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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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青思量著與敬王相識不久,自然不會去過多將心思擱在他身上,自然也未去琢磨他內心究竟是如何想的。 如今看他無話, 誰料他卻突然說道:“阿青是否相進將軍府一看?不如我帶了你去?!鳖D了頓,又道:“那里面的布置,與當年一般無二?!?/br> 秦楚青頓時想到還在里面的霍玉殊。 這堂兄弟倆,當年就能因為一個鎮紙就打起來。若是如今再在將軍府見面…… 還不得把她家屋頂給掀了?! 心疼自己花費心血布置的宅院,秦楚青十分堅定地道:“不去了。外面看看,就也好了?!?/br> 霍容與眸中劃過一絲黯然,心中甚痛,面上神色愈發清冷了幾分。努力了許久,輕輕點了下頭。 站在街邊說話,到底不合適。況且,霍玉殊那一幫人還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跑出來了。 秦楚青忙向回路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待到霍容與同她一起往那邊行了,她方才放下心來,說道:“多謝謝王爺讓莫玄送去的甜食,很好吃?!?/br> 雖烈日當頭,但此處樹木繁茂,投下一路斑駁樹影,形成大片蔭涼。步入其中,倒也涼爽。 “可還合你口味?”霍容與頓了頓,到底有些期盼,問道:“與你以往吃過的,可還一樣?” “十分好吃?!鼻爻嘈Φ溃骸昂苡行┫裎液糜炎鲞^的?!?/br> 聽她喜歡,霍容與瞬間歡喜起來??陕牭健糜选?,他揚起的唇角瞬間繃緊。深吸口氣緩了緩,方才說道:“這樣?!?/br> ——明明他提到她的時候也說是‘故友’,可聽到她口中說的‘好友’兩字,心中依然酸澀難當。 二人說著話,就轉了彎去。遠遠地,可以瞧見秦正陽等著的那個路口。 秦正陽正坐在馬車邊朝這處翹首以盼。 瞧見秦楚青后,他開心地揮了揮手。誰知剛晃了兩下,就看清秦楚青身邊那個孤傲身影。 他驀地雙眼圓睜,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繼而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龍舟賽那日,敬王帶走霍玉鳴的時候,他不在當場,沒有見到敬王。 不過,往年跟著哥哥秦正寧參加宴席的時候,他曾有幸目睹過敬王的風采。 雖只一次,卻永遠難忘。 如今jiejie身邊的,分明就是、就是…… 回過神后,秦正陽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子,理了理衣衫,恭敬立到車邊候著。不時歪頭朝霍容與看一眼,又快速收了視線,頭垂得愈發深了。 秦楚青遠遠看見他這副模樣,哭笑不得。 側首望向身側之人,她總算是明白了秦正陽這番做法的緣由。 ——敬王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慣常的清冷模樣,眉眼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孤傲,威勢盡顯。 此時此刻,秦楚青突然想通了自己剛才沒琢磨明白的問題。 之所以方才覺得霍容與和之前不太一樣,是因為,他剛剛笑的次數明顯增多了。 只是她和太.祖一起待慣了,又在戰場上見過形形色.色的權貴之人不知凡幾。