此事被當地鄉人引為怪談。 后有高人知曉此事,喟嘆不已,只說這道人其實早已經修行圓滿,所以才以硯臺代替自己,杖物尸解,其真人早已霞舉飛升,位列仙班,可稱一句尸解仙。 尸解仙的故事自然無人能證真偽,只能歸納為荒誕怪談。 但此世門派中,當真是有杖物一門,以法器修行。 又因此門最擅制作神奇器物。而這種器物便是落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手中,也可發揮出奇妙效用。所以其勢力在諸多門派中擴展最快,實力最強。 當然,除開杖物門以外,其余門派也能制作法器。 譬如陳相世治病救人所用的那三百七十二根無常金針,能定生死,活死人,是當之無愧的法器一流。 劉氏風水一脈的布陣陣器,也能算作法器。 之前陳相世從余甘奇門那搶來的三面旗子,亦是屬于法器。 只是這些法器,卻是落在常人手里與廢物無異。唯獨杖物門的法器,可以被普通人使用。 “這塊牌子,居然能藏住攜帶者的氣運,蒙蔽天機。即便在杖物法器中也屬最頂級的檔次,從某種程度來說,它還真就有祈福消災的作用?!?/br> “畢竟,不管厄運吉運,統統都給這塊玉牌被藏住了,那正常情況下災劫又如何能降在蘇靜的頭上呢?” “對于常人來說,這塊玉牌或許好壞參半。但對于古家的人來說,無災無福,不起波瀾,便是最大的福氣了。因為他們本就已經大富大貴,又如何需要更多的額外的福運呢?” “區區一塊玉牌,居然就有如此功效……這玉牌的價值實在難以想象,說句價值億萬都不過分了。古長亭也不知付出什么代價,才從劉氏手中拿到的,真是舍得??!” 陳相世輕呼口氣。 “所以,這塊牌子有問題是嗎?古長亭想要害我是嗎?” 蘇靜見陳相世一直看著那塊玉牌發愣,忽然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詢問。 這語氣,陳相世聽出了一些期待,蘇靜似乎想要想要從他口中,得到古長亭想要借用這玉牌害她的消息。 這份期待真是莫名其妙。 陳相世抬起頭來,目光復雜地看了眼蘇靜,猶豫了好一會,他決定實話實說。 “這篇玉牌,倒是沒什么問題?不……或者應該說,這塊玉牌十分珍貴,甚至不是錢能買得到的。即便是古家,想要獲得這塊玉牌,也要花費難以想象的代價?!?/br> 陳相世平靜說著,將玉牌遞還蘇靜。 蘇靜臉色刷地白了一下,手指動了動,卻沒有伸手去取回玉牌。 “古長亭對你應該不錯吧?”陳相世輕聲問道。 蘇靜忽地搶過陳相世手中的玉牌,將其狠狠的摔在地上,情緒突然崩潰了,帶著哭腔喊道:“現在對我好有什么用!我mama已經死了!我就是要恨死他!” 蘇靜捂著臉蹲下,淚水不住從指縫里流出,嗚咽哭聲難以抑制。 玉牌質地相當不錯,即便被這么摔在地上,也沒有出現半絲損毀。 劇烈的疼痛自陳相世左手食指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