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手動靈氣復蘇,開局引出修煉者、重生學霸之路、麒麟兒、反派以理服人[快穿]、武寧妃
看楚新婷小心翼翼收起卷軸的模樣,秦楚青心中五味雜陳。 她之所以買了這個來給楚新婷,一個是想完成楚新婷的心愿,二來,其實她也是想感激下楚新婷多年來依然不忘鎮國大將軍的那份心意。 知道隔了那么多年后自己還能被人這樣用心惦念著,那感覺真的很好。 楚新婷沒料到今日竟然遇到有兩件開心至極的事情。 將字收起后,她正待好好感謝秦楚青,就見秦楚青已經起了身。 眼看秦楚青要離去,楚新婷趕緊撫了撫衣裳出去相送。卻被秦楚青笑著攔在了這里。 楚新婷說甚么都要送她一送。 秦楚青卻道:“東西送到,我便回了。你且過去看看舅母吧?!?/br> 楚新婷的動作便頓了頓。 秦楚青說道:“舅母剛才很是傷心。不管怎樣,jiejie過去勸一勸吧。這件事才是真正要緊的?!?/br> 楚新婷先前腦海里也一直浮現母親傷心離去的模樣。 其實,母親說她繡得難看,是實話。 但她也知道,以她拿了十幾年劍的水平來說,實在無法像尋常閨閣女兒那樣握好針線。 母親那樣說她,她之所以爭吵,與其說是在和母親生氣,倒不如說,更多的是在和自己生氣。 她知道自己怎么努力,都沒法做好了。萬一入不了那個溫雅少年的眼……讓她該怎么辦? 如今聽了阿青的一番話,她知道秦正寧對她也并非全無心意,心下安定,決意要和母親好生道歉。 阿青說的沒錯。 這件事,確實更重要。 想通之后,楚新婷便也不和秦楚青多客氣。頷首笑著道了聲謝,說道:“那阿青路上小心點?!?/br> 目送著秦楚青出了院子,楚新婷回頭看了眼屋里擱著的大紅衣衫,唇角勾起,朝著母親所在之處快步行去。 …… 第二日,秦楚青一早就收拾停當,帶上了自己昨日里淘到的另外一件好物,進了宮。 行至霍玉殊的宮殿外,正往殿門處行著,就見不遠處有一人正信步朝這邊行來。 白色錦衣,身姿挺拔,氣度高華。 不是霍容與又是哪個? 只是出乎她預料的是,霍容與的手上,竟然也拿了一個卷軸…… 兩人同時朝對方的手里看了眼,又齊齊抬了頭。十分默契地互不相問,并行著朝殿中行去。 霍玉殊正執了卷書在窗下細看。見兩人過來,順手將書卷擱到了窗臺上。抬手示意,讓他倆坐下。 出乎霍容與和秦楚青預料的是,霍玉殊見了他們后的第一句話,并非是嘲諷之語,也不是賭氣之言,更不是祝賀的話語。 紫衣少年倚靠在窗邊,抬眸望了望兩人,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霍容與的身上,莫名就冒出一句—— “最近敬王府內可還安寧?” 霍容與淡淡點了下頭。 霍玉殊便是嗤地一笑。 “你那繼母素來與你不和,這次怎會這么容易地就答應了這門親事、如了你的意?”他輕叩窗側,哼道:“別是另有旁的打算罷!” ☆、第112章 霍容與微微頷首,眉目間一片清冷,淡淡地道:“那又如何?!?/br> “那又如何?”霍玉殊沒料到自己這樣一番話竟然得到的是這種反應,忍不住挑眉輕嗤,“你覺得沒甚么?” 細看片刻,見霍容與神色毫無變化,霍玉殊曉得他是真的不在乎,于是勾唇一笑,說道:“你可知短短時日內,你的惡名已經傳了出去么?” “惡名?怕是已傳十幾年了罷?!被羧菖c折扇輕敲掌心,情緒卻依然如故,平靜毫無波動,“自我幼時起,便已如此了?!?/br> 秦楚青初時忍俊不禁。細細一想,又覺得有些心酸。 霍容與和繼母一直不合,很小就從軍去了北疆。掙下赫赫戰功的同時,也扯上了‘鐵腕冷血’的名聲。 這么多年來,敬畏他者甚眾。詆毀之人,亦是極多。 敬王府的太妃雖不太出門,但聽楚太太偶爾提及幾句,好似有關霍容與的消息大都是太妃所講。 于是,霍容與那些‘名聲’為何那么響亮,確實值得費思量。 看了看霍容與那平靜的模樣,秦楚青終究按捺不住,問霍玉殊道:“這次又是怎么回事?” 聽霍玉殊話里話外的意思,好似這一次與親事還有敬王府的太妃有關系。 霍玉殊見是秦楚青問出口,沉吟片刻,嘆一口氣,說道:“聽說這次外面已經開始傳出流言,說太妃之所以答應這門親事,全是由于霍容與逼迫,不得不點頭肯了。又說你——” 他轉向秦楚青,“又說你為人嬌嬈妖媚,惑得旁人為你拼死拼活。往后進了王府當了家,少不得要擾得家門不寧?!?/br> 雖然很多話霍玉殊沒有說出口,但秦楚青稍一細想,便也明白。 霍容與自幼便同蘇晚華不和。 如今霍容與的婚事全憑自己的心意做主,蘇晚華非但沒有反對,反而極其爽快地答應了。 在外人看來,著實相當蹊蹺。很多人都心生疑惑。就連當時‘談成’親事的秦立語,回到伯府后也是奇怪了很久。 關于秦楚青的傳言就也罷了。但是有關霍容與的那幾句,當真是直接戳到了點子上,將大家的‘疑惑’給揭秘,由不得旁人不信。 只是這流言想來還未傳出多久,霍玉殊一發現便與他們說了。不然的話,也不至于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雖然霍容與不將這些事情擱在心上。