像是什么帝王之威、雷霆之怒的這些,她早已習慣,皆能十分淡然地對待。故而敬王無論是顯露氣勢亦或是收斂起來,她都沒太大的感覺。因此之前沒有立刻發現其中的不同。 不過…… 她再次側首看了看霍容與。 總覺得他望著她時,目光中的那分暖意,有些莫名的熟悉…… “阿青可是有甚么事?” 淡淡的男聲傳來,秦楚青才恍然發覺,自己先前竟是不知不覺駐了足,望著霍容與陷入了片刻的回憶。 她歉然一笑,道:“對不住。剛才看著王爺,想到了那個好友。不知怎地,就出了神?!?/br> 霍容與知曉她說起的是誰,心中頓時涌起萬般思緒。憶及往日種種,面上不由染上淡淡的紅。生怕她看到,忙微微別過臉去。 此時已經走到了馬車旁。 分別的時刻到了。 道別之后,霍容與回首望了望將軍府,終究有些心有不甘。見秦楚青正要上車,忙出聲喚住了她。 看她停下腳步疑惑地望過來,霍容與握緊手中折扇,不住用拇指指腹摩挲著清涼玉骨,慢慢問道:“阿青可知太.祖為何將這處宅邸送與鎮國大將軍?” 秦楚青不明他為何有此一問。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早已知曉,順勢答道:“自然因為這處地方環境清幽,風景極美?!?/br> “也不全是?!被羧菖c說到此處,忽地有些緊張。忙垂下眼簾掩去所有思緒,緩緩說道:“大將軍事務繁忙,時常出入宮中。后因住處太遠,大半時候都是留宿宮中?!?/br> 他這意思點得頗為明顯。聰慧如秦楚青,自然不會聽不出他話中之意。 ——分明是說太.祖為了讓鎮國大將軍留宿宮中,故意將將軍府安排得那么遠。 “阿青可知,太.祖是何用意?”霍容與語氣淡然,似是不經意地問道。 秦楚青聽聞,明顯一怔,疑惑道:“難道是為了方便大將軍晚上陪他喝酒?” 霍容與聽了她這個典型的‘鎮國大將軍’式的答案,忍不住直嘆氣。 努力了許久,他方才緩過勁兒來,唇角勾起一個無奈而又苦澀的弧度,“……或許罷?!?/br> …… 秦楚青回到家中,下了馬車上了轎子,頓覺有些疲倦,就在轎中合目小憩。 不多時,轎外有吵嚷聲隱隱傳來。 秦楚青本不欲搭理。誰料那聲音忽地臨近轎前,而后消弭無蹤。緊接著,轎子晃了晃,猛然停住了。 轎外響起了婆子丫鬟的行禮聲:“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七姑娘?!?/br> 有丫鬟笑著問道:“姑娘們攔住轎子,不知為了甚么事?” 一個女孩兒帶著傲氣的聲音響起:“秦楚青在里面?她回來了?” 婆子訥訥地答了“是”。 另一個女孩兒怯怯地說道:“四jiejie,八meimei不過是出去一趟,犯不著這樣罷……” “關你何事!”四姑娘秦如茵說道:“她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責任!剛剛森哥兒的話你也聽到了。親眼所見,看她怎么辯駁!” 秦楚青聽外頭人說得信誓旦旦,不由笑了。 她伸指挑開一點車簾,掃視了下車外,不甚在意地問道:“怎么轎子停下來了?” 秦如薇說道:“不知八meimei剛才去了哪里?我們上午的課程都結束好久了,你還沒回來。端的讓人擔心?!?/br> 秦楚青笑著望向她。 當真是一臉擔憂的好模樣。比起她生母蘭姨娘來,倒是更為長進一些。 “去了想去之處?!鼻爻鄿\笑道:“多謝各位掛念著?!?/br> 秦如茵嗤了聲,道:“去了哪里,你敢不敢說?怕是不敢吧。畢竟與人私會可不是甚么見得了光的事情?!?/br> “與人私會?!鼻爻鄵u了搖頭,嘆道:“小小年紀,心思太過齷齪。竟是隨意將這種惡毒名頭隨意強壓在自家姐妹頭上?!?/br> 想她在軍中那么久、在朝堂那么久,與她相交的男子不知多少。為了公事,與男子私下里見面的次數也極多。 