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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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青忍不住道:“你不會烤,那信誓旦旦說要自己烤rou做甚么?” 霍玉殊眨眨眼,“因為你喜歡啊?!?/br> 秦楚青張了張口,被他一句話搞得徹底沒了脾氣。睨他一眼,扭過頭準備去收拾rou。 誰知剛剛轉過身,手里的東西卻是被剛剛過來的霍容與給拿走了。 “我來幫你把rou拍松些?!被羧菖c拿著她盛rou的小筐,“女孩子家,能不動刀的話還是盡量避免。莫要傷了手?!?/br> 秦楚青心里一顫,猛地抬眼看他。 霍容與面露不解,“怎么?” 秦楚青忙垂下眼簾,雙拳緊握,強笑道:“沒事。王爺可千萬當心著點,別用力過大,把我的rou給砸碎了才好?!?/br> ……曾經,有那么一個人,就算是見識過無數次她手刃敵將的情形,依然會在這種時候,溫和地說一句“這種事情不適合女孩子來做”,然后將她手里的rou食拿走,幫忙用刀背把它拍松…… 霍容與莞爾,“你放心。我有分寸?!?/br> 他緩步前行。 她看著他的背影,擰眉沉思。 “嘿。嘿?想什么呢?” 眼前有手指在晃動。 秦楚青回神,問道:“怎么?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么?” 霍玉殊看看霍容與,看看她,突然就有些不高興了。硬邦邦說了聲“沒有”,轉過身子不再搭理她。 秦楚青略有不解,卻也沒去細想。轉而去將霍容與先前已經弄好的幾串rou擱在了架子上,先行烤著。 離火最近的那一面經過烤炙剛要變色,霍玉殊和霍容與也行了過來,各自將手中的rou串擱在架子上。 “有了好rou,再配上好酒方才合適?!被粲袷庑杻扇耍骸耙灰獊硇┚颇??” 霍容與側首望向秦楚青,目光灼灼,“你……要不要飲酒?” 秦楚青想到自己身子雖然好了不少,但閨閣小姐的身體,怕是受不住那些烈性的東西,只能搖頭嘆道:“還是不了。你們喝吧?!?/br> 霍容與眼中閃過極濃的失落,忙低頭掩了過去,淡淡“嗯”了聲,“我也算了?!?/br> 霍玉殊就也完全沒了興致,擺擺手,示意周圍的人不必去拿了。轉而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烤rou上。 看著霍玉殊的動作,秦楚青忍不住問道:“你先前不是說不會么?” 怎地現在這般熟練?! 霍玉殊渾不在意地道:“剛才不過是?;D懔T了。我怎么可能不會?!庇种刂氐貒@了口氣,“不過是想嘗到阿青親手烤制的食物罷了??上悴唤o我這個機會?!?/br> 他這話說得半真半假,秦楚青辨不出真偽,奇道:“王爺行軍打仗懂得這些不奇怪。你是怎么學會的?” 畢竟一出生就是皇子,而后當了皇帝。做甚么都不用自己動手。 霍玉殊眨眨眼,“在宮里頭明面上要行為端正,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私下里,也需要悄悄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br> 言下之意,是偷著吃烤rou的時候練出來的本事。 秦楚青想了一瞬明白過來,沒好氣地哼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非得這么繞著彎子來! 霍玉殊看著她嗔怒的模樣,不怒反笑。先前心中聚起的陰霾一掃而空,哈哈大笑著起身去準備新的rou串。 霍容與緊盯著眼前的烤rou,將它們翻了個兒,與秦楚青道:“他今天很開心?!?/br> “嗯?”秦楚青剛才在緊盯著霍容與的動作看,試圖從中尋出點蛛絲馬跡,看看與某人是不是相同。聞言遲疑了下,方才反應過來,望了望霍玉殊,“他?” “他平時一年加起來都不如今天笑得多。也沒那么開心?!?/br> “他平時不太笑么?”秦楚青慢慢回想著,好像幾次見霍玉殊,都是笑瞇瞇的模樣。 當然,除了第一回外。 霍容與淡淡看她一眼,意思很明顯。 ——當然沒那么愛笑。經常還會發怒。不然你以為他‘喜怒無?!拿^怎么得的。 秦楚青正思量著,突然聞到一股不對勁的味道。轉眼望向他手里的rou串,輕叫道:“快!快!糊了!趕緊拿起來!” 她發現得到底有些晚了。那串rou的邊緣有一個地方烤糊發黑了。 秦楚青看著這處,搖頭一笑,暗道自己先前太過多心了。 不過是說了與他相似的話罷了,又怎可能是同一個人? 太.祖的話……做事向來都能做到最好。即便是與人說著話烤rou,亦是能夠火候適中、外焦里嫩十分得當。又怎會出現這樣的錯誤? 霍容與靜靜望著她,看著她眼中的不確定盡數消失,方才拿起旁邊的小匕首,將那處黑了的慢慢割下。 三人對烤rou一道極為熟悉。不多時,rou香便在這一塊地方飄開了。 蘇晚芳準備的各種調料也很齊全。 那管事親自捧了個托盤過來,上面擱著十幾個小缽,里面的各色調料任憑他們自己挑選。 秦楚青正往rou上撒著磨細了的鹽巴,三姑太太蘇晚芳過來了。 她遠遠地看著三人一團和樂的模樣,微微笑了。走上前去,問道:“怎么樣?可還合心意?今日府里客人多,忙不過來,自有考慮不周全的地方。