但她會留意到。 霍玉殊見她明白過來,唇角的笑意深了些許,“往后當心點。凡事總要搶占個先機才好?!?/br> 這就是提醒秦楚青想法子在那流言傳開之前先下手為強。 流言雖不可怕,卻也要防著。 須知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即便傷不了根基,也是很讓人無可奈何。 秦楚青正要應聲,霍容與已然在旁沉沉地道:“雕蟲小技,無足掛齒。不過逞些口舌之利罷了。不必在意?!闭f罷,抬眸看了霍玉殊一眼,“而且,這不是你該管的?!?/br> 霍玉殊聞言,有些惱了,哼道:“你不當回事兒,那是你的事情??蛇@事兒牽連到阿青,我卻不能不理會!” 霍容與的眸色漸漸冷了起來。折扇敲擊之聲越發緩慢,卻次次發沉,仿若擊在人心。 眼看倆人都生了氣又要吵起來,秦楚青忙朝霍容與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今兒是霍玉殊生辰,姑且讓一讓罷。 霍容與手中一滯,慢慢調轉視線,別開了眼。 霍玉殊扭頭細瞧,恰好看到秦楚青擱在霍容與身上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不由抿了抿唇,輕嗤了聲。 霍容與見他眉目間有化不開的愁郁,知曉他還是擔憂秦楚青,思量了下,與他說道:“聲名如何,我早已不在意?!庇謫枺骸扒也徽f我。單你被世人詬病,何曾見你出來辯駁過?” 霍玉殊斜睨著他,哼道:“以你我的身份,無論做何事,誰人敢置喙半句?” “這便是了。不過,阿青既是我的妻,難道就任由旁人欺侮?” 霍容與探指輕叩折扇玉骨,唇畔的笑意泛著冷冽的殺氣,“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動她分毫!” 鏗鏘之音,字字如金石,挾著陣陣怒意,回蕩在這殿堂之內。 霍玉殊眸光微閃,忙垂下眼簾,掩去思緒。 秦楚青被那氣勢磅礴的‘我的妻’三字給震到了。半天后緩過神來,細想二人談話,不由一愣。 她一直知曉敬王府的太妃蘇晚華與這兄弟倆不睦。但沒想到,他們倆竟是對那蘇晚華懷有恨意。 雖有心想問,又怕此時不合時宜。躊躇過后,只能沉默。 “怎么?怕問出口會攪了我的生辰?”突然,旁邊傳來霍玉殊一聲輕嗤。 秦楚青訕訕笑了下。 霍玉殊扶了椅子坐下,思量片刻,道:“你是否知曉,王爺為何多年與她不和?” 見秦楚青抿唇不答,霍玉殊接著說道:“當年她‘憑借自己的力量’嫁入敬王府,你已曉得了罷?那你可知,王爺為何硬要將霍玉鳴那個臭小子帶在身邊親自教養、不讓他回京與他生母團聚?還有……” 他抬指,朝著敬王府的方向遙遙一指,“你當敬王府內護衛重重,只是為了防著外面的人去暗算王爺?” 秦楚青有些不敢置信,訥訥道:“難不成……” 竟然也在防著家中的蘇晚華? 霍玉殊搖頭輕嘆道:“其中種種,無法細細與你表述。不過,你只曉得那女人極其惡毒便罷了。若不是王爺心善,恐霍玉鳴年幼無母故而留下她一條性命,那女人,早就不該在這世上了!” 霍容與雖和蘇晚華不和,但很疼愛霍玉鳴這個弟弟?;粲聒Q雖然很怕霍容與,卻也十分敬重他。 同父異母的兄弟倆,感情很好。 秦楚青聽了這話,很是震驚。扭頭去看霍容與,就見他神色愈發冷冽起來,雙眸里閃著暗光,隱含肅殺。 他甚少在她面前露出殺意。即便有身上沾染的煞氣,些微的那點兒她根本就忽略不計了。 這般能讓她明顯感受到的外露情緒,說明他已是怒極。 在聽了霍玉殊提及的舊事之后。 秦楚青忙過去握了下他的手。感受到他微顫的指尖慢慢平定下了,方才松開。 霍玉殊靜靜看著他們,在秦楚青將要回過頭來之前,快速地別開了眼。 “萬事都有解決之道。我又不是三歲孩童,哪就需要你們這般cao心了?見招拆招便是?!鼻爻嗯P起個笑容,轉而對霍玉殊說道:“今兒不是你生辰么?我們專程來給你祝賀,你倒是說起旁的事情來了?!?/br> 說著,忙把手中早已備好的卷軸遞了過去,“選得倉促,不知合不合你的意?!?/br> 霍玉殊瞇著眼瞧了瞧手中之物,又向霍容與拿著的卷軸看了一眼,頓時神色一冷,道:“你倆一起選的?”隨手將其丟棄一旁,哼道:“我不要?!?/br> 卷軸在旁邊的桌上往前轉了幾圈,入了霍容與的視野。 他先前剛剛被秦楚青的那一握平復了下心情??吹酱宋?,方才恍然回神。 想到剛才隱約聽到的霍玉殊的那個問話,霍容與正欲開口回答“并非一起”,就見秦楚青朝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講出來。 雖不知因了甚么緣故,但秦楚青想要他做的,霍容與素來不問緣由便依樣照做。當即將先前的打算收回,只是起身將兩個卷軸一并握在手里,緩步前行,擱到霍玉殊身邊的案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