但,即便是陌生之人,也從未有人說她一句‘與人私會’。 如今到了這后宅,即便是有血緣關系的姐妹們,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也是讓她開了眼界。 秦如薇在旁柔聲說道:“既然八meimei覺得委屈,那你不妨說出來,見的是誰。也好讓我們知曉,你當真是被冤枉的?!?/br> “什么被冤枉的!”她還沒說完,秦如茵便挑釁地道:“別當我們都是瞎子,能被你糊弄過去。告訴你,今兒五弟出府有事,恰好看見你和一個男子在街邊說話。明明是出去私會男人去了,偏要作出無辜的模樣。給誰看?” 她口中的五弟,卻并非她們二房的孩子,而是三老爺之子秦正森。因著二老爺和三老爺自小一起長大關系極好,兩邊的孩子就也關系很近。 秦楚青心知自己和霍玉殊談話的時候旁邊斷然不會有旁人在。那么就是和敬王在路口說話的時候被瞧了去。畢竟那處已經離了將軍府周遭的僻靜地,人來人往的,難免被人看見。 她淡淡一笑,懶得與她們說當時秦正陽也在旁邊了,道:“對方是誰,你們沒資格知道?!?/br> 說罷,就要放下簾子讓婆子繼續向前。 她那一笑徹底激怒了被路嬤嬤管制教導了大半天的秦如薇和秦如茵。 憑什么這人就能隨意出門游玩,她們卻要憋在家里忍受訓斥?! 路嬤嬤忒得偏心。說甚么‘首先要心正,方才能夠行事規矩’,簡直一派胡言! 分明就是暗示她們當中有人心思不端正! 既然她那么說,就得讓她瞧瞧,她眼里最好的八姑娘,是個甚么樣的人! 二人心中的怒火越燒越烈。 秦如薇就也罷了。蘭姨娘和徐mama時常教導她,就算有火也不能當著人前發出來,省得留下話柄。此刻她再生氣,也硬挺著沒發出來。 秦如茵自小被楊氏捧在手心里嬌慣著長大,卻不在意那許多。 她一把抓住秦楚青的車簾,柳眉倒豎,做足了不死不休的架勢,恨恨地道:“怎么?被我說中了,就來唬我了?別以為你在本家的時候和敬王見過一面,我們就怕了你了!那時你不過是走了大運,方才碰到了那般尊貴的人。今時不同往日。管你今天見的是誰呢,有本事說出來!也好讓大家開開眼,對方是個怎么樣的大角色,我們怎么就‘沒、資、格’了!” ☆、第46章 橫行無阻 秦楚青看著氣急敗壞的秦如茵,淺笑道:“若我說,對方是敬王,你打算如何?” 秦如茵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個答案來,頓時愣住了。抓著轎簾的手一下子停在了那兒,全身緊繃。 “八meimei這樣隨意拿王爺來唬人,不怕王爺惱了你么?”秦如薇伸手握住秦如茵的手臂,柔聲寬慰她道:“八meimei說的話,絕不可能是真的。前些日子,敬王爺分明剛剛去了北疆?!?/br> 秦楚青抬指輕叩了下車壁,睨了秦如薇一眼,“你想不到而已,不見得實際上做不到。只能說你見識淺薄,怨不得旁人?!?/br> 她這話中的譏諷之意毫不遮掩,秦如薇聽聞,登時更怒。 ——自小到大,自己從來都是被夸聰慧的份兒,就連父親,雖然和她不親近,也偶爾會贊她兩句。何曾有人用‘見識淺薄’這種話來奚落過她? 秦如薇氣得臉通紅,全身微微顫抖,死死地瞪著秦楚青。 秦如茵看她被秦楚青欺負,更加氣惱,不管不顧地對秦楚青喊道:“別以為你用敬王來唬我們,我們就會怕了。告訴你,少糊弄人!” 語畢,她又輕蔑地朝秦楚青哼了聲,道:“膽子倒是不小。以為龍舟賽上王爺護你一次,他就真的將你放在眼里了?也不掂量下自己的身份!改日若是敬王回了京,我讓外祖父去問他一問。若他知曉你這般隨意拿他來說事,恐怕,再也不會搭理你了?!?/br> 聽她這般說,秦楚青突然覺得,與她們在這兒講道理的自己,當真是在浪費時間。 雖知依著敬王的品性,若真有人去尋他求證,他自然不屑于說謊,定然會將實情盡數道出。