你們若是有什么不滿意的,與我說了,我去幫你們準備?!?/br> “一切都很好。多謝您費心了?!鼻爻嗾嫘膶嵰獾卣f道。 蘇晚芳看她吃得額上冒了汗珠,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笑道:“喜歡就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恰當的口味,生怕擾了你們的興致?!?/br> 秦楚青拿了新烤好的rou串讓她嘗嘗,被蘇晚芳笑著婉拒了。 “我腸胃不太好,不愛吃這些。多吃幾口,都會克化不了?!?/br> 她說著話的功夫,已經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似是十分隨意地問道:“玉鳴的娘親,最近可還好?我剛到京中,還未來得及去王府看她?!?/br> 這就顯然是在問敬王府的事情了。 霍容與頓了頓,道:“還好?!彼剂苛讼?,又道:“應當是她來探望您才是?!?/br> 霍玉鳴的母親,是霍容與母親的庶妹,也是三姑太太的庶妹。從情理上來說,jiejie多年過后再次歸京,應當是meimei探望jiejie,斷沒有反過來的道理。 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蘇國公府宴請,這位太妃都沒有來。那么專程過來看望三姑太太,更是不可能了。 雖然霍容與未明說,但蘇晚芳知曉他是在替她不平,寬慰道:“如今她貴為敬王府的太妃,不愿挪動也是有的。我既然回了京,少不得要過去看看她。倒是你,怎么和她鬧到了這個份上?” 霍容與沉吟半晌,最終道:“一言難盡。自小便是如此?!?/br> 蘇晚芳聞言,深深嘆了口氣。 那位庶妹,一向是個心高氣傲的。雖然在國公府一向不甚得寵,卻一直很有自己的主意。家里給她安排了幾門親事,都被她不聲不響地給攪黃了。 原因無他,她瞧不上。 眼看著再不說親年紀就大了,誰知在嫡姐剛剛去世沒多久,她就入了姐夫的門做了繼室。 也是個心思活泛的。 蘇晚芳拍拍霍容與的手臂,慈愛地道:“你萬事想開點。二姐一向出眾,無論相貌還是才學,均在京中享有盛名。四妹她……不甘心落于人后,又總覺得國公府虧待了她。你多擔待著些?!?/br> 她說的這些,并非什么私隱。但凡京中世家的老一輩,俱都知曉。故而也沒甚需要避諱霍玉殊和秦楚青的。 蘇家今日舉辦宴會,事情頗多。蘇晚芳待了片刻,便得離去。 秦楚青起身去送她。 待到蘇晚芳離得遠些后,霍玉殊抬眸看了霍容與一眼,說道:“姨母去王府,恐怕不是想去探望她,而是不想你和敬王府太妃關系鬧得太僵、有心想緩和下吧?!?/br> “嗯?!被羧菖c將手中的烤rou翻了一下,難得地贊同了霍玉殊的觀點,“應當是了?!?/br> “那你還不勸著點?去這一趟,少不得要搞得她自己心煩,卻是不值當?!?/br> “也不只那些?!被羧菖c說道:“我到時帶姨母去看看母親的屋子?!?/br> 當年蘇家的三個嫡出姐妹,感情極好。這是在京城出了名的。蘇晚芳這般重情義,必然極其想念兩位jiejie。 如今她好不容易回來這一趟,借著這個機會,帶她去看看jiejie生前所住的房屋和留下的物什,也算是了她一樁心事了。 霍玉殊低低一嘆,明白了霍容與的意思,“改天我請姨母去宮里頑?!?/br> 也好讓她看看大姐的故居。 蘇晚芳和秦楚青走到了空地外的正道上。 蘇晚芳回頭看一眼霍容與和霍玉殊,正巧瞧見二人好生說話的那一幕,不禁喟嘆道:“好久沒看到他們兄弟倆好好說話了?!?/br> 秦楚青先前和兩人一同走著的時候,就聽他們提過,蘇晚芳已經多年未曾回京。那么她上次見到他們,應當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不由訝然,“難道他倆自小就不合?” “是啊。從小就說不到一起去。不是打起來就是吵起來?!?/br> 蘇晚芳無奈地搖了搖頭,“就跟上輩子是仇人似的?!?/br> …… 秦楚青這一次來蘇府,雖開頭發生了些不甚愉悅的事情,但最終的時候,還是十分開心的。 只是楚新婷和楚夫人幾次想要尋她,可惜她身邊杵著霍容與和霍玉殊,她們輕易不敢過來。 也就蘇晚芳。 因著兩個小輩對她很是敬重,不曾在她面前顯露威勢,方才能和他們隨意地談笑風生。 待到將要離去了,霍容與和霍玉殊正聽著蘇晚芳的叮囑之言時,楚新婷總算是找到來尋秦楚青,與她急急說道:“阿青你過幾天去我家玩??!母親也讓我過來請你呢?!?/br> 一句說完,扭頭看見霍容與說完了話大步行來,楚新婷趕忙撤退了。還不忘扭頭朝秦楚青打手勢,示意她一定要去。 秦楚青笑著點頭應了。 正在這時,霍容與已經到了她的身邊,說道:“過幾日姨母會進宮一趟。阿青到時一起去罷?!?/br> 秦楚青悚然一驚,干笑道:“不用吧。多影響你們家人團聚……” “影響什么?”霍玉殊也行了過來,說道:“姨母多年未曾歸京,京中熟識不多。宮里的太妃太嬪與她也無甚話可說。倒不如阿青一同過去,權當陪陪姨母也好。怎么?阿青不愿?” 蘇晚芳性子和善,今日又對秦楚青處處關照處處維護,秦楚青很喜歡她。自然也很樂意與這位長輩多多相處。 可是—— “終歸是不太好的?!鼻爻嗾遄弥f道:“畢竟蘇姑娘她們可以相陪?!?/br> 她這個外人就不好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